有煙無傷是必然。
蔡京五十萬兩的一擊終究還是被衆志成城、保主衛門的七位中後場球員所阻擋。
高俅在自己的衆多球員的身體內加載了自己的稱號‘天命球王’帶來的強大球感和可怕射門能力。
在‘樂’‘禮’兩藝的加持下,這些殭屍球員如同伊斯坦布爾之夜下半場的利物浦球員一樣極限爆種,使出了傳說中的絕技‘七人倒掛金鉤’,將蔡京的必殺一擊所阻擋。
“到此爲止了,蔡京!”
高俅微微頷首,漂浮在空中不斷蹦出足球來的‘射’字直接乖巧的飄到了高俅足下,歡呼雀躍的變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足球。
高俅腳尖輕點,足球便在他腳下如洗練的黑白色光芒不斷遊走、不斷壯大。
高俅時不時還頭頂屁顛,將身體的各處部位與足球充分接觸,以便將自己的全部力量灌輸進這足球之內。
蔡京也不由爲高俅這如精靈般優美華麗的球技所震懾。
一愣之下,高俅的花式腳法已經秀完了,原本平平無奇的黑白色足球如今閃耀着五彩斑斕的黑與炫彩奪目的白。
‘樂’字放的音樂忽然變了一首歌,‘足球劃破了天空,夢想.’
高俅青筋暴起,腳下生風,帶了幾步足球,然後凌空抽射。
足球消失了。
要死,要死,真會死的!
生死存亡之際,蔡京再也顧不得什麼金銀珠寶,當機立斷,用意念將自己懷裡的數顆玉珠全部摧毀,將自身力量拉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看到了!足球的影子!
須臾間,蔡京狂吼一聲,華美的士服瞬間爆裂,筋骨畢露,煞氣橫生。
在百萬貫之力的加持下,他靈光一現、雙手立掌,一前一後一剛一柔,便撲了上去,阻擋這必殺一球。
手掌、關節、腕骨、雙臂.
蔡京的血肉在高速旋轉的足球的絞殺下一點點被攪成了爛泥。
最後連他的胸膛都被留下了半寸深的球印,可看着已經停滯不動落在了地上的足球,蔡京還是微微的翹起了嘴角。
擋住了!活下來了。
噗!
蔡京低下了頭,自己整個胸膛被洞開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空洞,大小剛剛好夠一個足球穿過。
竟然是同時射出了兩個足球嗎?前邊大力抽射的雷霆一擊,只是爲了給無聲無息的弧線球從背後偷襲的機會?
蔡京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耳邊傳來了高俅有些自傲的聲音:
“唯有射門這件事,我是有絕對自信的。”
我.我還有千萬傢俬,我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蔡京神念一動,又有數件寶物被他摧毀,想用來激發貪婪之力,修復自己的身體,可這些付出卻如石沉大海,沒有換來一絲絲的反饋。
高俅打量着蔡京,眼仁中透露出些可惜與憐憫來,輕聲道:
“別白費力氣了,中了我的死亡射門,你已被六藝之‘屍’鎖定,哪怕你現在還沒死,可實際上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屍體是沒有財產擁有權的,伱當然不可能得到反饋。”
蔡京因痛苦而輕顫着,沉着臉一言不發,好似沒聽到高俅的話一般,鍥而不捨的摧毀着一件件自己心愛的寶物。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大師、復弟、阿寶,我們準備動手!”
一直處在觀衆位的方臘長吸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不亞於蔡京的貪婪之色,下令道:
“這高俅似乎是想要摧毀這浮空城的力量核心,絕不能讓他這麼做。
只要能奪取這浮空城,天下舉手可定,到時候我一定封你們爲異姓王,世代相襲,與國同休!”
這方臘畫的好一通大餅!
李浩面露異色,低聲勸道:
“教主,這浮空城現在可還沒奪到手啊,之前突然出問題也不知道是什麼緣由?要是之前控制浮空城的那個女子再重新操縱.”
方臘瞥了李浩一眼,面上沒有表情,嘴裡淡淡道:
“在外邊難以應付,都進了裡邊了,那女子要是敢出現,殺了就是!聽我號令!”
李浩心裡一涼:以前這方臘可不會這麼不客氣,但凡什麼事都是商量着來的。看來如今爭龍半載,諸事皆順,已經有些自傲自大了。
“是!教主!”
見李浩遵從自己的意志,方臘也不再多敲打他,雙手聚氣,一馬當先的飛向了高俅,想出其不意的打個先手。
石寶隨其一塊不假思索的衝了出去,李浩和慕容復卻是慢了半拍,相視一眼。
慕容復看到了‘虛竹’的不爽,李浩看到了慕容複眼裡對浮空城、對方臘地位的貪婪,二人並無交流,可一切已盡在不言當中。
“來的好!”
方臘出其不意的全力一擊狠狠的打在了突然出現的後衛身上,高俅提手一劃,一道墨跡組成的利劍便逼退了方臘。
李浩三人隨後加入戰團,四大真形合力共戰高俅和他的足球隊,一時間與之僵持不下。
與此同時,浮空城最正中處的血肉核心裡,腦子暈乎乎的李師師結束了調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小半個時辰的時間,遠遠不足她平復自身靈魂的傷勢,但也能讓她勉強恢復行動的能力了。
扒開沾染着些許黑色的微紅血肉,她踉踉蹌蹌的重新鏈接了浮空城的血肉控制網絡,只是一瞬,龐大的信息流就讓她又嘔了幾口血出來。
快速遍覽了進入浮空城內所有人的位置,李師師標記了他們,派更多血肉傀儡干擾,然後就面色蒼白的斷開了和網絡的鏈接。
還好,走得最遠的也只走到了聚變堆、變形系統等核心處,距離自己所在的操縱血肉池還有些距離。
可即便如此,也已經很危險了。
如果真讓一個真形貼臉,自己絕不會是對手,可是現在,靈魂受損的自己根本沒辦法長時間控制浮空城,該怎麼辦?
休息了兩分鐘,緩過頭痛來的李師師用力張口一吸,控制室中的許多血肉就飛到了她口中,隨後一具曼麗美妙、玉骨冰膚的身軀自她僅剩的頭顱下快速長出。
這具由被克系污染改造的應龍血肉所構成的身體,猶如新生的美神,要比李師師原本的更美更誘人,甚至身體內部的每一寸都是完美的、新生的、純潔的!
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玉體,李師師立刻離開了控制池,從旁邊暗褐色的樓梯上一步步走了下去,通往控制池下神秘的空間。
沿着樓梯,走至血肉池的正下方,映入她眼中的是數不清的層層疊疊的血肉瘤球,每一個都比人還要大些,呈半透明色。
瘤球內的血紅色液體裡,一個個衣冠華美的人緊閉着雙眼,有的偶然胸膛還起伏几下,有活着的氣息,有的已經徹底變成了乾屍,只是在這瘤球液體的浸泡防腐下,纔沒有腐爛。
趙宋有土百六十餘載,所有的皇親國戚、皇子帝姬都在這裡了,甚至連一直不受待見的太祖後人也被一網打盡。
李師師藉着趙佶大宴的名義,聚集了幾乎所有的趙宋後人,然後把他們盡數囚困在控制室下方,以他們的血脈來還原出最接近趙匡胤的血統,從而降低操縱浮空城的難度和消耗。
不過這次,她不是爲了這些已經死、即將死的傢伙來的。
穿過肉瘤羣,李師師走至了一處看起來還算正常的平地。
這裡沒有無處不在的血肉菌毯,沒有血紅可怖的肉瘤,只有從天而降的三根細細的血管和三個與血管相連的昏迷男子。
其中的中年男子面色暗沉,眼垂髮黑,明顯的縱慾過度、身虛體弱,另一個看着20來歲的面相還行,可精通血肉傀儡大法的李師師一眼就看出這人陽氣不足、腎水匱乏。
倒是他們旁邊的十四五的小年輕長得俊俏,精氣神也很足,劍眉英姿又帶點秀氣,是個十足的小白臉。
李師師掐了個法訣,控制血管停止輸送帶着昏迷效果的營養劑給幾人,然後喚醒了幾人。
“醒醒!陛下,太子、九皇子,該醒來了!”
三人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看見李師師,趙佶立馬嚇得一激靈,還沒來得及觀察周圍,就趕忙卑微的彎腰討好道:
“愛妃,朕是睡過頭了嗎?勞煩你照料朕了。”
咕嘟。
趙佶聽到了身邊咽口水的聲音,轉身一看,自家好大兒目不轉睛的盯着李師師如着了魔般上下打量着,眼裡都要噴出火來。
師師的膚色確實都更好了些呸呸呸,我在想什麼?
趙佶作爲男人的佔有慾立馬佔領了高地,怒不可遏的呵斥道:
“趙恆!你在看什麼?那是朕的妃子,那是朕的女人!”
“父皇?”趙恆反應了過來,轉身朝着趙佶施禮,可眼神依舊戀戀不捨的飄向李師師。
趙佶這才環視了周圍,看到那些肉瘤時嚇得一跳,慌亂的問道:
“愛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
李師師一笑,玉脣微張,剛要開口,側邊一支袖箭忽朝她咽喉而來。
趙構一個鴿子翻身,射出袖箭的同時手中閃耀起了雷光,反手斬斷了插在他後背的管子,在滋滋的雷鳴聲中手成立刀,劈向李師師。
這是這個少年孕育了很久的必殺一擊。
李師師不躲不閃的讓袖箭刺中喉嚨,在趙構希冀的眼神中,她的玉頸毫髮無損。隨後,她輕鬆的摁住了趙構的手刀,一個翻身將趙構摁倒在地上,坐在了他身上。
“九皇子可真不簡單,這麼小就到了源氣境的巔峰,就是這般好事怎麼不告訴陛下和太子,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十四五到源氣巔峰雖然遠比不得岳飛、獨孤這樣的妖孽,可放江湖上也稱得上是少年天才了,將來到假形巔峰都不算太難。
被壓在李師師臀下的趙構聞着奇異的花香有些意亂神迷,一時忘了解釋,反應過來時,趙佶、趙恆二人看他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對了。
尤其是趙恆,覺得這弟弟修武不報,怕不是有搶自己太子之位的心思,又見他與李師師肌膚相貼,更是嫉妒不已。
“趙構,你爲何修煉武學有成卻不稟明父皇?”
“蠢貨!”
趙構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說了兩個字就不再開口,只露出些鄙夷的眼神看着趙恆。
“咯咯咯!他說不出的話讓我來說吧!”
李師師嫵媚一笑,又撩得趙佶趙構父子心癢癢的,纔開口道:
“當然是因爲,妾身要對你們不利啦!”
李師師的聲音依舊俏皮可愛,可說出的話來卻讓趙佶等人如坐鍼氈、如入冰窖:
“陛下,你那麼愛妾身,爲妾身而死,順便死個兒子、斷子絕孫應該不介意吧?”
“愛妃,你?”趙佶瞪大了眼睛。
李師師也很無奈,趙佶雖然被自己壓榨成了渣,可自身趙宋天子的龍氣、命格還在,趙恆王命薄弱可也還湊活,最好的佳品是有甲子天子命的趙構。
這三人組成的皇帝父子套餐,她本來是想留住在突破第三境時用來採補,提升突破概率。
突破後還可以廢物利用,把他們的一切煉成一道天子龍罡,用來增益修行可是美得很。
想法很好,可如今危難關頭,還是就用他們來快速恢復傷勢吧。
尋常採補,採補的一般都是精氣,能採補神魂、本源的已經算上乘媚術了,更別提龍氣、命格、氣運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可恰好李師師所學的血肉傀儡一派有一門據說傳自青丘狐族後改編的傀儡術:《攀龍煉鳳訣》,可以採補、吸納龍氣。
說幹就幹。
行氣九次,臉色微紅,香汗淋漓的李師師拋開滿身泥濘的趙構,笑道:
“休息休息吧!之後再來。”
說罷,她便看向了趙恆。
雖然明知這妖孽要害自己,看着她,趙恆還是有些意亂神迷。
李師師卻沒靠近他,只一招手,他便失了元陽和龍氣。
“爲何?”趙恆一哆嗦,有些不解。
李師師風情萬種的瞥了他一眼,“他有六十年的王命,你只有幾個月,當然不同。”
什麼?
這話一出,趙佶趙恆具呆住了,連生無可戀的趙構也側目看向李師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等等,我的聲音怎麼?我的身體!”
趙恆慌亂萬分,盡失龍氣的他開始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