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四章 內心所想

(二合一)

吳春來皺了皺眉頭,沒想到林覺會這麼想,那可不是弄巧成拙了麼?

“你也不要過於擔心,我說的險惡只是極端情形之下,正常情況下還是太太平平的,否則天下人誰還來當官?但正如我之前在杭州跟你所說的那般,入仕當官最重要的是要有靠山,有人提攜你。關鍵時候有人替你說話,爲你出頭。腳下站在何處位置,這是很重要的。我也不用說太多,在杭州時,我已經跟你談的很透徹了,你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別的不敢保證,我能保證的是,只要你聽我的話,我保證你在這朝堂之上飛黃騰達,沒有人敢對你指手畫腳。反之,你會過的很不順。”

林覺嘆息道:“我明白了,吳大人今日來便是來跟我說這些的麼?春闈大考還沒開始,我也未必能考中進士,其實吳大人大可不必這麼早來跟我說這些。起碼要等我中了進士,然後又有機會留在京城,再來說這些話也不遲吧。”

吳春來呵呵笑道:“我今日來可不是來跟你說這些的,該說的在杭州都說清楚了,我吳某人不喜歡囉嗦。今日我實際上是爲另外一件事來的。”

林覺道:“哦?吳大人爲了何時而來?”

吳春來轉過頭來,狠狠的盯着林覺道:“你還敢問?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難道不知道麼?”

林覺皺眉道:“還請大人明示。”

吳春來道:“少跟我來這一套,我問你,三月三那日,在大相國寺廣場上,你做了什麼?”

林覺恍然大悟,咂嘴道:“原來是那件事。”

吳春來怒道:“你好大的膽子啊。連呂相的愛子都敢打,你當京城是你們杭州城?你可以隨便撒野?我告訴你,呂相非常的生氣,若非我在他面前竭力爲你維護,你以爲你現在還能過安生日子。你還能像個沒事人一般在大街小巷中隨意溜達?”

林覺皺眉道:“吳大人怕是不知前因後果……”

“我纔不管什麼前因後果。我只告訴你,呂相你是得罪不起的,我有今日全靠呂相提攜,將來你也要呂相的提攜。你若是想不明白這件事,那你便是個廢人。你想入仕後飛黃騰達,最終靠的是呂相這個靠山,明白麼?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你是不是以爲嚴正肅現在當了副宰相,先生做了御史中丞,還有個樑王爺爲你們撐腰,便覺得了不得了。我可告訴你,這些都是假象,真正的靠山只有一個,便是呂相這裡。我今日來此便是向你重申此事的,你莫要自己毀了自己。莫要做些你悔之不及之事。”

林覺愁眉沉默不語,吳春來似乎覺得自己的話重了些,於是緩和語氣道:“我知道這件事其實是衙內公子先惹的你們,你出手是爲了保護樑王府的那個小郡主。我知道你和那小郡主的關係不一般,你要當護花使者也無可厚非。但你怎可毆打衙內公子,而且還下那麼重的手。不過這件事我已經替你擺平了,回頭找個機會,我帶你去見呂相,你跟呂相和衙內公子道個歉,事情也就結束了。明白了麼?”

林覺心中冷笑,口中卻滿口答應。

吳春來對林覺的態度很是滿意,頓了頓,沉聲道:“還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你莫非是真的對樑王府的那位郡主有什麼想法不成?我可告訴你,你千萬莫要有這種想法,你不要問我爲什麼,我是爲了你好。你若不信,將來受了牽連沒有人可以救你。你莫想着腳踏幾隻船,又想當樑王府的東牀快婿,又想着上呂相的大船乘風破浪,這是不可能的。小師弟啊,你該娶個未來能對你有所裨益的夫人,而非是拖累你的夫人。這一點我可以現身說法。我的夫人是呂相替我牽線搭橋的,出生於京城豪門大族秦氏家族。我的老丈人是前任的副相,跟呂相是一對好搭檔。這樁婚事於我受益頗多。你瞧,這纔是真正的有益的婚姻,明白麼?”

林覺很想問一句,爲何吳春來會說將來小郡主會成爲自己的累贅?莫非他也知道樑王府即將倒臺的事情,莫非他也是經歷重生能知以後事情的人不成?不過林覺很快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吳春來這麼說應該不是因爲他可以預知未來,而是基於他的立場上而言。或許他的話中隱含之意便是,呂中天等人即將對樑王府發動攻擊,這會導致樑王府倒臺。如果自己的猜測正確的話,或許是洞察到了一些機密的隱情。只是不知道他們會在何時何地以何種形式對樑王府發動攻擊,或許自己該偷偷提醒一下王爺父子。

“吳大人想多了,我豈敢對小郡主有什麼高攀的想法。不過是在杭州有些交往,來到進城後又遇到了。承蒙小郡主相邀,便去她宅中住了兩日。那日也是陪同她遊廟會,根本沒有其他的隱情。王府的郡主怎會看上我這樣的人呢?”林覺微笑道。

吳春來點頭道:“那就好,我想你也不會有這麼不切實際的想法。我知道你數日前便已經搬出了那裡,現在和一幫杭州來的女子住在一起是麼?那女子是不是杭州望月樓的謝鶯鶯?你曾經幫她奪了花魁桂冠是麼?呵呵,你瞧,我對你們可是瞭如指掌的。才子佳人倒也讓人羨慕,我對此並無意見。”

林覺心中惱怒之極,果然,自己的底細吳春來早就掌握了,但不知他還知道自己多少的秘密。

吳春來兀自滔滔不絕的說話:“小師弟,你其實也不必妄自菲薄,其實什麼王府郡主,哪怕是金枝玉葉的公主有當如何?沒了那個身份,她們甚至不如青樓女子可愛。想我吳春來自小家中貧寒,出身低賤。但我還不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爬上了現在的位置?當年我是窮小子的時候人們對我不屑一顧,那些豪門貴女們眼皮子也不帶眨我一下的。但我告訴你,現在我的內室中妻妾成羣,其中兩個是豪門之女,三位是朝中重臣之女。又怎樣?當初她們恐怕怎麼也想不到,她們會成爲我這個窮小子的妾室和奴婢,但她們如今還不都圍着我轉?我要是不高興了,她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吳春來似乎是越說越興奮了,收不住嘴巴了,指手畫腳口沫橫飛的繼續道:“所以啊,人千萬不要妄自菲薄,要好好的奮鬥,不顧一切的往上爬。人生便是如此,英雄不問出身,英雄不問手段。當你爬上頂峰時,那些在路上嘲笑你,看不起你的人都會仰視你,都會忘記你所做的一切不好的事情。人都是隻看地位結果的,成王敗寇,歷來如此。爲了成功,不必將自己拘泥於那些枷鎖之中。你讀書的目的可不是爲了真的去遵照書上的道理去做,讀書的目的只是作爲跳板踏足另一個境界。那只是手段而已。明白麼?”

林覺對這個吳春來已經徹底的無語了。吳春來這種人是可怕的,在這個年頭,吳春來絕對是個奇葩。這年頭,無論你肚子裡多麼的男盜女娼,在行爲也言語上也必須是道貌岸然。這是個儒家理學盛行的年代,每個人的行爲準則都要受到道德倫理的約束。甚至連當今最高的統治者皇帝本人也不敢肆意而爲。而吳春來卻能坦然的說出這種話來,可見這個人已經走入了一條邪路。或者說,這是吳春來自己思考總結出來的一個有悖於當代倫理的實用利己主義的道路。

從他的行爲軌跡上來看,此人也確實做了離經叛道之事。譬如背叛師長,在這年頭就是不可饒恕的罪行,但他卻這麼幹了。正如他所說,爲了成功,他可以不擇手段,無視規則。而最奇葩的是,就是這樣的人,居然在當今朝廷之中如魚得水。或許其實整個大週上下,所謂的聖賢書的道理,聖人的教誨,倫理道德的約束,綱常禮節的框架,都不過是一種空中樓閣罷了。實際上內核之中,已經沒有人太在意這些。否則又怎容的下吳春來這種人?

這或許就是一個社會崩壞的前兆。當一個突破了道德準則的人能夠滋潤的生活在主流社會之中時,那也許恰好說明其他大多數人和他都是同一類人而已。

吳春來說了這番話後,自己其實也有些後悔。這些心裡的言語他從來沒跟任何人坦陳過。這些話要是說給其他人聽,怕是立刻便引發大爆炸,自己也會被別人唾棄到死。所以,這些想法在心頭滾動多年,這是第一次突然有了說出來的慾望,而且當着林覺的面就這麼說了出來。或許是自己太急切的希望給林覺灌輸自己的思想,又或許自己覺得這個林覺是能理解自己這番話的人,即便自己跟他其實也不怎麼熟悉。又或許,吳春來當真將林覺看作自己年輕時的樣子,所以纔會如此坦誠的說出這些話來。

見林覺吃驚的模樣,吳春來略有些後悔。但這種後悔的情緒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是好事,讓林覺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他或許便會更瞭解自己的行爲準則,也更明白拒絕自己的代價。這對大事是有利的。面對朝中即將掀起的一場風雨,吳春來必須要爲己方一派做好準備。林覺這個棋子自己一定要拉攏到身邊來,安插在最要緊的部位。無論是恐嚇也好,還是用其他的手段也好,總之不能任他逃脫,這纔是最重要的。

“小師弟,我對你可是推心置腹了,這些話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是我能走到今日這個地位的經驗之談。我相信沒有人能跟你推心置腹的說這些話。你或許覺得這些話有些刺耳,這不要緊,你只要記住,按照我說的做,你將來的成就不在我之下。”

林覺心中嘆息。這吳春來內心之中一定以爲自己對他羨慕的要命,實際上自己對他不但沒有半點的羨慕,反而覺得他有些可憐。一個人要受多少內心的煎熬才能心安理得的爲個人的目的而放棄那些道德上的束縛?林覺自問是絕對做不到的。他的那一套在林覺這裡是吃不開的,林覺自有自己的一套價值觀。

吳春來說,讀書只是手段不是目的,而林覺的認知和他相反。在林覺看來,讀書纔是目的,而讀書帶來的科舉入仕等等都是附帶的產物。書讀到肚子裡,那纔是自己真正擁有的東西。這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價值觀。

吳春來說,成王敗寇,成功者會被人仰視,從而成功路上的那些齷蹉手段也都將不會爲人詬病。林覺很想提醒他,成功者被人仰視是內心中的仰視還是權勢下的仰視?是表面上的仰視背地裡的咬牙切齒,還是真正的口服心服?吳春來也忘了,世界上還有史書這種東西,只圖一時之榮,留萬古罵名,那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

當然,林覺並非是那種道貌岸然的腐儒,作爲後世過來的人,他對於道德禮教的很多東西也很不屑。在這個年代,林覺只是將之作爲必須遵守的規則來看待而已。但即便如此,不代表人可以沒有底線,可以厚黑無恥,可以叛師逆道,可以拿權勢來衡量成功與否。

吳春來想以這種言語來洗自己的腦,未免太淺薄了些。

這之後,吳春來又探問了幾句林覺和方敦孺之間的談話,目的自然是想知道些什麼。但林覺怎會告訴他,只敷衍而過。吳春來也覺得今日見面所談的事情似乎會給林覺太大的壓力,他是懂的進退的人,一旦發現林覺有厭惡之意,便立刻收手。閒談幾句後便駕車離去。

林覺站在街口處看着那駕馬車消失在樹蔭深處,陷入了沉吟之中。看來,在這京城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了,吳春來會像鬼一樣的纏上自己,這之後一旦翻臉,恐怕將沒有什麼安生的日子。但無論如何,自己不會放棄的。入仕的目標不會變,改變家族命運的目標不能變,改變自己上一世的悲慘人生的目標也不能變。不論這些人如何威壓逼迫,無論遭遇什麼,自己也不能屈服。

街對面的劇院中傳出轟隆轟隆的悶響。

“成功了,機軸運轉成功。”人們的歡呼聲傳到林覺耳邊,林覺從沉思中被驚醒過來,甩甩頭,闊步朝劇院行去。

……

傍晚時分,從劇院工地回來的林覺坐在棗園後宅的樹蔭下看書。雖然工地上的事情繁多,但林覺還是從數日前便抽出時間來讀書備考。對於林覺而言,倒不是要將那些學過的東西都溫習一遍,而是林覺預感到這一次的春闈大考會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從去年秋闈大考的策論題目便可嗅到些苗頭,以前的歷科大考從未考過關於變革的內容,而去年的大考策論題目卻已經突破常規。

加之嚴正肅和恩師方敦孺齊齊入京,並且很明顯有着一些奇怪的苗頭。所以兩方面綜合起來,林覺認爲,此次春闈大考或將有所不同。故而林覺惡補的便是古往今來的關於變革的文章和觀點,儘量的加以融會貫通。大周朝的書籍中只有春秋戰國時期的管仲李悝商鞅等人的變法。但林覺知道的可比這些多得多。

平行世界中的那個大宋朝的王安石變法,到明朝的萬曆新政以及清朝的戊戌變法,這都是雖然大周朝的書本上沒有,然而林覺記憶中有的東西。後三個朝代的變法都是轟動一時的政治事件,萬幸的是林覺在地球上的歷史書中都有,而且都是初中高中都有的內容。作爲考試常考的內容,林覺在學生時代也不得不將那些枯燥的條文和總結好了觀點得失背的滾瓜爛熟。如今也能回憶起七八成來。林覺便是在回憶這些變法的內容和條文,並記錄下來,加以整理和思考。當初學的時候只是死記硬背,但現在卻已經有了別樣的思索。

就在林覺絞盡腦汁的時候,院外一名婢女匆匆進來向林覺稟報。

“林公子,外邊來了個婦人,是來找林公子您的,說是您的師母。”

林覺一愣,旋即起身訝異道:“師母來了。快請她進來。”

說罷快步朝圓門口走去。在廊下澆花的綠舞聞訊小跑而來,喜道:“方師母來了,我和公子一起去接。”

兩人尚未跟着婢女走出後宅來到前院,只見前院門前,穿着藍花襦裙,挎着一個竹籃的方師母正站在門口對着院子裡東張西望。

“哎呀,什麼風兒把師母給吹來了?林覺給師母見禮。”林覺笑着快步走去,拱手行禮道。

方師母聞聲看來,見到林覺後臉上笑意盎然,分別和林覺綠舞見禮之後,方師母四周看着大院子道:“哎呀,你這宅子不錯啊,比我家那宅院可大多了。後面還有二進,真是好。景緻也不錯,門口兩棵大棗樹,也好找。”

林覺笑道:“師母喜歡,可以和先生搬來住啊,我的宅子不就是師母和先生的宅子麼?”

方師母笑着用手指點了點林覺道:“你就是這張嘴巴甜,要不師母怎麼最疼你呢?雖然我們不會搬來住,但你這話師母聽着便歡喜。”

林覺呵呵笑道:“師母裡邊請,今日怎地有空來這裡了?”

方師母嗔道:“你不去見我們,師母便只能來瞧你了。這都多少天了,你除了上次去了之後再也沒去了,你老師天天在家嘮叨,這不,我便來瞧瞧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林覺聞言心生愧意,自責道:“是我的錯,確實有四五日沒去拜見師母和先生了。該死的很。這樣,我這便去見先生去。不成,師母好容易來一次,該在這裡用飯纔是。”

方師母笑道:“我可不在這裡用飯,我在這裡用飯,你老師在家便要餓肚子了。今日嚴知府……不,該叫他嚴副相了,他也來家裡了,跟你老師又要聊事情呢。他們兩個到一起,那可是沒完沒了的拉呱。這不,我是去南邊的譚家正店去買酒和鹽水花生去了。嚴大人最愛喝那一家的酒和鹽水花生。想到你住在這左近,我便順腿來瞧瞧。”

方師母將手中竹籃上的白布撩開,露出兩小壇酒和幾個紙包來。伸手拿起一包遞給林覺道:“給你一包嚐嚐,很好吃。”

林覺一聽嚴正肅在方家,當即便決定今晚一定要去。說起來京城六七天了,還沒去拜訪嚴正肅。主要是嚴正肅現在是朝廷副相,林覺也不知道該不該去拜訪。但既然他到了方家,自己該去見一面纔是。

“師母,不吃不吃,不但不吃,我還得帶些下酒菜去孝敬纔是。對了,綠舞,你和小虎不是摸清了左近的小食店麼?跟我一起去,順便買些下酒菜和好酒給先生和嚴大人帶去。”林覺笑道。

綠舞笑道:“這可包在我身上,這幾日我和小虎都摸清楚了。諾,對街的李大娘烤豬耳朵肉,北邊巷口的成記鴨脖子。酒嘛,我便不知道了。不過北邊出口有酒肆,聞起來挺香的。”

林覺喜道:“那還等什麼,帶些銀子去買。小虎呢?叫他備車。對了,告訴丫鬟一聲,回頭稟報鶯鶯姑娘知曉,就說我去老師家裡去了。”

綠舞連聲答應着去張羅,林覺拉着方師母的胳膊道:“師母,咱們這便走。”

方師母叫道:“你這孩子,我還打算去瞧瞧你住的後宅呢,怎地不讓我進去了?對了,你適才說的那個鶯鶯姑娘又是誰?也住在這裡麼?”

林覺拉着方師母往外走,笑道:“宅子有什麼好瞧的,改日接師母來住幾日便是。讓先生和嚴大人久等可不好。其他的事情以後再告訴你。”

方師母無奈,只得笑罵着任由林覺挽着胳膊往外走。不久後幾人上了小虎駕着的馬車,沿途從幾家店鋪中買了些酒菜便直奔榆林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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