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結束之後,陳卓又一一送別友人。周星星帶着自己一幫人和陳卓告別。
“阿卓,雖然知道你新婚不久,但我還是想提醒你,我們的《大話西遊》已經拍到下半部了,等着你這個“唐僧”對戲呢。”
周星星倒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說出的話太直白。讓陳卓旁邊的周繪敏皺了皺眉頭。
吳孟大見狀連忙過來打哈哈,笑眯眯的說道:“哎,阿卓新婚燕爾,正是喜慶的時候,應該說恭喜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
“謝謝達叔。”
陳卓在周繪敏手上拍了拍道:“敏敏,去招呼一個老媽那裡。”
待周繪敏離開。陳卓笑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出去簡單轉一圈,很快就到銀川鎮北堡影視城去找你們。就先讓我的頭髮在腦袋上保留幾天,給我留個帥樣吧。”
“哈哈,阿卓你是長髮、短髮都一樣帥啦。”吳孟大笑道。
“阿卓,拜託了。我們這些劇組的人不能多耽擱,今天下午就得返回甘肅片場的。”周星星苦着一張臉道。
“我明白。”陳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們要轉好幾次車,路上注意安全。”
陳卓又和扮演牛魔王的陸樹銘抱了一下道:“關二哥,在京城我遇見劉大哥和張三哥了,他們讓我給你問好呢。”
陸樹銘也一臉感慨道:“確實好久不見了,這部戲拍完,咱們四兄弟好好聚聚。”
“沒問題。”
陸陸續續將友人送走,陳卓又把父母送回家,一來一去又耽誤了幾天。
1994年8月25日,陳卓準備和周繪敏啓程去度蜜月了,因爲事情還是較多,所以計劃了半個月時間來一趟歐洲自由行,爭取在9月10日回來。接着就準備去甘肅《大話西遊》劇組。
“阿卓,你說我們先去法國巴黎,然後一路瀏覽下去怎麼樣。巴黎—日內瓦—米蘭—佛羅倫薩—羅馬。盧浮宮、日內瓦湖、佛羅倫薩聖母百花大教堂、古羅馬鬥獸場,一定很有趣,對不對?”
在機場,周繪敏一臉興奮,滔滔不絕的說着自己的計劃。
“好好好,行行行,你說了算,你想去哪兒,我就陪你去哪兒。放心,我帶足了貨幣,加上我這身本領,你就算是想去炸了英國大本鐘,我都能給你辦到,信不信?”陳卓拉着行李箱無奈的應道。
“對啊,我們在羅馬轉完了,再飛去倫敦好不好?聽說那裡有一道鎖橋,只要拿一把鎖,許下一個心願,然後把鎖子鎖在橋上,再將鑰匙丟入河中明志,代表着愛情永不分離。是不是很浪漫?”周繪敏喜道。
“我覺得這是橋頭賣鎖的老頭兒傳出的謠言。”陳卓笑道。
“不許笑,人家這樣流傳了千年的傳說,肯定是有道理的啦。”
“千年?別搞笑了,千年前他們這羣蠻夷還在滿大街倒屎盆子呢,哪兒來的浪漫?而且他們那種短暫的歷史,有超過五百年的大橋就該燒高香了。”
“你說什麼?”
“沒沒沒,我說那裡風景好,該買幾個好鎖頭。”陳卓嬉笑道。
“幾個?你還想要幾個?”周繪敏叉着腰質問道。
“一個,就一個!說順嘴了。”
正當他們在候機室說笑打鬧的時候,忽然看到外面走進來三個人,一男兩女。
周繪敏遙遙就看見了他們,高興的舉起手喊道:“瀅瀅,這裡,這裡。”
來人正是藍潔瀅,她身邊那個男的四十多歲,帶着個眼鏡,看起來傻乎乎的,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似乎沒有見過。
“敏敏,阿卓,原來是你們啊,你們這是要去度蜜月?”藍潔瀅看到周繪敏也很高興,跑過來打招呼道。
“是啊,我們準備去歐洲自由行。”周繪敏幸福的說道。
“真羨慕你啊敏敏,咱們無線五姐妹裡數你最小,卻是你最先結婚的。而且還能遇到阿卓這麼好的男人,真是太讓人羨慕了。”藍潔瀅回頭看了一眼陳卓,目光閃爍。
“呵呵,沒有啦。”周繪敏雖然嘴上說的謙虛,臉上的笑容卻一直遮不住,道:“瀅瀅,你不是去周星星《大話西遊》劇組拍戲了嗎?怎麼在這裡?”
“我的戲份早就拍完了。”藍潔瀅似乎有些遺,很快又搖了搖頭,將腦海中雜亂的信息搖走,道:“忘了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男朋友鄭嘉成,這位小姐是我前段時間認識的好朋友李倩。”
男朋友?看到面前這個傻乎乎的中年人,說是藍潔瀅的父親都有人信。周繪敏一時間有點失語,瀅瀅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你們好。”鄭嘉成雙手合十貼在額前,微微彎腰行了一禮。
這個男人本來就顯得傻乎乎的,這下顯得更加怪異了。
“Hello, I am a psychologist. My name is 倩.李。”那個美女倒是挺活躍,但一口倫敦腔調是要給誰聽呢?
又一個怪咖。周繪敏給她身上打了一個標籤。
自從香港出了個李嘉誠,很多富豪都喜歡給自己的兒子取名叫“嘉誠”。李兆基給自己的兒子取名叫李家誠。鄭裕同也給自己的小兒子取名叫鄭嘉成。
也不知是望子成龍,還是單純想要佔個口頭便宜。
如果陳卓沒有猜錯,這個傻乎乎的四十歲男子,就是四大家族之一鄭裕同的小兒子。一個到了四十歲還在啃老的富二代。
但人家生的好,就算什麼都不幹,將來也能繼承老爹三分之一的財產。那也有得幾百億吧。
陳卓和周繪敏簡單的和他們揮了揮手,算是打了招呼。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陳卓問道。
“我們想去尼泊爾,聽說那裡的黃頂教挺靈的,我們想去拜佛。”藍潔瀅笑道。
“拜佛啊.......”周繪敏不信這個,對此倒也沒有什麼感觸。
而陳卓則後背一陣發涼,感覺到了一股森森的惡意,藍潔瀅就是從尼泊爾回來之後開始發瘋的。眉頭越發緊皺了起來,道:“就你們三個人?”
“還有幾個保鏢。”鄭嘉成回答道。
“那裡很安全的,畢竟是佛國嘛......”藍潔瀅說道。
陳卓眉頭皺的更厲害,他知道將藍潔瀅推向無底深淵的禍首就在眼前。
陳卓對藍潔瀅道:“瀅姑,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抱歉,失陪一下。”
陳卓拉起藍潔瀅和周繪敏就走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阿卓,你這什麼意思?”藍潔瀅不解,又有點生氣,他不想讓鄭公子誤會什麼。周繪敏也疑惑的看着陳卓,但她相信陳卓一定有這麼做的理由。
“你和鄭公子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陳卓當頭問道。
“有幾個月了。這又怎麼了?敏敏都已經有了歸宿,我也找個自己的歸宿,難道不行嗎?”藍潔瀅道。
“幾個月?你知不知道鄭公子和鄺美雲戀愛都已經七年了?”
“是又怎麼樣?他們之間沒有感覺了而已。是鄭公子主動追求的我,不是我硬要加入的。”藍潔瀅被這樣質問,有點生氣。
周繪敏也道:“對啊,阿卓,這怎麼能怪瀅瀅呢?何況那個鄺美雲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是沒有關係。但這個鄭公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別看一副窩囊廢的樣子,其實很薄情寡義。他連相戀七年的女友都能拋棄,何況你這個幾個月的?”陳卓說道。
“是他主動追求我的。”
“那你跟他同居了嗎?”陳卓繼續嚴厲質問道。
“阿卓!”周繪敏生氣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問?”
陳卓沒有理會,繼續質問藍潔瀅道:“你們同居了嗎?”
“沒,沒有。”藍潔瀅臉色通紅,眼睛轉向一邊。
“既然你們已經談了幾個月,爲什麼還不同居?”陳卓言辭更加激烈。
“這有什麼。我父母管得嚴。而且,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和敏敏不也是結婚三年也沒在一起住。”藍潔瀅不忿道。
“這就是問題的癥結所在了。”陳卓長嘆一口氣道:“我和敏敏是發乎情止乎禮。但這個鄭公子卻明顯不是這樣的人,他是信佛的!”
“信佛怎麼啦?”藍潔瀅不解道。
“他如果信的是大陸的禪宗佛教自然沒問題。可惜他信的是黃頂教。這個教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歡喜》禪。你如果是個贏蕩的女子,你們一定合得來。可你這樣的性格,相處下去,你會瘋的。”
“你在胡說什麼呀?”藍潔瀅越聽越糊塗。在香港的文學和電影中,黃頂密宗那是神秘、高尚、厲害的代名詞,各種美化,各種讚美。以至於很多人都被洗腦成了傻瓜。
陳卓繼續道:“鄭公子旁邊那個美女是叫李倩對吧,她是不是從英國留學回來的。”
“不錯。”
“她是不是學的心理學?”
“對啊,她還有自己的心理診所。”
“她是不是中文不太好。”
“對,所以她和我成了朋友,就是經常讓我教她學中文。”
陳卓長嘆一聲道:“傻丫頭,她是學心理學的。你就沒有想過她爲什麼接近你嗎?她和你接觸是不是你和鄭公子相處之後的事?她是不是經常問起鄭公子的事?她是不是最近在學習佛學?你有沒有發現我們離開之後,她和鄭公子兩人相談甚歡?你又知不知道這次去尼泊爾找黃頂大師‘灌頂’就是她的注意?”
藍潔瀅被問的一愣一愣。
“傻丫頭,你什麼都不懂,你對‘灌頂’又瞭解多少?”陳卓問道。
“‘灌頂’不就是一種賜福儀式麼?跟彌撒差不多吧?”
“傻子。黃頂教的灌頂是是十幾個精壯高僧給你輪流灌輸!你懂不懂他們的教義啊?你連這些基本的教義都不懂,你憑什麼跟鄭公子有共同語言?你又哪來的自信嫁入豪門?”陳卓恨鐵不成鋼道。
“阿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我聽不懂。”藍潔瀅瞪大眼睛疑惑道。
“我.......”陳卓一陣無語,我要再說的明白點就會被封了!指了一下跟遠處跟鄭公子相關甚歡的李倩道:“看到沒有。那個女人爲了達成自己的目標,不擇一切手段,付出最大努力,這纔有可能真正嫁入豪門。瀅姑,放棄幻想吧,找一個適合你的男人,這種豪門遊戲,你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