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榮家秘事
關佳人白眼兒連番，覺得真是抱歉。
“白天那麼說你小舅，會不會太過分了？需不需要買點兒東西上門負荊請罪？”
“這就不需要了，小舅自我修復能力不弱。”榮翰丞低聲笑道。
這平和的說了幾句話後，尷尬的氣氛總算有所緩和了。
關佳人忽然推了推榮翰丞的手，“能不能放開？我有點缺氧。”
“……”榮翰丞愣，居然撐起身來看關佳人，“怎麼缺氧了？”
關佳人那個窘啊，抓着被子捂臉，“先生，我在害羞，好不？能別這樣嗎？”
“……”
榮翰丞愣了片刻，好吧，“你的意思是要我靠後，對嗎？”
“如果可以，希望如此。”關佳人裹着被子往外滾。
榮翰丞就看着貌美如花的新妻滾一邊去了，心底有些不大是滋味。不願意他靠太近？這是真有點太打擊人。
這說好朋友來，就太假了，榮先生第二天就發現了情況不對。
下班回來後就把關佳人往屋裡推，“朋友走了嗎？”
關佳人傻了一秒，“誰？”
榮翰丞笑得陰測測的，“自己說了什麼話自己都忘了是吧？”
關佳人眼珠子往上一番，懂了。
“還沒、呢……”
“我看是走了吧。”
榮翰丞直接耍上流氓了，關佳人看着瞬間變了個人的榮翰丞，嚇了一大跳。
“咱們都是文明人，文明說話文明相處，不要動手動腳的成不？”
關佳人那繃着身體還得嬉皮笑臉跟他說話，咱不這麼粗魯麼？
＊
關佳人覺得家裡有點怪的原因，是她每次從房間推門出來時總感覺有人在看，可轉身又沒人。
這兩天這種感覺尤爲明顯，就連坐在臥室也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關佳人知道是自己多心，鬼神之說她從來不信，可這種感覺卻就像烙在自己心底一樣，揮之不去。
畫展開館了，關佳人今天得去畫展那邊。
難得早上跟榮翰丞一起下樓，兩人相處倒是挺愉快，至少目前來說還沒出現任何問題。
跟榮翰丞在餐桌邊坐下，小五今天也起得早，榮翰丞拉着關佳人剛坐下，小五就過來了。
“喲，今天什麼日子？小佳和小五都在。”榮母和阿姨在給大家放着碗筷，看着小女兒過來，笑着打趣了句。
關佳人有些臉紅，好吧，以後她儘量早點。
早知道習慣了八點十五分上課的學生來說，早上六點半就吃早餐，着實有些困難啊。
早上睡眠太重要了，少睡十分鐘這一天都不得勁兒。
“因爲今天母親節啊，爲了感謝親愛的媽媽，你最愛的小女兒特意起了個大早來陪你呢。”小五抱着榮母胳膊撒嬌。
榮母拍了下小五的手：
“多大的姑娘了？讓你嫂子看笑話。”
小五衝着關佳人傻樂，“嫂子你在家也是這樣跟你媽媽說話的吧？”
關佳人用笑來回答，她們家，倒是她媽媽比較會撒嬌。
榮翰丞微微側目，看着自己新媳婦，她在家真是這樣的？除了在牀上，他平時就沒見過她臉紅。
小五坐下，看着新嫂子，忽然怪異的出聲問：
“嫂子最近沒休息好嗎？臉色好難看啊。”
“倒不是沒休息好，就是最近幾晚都做惡夢，可能跟這有點關係吧。”關佳人如實應道。
醒了就再睡不着了，她也就看起來粗魯，其實一個人的時候也膽小。
榮書棋本來在挑選三明治的，聽到新嫂子這話立馬轉頭看她，“連着幾晚都這樣？”
關佳人點點頭，小五笑，回頭看了她媽一眼，完了，這個嫂子不會又……
榮翰丞眉峰微微擰起，榮母臉色也有些白，頓了頓，轉身對阿姨道：
“去把湯端出來。”
“是，夫人。”阿姨把盛滿早餐的盤子放在餐桌中間，轉身進廚房去拿湯。
榮母那邊坐下，笑道：
“吃飯吃飯，就是沒休息好，消息好了哪會發什麼夢？”
再轉向關佳人，眼神有些隱忍，又笑道：“小佳啊，別想那麼多，做夢嘛，人都會，別多心，啊？”
“我知道，可能是這些天太閒了，看多了電影吧。”關佳人笑道。
不就是做夢嗎？沒什麼大不了的，關佳人是真沒注意到這上面來。倒是婆婆和小姑子的反應讓她覺得小題大做了，不過，有錢人家確實事兒多，被蚊子叮了也會放大來說不是。
之所以今天這麼早起來，是因爲榮翰丞要送她，送她到了畫展後，榮翰丞纔去公司。
車子到了畫館，關佳人下車時候忽然問了句，“家裡裝攝像了嗎？我是說，我們樓上？”
榮翰丞目光微凜，看向她，“怎麼這麼問？”
“感覺一直有人在盯着我看，連臥室也有那種感覺……礙，我這麼說會不會太自戀了點？”
關佳人吐吐舌頭，丈夫就是高貴冷豔那一型兒的，她現在說話都得注意點兒，不然就得被訓啊。
其實現在想扭轉在丈夫心裡的形象，有些晚了，誰讓她之前太那啥了呢？
榮翰丞笑笑，攏了攏她的長髮，又揉了揉她頭頂，低聲道：
“想多了，白天少看些不入流的電影，嗯？”
關佳人笑笑，“那我先走了，拜拜。”
關佳人在他臉側吻了下，咳，當然，這是榮先生自己要求的，關佳人下車跟丈夫揮手，然後進了畫展。
進了門後關佳人摸了下發燙的臉，又扯了下頭髮，能不能不要揉頭頂呢？這讓她感覺榮先生在揉小狗。
窘——
榮翰丞在關佳人離開後面色就沉了下去，開着車沒去公司，直接去了榮家。
榮母那邊在老兒子和新媳婦出門時候臉色就不對了，這立馬就給陽師傅打電話，那陽師傅是在某座山上某個寺廟裡的先生，據說道行已經到半仙兒了。
不管信不信吧，反正有些人是真挺迷信這個東西的。
這邊打電話就問，新媳婦又出現以前兩個媳婦症狀了，求神仙一定要保住這個人，出再多錢都成。
榮母打這電話的時候，老四榮書琴就在門外面，母親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聽見了的。
小五今天這麼早起來本來是有約會的，結果弄得現在連聚會都沒心思了。
榮書棋下樓，看見四姐在母親房門外站着，走過去：
“四姐，你幹什麼呢？”
榮書琴轉身看向榮書棋，目光陰冷陰冷的。
榮書棋撇嘴，成天神神叨叨的，四姐要是腦子沒病，她腦袋卸下來當球踢！
榮書琴直接上樓了，榮書棋那邊推開母親的門，榮母在她進門時候揮了下手，讓她別出聲兒。
榮書棋直翻白眼兒，無奈，又在給那什麼陽半仙的打電話了。都說了多少次了，那就是個神棍，專門騙錢的，大把大把的錢砸進去，連個響兒都沒聽見的。
從第一個嫂子就開始，那時候不是保證了人不會有事？後來還是沒了。
第二個嫂子跟第一個嫂子的反常狀況就一模一樣，現在第三個了，進門沒多久，漸漸發現的狀況跟前面兩個一樣。
只是這個嫂子性格好，有什麼都說出來。
前面兩個嫂子是情況嚴重了，家裡人才發現。
三個嫂子中，榮書棋就中意新嫂子，她可不希望新嫂子再有事。
榮母那電話放下來，榮書棋就煩躁的說道：
“媽，你別成天瞎倒騰這些行嗎？如今社會哪還有那些詛咒神怪的？都是騙人的，你能想正經的辦法嗎？”
“那你說不是被詛咒了還能是什麼？小佳這都是第三個了！”榮母氣急敗壞的出聲。
前兩個媳婦沒這麼快發現，是之後才知道。一開始的不對，就是從連夜發夢開始，晚上失控，白天總說有人在盯着她，精神一步一步失常。
“這不是被惡靈纏住了，能是什麼？難道你相信真實你哥的命硬，克妻？”
榮母捂着心口，心口這個疼啊，又堵又悶，難受得不行。
榮書棋看着她媽那樣，也急。
“什麼克妻，惡靈，都是人瞎編的，媽，你別又害了新嫂子。哥挺喜歡這個新嫂子的，你能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方法來解決問題？”
“我怎麼就害了我媳婦了？棋棋，你這話真讓媽媽寒心，我費這麼大周章把媳婦娶進門，我能害了她？我都是爲了她好，在情況開始發生就讓陽半仙制止，我這是爲小佳好。”榮母大聲道。
家裡這些孩子都太年輕，榮母覺得沒辦法跟他們解釋另一個世界的事。
這世界都是六道輪迴，人間只是其中一道，神、仙、妖、魔，人、鬼六道，人就是最卑微最無能的。她要怎麼讓孩子們相信，真的存在神鬼妖魔？
榮書棋覺得一跟母親說這些，就有些發瘋，她媽完全已經被那個什麼半仙的洗腦了。
還六道輪迴呢，那人都說明白了，人死後就知道，沒個靈魂都要進輪迴。
那麼，請問哪個死人能告訴你活人，他們真的輪迴？
扯淡呢嘛這是！
“媽，我不跟你說這些，如果你真的爲嫂子好，就因爲報警，讓警察來查，到底這是怎麼個情況。嫂子現在還沒有發現自己的情況，你這麼忽然大動干戈，別嚇着她了。”榮書棋惡聲惡氣的說道。
這要讓嫂子知道她媽信神，信佛，還不覺得老妖婦在害她啊？
榮書棋就覺得她媽在這個事情上有些魔怔，怎麼都勸不聽，一說她那理由更多呢。
榮書棋跟她媽吵了幾句，自己賭氣走了。
多好的心情，就這麼沒了，出門開着車衝出去。
結果好，一出去就撞死了條大黃狗，滿地的血啊，血肉毛皮絞在車輪上。這給榮書棋嚇得，臉色白了，給母親打電話，聲音嚇啞了。
今兒到底是什麼日子啊？
榮翰丞那邊開車回來，就看到像是妹妹的車，調了頭過道。
“怎麼了？”
榮翰丞車停在路邊，下車走過去。
“哥哥……”榮書棋直接往他哥懷裡撲，嚇得花容失色。
到底她也纔是二十三四歲的年輕小姑娘，撞死了條狗能害怕？那畢竟也是條命啊。
從知道新嫂子情況不對後，這榮家一家人都人心惶惶的，這到底是自己心理暗示太過，還是怎麼着？
榮書棋今天的約會徹底取消，這情況下，還敢出去？心都調半空去了。
榮翰丞把妹妹送回了家，直接上樓四處看。
榮母看到卻而復返的兒子，這趕緊跟上樓，在兒子身後問道：
“找什麼？”
榮翰丞面色嚴肅道：“佳人說感覺有監控，我回來找找，有沒有微型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那是什麼？小佳開始覺得又被人盯着的了？”榮母臉色大變。
第二個兒媳婦後來成天瘋瘋癲癲的說有人在看她，有人在監視她，新媳婦這纔多久，就開始了？
“媽，你別慌，我不會讓她有事，更不會重蹈覆轍。”榮翰丞沉聲道。
在樓上仔仔細細檢查着，他自然也是不信鬼神之說，一定有人在背後搞鬼，他就不信了，還保不住一個女人。
榮母那心不停的跳，捂着心臟靠在牆面喘氣，榮家到底做了什麼孽啊？要遭這樣的報應？
榮家這十幾年來，做了多少善事？捐了多少慈善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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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還要這樣針對榮家？
榮翰丞在樓上轉了一圈，能找的不能找的都看過了，沒有任何異常。
轉回來，擡眼看向三樓，頓了頓，大步走上去。
“兒子！”榮母出聲叫住他，臉色幾變。
榮翰丞鎮定自若的回頭，“媽，你先下樓休息吧，沒事，你放心，我就上去看看。”
榮翰丞直接上樓，平時膽大的榮書棋也不敢跟上去，緊緊抱着母親胳膊，低聲說：
“媽，我們下樓吧。”
榮母不願意，怕兒子在樓上遇到什麼事情。
榮翰丞上樓，各個房間看了一遍，最後在書房停留了將近十分鐘，沒有任何發現，轉身時門口晃眼閃過一個影子。
榮翰丞微愣，下意識大步追出去：
“誰！”
雷霆一喝，倒是將樓下的母女倆給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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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翰丞快步追出書房，看着空空如也的走廊，似乎剛纔的人影就是幻覺。
大概五分鐘後，榮翰丞下樓。
“兒子……”榮母臉色發白，聲音都抖了。
“沒事，媽，扶你下樓休息吧。”榮翰丞沉聲道。
下樓時回頭看了眼三樓，既然那地方藏了禍根，那麼，就把三樓整個端了吧，反正三樓也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