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零章 定計(上)

林覺在一片嘈雜的喧鬧聲中醒來,睜開眼時,懷中高慕青已然不在,看窗外,天光已然大亮。外邊傳來奔跑的腳步聲和嘈雜的叫嚷聲,夾雜着隱約的喊殺之聲傳入耳中。

林覺蹦起身來,掀簾出了房門來到屋外廊下。兩名女衛正站在廊下守衛,見到林覺出來忙齊聲行禮:“見過軍師。”

林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慕青呢?”

“稟報軍師,山下敵軍進攻,大寨主已經去山下工事禦敵了。大寨主吩咐了,請軍師多休息一會兒,打退了敵軍的進攻她便回來。”一名女衛脆聲稟報道。

林覺拔腳便往外走,那女衛忙道:“軍師去哪裡?”

林覺大聲吩咐道:“我去山下戰場瞧瞧。”

“軍師好歹洗漱一番,吃點早飯啊。”一名女衛叫道。

林覺想了想,折返回來,胡亂的洗漱一番,順手提了一柄長劍插在腰間便衝出門去。大寨主居處之外的主寨之中,數十名落雁軍士兵正列隊朝寨門口跑去,很多人來往而走,搬運一捆捆的箭支往山下送,顯得繁忙之極。

林覺快步走向寨門口,身後傳來一聲喊叫:“公子!”

林覺扭頭看去,卻是白冰正和白玉霜兩人相攜快步走來。昨晚抵達之後,白冰便去白玉霜的住處拜見師傅,晚上便住在了白玉霜的屋子裡。看樣子師徒兩人也是被吵醒了。

林覺忙迎了上去拱手對白玉霜行禮:“在下見過白前輩。”

白玉霜看着林覺的臉皺眉道:“你是誰?”

林覺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自己帶着面具,白玉霜應該是沒認出自己來。白冰低聲在白玉霜的耳邊嘀咕了幾句,白玉霜這才明白,白了林覺一眼道:“裝神弄鬼的。”

林覺笑道:“前輩別來無恙,看樣子傷勢痊癒了。可喜可賀。”

白玉霜道:“託你的福,還沒死。只是成了獨臂人。不過,教訓你這小子還是綽綽有餘。你若敢欺負冰兒,我一樣可以宰了你。”

白冰忙道:“師傅,莫這麼說公子,公子對我很好。”

白玉霜哼了一聲,舉步朝寨門外走,林覺忙跟上道:“前輩何往?”

“下去幫忙啊,下邊肯定又打成一鍋粥了。每天大清早必有一戰,山下這幫龜兒子可真是煩人。”白玉霜頭也不回的快步而去。

林覺和白冰追在後方,林覺輕輕捏了捏白冰的小手,低聲道:“怎麼樣?你師徒昨晚聊得如何?你師傅沒有對你如何吧。”

白冰臉色一紅道:“沒有,師傅對我很好。”

林覺點頭道:“那就好。”

白冰沒說話,心道:你知道什麼?昨晚師傅一眼就看出我已經不是完璧,怒罵了我很久,說我這麼快便上了你的當,你自然不知道了。你跟你的大寨主久別重逢的時候,我正在捱罵呢。

三人腳步甚快,不久後便到了山腰處,下方喊殺之聲已經極爲密集嘈雜,兵刃交擊之聲,慘叫之聲也清晰可辯。想必已經戰鬥的很激烈了。

出了山腰處的大片樹林之後,眼前豁然開朗。與此同時,居高臨下看去,整個戰場也呈現在眼前。但見平緩的第三道工事之下的斜坡上,黑壓壓的敵人正沿着山坡蠕動着往上進攻,山石旁,樹木旁,草叢邊,全是往上進攻的黑風寨寨兵。粗略一看,足有數千人之多。

上方工事和箭塔上,箭支嗖嗖射出,在山坡上騰起朵朵煙塵。不時有敵軍被射中,沿着山坡翻滾而下。但大批的敵軍依舊在山石樹木的掩護下往上攻來。下方的箭支也嗖嗖的往上射,有幾隻從林覺等人身邊頭頂帶着風聲急掠而過。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讓人作嘔的惡臭氣味,那是山坡上倒斃的屍首散發出的屍臭味道。林覺還能忍受,身旁的白冰卻哇的一聲,彎腰嘔吐了起來。

“沒出息!”白玉霜斥責了一聲。

白冰忙強忍不適,直起身來。林覺遞過去一塊布帕,示意白冰紮在臉上捂住口鼻。白冰報以感激的目光,卻不肯扎住口鼻,將帕子揣進懷裡,快速跟隨白玉霜往下方工事處而去。

林覺苦笑搖頭,擡眼在戰場上搜尋,然後他看到了屹立在一塊岩石上方的高慕青的身影。高慕青紅色的披風在風中獵獵,手中一柄長劍斜指地面,身姿挺拔英武。身旁站立的幾名女衛手持小旗,不斷髮出信號,指揮落雁軍士兵反擊。

林覺心中涌起一股熱流,飛步奔了下去。

高慕青看到了林覺等人趕到,忙從岩石上跳下來迎了過來,笑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林覺道:“來助一臂之力。情形如何?”

高慕青道:“今日秦東河發了瘋一般,派了兩千多人進攻。適才差點被他們攻破防線。這裡很危險,你還是回大寨去。”

林覺笑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這點小風浪還能嚇住我?”

白玉霜在旁冷聲道:“大話誰不會說?敢不敢跟我老婆子衝出去殺敵?”

林覺哈哈笑道:“有何不敢?大寨主,咱們的箭支金貴,他們躲在岩石樹木之後也難以射中,我看,莫不如組織兄弟們居高臨下衝殺一番。”

高慕青尚在猶豫,林覺已經將長袍下襬掖在腰間,一手一個抽出兩隻王八盒子,快速的上了彈藥。高慕青見狀點頭道:“好,咱們去殺個痛快,但不能衝的太遠。”

林覺笑道:“那是自然。”

白冰在旁從腰間抽出青笛來,高慕青皺眉看着白冰道:“白姑娘,你留在這裡便是,衝出去很危險,我可不希望你受傷,有人會怪我的。”

白冰皺眉道:“大寨主當我是什麼人?我可不用人照顧。倒是大寨主自己小心,可千萬別受傷了。不然有人會心疼的。”

林覺翻着白眼無語,她們似乎已經生出了敵意來,這可如何是好?林覺也沒法勸解她們,偏袒任何一人都有可能帶來災難,自己還是閉嘴纔是。

“我去殺敵了。”林覺大喝一聲,縱身竄上土牆,躍了出去。

兩女見狀也無暇鬥嘴,兩人一左一右嬌叱一聲躍出工事,追着林覺而去。白玉霜罵了一句:男人都不是東西。腳下一頓,左手空袖劃出一道勁風身子已然躍出。四人如猛虎撲食一般衝出工事,居高臨下瞬間撲下數十步,來到嶙峋的山坡中間。林覺手中王八盒子爆出怒吼,轟轟兩聲響,躲在樹後的三名敵兵被轟的慘叫撲跌而去。樹木雜草並不能讓他們躲避凌厲的鐵珠的霰彈射殺。這種短距離的肉搏作戰,王八盒子比任何武器都要有效。

高慕青和白冰一左一右在旁邊護衛着,高慕青和林覺的配合極爲熟練,林覺王八盒子發射之後,她立刻爲林覺掩護,給林覺裝彈的時間。林覺手法利落,彈藥上膛之後連珠發射,便又是幾名敵兵喪命。白冰和白玉霜師徒在右側也是殺的兇狠,白冰沒殺過人,但她可以爲白玉霜守護住左側的空擋,白玉霜便手下毫不容情了,一柄鐵琵琶化爲狼牙棒一般,兜頭蓋臉的打在敵兵身上,造成不規則的血肉模糊的傷口。而且每一次擊打,琵琶弦都發出奇怪的聲響,像是死亡之前的配樂一般。

大寨主軍師身先士卒殺敵的行爲極大的鼓舞了落雁軍將士的士氣。工事中的落雁軍士兵們也停止了龜縮,在樑七盧義等人的率領下跳出工事,吶喊着衝殺出來。攻防之戰瞬間演變成一場肉搏戰。

居高臨下的地勢,加上落雁軍的英勇,更有林覺高慕青白玉霜白冰的四人組在山坡上穿插縱橫、所向披靡。很快,攻到近處的數百敵兵便抵擋不住,被砍殺百餘人後開始倉皇后撤。衆人殺的興起,跟着猛追,下方一輪弓箭射上來,死傷了七八名落雁軍士兵,林覺才高聲大喊着撤回。

衆人迅速回到工事防線之內。林覺喘着氣給王八盒子上彈。白玉霜在旁冷聲道:“小子還挺有種,不錯。”

林覺笑道:“前輩莫非忘了破廟中的一戰?我不但有種,而且很有種。”

白玉霜啐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誇不得你。”

林覺哈哈大笑起來。

這之後,對方不甘心的又發動了兩次進攻,衆人採取同樣的策略,放他們入數十步之內,然後衝出去廝殺肉搏一番。在殺了兩百多敵軍之後,敵軍退了下去。落雁軍也死傷了三十多人,但已然是大勝了。

敵軍退卻,落雁谷衆將士羣情振奮。今日之戰最爲暢快淋漓。之前都是被迫迎戰,堅守工事。偶爾的肉搏作戰也是工事被破不得不迎戰。但今日卻是主動出擊作戰,且戰果斐然,極漲士氣。

“軍師一到,果然不同。兄弟們今日勁頭特別足,一個個跟小老虎一般。今日之戰,教秦東河這老賊知道我落雁軍的本事。”樑七興高采烈的叫道。

秦春草在旁一邊埋怨着,一邊檢查他的傷勢。因爲肋下的箭傷未愈,樑七縱躍不靈,適才被黑風寨寨兵在胳膊上拖了一刀,此刻血染衣衫。

林覺笑道:“樑兄弟沒事吧,你身上有傷便不要這麼拼命了。”

樑七擺手哈哈笑道:“小菜一碟,這麼點傷算什麼?我身上這樣的傷口不下十幾處,那又如何?軍師真是威猛,我眼看着軍師恐怕殺了有十幾人之多。一年不見,軍師似乎更厲害了。”

林覺笑道:“那是大寨主和白前輩她們在旁掩護,否則我這三腳貓的功夫,還不上去便被人給宰了。”

衆人哈哈大笑。軍師倒也不實在,別人此時必是驕矜自傲自吹自擂一番,軍師卻說了大實話。

“着兄弟們就地休息。命箭塔上的兄弟警戒便可。要學會忙裡偷閒的休息,否則還不累死。咱們回山寨去,我有話要跟大夥兒說。”林覺轉頭對高慕青道。

高慕青點頭同意,隨即下達命令,全體落雁軍士兵就在工事中休息睡覺,箭塔上的兵士負責警戒敵情。留下兩名營正在此指揮,剩下的骨幹頭目紛紛回到大寨之中開會。

聚義廳中,衆頭領紛紛落座之後,林覺重新洗漱,換了件袍子來到聚義廳中。衆人見禮落座已畢,林覺起身拱手說話。

“諸位兄弟,昨夜因爲夜深之故,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跟諸位商議。那便是如何能解大寨此刻危機之策。”

“太好了,軍師快跟我們說說,有何良機妙策?兄弟們都很想知道。”衆人紛紛叫道。

林覺擺擺手,肅容道:“聽我說。目前的局面,在我看來只可用十萬火急來形容。秦東河目前的兵力,足可攻下我落雁谷大寨。至於爲何如今尚未攻下?一則是兄弟們作戰勇猛,讓他措手不及。二則是我山寨長久以來建立的防守體系起了效果。但是你們都知道,我落雁軍衆兄弟已經到了極限了。每個人都已經將自己的潛能耗盡。兄弟們不眠不休,完全靠着一股勇武之氣支撐着。但其實每個人都很疲倦。就像那弓弦一般,繃到極致便會斷裂,一旦斷裂,便再無收拾的餘地。兄弟們的情形我看不能持久,倘若秦東河在這麼鈍刀子慢慢的磨下去,他們必然會撐不住。不知我的話你們同不同意。”

衆頭目默然無語。雖然不想承認,但軍師確實點名了目前最爲頭疼的問題。因爲兵馬的不足,秦東河每次進攻只需派出千餘人,落雁軍將士便得全部迎戰。秦東河可以輪換人手每日不斷的騷擾,但落雁軍將士不能。他們往往只能在作戰的間隙迷瞪一會兒。三兩天四五天還能勉強應付,但長期這樣,弊端已顯。

已經有落雁軍兄弟突然倒地暴斃。山寨中的郎中診斷給出的結論是太過勞累,導致腦中血管爆裂,倒地猝死。這個消息只有山寨頭目們知道,並未往外散佈,怕的便是引起恐慌。便是這些頭目們也感覺有些吃不消了。有人已經有眩暈心跳奔馬一般的症狀。老郎中們說,這是極度缺少睡眠導致的病症,極有可能猝死於陣前。

“諸位兄弟,看似現在山寨暫時無虞,但其實已是強弩之末。這樣下去,形勢危急。鑑於此,我們必須要尋求一舉殲滅對手的機會,徹底解決山寨的危機。在來時路上,我確實苦思良策,我也確實想到了辦法。”林覺朗聲說道。

“我就說嘛,軍師必有良策。軍師莫賣關子了,有什麼好辦法就說出來,咱們兄弟都聽你的安排便是。”樑七起身叫道。

“是啊,軍師說出來吧,我等洗耳恭聽。”衆人紛紛叫道。

林覺擺擺手道:“安靜。計策我確實有,但卻要擔風險,而且這計策我落雁谷也將付出極大的代價。所以我覺得有必要經過大夥兒的同意方可進行。”

“軍師說便是,我們聽着呢。”衆人紛紛叫嚷道。

高慕青沉聲喝道:“都安靜些,聽軍師說話。”

衆人都閉了嘴,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等着林覺說話。林覺沉吟片刻,緩緩說出一句話來。當這句話出口時,大廳之中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沒有一個人說話,靜的一根針掉地下都能聽得見。

……

偌大的聚義廳中,數十名山寨頭目和落雁軍骨幹。這些人平日在聚義廳中商議事情的時候,那都是如一塘水鴨子一般的熙攘吵鬧。從來也沒有安靜的時候。但今日,大廳中卻突然死寂了下來。這種安靜極不尋常,就連聚義廳外守衛的落雁軍的一小隊巡邏士兵也是面面相覷,探頭探腦的往廳裡瞧。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平日喧譁鬧騰的各位寨主頭目突然安靜了下來。

聚義廳中,一羣人呆呆的看着林覺,臉上滿是錯愕。

“怎麼了?諸位?”林覺笑問道。

“軍……軍師……”樑七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您……沒跟我們說笑吧,你要跟秦東河約戰?面對面的決一死戰?這是不是……?”

樑七最後那三個字說不出口來,硬生生的忍在了喉嚨裡。但林覺卻替他說了出來。

“是不是以爲我得了失心瘋了?呵呵,有話便直說,不用這麼吞吞吐吐的。”林覺笑道。

樑七咂嘴道:“軍師不介意,那我可直說了。軍師要和秦東河約戰,這恐怕也太自大了吧。軍師也說了,咱們能撐到現在,靠的是工事堅固的地形之利。現在卻要和他們面對面的決一死戰,那豈非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咱們的人手只有八九百人,他們可是有五千多兵馬的,這不是找死麼?”

林覺笑了笑,目光掃視衆人道:“諸位心裡也一定跟樑兄弟想的是一樣的吧。”

衆人默然不語,但那其實便是默認了。本以爲軍師會說出什麼錦囊妙計,會是什麼精妙的策略。卻不料軍師說的居然是要和秦東河光明正大的約戰。這算什麼妙計?這不是找死麼?

林覺看向高慕青,卻發現高慕青滿眼期待的看着自己,似乎並不像其他人那般的沮喪。

“大寨主,你也是這麼想的麼?”林覺笑問道。

高慕青嫣然一笑道:“並沒有。我覺得軍師定有安排。否則以軍師的智慧,怎麼會提出來這麼個誰都能看出來不妥的計劃。軍師不用賣關子,我想,這計劃定有其他的安排和後續。”

林覺哈哈笑道:“果然,知我者慕青也,諸位兄弟,我像是那麼蠢的人麼?有險不守,帶着兄弟們去拼命?自然是另有安排的。”

樑七忙喜道:“軍師何必戲弄我們,快說給我們聽聽。”

林覺沉聲道:“我會下戰書約他們在落雁谷中決一死戰。但決戰只是誘餌。一旦他們進入谷中,我便教他們死無葬身之地。不用費一兵一卒,便可教他們全軍覆滅。”

“當真?軍師不是開玩笑吧。”

“軍師,怎麼才能教他們全軍覆滅?我們可都滿頭霧水。”

衆人炸了鍋一般的喧鬧了起來,有人認爲軍師這大話說的太過了。不費一兵一卒教敵人全軍覆滅?這吹的有些過分了。不過也有很多人認爲以軍師之能,一定不是瞎吹牛,定是一個驚天妙計了。

林覺擺了擺手,衆人立刻靜了下來。林覺沉聲道:“很簡單,借天地之力,鬼神之能,秦東河能鬥得過天地鬼神之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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