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爲佐助檢查的很快,耗時不超過五分鐘,一是前面已經有了三個模板相近的三個樣本,二是小櫻的眼神確實有點兇,三是人太多。
這麼多人在場明目張膽的佔便宜有損巫女形象。
檢查完,巫女詳細列出注意事項,然後在驗算具體實施步驟。
到了這一步,其他人就可以上手了。
卡卡西作爲木葉頭牌技師,會的忍術比在場人加起來見過的都多,自然少不了他的參與補充。
佐助和紅豆是當事人,也有發言權。
小櫻更不用說了,醫生就是安全的保障,這種在身上挖寄生蛇的事情沒人會忽視醫生的意見。
而鳴人,他是有自知之明的,本着幫不上忙也不幫倒忙的精神,坐在一旁取下粉水晶,玩起了伊度。
進入便是幻術世界,漂流的行星和懸浮的火球恆星配上遠處無盡星空,美得令人流連忘返,然後鳴人大手一揮,全推了。
“給我來一片空地。”
伊度站在鳴人後方,咬牙切齒的嘎巴嘴,強忍着心頭的氣,幾秒後,星空崩塌,變成一片荒蕪的土地。
“這裡,給我來一條讓十輛馬車並排跑的板油路,你不知道?恩...算了,水泥你知道吧,弄成水泥的,然後染成黑灰色。”
“中間弄成護欄,鐵的,刷成白漆。”
“那裡,給我弄出一棟樓,七層的。”
沙石憑空冒出,鋼筋從天而降扎入大地,各種物品如同爆破的大樓被倒放一樣附着到樓的主體上,幻術的世界,一切隨心所欲。
“樓再大一點,放長。”
“牆外是巴掌大的瓷磚,比磚紅色淺一些,這個顏色正好,第七層塗成白色,樓頂是護欄,剛纔的就行,換成黑色。”
“窗戶再大一點,突出露面,弄成陽臺。”
時間緩緩流逝,鳴人站在遠處對大樓添加各種各樣的配套設施,十幾分鍾時間,樓的外觀已經具有了現代氣息。
“你把精神世界開放給我,我可以創造出和你想象中分毫不差的物品。”伊度在旁邊提議道。
“你想的美。”鳴人嗤之以鼻,開給你你還不上天啊。
雙手在眼前比作環,閉上一隻眼瞄準大樓,鳴人說道:“外觀再做舊一點,來上一些風吹雨打的痕跡,然後給它做出一個虛影,跟着我的手移動。”
樓外層多出一些顏色略淺的細線,虛線每一條都與樓型緊密貼合在一起,鳴人手移動,從大樓裡托出一個虛影樓。
拖着虛影橫移幾十米,放在地面擰轉幾次調整角度,鳴人搓着下巴思索外觀,伸手在虛影上一劃切掉幾米,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凝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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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按照同款式再放一個,那裡,還有那裡。”
“馬路對面也是,這個加到十七層,顏色也變一下。”
“這一個,還有這裡。”
站在馬路中間,鳴人猶如一名樂隊指揮官,雙手翻飛間,無數的大樓拔地而起。
“給我來點背景音樂,點歌-if,別說你忘了,信不信我抽你?”
被掛在脖子上跟隨鳴人的時期,鳴人聽過的歌伊度都聽過,相應的,鳴人唱過的它也聽過:“要原版還是要你唱的。”
鳴人臉當時一黑:“要原版。”
天空中霎時間響起無源之音。
“很好。”
小鼓兩下掌,鳴人繼續指揮,宛如創世神明一樣描繪着這個虛擬的世界,鐵殼子,車輪,綠化林,行人,一樣樣的憑空冒出,妝點這個剛被斧子劈開的世界。
半小時後,鳴人拍拍手,張開雙手仰望別樣的星空,一臉驕傲:“perfect。”
“走,陪我去那邊。”
伊度拔腿就走。
鳴人一把拉住它:“等個紅燈。”
伊度回頭看傻子一樣看着鳴人,你特麼神經病吧,那玩意我造的,它還能撞死我不成?
外界,幾人在君麻呂船邊上下起手,指指點點,議論着實施步驟,討論的熱火朝天。
突然,佐助渾身一震,一股穿了毛內褲一樣的異樣感直上腦門,佐助毫不猶豫轉頭,對上了異樣感的來源。
其他幾人也是敏銳之人,紛紛發現佐助的異常,順着他目光看向那個扭腦袋發呆的黃毛。
“等我一會。”佐助一把抽出君麻呂身下的牀單,兩角系在苦無兩端,走到鳴人前方,看着不自覺轉頭的鳴人,嘆口氣。
這次能來的這麼快,多虧了這個能力吧。
哆哆。
兩根苦無釘在木柱上,張開的牀單擋住視野,佐助全身一鬆,轉頭說道:“繼續吧。”
幻術內,鳴人站在屋內,入眼一片灰褐色,和毛坯房很像。
“牆貼上白瓷磚,這裡,放個鞋櫃,表面貼一層玻璃,記得上面應該有花紋來着,算了想不起來了,你隨便弄點葉子圖案放上面吧,還有這裡,是個廁所,在這放個洗手檯,馬桶,熱水器,鏡子...”
“沙發,旁邊冰箱,飲水機,沙發前方有個十幾釐米高電視架,在放個電視,不要這種,把它壓薄,對,這個厚度可以了。”
“這屋一個牀,被子...恩...把我家壁櫥裡那些人的形象放上去當圖案。”
“燈要圓頂,複製到其他屋子,地板的顏色...”鳴人搓出一顆螺旋丸,任其變換顏色,最後固定在記憶中地板顏色上:“這種。”
“廚房...次臥...這屋被子是藍色的,不要我那種....這再放個電視,對,一種,桌子下放個鐵盒子,黑色的,前方放個能按鍵的,還有,再弄個巴掌大的鐵盒,薄一點,屏幕用電視那種,要能亮,能在上面按動輸入字....”
一項一項,鳴人按照記憶中的場景佈置這個不足八十平米的空間,儘量讓它有曾經的感覺。
一小時後,鳴人蹲在廚房的窗口,回頭說道:“音樂關了,把我家那兩隻貓複製過來,放到我那屋,再把細節處理一下。”
說完,縱身一跳,信仰之躍。
屋內,伊度按照要求處理細節,樓下,鳴人拎着一個大瓶肥宅快樂水,打開了樓道大門。
沿着扶梯上走,鳴人每一步都走的很堅定,沒有一次邁出兩層,手如撫摸棉花一樣撫摸着欄杆。
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又是那麼的虛假。
“這裡,應該有輛自行車的吧。”
走到三樓拐角,鳴人停下了腳步。
算了,一會兒再加上。
繼續向上走,走到門前,掏出鑰匙插入門鎖,曾經抱怨過好多次的咔咔機械響聲聽起來是那樣的悅耳。
進到屋內,反手帶門,鑰匙放到鞋櫃上,開燈,拖鞋,鳴人一切都做的很自然,彷彿一種本能的習慣在無意識中支配了他的身體。
走到冰箱前,把肥宅水放入其中,拎起另一瓶凍了一天的肥宅水猛灌。
“噸噸噸...呼...爽!”
一甩冰箱門,找到遙控器按開電視,任由畫面和聲音播放,鳴人走回了臥室。
兩隻貓趴在窗戶上的吸盤牀裡睡成兩團,肉都被擠出到外面,鳴人笑了笑,抄起牀上的抱枕和手機丟到窗臺的大理石平臺上,兩隻貓擡頭打哈欠看他一眼,鳴人走過去拉上了窗簾。
窗簾拉上,陽臺自成一界,屋內的一切都被隔離在外,窗外的景色盡收眼底,這個窗簾被鳴人戲稱爲七大姑八大姨視線隔離結界,相應的,他也有隔音法器。
依靠在抱枕上,抓下生薑放到胸口讓肥貓自己找舒服的姿勢趴着,鳴人看向窗外的夜景。
夜色是鳴人特意選的,目的是掩蓋一些他注意不到的細節,畢竟人的大腦不是固態硬盤,眼睛也不是照相機,總會有被遺忘的東西。
假如當初自己沒玩那麼遊戲,也沒上頭的一心想造個奇觀,而是放下電腦好好吃飯,然後抱着個西瓜在樓下看大媽們跳廣場舞,那麼自己應該和現在一樣,躺在陽臺抱着貓刷手機,在羣聊裡扯扯淡,上b站看看猛男必看番吧。
彼時彼刻。
正是此時此刻。
想起羣聊,又想起羣裡那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能的大佬們,鳴人拿起手機,按下解鎖。
屏幕點亮,燈光打在臉上,像一扇通往異世界的大門。
扶正貓,鳴人一手舉手機,另一手放在屏幕上,歪歪扭扭的寫道
曾經我創建了個qq羣,在英明神武的本人帶領下,羣員數蒸蒸日上,活躍程度與日俱增,而且其中兩位管理還情投意合,羨煞旁人的走到了一起,但是...身爲狗羣主的我卻到死也沒收到紅包,這個事,我先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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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落款時鳴人停下手指,想想現在的處境,搖搖頭,按下了發送。
放下手機,單手擼貓,耳邊傳來電視裡的電影聲音,鳴人仰望夜空,陷入沉思。
如果,今天自己在這睡下,明天起來失去了這一身的力量,模樣也變成了前世的模樣,那自己會不會感覺之前發生的都是一場夢?
屋內,燈火通明,人眼無神。
屋外,路燈依稀,行人嬉鬧。
蟬在叫,康納在笑。
伊度也在笑。
手機裡的信息依舊在發送,滿格的信號小圈圈卻一直在轉。
它,永遠也發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