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軍帳中,孫玄極正在給孫憲誓卸甲,

"小子!打的不錯!爺爺沒看錯你!"孫憲誓脫下戰甲,坐在龍椅上。

"爺爺龍威四射,殺遍草原,另外三叔四叔英勇無比,十二弟輔助有功,孫兒哪敢受爺爺謬讚!"

孫憲誓笑了起來。

"你三叔四叔都打了半輩子仗了,勝一場敗一場,無所謂了。至於玄武,也是皇孫中的豪傑。"

"報!"一個士兵突然跪到孫憲誓面前。

"講——"

"大營一百里外!發現元兵掠奪我村莊物資,還殺了我軍五名士兵!"

"一百里——放個屁的功夫就能到——"

"爺爺!我去!"孫玄極雙手作揖,

"帶上玄武,打不贏就別回來了!"

"孫兒領命!"

村莊中,大火四起,元兵四處掠奪着物資,不管老少,見人就殺,哭喊聲一片。

"勇士們!能拿多少就拿多少!"騎在馬背上的元軍將領大喊。

瞬間,土地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嗖"

一陣清脆的風聲,一直箭射中了將軍的胸脯,將軍頓時栽下馬。

旁邊的士兵擡頭一看,只見四處涌來了孫玄極率領的甄軍。

"殺!"

孫玄極提起長槍,一拍馬背,瞬間殺散元軍堆,

旁邊的孫玄武也拿着寶劍肆意屠殺着元軍。

因爲這批元軍是剛與孫憲誓親率的部隊交過戰,所以戰鬥力低下,不一會兒,就被殺得四散。

人羣中的另一位蒙古將軍,一刀砍死手揮甄字旗的士兵,眼看大旗倒下,孫玄極轉身勒馬,用長槍扶住旗子,將旗子穿進長槍中。重新將以長槍爲旗杆的大旗插在地上,同時拔出腰間的寶劍,一劍將蒙古將軍砍死。

"主將已死!甄軍大勝!"

這一生怒吼後,抵抗的元軍已經徹底失望了,有的慢慢的,扔下了彎刀,甄軍一擁而上,將剩下的元軍拿下。

"鄉親們!都出來吧!"孫玄極大喊。

聽到孫玄極大喊後,人們扒了扒頭,慢慢的走了出來。

"鄉親們!元賊已除!爾等從此不受元軍欺壓!如今皇帝御駕親征,也在籌劃對北元的大總攻!"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村民們激動的都跪了下來。

"鄉親們!記住!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爲漢土!"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廉王府……

孫玄廖與廉王妃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

"玄廖(廉王孫熙岸的三子,崇德皇帝的第七孫。)呀~你可爭爭氣吧——如今你皇爺爺御駕親征,帶上你爹都不帶上你,這今後你如何和孫玄極爭奪大位呀!"

"娘——您不覺得您說這話還有點早嗎?"孫玄廖慢慢放下手中的茶。"如今爺爺身體康健,可率軍御駕親征,這是天下的好事啊!您豈能對爺爺大不敬?"

"玄廖,娘沒有對你爺爺大不敬的意思,只是跟你提個醒。這時間去如流水,一去不復返,你爺爺歲數也大了,他也不能總當皇帝呀——"

"就算真要爭奪帝位,也不應該是我與四哥爭,應該是爹和我二叔去爭,我爹贏了,今後我自然是順理成章的登上大寶。"

"你可別掉以輕心,你還有三個弟弟,這將來都是你的敵人呀!"

"哦……"

"你別嫌娘嘮叨,你將來要是當了皇上,娘可真就沒白養你,到時候你有萬里江山,百萬大軍,還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寶,你可得爭氣呀!"

"哦……"孫玄廖點了點頭。

天境山……

湖邊,一身白衫梅花的卿月靈蹲在湖邊搗衣,陽光射進湖中,清澈見底。

突然,一個男子騎馬飛奔而來,

"喂!你是卿月靈嗎?"馬背上的男子衝着她喊,

卿月靈迅速站起身,

"是我,怎麼了?"

"有人給你寄信!"

男子一躍下馬,將信遞到卿月靈手中,

"謝謝~"

"沒事~"

轉眼間男子拍馬遠去,

卿月靈美滋滋的,拿起手中的信封便拆開。

"吾孫月靈,近來可好?吃穿之錢是否夠用?一人處於他鄉定當照顧好自己,吾之身體康健,無需擔心。另外,近日皇帝親征,猛擊北元,爲我邊境子民出了口惡氣,咱村還是當今太孫親自率兵將其元賊趕走,日亦一日一日之好矣,吾孫月靈,好生——爺爺"

卿月靈看完信,美滋滋的放回包裝裡,趕緊進屋拿起筆開始回信。

"孫女月靈身體康健,無災無禍,吃穿不愁,無樂不享,爺爺無需擔心,只望爺爺無恙。皇上親征,實乃我大甄子民之萬幸,我皇睿智英明,定可攻無不破,戰無不勝,皇上萬萬歲——孫女月靈"

卿月靈收拾收拾了信封,跑了出去。

太子府中,孫熙浩坐在書桌旁,奮筆疾書,正批奏着一個又一個的摺子。

"太子爺,首輔張大人求見!"一個侍衛跪在孫熙浩面前,

"快請進來——"孫熙浩沒擡頭,繼續批改着奏摺。

沒過一會,張殿金走了進來。

"太子爺萬福金安——"

"免禮——"

"謝太子爺——"

"來人——看座——"

旁邊的侍衛搬了把椅子放到張殿金身後。

"坐吧——"

"謝太子爺——"張殿金坐了下來。

孫熙浩放下筆,

"是不是又來戰報了?"

"嗯~"張殿金慈祥的笑了笑,拿出了袖子裡的摺子,遞給了孫熙浩,"太孫率兩千精兵再次擊退北元騎兵。"

"還有別的嗎?"

"皇上的御駕位於濟陽邊境,目前廉王爺和齊王爺率兵一直在向北元境內攻打,只是……"

"只是什麼?"

"輜重部隊在攻打阿巴吶勒部時被與進攻部隊割分開了,目前保護輜重部隊的人數只有五百人了,現在他們正在想方設法的脫離追擊。"

"那皇上有沒有派援兵去支援?"

"皇上已經派太孫率五千騎兵前去支援,至於何時到達,軍報中未曾提起……"

"哦……"孫熙浩呆滯的點了點頭。

"太子莫需擔心,太孫武藝高強,智勇雙全,定可安然無恙。"

"話是這麼說呀……"孫熙浩站了起來,"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應該是兒行千里全家擔憂……"

張殿金聽了,微微的笑了笑,

"孩子就得放出去鍛鍊,何況皇上還跟着太孫呢!太孫有險,最坐不住的應該是皇上~"

"沒錯~"孫熙浩也笑了起來,"玄極可是他爺爺的一塊寶啊~當年塞外打獵不帶我都帶上這小孩兒~"

"隔輩親呀~"

崇德二十年臘月,孫憲誓親自率五萬精兵打進北元境內……

戰場上,孫憲誓一身龍甲,腰挎皇劍,騎在馬背上,站在大軍前面,對面是北元僅剩的十萬大軍。

"將士們!前面就是敵軍最後的部隊!幹掉他們!我們就勝利了!我們的百姓從此不再受他們的欺負了!"孫憲誓抽出腰間的寶劍,"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爲漢土!大甄萬歲!"

一聲怒吼後,五萬大軍如潮水般涌了上去,對面的元軍也衝了過來。只見兩支軍隊殺在了一起,

楊雲廷揮動寶劍,殺散元軍,孫憲誓與十幾個騎兵殺在一起,毫不站下風,只見孫憲誓勒馬迴轉一圈,將十幾個騎兵全部砍下馬背。

"甄賊莫狂!大元克拉克汗在此!"

一聲地動山搖的吼叫聲後,一個身材魁梧,手持彎刀的男人拍馬奔馳而來,他,就是克拉克大汗。克拉克一刀砍向孫憲誓,孫憲誓用劍擋在面前,將其推來。

"爾等甄賊!豈容你在此放肆!"

孫憲誓冷笑了一下,

"吾等爲賊?你多年侵略我大甄,今日朕定取你的首級回國!"

說完,兩人殺在一起,過了一會兒,兩人用刀劍僵持住,一個蒙古騎兵趁其劈了過去,孫憲誓心中突然涌來了絕望,慢慢的閉上了雙眼。突然,一支箭穿過戰場,射中了蒙古騎兵,騎兵倒下後,只見遠處騎馬飛奔而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元賊休狂!大甄太孫在此!"孫玄極從東方出現,

另外又傳來兩聲地動山搖的吼聲。

"元賊休狂!大甄廉王在此!"孫熙岸從南方出現,

"元賊休狂!大甄齊王在此!"孫熙英從西方出現。

只聽三方同時傳來怒吼,孫憲誓再也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錯開僵持,一劍將克拉克的彎刀劈斷。克拉克拿着兩半的彎刀,驚訝的看着孫憲誓,這時,孫玄極將弓掛在馬背上,抽出腰間的寶劍,一劍將克拉克的頭砍了下來。

孫憲誓看着身着鎧甲的孫玄極,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時,孫玄極立刻跳下馬背,跪在孫憲誓面前,

"皇上!孫兒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小子!拿起的劍!隨爺爺一同殺出戰場!"

"是!"

孫玄極拿起地上的劍,跨上馬,跟在了孫憲誓身後。

崇德二十一年一月,甄太宗孫憲誓攻破元軍最後一道防線,可並未進都,即使元軍十惡不赦,孫憲誓考慮到城中的百姓,便下令拔營回京。這一次北征,總殺元軍十八萬,甄軍損失九萬有餘。

安京城門外,成千上萬的百姓爲前來迎接聖駕,不遠處,孫憲誓騎着馬,旁邊跟着廉王,齊王,孫玄極,孫玄武等人,後面跟着十一萬大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邊的百姓激動的喊着。

到了城門下,早已恭候多時的孫熙浩帶着張殿金,樊煥和一羣文臣武將站在城門前。

"兒臣孫熙浩給皇上請安!"孫熙浩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皇上聖躬金安!兒臣帶官員一百名前來迎接聖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孫憲誓笑眯眯的看着孫熙浩,

"謝皇上!"孫熙浩站了起來。

"鄉親們!我們勝利了!"孫憲誓用拳頭向天舉起。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旁邊馬背上的孫玄極正撒嘛呢,突然撒嘛到了人羣中正看着孫憲誓的卿月靈,便趕緊拿起面罩帶了上去,

"爺爺……孫兒到後面給爺爺看看尾部部隊到哪了~"

"好好好~"光顧着高興的孫憲誓揮了揮手,孫玄極勒馬轉身,飛奔而去。

"哎~三哥,玄極跑什麼啊?"齊王看着漸漸遠去的孫玄極。

"我哪知道——"孫熙岸沒看他,還是看着這人山人海的場景。

"爹~爹~"卿月靈走進到了家門口,只見卿守坐在門口的搖椅上,扇着扇子。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我今天看着皇上了!"卿月靈興奮的看着卿守。

"你可別扯了~人家皇上沒事讓你看呀——"卿守依然悠閒的擋着搖椅。

"真的!今天皇帝回京!我在城門口看到的!"

卿守一下子坐了起來,

"皇帝回京了?"

"是呀~您不知道嗎?"

"哦——~"卿守慢慢的點了點頭,又笑了起來。

"爹你笑什麼?"

"哎呀~這北元的騎兵可號稱天下第一,最後不還是讓人家給打敗了嘛~"

"可惜了~老家的房子還是毀了……"卿月靈撅起嘴。

"當時太孫也來支援了,人家也盡力了~"

"就是不知今生今世如何來回報呀~"

"你認識太孫,人家太孫還不認識你呢~"

"爹~你幹嘛老跟我唱反調啊~"

"哈哈哈……"卿守笑了起來,"哎呀~閨女還是太小啊~"

"我怎麼小了?我都二十了~我一人能打五個人!"卿月靈拍着胸脯。

"姑娘~女人這一輩子習武其實無用,你的安全是由你將來的丈夫來負責的。"

"切~我將來的丈夫還不一定有我能打呢~"

"你這一天除了打殺沒別的了~"

太子府中,孫熙浩一家爲在一起吃着飯。汐顏不停地往孫玄極的碗裡夾菜。

"行了娘……夠了……撐死了……"孫玄極嚼着嘴裡的飯,

"你打仗的時候吃不好,回來娘可不能再讓你吃不好了~"

"你不知道,你出征的這一段時間,娘每天都寢不安食,生怕你出什麼事。"孫慕嫣接上話。

"沒事~我每天都跟着爺爺在營裡……"

"你可拉倒吧——返京的軍報我都看了,開始你率兩千精兵維護了你爺爺皇帳側翼的安全,凌東戰役,你率兩千騎兵支援一個村子,到最後戰場上你都救了你爺爺一命啊!"孫熙浩用驕傲的目光看着孫玄極。

"就說這個救駕來遲……就夠我喝一壺的了……"孫玄極還沒嚥下嘴裡的飯。

"我可聽你爺爺說了,當時那個蒙古人差點砍着你爺爺,你百步之外一箭射死了那個蒙古人。"

"一般~"孫玄極終於露出驕傲的眼神。

"哎對了!"孫熙浩趕忙走進屋子,拿出一個黃色的長盒子,

"爹,這是什麼?"孫玄極愣着看着孫熙浩。

"這是你爺爺親自令人的一把劍,他說從今以後這就是你的佩劍。"

孫玄極聽了,馬上跪到孫熙浩面前,

"孫兒誠惶誠恐叩謝聖恩!"說完,孫玄極磕了頭。

"吾兒請起~"

孫熙浩將孫玄極扶了起來,

"吃飯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