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訂閱!)一切都像是一團迷霧一般讓人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麼地方?這是怎麼回事?司馬青衫爲何要偷襲自己?小郡主爲何也被人綁在了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郡主瞪着滴溜溜圓的驚駭的大眼看着面前這個黑影,她尚未認出是林覺,但她聽到林覺的聲音時卻一下子認了出來。口中嗚嗚的叫着,身子連連扭動掙扎起來。
林覺看到她嘴巴被一大團布堵着,忙俯身上前用牙齒咬住那團布扯了出來,小郡主大聲的喘息了幾口氣,驚喜道:“是林覺麼?謝天謝地,你來救我來啦?這可太好了。”
林覺苦笑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郡主忙道:“先莫問,快解開我,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司馬青衫這個狗賊,狗膽包天。我們趕緊逃走,回頭將他碎屍萬段。”
林覺腦子裡一片混沌,苦笑着道:“小郡主,我解不開你啊,我也被綁着呢。司馬青衫約我來看雪景,然後趁我不備在暗處襲擊我,我被他打暈了。他應該是捆了我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郭采薇愣住了,喃喃道:“完了,原來你也是被他騙來的,你也被捆住了。這狗賊是失心瘋了。快莫說了,你轉過身來,我用牙齒替你咬開繩索,咱們的快逃出去。這狗賊一會兒便要回來了,到時候我們恐怕難逃一劫。”
林覺不暇細問,但他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於是忙挪動身子將背在後面被捆住的手湊上去,郭采薇艱難的蜷縮着身子伸着雪白的脖子去咬繩索。兩人姿勢怪異,但繩索捆的結實,行動極爲艱難。郭采薇好不容易用嘴巴找到了繩索接扣之處,正奮力的拉扯時,卻聽到外邊樹枝斷裂之聲,有腳踩積雪的吱嘎吱嘎之聲傳來。
兩人身子同時一僵,對望一眼,眼中都流露出驚駭之色。不出意外的話,是司馬青衫回來了。
“快躺下,我給你蓋上。”林覺低聲急促的道。
郭采薇趕忙躺下,林覺用牙齒咬着黑布將她蓋上,自己也就地翻滾回原來的位置躺在地上。做完這一切時,就聽吱呀一聲響,屋門被推開,一股寒氣襲來,一個人氣喘吁吁的進了屋子。
噹啷一聲響,似乎是一柄兵刃被丟在地上,進來那人喘氣如牛,一屁股坐在外間的地面上。
“他孃的,狗東西,居然傷了我的手。還不是要見閻王。活該!”那人低聲罵道,那聲音正是司馬青衫。
林覺屏息不動,腦子裡劇烈的轉動着,他不知道司馬青衫這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目前看起來自己和小郡主都遭了他的暗算被捆在這裡了,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難道這廝是海匪的人,要來取自己性命?故意誆騙自己來南山,便是要達到目的?可是不對啊,小郡主跟此事無干啊,他又爲何綁架了小郡主?
林覺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委,外間司馬青衫喝了幾口水,氣也喘勻了,腳步踏踏的走進內間來。林覺忙屏息閉目一動不動。
司馬青衫走到林覺身邊,俯下身子瞪着躺在地上的林覺片刻,伸腳在林覺的身上猛踢了幾腳,口中罵道:“狗東西,今日教你知道得罪我司馬青衫的下場。花魁大賽之後得知是你落了我的面子,教我成爲天下笑柄之時,我便決意要報復你。更何況你竟然跟我司馬青衫搶女人,活該你今日落在我手裡。”
林覺忍痛不動,裝作昏迷不醒,心中既有些明白也有些糊塗。原來這司馬青衫還是對花魁大賽之上的事情耿耿於懷記恨在心。這倒也罷了,但說什麼跟他搶女人,這從何說起?
司馬青衫啐了一口,轉身走向角落的木牀,伸手一把掀開蓋在小郡主身上的黑布。小郡主身子移動着縮向牆角,口中大聲呵斥道:“司馬青衫,你這狗東西,你好大的膽子。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我爹爹和哥哥必將你碎屍萬段。”
司馬青衫愣了愣,皺眉狐疑道:“誰將你口中的布取出來的?”
“我自己吐出來的,司馬青衫,你不要亂來,否則你死路一條。”郭采薇叫道。
司馬青衫嘿嘿一笑,輕聲道:“小郡主,事到如今你還對我說這種話,你該跪下向我求饒纔是。不錯,你貴爲郡主,平日裡威風八面,想怎麼着便怎麼着,對我也不理不睬視同豬狗一般,但現在你落在我手裡了,你還怎敢對我蠻橫?”
小郡主喘息着道:“你到底要幹什麼?你要銀子麼?我可以給你銀子,你要多少都成。你要功名富貴麼?我父王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只要你放了我,一切都好說。”
司馬青衫呵呵一笑道:“這纔是個話嘛,這時候你便要好好跟我說話,不要再耍你那小郡主的脾氣。不過,你說的這些,我司馬青衫都不想要。我想要的東西只有一樣,那便是……你!”
“你休想!你敢對我無禮便是自尋死路。”郭采薇怒斥道。
“我不敢麼?我憑什麼不敢?我都敢將你綁到這山林之中來,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你知道麼?就在剛纔,我下山親手將車伕殺了,這已經是我今日殺死的第二個車伕了。這狗東西還敢弄傷我的手,我一刀便砍斷了他的脖子。連人帶車掀到了山谷裡。沒有任何人知道是我將你們抓到了這裡,你莫以爲還能逃走。哈哈哈。”
司馬青衫大笑連聲,甚是得意。林覺明白了,難怪剛纔醒來時司馬青衫不在這座木屋裡,原來是下山去殺車伕了。聽他話意推測,自己前來坐的那輛騾車的車伕已經被他殺了,連人帶車掀到深谷之中了。他說這是第二個車伕,這也很容易想明白,之前他誆騙小郡主來此的另一個車伕應該也是被殺了。
“小郡主,還記得那日在江南大劇院包廂之中你跟我說的話麼?你說我不要癡心妄想,說我纏着你,說我不自量力想得到你。你的話太傷人了。我司馬青衫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可不是你王府的奴婢,任你隨意侮辱。不錯,我留在你樑王府確實是因爲你,否則你以爲你樑王府有多大面子,能讓我司馬青衫成爲你王府之賓?你也不打聽打聽,京城之中多少豪族高官邀我司馬青衫入幕爲賓我都沒答應。樑王府何德何能?就憑你那愚昧可笑的父王和你那狂妄自大的哥哥?我呸!若非生在帝王之家,他們有何才能享受榮華富貴?生在市井之間,他們連屠狗乞丐之輩都不如。”
司馬青衫越說越激動,音調也高昂了起來。
“我司馬青衫聞名於天下,靠的是自己的本事,靠的是真才實學。我不過是出身於平民之家罷了。我的本事比你父兄強上百倍,但卻因出身不如而不得不對他們卑躬屈膝。你說這公平麼?嗯?”
“這樣的事是老天的安排,跟我有什麼干係?我和你無冤無仇,就算說了幾句重話,你也不至於如此對我。我平日對你還算尊敬吧。若不是尊重你,今日怎會受你誆騙來此?”小郡主叫道。
“住口!你那是尊重我麼?莫以爲我看不到你骨子裡的高傲,莫以爲我不知道你對我的不耐煩。今日若我不假借林覺相邀你前來賞雪,你會前來?我前幾日跟你央求說請你陪我遊一趟西湖,你都斷然拒絕。嘿嘿,一接到林覺的邀約信箋,你便立刻急着動身了。郭采薇啊郭采薇,你把我司馬青衫置於何地?你知道這天下有多少女子以能得到我司馬青衫的垂青爲榮,我看上了你是你的造化,你該感激涕零纔是,然而你不但不領情,反而將我貶斥的羞愧無地,我司馬青衫何曾受過這等屈辱?”司馬青衫怒聲道。
林覺將這些話聽在耳中,心道:這人怕是已經瘋了,本來只是高傲,但現在看來,這不是高傲,這已經是自大自戀自以爲是到了極點了。這個人就算沒瘋,也離瘋差不太遠了。
不過,從他的話中,林覺也似乎聽明白了一件事。之前自己奇怪小郡主怎會出現在山野之中,就算是司馬青衫綁架她來此,怕也是很難操作。但現在他明白了,似乎是司馬青衫假冒自己的名義,寫了一封邀約一起賞雪的信所以誆騙的小郡主主動來此。之後司馬青衫便將她綁至此處,殺了車伕。
然則憑着假冒自己的寫的一封信能讓小郡主赴約,這也說明之前自己的感覺是對的,小郡主應該是對自己生了情愫。然而自己也何嘗不是如此。
司馬青衫陰冷的聲音依舊在繼續:“你對本人無意倒也罷了,你看不上我司馬青衫也沒什麼,然而你卻告訴我,你喜歡的是這個姓林的,這更是教我心中痛恨。難不成我司馬青衫竟比不過這個姓林的麼?就因爲他在花魁大賽上比過了我?他到底哪裡比我好?你這是對我最大的打擊和侮辱,讓我斷不能容忍。你是瞎了眼麼?”
小郡主縮在牀角看着司馬青衫,輕聲道:“司馬青衫,你是個糊塗人。雖你名滿天下才學高曠,但你卻不明白一件事。喜歡一個人還需要那麼多的理由和條件麼?我郭采薇從不在意什麼身份地位,也不在意他的長相美醜。喜歡一個人就是一種感覺,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哪來那麼多的計較?是的,我喜歡林覺,這和其他事情無干,我就是喜歡了他。若你一定要比較的話,我也能給你個答案。你跟他比,才學不如,膽識不如,心胸不如,人品更是不如,你沒有一樣能比得上他。這麼說你滿意了麼?”
司馬青衫怒吼道:“住口,你給我住口!事到如今你還敢這般羞辱我,你如此看重他是麼?我便當着你的面一刀砍了他的腦袋,一個沒腦袋的林覺看你還喜歡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