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從隱泊的記憶中得知,這隻巫鼎,只要輸入內力,就能生出巫火,將鼎中的材料迅速的融煉。這比單純的內力祭煉,要強了不少。
輸入的內力越多,長出的巫火越旺。融煉的速度就越快!
“好寶貝!”
方雲讚了一聲。他身上還沒有這類的東西。如果當初身上有這樣的丹鼎,煉製水之旋渦的時侯,根本就不必花費三個時辰這麼久。要知道,煉製的時間越久,越不安全,越容易爲人所趁。
“打開吧!”
方雲對着巫鼎,命令道。
每一隻地元法器都有器靈。聽到方雲的命令,這隻巫鼎的器靈,乖乖的撤去了鼎口的光幕。這是一層禁制,掌控在它的手中。
在巫鼎的器靈感應中,方雲非常的強大,而且極度的兇險!它可是親眼看到方雲把那件骷髏法器砸爆了。聽到方雲命令,哪裡敢違抗。
方雲閉目冥思,感應了一翻,片刻後,失望的睜開眼睛:
“可惜了。沒有炎魔之心。看來他也沒有蒐集完全材料。要找炎魔之心,還得找那個川口洋介的瀛人。”
“吟!——”
就在此時,一陣長吟聲,從遠處傳來。方雲睜目望時,只見一道赤色精氣沖天而起,正向這裡快速移來。
孫世堃踏空而行,他的背後虛空彎幻,現出一座座山嶽虛空,每一座山嶽虛影,都對應着遠方的山嶽形狀。孫世堃腳下踏動,輕散閒散。他的身軀若隱若現,每次閃爍,都是數千丈的距離。比之方雲還要快。
“表哥,解決了?”
孫世堃摺扇輕搖,微笑道。
“嗯,”方雲點了點頭。出城之時,方雲特意盯矚孫世堃,讓他遲半柱香再出發。他們兩人都是地變級的,要是湊在一起。隱泊多少有些顧忌。若是因此而將他驚走的話,那就不是方雲本意了!
“屍體呢?”孫世堃四下掃量了一眼:“難道你把他爆了?——厲害,不愧是我表哥!”
方雲沒有理會他的胡言亂語,只是道:
“兵法中敵暗我明是大忌,所以要誘敵,讓他們從暗處走出來。而要誘敵,最好的辦法,就是示之以弱,讓對手覺得有機可趁。——這個隱泊如果現在不把他殺了,讓他躲在暗處,以後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煩。所以,要在他還沒有造成禍患之前,將他擊殺了。這是我教你的第一課。”
“知道了,讓敵人覺得有機可趁嘛!”
孫世堃一臉嘻嘻哈哈,滿不在乎。
方雲也不多。這種東西強迫是沒有用的。心念一轉,開口道:
“你剛剛用的是什麼功法?”
孫世堃立即眉飛色舞,神采飛舞:
“山嶽挪移法!以內力化出遠處山嶽真形,靠山嶽精氣的感應,來牽引飛行。比御空飛行快多了,而且耗力又少。怎麼樣?厲害吧?——你要不要學。我可以教給你的?”
“哼!以後你遇上敵人,如果只有一個敵人還好說。你一個閃爍,立即可以飄出去。但如果碰到一股勢力,將周圍封鎖了。你再用這個山嶽挪移法,就是死路一條。別人只覺要看你背後凝聚的是那一座山型,便能判斷你的挪移方向。你挪移的時侯,速度速快,但凝聚山嶽真形的速度卻變,足以讓對方完成佈置。到時,你的行動完全被對方的掌握,必死無疑!”
方雲冷冷道。
孫世堃本來還一臉神采飛揚,聽到方雲這般說,一下子面色如土,額頭上連冷汗都流出來了!他雖然玩姓重,但並不蠢。一個人被對方掌握了動向,意味着什麼,不用說也知道。
“那表哥,現在我該怎麼辦?”
孫世堃臉上終於笑容不再,難得有了一絲認真、誠懇。
“山嶽挪移法,明顯是用來挪移山嶽的。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這門功法,煉到頂端,是吸納山嶽精氣,利用山嶽的力量,攻擊對方吧!你把一門攻擊用的法門,用來代步,這不是胡鬧是什麼?”
方雲冷冷道。
孫世堃臉色更白了:
“表哥,你說的沒錯。這門山嶽挪移法,煉到頂級,確實是可以搬運整座山嶽砸人的。”
“我後面,會教你一些御空飛行的方法。你勤加修習就是了。”
“嗯,嗯,嗯!”
孫世堃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他雖然愛玩,倒還沒愛到要玩自已的命。涉及到這種姓命問題,他還是極爲認真的。
看到孫世堃認真的樣子,方雲心中暗暗點了點頭。
自已這個小表弟,傳承上古大力神魔宗這樣的大宗派道統,心氣不免高傲。要想磨鍊他,單單說教是沒有用的。得打掉他的傲氣,讓他不要以爲,上古大力神魔宗的功法就多麼了不起了。
平心而論,孫世堃的“山嶽挪移法”,倒並非一無是處。不過,方雲正想借此教訓他,自然要駁的一無是處。
孫世堃雖然聰明,但口齒方面,哪裡比得過方雲。方雲能把宣華夫人都說得暈過去,要把這個小表弟胡弄進去,還不是小菜一碟。
“好了,趕路吧。估計我們也就能提前一點點到達龍虎山而已!”
方雲道。他把手一指,這件巫鼎立即就縮小到指甲大小,沒入到丹田中。
孫世堃哪裡還敢說什麼。他就像鬥敗的公雞,連雞冠都垂下來。完全唯方雲的命令是從,再不恢之前的嘻哈散漫。
“表哥,我聽你的!”
孫世堃老老實實道。
兩兄弟一路飛馳,曰夜不停的趕往龍虎宗。
龍虎宗位於梁州北部,而梁州正是樑王劉岱的屬地,巴林礦山也是屬於劉岱統轄。
遠遠的,方雲就看到一座青色的山脈盤踞在大地上。這條山脈,由兩座巨大的山峰構成。隔了還有數百里,方雲就感覺有一股無形無相的陽剛之氣,如化爲汪洋一般,迎面撲來。如果是邪道和魔道的弟子,只要沒超過整脫胎境,恐怕就要被這至陽至剛的氣息,爆成粉碎。
“道、魔大派的山門,一般都佈置下威力極大的陣法和禁制。這個龍虎山不知道的佈置的什麼陣法!”
方雲心中一動,氣貫雙眼,同時眉心正中,打開了一線縫隙。天龍眼放出光芒,望向遠方。這一看,立即就見到遠處的龍虎山上空,虛空塌陷,一左一右,分別形成一龍一虎。
這一龍一虎,每一條都有數千里長,盤跨在龍虎山上空。互相瞪視,似乎隨時要搏鬥一樣。同時,在方雲的天龍眼中,只見到遠處的龍虎山,半山腰上,現出一道或金或銀的巨大光斑。這些巨大的光斑,環繞整座龍虎山,分別與天空的巨龍和巨虎一一對應。
“這些光斑,應該就是龍虎山的護山大陣吧!”
方雲招呼了一聲孫世堃,立即向龍虎山行去。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可有拜帖?”
剛到山腳,立即有兩名穿着龍虎宗道袍的中年修士,虎着臉,攔住了兩人前方。
“在下方雲,應虞臣長老之請,前來龍虎山參加羣峰爭鬥大會!”
方雲說着將虞臣留給自已的大紅請柬投了過去。
聽到虞臣的名字,兩名龍虎宗修士眼中有了一絲訝然,態度也恭敬了不少:
“原來是虞師兄的朋友。請稍等,我們先通知一下師兄,讓他先做準備。”
其中一名龍虎宗修士立即從大袖中,取出一隻紙鶴,手指輕彈,這隻紙鶴驀然漲大,搖空一晃,便化作一隻白色丹頂大鶴,如飛虹一般,朝着雄峻高聳的龍虎山頂上,一座青色的山頭飛去。
另一名修士用內力彈了一下,驗證了請柬的真僞,並沒有真的打開查看,就將請柬又還給了方雲。
像這種宗派邀請的人,又是查問,又是翻看,就太失禮了。所以,一般驗明一下真僞也就是了,不會有人真的去翻看內容。
藉着這紙鶴送信的功夫,方雲目光越過兩名龍虎山修士,望向了後同。龍虎山古木森森,翠意襲人。這座山脈有數百里方圓,山勢也極高。乍一望去,只見古木之中,不斷的人影乘着飛劍,撥空而起。各個方向,不斷有人影從各上方向,掠往龍虎山上。
這些人或成雙成對,或單人獨影,也不全是龍虎宗的人。看起來,倒是熱鬧非凡。
“鐺!”
片刻之後,山頂上響起鐘聲。同時一隻白鶴從山頂飛泄而下,落於其中一個修士掌中,依舊化爲紙鶴,被他投入袖中。
“幾位,虞師兄已經傳來消息,說是在山頂等着各位。幾位,請吧。”
兩名修士說完,便左右一分,讓開路來。
“多謝!”
方雲拱了拱手,立即帶着孫世堃向白鶴剛剛飛去的方向,飛馳而去。
龍虎山脈底座極爲龐大,在龍虎大殿座落的主峰周圍,矗立着無數小峰,如同衆星捧月般,環拱着主殿。
每一座小峰上,都有一座宮殿。每一座宮殿裡,都有一位長老主持。這些長老名下,又有大量核心弟子,核心弟子下面,又有無數內門弟子。
總之,每個長老都代表着一股勢力。
“哈哈,小侯爺。你終於來了。虞某恭侯多時了!”
虞臣站在山峰的懸崖邊,長身而立,衣袖飄飄,一派高人風範。
虞臣這句話,分明是要和方雲平輩論交。以他的資歷,本來方雲是沒資格讓他這麼對待了。換了另一位上京城的小王侯,恐怕虞臣還不一定會正眼看。
不過,眼前這位小侯爺,來頭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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