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二章 趕鴨子上架

(二合一)明亮的燭火在前廳之中閃耀着,林柯下葬之後靈堂早已拆除,大廳中也恢復了原樣。但在灑掃清理之後,廳中的空氣中依舊瀰漫着一股怪異的氣味。那是靈前燒香和紙錢菸灰混雜的氣息,其中更夾雜着一股彌留不散的屍體腐敗的怪異味道。停靈三日,雖有冰塊鎮着屍首,但其實到了出殯之日,林柯的屍身已經有一股味道了。人人都聞得出來,只是沒人敢說出來罷了。

廳中靜悄悄的毫無聲音,好像根本沒人在這裡。然而事實上大廳之中卻坐滿了人,黑壓壓的幾十號人或坐或站,個個神情肅穆。桌案旁的幾張椅子上,林頌林潤大刺刺的坐着,他們的旁邊坐着是從紹興趕回奔喪的三房長公子林全。這次林柯去世,他才被允許回來奔喪。下首兩側,除了林家宅子裡的幾名管事之外,其餘人高矮胖瘦老壯俊醜,竟然全是陌生的面孔。這些人都是林家生意上的主要人物,各家鋪子裡的掌櫃以及船行碼頭中的大小管事們。

林覺靜靜的坐在角落裡,神情若有所思。

不久之前,家主命人召集衆人聚集於此,說是有要事要宣佈。不僅通知了宅中衆人,還命人將掌櫃管事們一起請來。有心人自然便猜出了今晚要議論的事情是什麼。大公子去世了,林家生意上的大管事死了,誰來繼任此職,誰來掌管生意,這自然是要商議的。

很多人猜測必是長房兩位公子之中的一位上位,但也有人覺得是家主重新出山。畢竟長房三位公子中除了大公子之外的兩位可都沒什麼本事,他們難任此職。但又聽說家主病倒了,此刻出來操勞恐也難爲,所以衆人雖然靜靜而坐,心中卻充滿了迷茫和不確定。

廳後腳步聲響,燈籠的光亮透過竹簾照進來,晃了幾人的眼。但廳中所有人都知道,必是家主到了。果然,竹簾掀開,林家管家黃長青和趙連城一左一右攙扶着家主林伯庸出現在後門口。在他們身後是林家二老爺林伯年。

衆人紛紛起身,躬身向林伯庸和林伯年行禮。幾名老掌櫃關切問道:“家主身子如何?可要保重身子節哀順變啊。”

“是啊,東翁一定要保重身子,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您可不能倒啊。”

林伯庸面容枯槁,臉上帶着慘白的病態,但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擺手道:“好好,各位不必多禮,都坐下,都坐下。”

一羣人當然不肯坐下,給林伯庸行禮之後又給林伯年行禮,鬧哄哄了一番,在林伯庸和林伯年相繼落座之後,衆人才紛紛歸座。

“這麼晚,把你們都統統叫來,可是勞動你們了。這幾日柯兒的喪事,大夥兒都很勞累。喪事辦的很好,我很滿意,相信柯兒在天之靈也會滿意的。老夫在這裡代表我林家上下給諸位道謝了。”林伯庸緩緩拱手道。

在座的不少人都參與忙活葬禮的事情,確實如林伯庸而言,他們幫了大忙。雖然是林覺主持事務,但林覺畢竟是個新手,所以很多事還是靠着這些老成的老掌櫃老管事們幫忙才決定的。所以事情倒也沒出什麼亂子。

“柯兒命薄,英年早逝,留下我這老朽之人和他房中孤兒寡母們倒也罷了,但他這一去,我林家的生意卻是無人照應了。”林伯庸面容悲慼,忽然捂着嘴巴咳嗽了起來。這一咳嗽便咳了很久,直到黃長青捧了一杯熱茶送上,林伯庸喝了兩口後才止住了咳嗽。

“家主,節哀啊,身子要緊啊。”衆人紛紛關切的道。

林伯庸擺擺手道:“放心,我這把老骨頭暫時還不會入土。但我確實精力不濟,家裡的生意卻是無法照應了。大事老夫可以出出主意,但生意上的事太過繁雜,我這身子怕是幾天下來便送了命。所以,今日將你們急找來商議的事情,便是柯兒身故之後這大管事一職誰來擔當,林家的生意誰來總領的事情。此事幹系重大,這幾日我知道因爲喪事之故,船行碼頭上已經很是混亂了。所以,不能拖延了。”

衆人早有這樣的猜測,所以聽到這些話倒也並不覺得驚訝。林頌和林潤神色有些亢奮,在他們看來,這大管事的位置還用商量麼?自然是從自己這兩人之中選一個了。大哥的死雖然讓人難過,但卻也給自己兩人帶來的機會,他們早就羨慕大哥在大管事的位置上呼風喚雨的威嚴和做派了。

“關於此事,老夫和伯年仔仔細細的商議了一番,現在有了個人選。所以叫諸位來便是要宣佈此事,希望諸位能多多幫襯,大管事一旦任命,便是我林家生意的總領之人,諸位便要聽他吩咐了。二弟,你來說罷,我氣力不濟,說不了太多的話。”林伯庸沉聲道。

林伯年聞言起身,朝林伯庸拱手道:“遵命,大哥歇息一會,喝些熱茶。”

林伯庸點點頭,林伯年轉向衆人沉聲道:“我和家主經過慎重商議,關於這個人選,需得極爲謹慎。按理說,長房大公子過世,該從長房的兩位公子之中選一個主持林家的生意。但家主認爲,這位置極爲重要,要選堪用之人。所以,我們打破規矩,並非從兩位公子之中選擇一人,而是選了長房以外之人。”

此言一出,林頌和林潤頓時變了臉色。本來滿懷期待,沒想到二叔一開口,這希望便破滅了。兩人心中均想:爹爹這是老糊塗了麼?執掌家業的大管事居然不用長房之人,這是怎麼了?

林伯年的話也讓座上衆人驚愕不已。家主不出山,兩位長房公子被排除,難道是二老爺親自主持不成?可是二老爺是朝廷的官啊,回鄉也住不了幾日,一向也不涉足生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那麼會是誰來當這個大管事?誰有這個資格和能力?衆人滿頭霧水。

但聽林伯年繼續道:“我林家之前一向是尊長尊嫡,這自然是祖宗的規矩,也無可厚非。但任何一事,總是會有例外,特別是此時,林家正處於危急之時,有些事便不能按照常理來辦了。我林家子弟之中有才能的很多,很多時候便是因爲這樣的規矩而無法發揮能力。我和家主商議了很久,覺得此時便是個契機,是時候改一改規矩了。所以我們決定,從今時今日起,林家用人將不分嫡庶、不論裡外,但凡我林家子弟,只要有能力,都將酌情而用,不至於埋沒人才。此次大公子的喪事,在家主病倒,衆人手足無措之際,有人挺身而出主持喪事,讓大公子的喪事進行的井井有條,得到上下人等的讚譽,讓我和家主都很滿意。家主和我都認爲,此人乃可用之才。管理林家生意,無非是管人管事罷了,雖然他沒接觸林家的生意,但我們相信他定能勝任。這個人我不說你們怕是也能猜到了,他便是三房的林覺。”

林伯年此言一出,廳中衆人先是錯愕,旋即像是炸開了鍋。這個人選當真是太讓他們意外了。

“怎麼回事?怎麼是林覺公子?”

“這可真是沒想到,三房林覺公子能當此任?”

“家主這是怎麼了?那林覺可沒接觸過生意啊,他怎可當大管事,這不是胡鬧麼?”

“那可未必,這幾日林覺公子處事極有條理。喪葬之事千絲萬縷,一般人是無法勝任的,可是他辦的有條有理,上下一致好評,這難道不是本事麼?換你,能成麼?”

“就是,你說林覺公子沒接觸生意?你難道不知道江南大劇院是林覺公子做的生意?兩家大劇場,日進斗金,這不是生意?”

“……”

衆人各自有各自的想法,紛紛嗡嗡的議論着。林頌林潤兩人卻怒容滿面咬牙切齒。前幾日那件事之後,兄弟二人不顧林伯庸傷心病痛之際跑去告了一狀。他們沒敢說林伯年的不是,將那日的事情完全歸咎於林覺身上,很是詆譭了一番。當時林伯庸雖然罵了他們幾句,警告了他們一番,但他們卻並不在意。因爲照以往的經驗來看,爹爹最終還是會維護他們的,他們認爲,爹爹事後一定會狠狠的處置林覺的。然而,現在看來,爹爹非但沒有半點處置林覺的打算,還讓林覺當大管事,這簡直讓他們哥倆五雷轟頂目瞪口呆。

“我反對。爹爹,二叔,就算我沒本事,無法接替大哥的位子,後面還有林潤林全他們,怎也輪不到林覺吧。他不過是三房庶……”

“住口!”林伯庸怒喝打斷,因爲激動再次咳嗽了起來。黃長青忙端了茶水遞過去,林伯庸擺手推來,止住咳嗽聲。

“適才伯年已經說了,從今往後,我林家選才不分主外,不論嫡庶,唯論德才論之。而德才之中,更重德行。旁系子弟,品德良善亦可入家中產業管事。老夫和二老爺商議了,柯兒故去後,家中目前可稱德才兼備者唯林覺一人,故而委以重任。這是老夫和伯年的共同決定。”

“爹!這……這也太離譜了。林覺一無經驗二無威望,如何服衆?縱有才能,也未必能勝任。若出差錯,豈非是我林家的損失?”林潤叫道。

“你們放心,以林覺之聰慧,不用多久他便可以上手。有師爺老掌櫃管事們可以幫他,你們二人不也有些經驗麼?也都可以幫他。做生意又不是讀書應考,能有多難?”林伯庸沉聲道。

林潤翻着白眼道:“我們去幫他?那可休想。他那麼大本事,該無師自通才是。我們明明都能勝任,爲何要選個不懂生意的?爹爹和二叔是怎麼想的?是不是受人脅迫了?”

“住口,你能勝任?你不及林覺之萬一。生意交到你手上,老夫才最不放心。老三,你若再胡言亂語,便家法處置。”林伯庸怒斥道。

林潤還待犟嘴,林頌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制止了他。林頌道:“爹爹莫要生氣,我們也是爲林家着想。既然爹爹和二叔已經做了決定,我們也不說什麼,但願爹爹和二叔是對的。我們只怕會弄砸了林家的生意,到時候不可收拾。”

林伯庸道:“你們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這些事不用你們操心。”

林柯林潤冷笑不語。

林伯庸不再搭理他們,將目光看向角落裡的林覺道:“林覺,你聽到了麼?從今日起,你需得挑起重擔,爲我林家出大力了。”

林覺聽到宣佈自己的名字之後便一直保持着錯愕的表情,他並不關心生意上的事情,那也根本跟自己無關。林覺也絕不會認爲自己會是那個人選。然而現實卻是,林伯庸和林伯年居然選擇了自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林覺有些迷糊。

聽到林伯庸的話,林覺清醒過來,忙站起身來拱手道:“家主,侄兒可不能擔任這大管事之職,侄兒可不想搞砸家裡的生意。蒙家主和二伯厚愛,但請另選高明。”

林伯庸皺眉道:“怎麼?你不肯爲家族出力?”

林覺忙道:“不是不肯,而是不能。我根本沒做過生意,一向也沒參與經營,如何能擔此大任?剛纔兩位兄長說的很對,我既無經驗又無威望,如何決策?如何服衆?”

林伯庸沉聲道:“不會便問,不懂便學。人非生而知之,便是老夫,五十年前還不是跟着爹爹學着管事?也犯了很多的錯誤。況且,你完全有能力擔任此職。你不是搞了個江南大劇院麼?聽說你是東家,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怎能說你不懂經營之道?”

林覺苦笑道:“那只是侄兒參股經營,具體經營事務侄兒可根本不沾手,做不得數的。還請家主二伯三思而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干係到林家的生意,干係到林家內外上萬人的生計呢,搞砸了,我可擔當不起。此事萬萬不可。”

林伯庸沒想到林覺居然堅拒不受,倒也沒什麼主意,只得轉臉看向林伯年,投出詢問的目光。

林伯年沉聲開口道:“林覺,現在是林家需要你來擔當,身爲林家子弟,你該勇於擔當纔是。家主病倒了,大公子去世了,現在林家的生意需要人出來穩住局面,否則會陷入混亂之中。此時我和家主選擇了你,便是認爲你能當此責。你推三阻四的不願接手,是何道理?這不是你肯不肯的問題,而是你願不願爲林家效力的問題。每個林家人都對林家有一份責任,若人人推諉,都不願出力,林家還有什麼前景和盼頭?”

林覺撓着頭沉吟着。林家要是真的需要自己出來做事,在目前這種情形下自然是義不容辭的。不過,自己若是一口答應,也必是會引來衆多風言風語。再說,林覺也的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能否擔當此大任。

“柯兒若活着多好,柯兒一死,連林家的生意都無人照應了。罷了,林覺你當真不肯,老夫便搭上這把老骨頭便是。大不了跟着柯兒一起去,泉下落個安生日子。”林伯庸拍着膝蓋長嘆道。

林伯庸雖是傷心嘆息,不過這卻也是激將法。他本以爲林覺會欣然應允,卻沒想到林覺會推辭不就。雖然林伯庸其實也並不想讓林覺當大管事,但既然已經議定此事,自然不能半途而廢。況且搞不好林覺是假意推辭也未可知。

果然,此話出口,但見林覺拱手道:“家主,二伯,既然你們器重侄兒,侄兒也不能不識擡舉。侄兒便試試。”

“這纔對嘛,我們都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你自己反倒不信自己。”林伯庸心中冷笑,果然是矯情之言。

林覺道:“不過,侄兒有幾件事要說清楚,免得到時候引來是非,希望家主和二伯能答應我。”

林伯庸皺了皺眉頭,心中甚是不快。這林覺也矯情的過分了,還要提什麼條件?是了,他是怕衆人不服氣,故而故意作此姿態,好讓別人看到,他是被逼無奈。這小子當真無處不在演戲和玩心計,着實教人可惱。

“假惺惺!”林潤低聲嘀咕道。聲音雖低,但座上衆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林伯年咳嗽一聲開口道:“林覺,這是給家裡做事,你太提什麼條件。”

林覺靜靜道:“二伯,我不是矯情,只是有些事必須說在頭裡,免得到時候說不清楚。”

林伯年看了看皺眉的林伯庸,見林伯庸似乎無意表態,於是自己做主道:“也罷,你便直說就是。”

林覺躬身道歉,拱手道:“家主,二伯。林覺讀書十餘載,去年又拜松山書院方大儒爲師,入松山書院讀書,志在科舉入仕,而非商賈之事。我林家雖爲商賈之家,但家主一直鼓勵子弟入仕,我自然也響應家主號召。九月中便是秋闈,距今已經只有兩月有餘。之前我已經荒廢了許多時日,臨時抱佛腳也是要抱的。故而,這大管事之職,我不能久任。最多一個月,我便必須要潛心備考。屆時家主的身子定已康復,到時候家主或者出山親自打理,或另委他人。總之,我定是要騰出時間讀書備考的。還請家主和二伯知曉,這大管事之職只是暫代罷了。”

林伯庸臉上的神色鬆弛了下來,眼神中也有些驚訝。他本以爲是什麼其他的苛刻條件,沒想到林覺說的條件居然是這個。之前他還有些擔心林覺當上大管事後,一旦果真做出了些成效來,到時候反而不好將他趕下來。雖然二弟說的在理,林覺沒在家中產業做過事情,必是不能勝任的,但世事難料,這三房的庶子給了自己太多的驚訝,以他的聰明才智,倒也並不一定便會不勝任。到時候他若是在大管事的位置上風生水起,雖對林家是件好事,但豈非也弄巧成拙了?

所以,若只是暫代的話,一個月後,林覺無論做的如何便也要讓出大管事的位置,這豈非避免了許多尷尬。一瞬間,林伯庸甚至覺得林覺有些善解人意,似乎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一般,對他也多了些許的好感來。

“嗯……秋闈乃頭等大事,豈能因爲家中生意耽擱了你的前程。林覺,你放心便是,老夫身子一旦好轉,便即接手。這一條自然是答應你的。”林伯庸沉聲道。

“多謝家主諒解。一個月後,家主病好復出,我便交了差事。第二個要說在頭裡的事情便是,既然家主和二伯對侄兒信任,讓侄兒去管事,侄兒豈能不盡心盡力。侄兒雖只是暫代,但哪怕只是暫代一天的大管事,侄兒不會馬馬虎虎得過且過的。所以,我想請家主和二伯給我個承諾,在我任大管事期間,生意上的老老少少掌櫃夥計們都必須尊我之命。我不希望因爲我任職短暫便對我陽奉陰違散漫懈怠。我把醜話說在頭裡,誰要是認爲我不能當這個大管事,此刻便要提出來。若我上任之後再嘀嘀咕咕,那便休怪我不姑息了。”

林伯庸心中很快的將林覺的話總結了一下,提煉出兩個字:“要權!”。林覺這是要自己當衆承諾給他權威,不要背後掣肘。顯然,林覺是有戒備之心的。

“林覺,你放心,但在大管事職權之內,我和你二伯都是全力支持你的。至於其他人嘛。你也不用擔心。林家掌櫃主事們都是多年的老人,他們自然會盡心盡力做事的。只要你不胡鬧,他們怎會不聽。”

座上衆人紛紛點頭道:“家主所言極是,我們豈會陽奉陰違?我等是絕不會那麼做的,林覺公子放心便是。”

林覺的目光從林潤和林頌二人身上掃過,兩位公子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在林伯庸嚴厲的目光掃視之下,兩人終於還是忍住沒開口。

“林覺,家主已經答應了你的條件了,這回你可以安心了吧。”林伯年問道。

林覺拱手道:“多謝家主,多謝二伯。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還有?”林伯年也皺了眉頭,眼中露出責怪的神色來。

“你還有什麼請求?一併說出來便是。”林伯庸更是皺眉,臉上也露出不賴煩的神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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