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個傢伙不是冠軍侯!”
大殿之中,羊叔子猛然身軀一顫。就在天武侯打暴方雲的剎那,一股濃濃的邪道氣息,散發出來。這股氣息,似乎事先被封印了,直到此時,肉身打暴,才破封而出,散發出來。
“嗡!”
黑暗的虛空中,那片比太陽還要刺目的光芒一顫,緊接着一股令虛空都爲之顫慄的意識,向着四面八方,橫掃開來。這股意識掃過之處,虛空都扭曲起來,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聲。
“這是那今天邪宗的太上長老!殺錯人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那隻長達近千里,碩大無比的白玉大手中,也波散出一股強大意識。天武侯對於這股邪道氣息,比這羊叔子還的熟悉。這分明就是兵部大堂,六部會商時,方雲召出來的天邪宗天衝四品的太上長老。
一剎那間,征剿大軍駐地空間外,只聽一陣陣“隆隆”的雷鳴,兩股恐怖的意識,交叉幅射,橫掃整個虛空。
不管是羊叔子,還是天武侯,都沒有理會另一股幫助方雲的強大力量。這種層次的存在,一次戰鬥下來,沒個幾天幾夜,解決不了戰鬥。
而且,雙方的本體都離得那麼遠,就算拼得再激烈。也最多就是個重傷。這根本毫無意義,最重要的是,先要把方雲殺了。
“有意思,看來是我多慮了。他居然早有準備。”
白衣宗令哂然一笑,強大的意識波動,頓時如潮水般,收縮而去。幾乎數息之隔,羊叔子和天武侯一無所措之後,也不得不收回了自己的意識。
“好個狡猾的小子,居然在我眼皮底下,使出金蟬脫殼之計!我身爲大都統,需要坐鎮此處,倒不好離開這裡,追殺他。”
羊叔子微一沉吟,立即有了主意:
“傳令,召樊武玉,前來覲見。”
片刻之後,一道魁梧的身影,全身帶着濃厚的殺氣,破空而去,離開了征剿大軍駐地。
“哈哈哈……,擊殺一個副統領,換來一位都統大人的支持。怎麼都是划算的。方雲,你居然還敢得罪大都統,那就認命吧!”
大笑聲中,攀武玉身化驚虹,橫渡虛空,消失不見。
幾乎時同時,上京城中,天武侯盤坐錦榻上,緩緩睜開眼來。
“咔!”
天武侯大手一抓,立即把身前,青銅打造,用來焚燒檀香的紫爐,抓成粉碎,化成鐵砂,從指尖流下。
“沒用的東西!居然在眼皮底下,讓他逃脫了!”
天武侯青筋暴起,目露兇光。這一句,也不知是嗔怒征剿大軍都統羊叔子,還是在埋怨自己。
天衝三品和天衝七品,兩者相差不可以道理計數。天武侯幾乎一個手指,就能按死他。
只是,居然還讓他逃脫。
三個武道君王般的強者,居然被一個螻蟻般的武者,在眼皮底下,施展金蟬脫殼之計逃跑。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比當面打臉還要厲害。
武者一旦踏入天衝境,推演的難度,就會大大增加。方雲身上,更似乎有一件頂尖法器,能夠阻擾這種天機推演。探查不到方雲的行蹤,就等於“睜眼瞎”,大炮打蚊子,根本沒譜。
這次依靠着羊叔子的意識感應,天武侯才鎖定到方雲的動向,沒想到,好不容易尋來的機會,居然是拍死了方雲的一個傀儡。
天武侯心中的惱怒,簡直無法形容。他真身坐鎮上京城,隔着層層空間,根本沒有那種精力和能力,去查探方雲。只能靠羊叔子的判斷,然後出手。
這次失手,顯然全在於羊叔子的失察。
“廢物!枉我天武一脈,花費那麼大精力,把你扶上都統的位置。居然連一今天衝三品的武者都搞不定!”
天武侯重重的哼了一聲,他雖有怒氣,卻無法真正對羊叔子發泄出來。這一位的壽元,還在他之上。真正論起來,他也不見得能支配得了一位征剿大軍的都統。羊叔子,賣的也不是他的臉面。
深吸了口氣,平復了情緒,天武侯目光一轉,望向了宗人府的方向:
“宗人府向來處於超然地位,並不插手各派爭執。這次若不是那位插手,羊叔子也不見得,會這麼容易,被方雲欺編,匆匆通知我出手。一劉繼,到底是什麼意思?”
天武侯眼中變幻,望着皇城宗人府的方向,沉默不語。所謂“劉繼”,自然也就是白衣宗令真正的名字了。
宗人府中,白衣宗令劉繼,獨自一人,盤坐在白玉寒牀上。他的身前,放了一盤棋,黑白縱橫,隱約有設伏天下之狀。
與別人黑、白縱論,相互對奕不同。這位白衣宗令卻是又執白子,又執黑子,攻伐對方,均只一人。
“能被夫子看中的,果然不同凡響。連我都被他騙過去。也不知道夫子替他改了什麼命,居然連我都推演不到他的氣息。”
白衣宗令目光睿智,五指之間,拈着兩枚棋子。一枚黑子,一枚白子,繞着手指縫,旋轉如飛。
宗人府的勢力,不止遍佈天下,宗派,還遍佈朝野。這個朝野,就包括獵鹿園征剿大軍的駐地空間。
方雲進入獵鹿園後,白衣宗令曾經多次秘法,化成符篆,轟入征剿大軍駐地空間,試圖向方雲傳遞消息。只是,總是被一股外力,打斷。次數多了,白衣宇令如何不知道有人在暗中阻攔。
有心之下,白衣宗令也就自然,派人勾通征剿空間中的宗人府探子。查探虛實。這一查,正好碰上,第六大統殿羅達衝調走,方雲奉命外出,完成擊殺邪道散修的任務。
以劉繼的城府,只是眼睛眨一下,就能明白這裡面的貓膩。對劉繼來說,方雲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被別人白白的擊殺。這纔有了後來,藉助宗人府探子,確定方雲的位置,並且隔空發力,一舉轟入方雲的故事。
“這個人情,看來是送不下了。不過,最重要的是,棋子已經佈下。其他,也無妨了。”
白衣宗令臉上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手指輕拈,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盤邊緣。仔細看去,隱約可見,白棋、黑子各成一個大局,和無數小局,互相呼應,籠罩整個棋盤。
“嗡!”
一陣空間波紋,在虛空中泛開。眨眼之間,只見金光一閃,一枚金色的鈴鎖,從空間深處,跳了了來。
“三今天衝七品的武道巨擎!一真是大危險丫!”
光芒一閃,方雲從天地萬化鍾內,踏身出來。嗯想網網的情形,方雲也是一身冷汗。柳伯元天衝四品的修爲,也是武道諸侯、霸主級的人物了。但是在天武侯、羊叔子這類的武道巨擎面前,卻是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只一掌,柳伯元立即被拍成備粉,死的不能再死了!兩者間的差距,實在太過恐怖。
“可惜了柳伯元,一今天衝四品的強者,就這麼被天武侯拍死了。”
方雲心中暗自惋惜一聲。以他現在的修爲,要再封印一今天衝四品的強者,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只是,天衝四品的強者,高來高去,人數也不會那麼多,並不是那麼容易封印的。
經此一事,方雲想要躲征剿大軍駐地空間,安心修練,慢慢增長實力的想法,是徹底完蛋。
“天武侯和那個出手的都統,先不急着出手。等我踏足天衝七品,遲早要將他們兩個,煉成傀儡。永世爲我驅馳!”
方雲眼中掠過一絲厲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出了征剿大軍的駐地空間,有父親四方侯在,天武侯和那個都統,想要出手,就得小心了。
天衝七品的對手,根本不是方胤的對手!
“先去搜羅祭煉五獄骨皇的煉器材料,然後再一舉踏入天衝四品。再去掃蕩天邪宗和四極魔宗的人!”
方雲目光微閃,心中立即有了主意。只要祭煉出五獄骨皇這件強大的法器,他立即就可以踏入天衝四品了。
天衝四品,對於的是七魄中的英魄。達到這一步,就能領悟“地之規則”,擁有‘,劃陸爲江”、“鞭山趕海,、、“大小如意”的能力。
不過,英魄與大地相合。天、地本身就最是威不可測。一旦晉升,英魄就會與大地規則,融爲一體。不分彼此。
這種融合的後果,就是造成武者爲天、地所攝。肉身破碎,和融入大地之中。整個身軀,化成山石、草木。
武者一旦肉身失去,魂無所歸,魄無所依。立即就會魂飛魄散。
所以,從天衝三品到天衝四品的時候,需要將一件法器,打入肉身。阻斷大地,對武者英魄那種可怕的吸引。同時作爲橋粱,又會貫通武者與大地。不會影響到武者的修爲!
天衝四品,大小如意,也就得名於此。法器能大能小,武者天衝四品大小如意的神通,也就是來源於此!
“祭煉五獄骨皇的材料,極爲稀罕。不妨先去找聚寶閣的人,打聽一下。”
方雲身軀一晃,立即向着附近的一個城池掠去。聚寶閣的勢力極其龐大,不止是西洱城、淮安城,九州各地,都有它們的分支。
而這些分支的地點,六爺藍吟劍都已經告訴了方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