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蹟地下主體由石塊建造,看起來年頭不短,樹根和藤蔓已經從石塊中擠出,在石牆表面交錯成不規則的形狀,有股自然藝術美。
樹根處還有蚯蚓等食腐動物鑽來鑽去,空氣中瀰漫着泥土腐爛的氣息。
即使這樣遺蹟也有人類活動的跡象,通道頂部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電燈爲周圍提供光線,雖然光線昏暗而且忽明忽暗的閃爍,但它確實說明了遺蹟還在運轉。
小隊實力不俗,還都是感知忍者,卡卡西同意了鳴人的潛入方案,幾人由鳴人拿着螺旋丸照明,寧次指路,大搖大擺潛入遺蹟,遇人二話不說喂顆丸子,然後再搓一個繼續照明。
一路上其他人表現還好,寧次有些神不在焉,準確的說是接近遺蹟時他就一直心不在焉,一雙白眼不知道在看哪裡,走路磕磕絆絆,偶爾還會撞牆。
日向啊,白眼啊,寧次走路能撞牆實在出乎所有人意料。
鳴人才知道雛田和花火以前和自己說得迷路可能是真的,合着你們家這老花眼是一個爺爺就傳下來的啊。
“你沒事吧。”終於在一個拐角前,志乃一把拉住又要撞牆的寧次,有個白眼隊友,他對白眼使用過度的症狀有一些瞭解,和寧次現在的狀態很像,他以爲寧次使用過度了。
“沒事。”寧次搖搖頭,帶頭往左邊的通道走:“往這邊走。”
“等等。”
卡卡西叫住他,扒了一根白毛,伸向岔路口中間放下,一鬆手,頭髮緩緩飄向右邊的通道。
“雖然看不見,但右邊的通道應該是通的吧。”
寧次怔了怔神,隨後解釋道:“確實是通的,不過那邊有個警報器,連接左邊的房間,房間裡有人看守,你們先去先去解決他們,我去處理警報器,你們等我信號一起動手,不然我怕會出現意外。”
說着,寧次又拐向右邊,一個不注意,被腳下的樹根拌了一個踉蹌。
卡卡西拍住寧次肩膀,說道:“我這個隊長還沒離隊呢,越級下令可不是副隊該有的行爲哦。”
寧次微微轉頭,卡卡西凝重地說道:“還是說,那邊有什麼是你不想讓我們見到的?”
進來探索已經半個小時,每次走過的路卡卡西都會在心裡畫個簡易地圖,他發現寧次一直有意無意的帶他們繞過一塊空區,之前以爲是沒有路,卡卡西沒感覺什麼,現在有路寧次故意帶着他們繞開就很不正常了。
“鳴人,感知一下前方有什麼。”
“哦。”鳴人雙手一拍,秒開仙人,仔細感知前方,皺着眉說道:“有一羣人,一羣狀態很不正常的人,幾名忍者在來回巡視,還有一個……活蹦亂跳的侏儒?”
“那不是侏儒。”寧次喝止住了鳴人。
“是他們吧,走,帶我過去看看吧,相信我,沒事的,前輩經歷的事比你想象的要多。”
寧次沒說話,而是看向鳴人。
“一起去吧。”鳴人雖然沒卡卡西經歷過的多,但他電影看得多,算得上村裡少有的見過世面的人了。
“好吧。”寧次嘆息道,他本意不想帶他們過去的,他想自己去解決,可現在鳴人已經感知到位置了,他別無選擇。
志乃鬱悶到吐蟲:“我…”
很顯然,心不在焉的寧次忘了詢問他的意見。
幾人沿着通道一直走,走到盡頭拐角時,寧次關閉白眼,靠在牆頭,嘆一口氣:“前方兩人過來了。”
“知道。”鳴人和分身貼牆走到拐角處感知走來的空忍,像等待獵物上門伺機而動的狩獵者。
“動手。”
一聲令下,鳴人和分身齊齊竄出牆頭,速度快到超越眼睛鎖定,兩人雙手成刀,重重砍在接近的空忍脖子兩側的左右頸動脈上。
當然也可能砍偏了一點,不過問題不大,反正空忍是眼前一黑,昏了。
“把他們送去木葉…”鳴人話都沒說完,愣在原地。
事實證明,電影裡看到遠遠沒有親眼看到更震撼。
絕望,肉眼可見的絕望氣息在空氣中瀰漫。
昏暗的走廊充斥着酸臭的氣味,氣味來源於走廊兩側的房間,房間沒有門,只有一道豎立的鐵欄杆,欄杆上包裹着暗紫色的結界。
欄杆內十幾平的空間擠着十幾個人,有男有女,都是衣衫襤褸,面黃肌瘦,有的昏迷,有的雙手抱頭絕望的看着天花板,對突然出現的鳴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有的撇一眼鳴人,繼續無神的看天花板。
牆壁全是指甲劃痕,牆壁伸出的樹根已經沒了皮,露出的木質部分也不像普通樹木的光滑,而是細細密密的齒痕。
這只是一個房間,這種房間,一眼望不到頭。
“果然是虐待平民啊。”卡卡西嘆息道,這裡的景象和他之前猜測的大致吻合。
只是他沒猜到空忍會佈置結界。
拉開眼罩,卡卡西用寫輪眼掃描欄杆上的結界,說道:“從術式上來看不像攔截結界,倒像是在收集什麼能量的,而且年頭不短了,破解起來應該不難。”
“多重影分身之術!”
無數的分身堆滿他們身後的通道,分身表情不復以往的跳脫,一臉嚴肅,整齊劃一,等待鳴人下最後的決定。
“把他們送去雪之國種土豆。”鳴人把昏迷的空忍踢到分身羣裡,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裡的他們不止他倆,也包括之前船隊抓到的和這座遺蹟內的。
去特麼火影決定,去特麼的人道主義,這羣畜生就該送到西伯利亞挖土豆,挖到死爲止。
分身眨眼走光,鳴人壓下心中的鬱氣往走廊內走去。
剛纔他說裡面有一個活蹦亂跳的侏儒,寧次說不是,鳴人心裡也大概有個猜測,所以他要過去看看,他想看看這幫畜生是否已經泯滅了最後一絲人性。
“別去。”寧次拉住鳴人,輕輕搖搖頭。
寧次的動作再次加深了鳴人內心的猜測,甩開寧次,加速幾步走到感知中的房間前。
“嘿…哈…呼呼…嘿…哈…”
“呀。”
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女孩正用昏迷之人的腿當欄板,一手拿着碗一手小木棍玩着飛機格的遊戲,看到鳴人嚇得驚呼一聲。
白皙的臉上一道道泥痕,泥痕下是被驚訝定格的天真無邪笑容,手中的碗空空如也,五顏六色的布條被歪歪扭扭的縫合到一起,和周圍的人羣形成強烈的對比。
像一隻在地獄裡乞討的小天使。
“呵呵。”鳴人突然有些想殺人了。
不,是殺鬼,能做出這種事的不配稱爲人。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