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隕子有個好處,就是知道自己不該問的時候絕對不會多嘴,既然老祖想要賣了這個關子,他就絕對不會再問,“只是,”望了一眼仍然沒有稍動的張剴,天隕子道:“他還在等什麼?他就算不殺了蒼月,也要殺殭屍之王,他難道沒有看出來殭屍之王並沒有死嗎?”
“他當然看出來殭屍之王沒有死,”厲袍老祖淡淡道:“只是眼前他的大敵已經不是殭屍之王,而是同爲創世神的後人,蒼月!”
“那他爲什麼不對蒼月出手,”天隕子不解道:“如今蒼月正在抵抗着囂天大法的反噬,絕對沒有能力抵擋他的攻擊了,對了,”天隕子突然恍然道:“蒼月不知道囂天大法的反噬,張剴以前一直是個樵子,想必白眉老賊也沒有對他說過這件事情,他是不知道現在的蒼月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道。”
“不錯,正是如此。”厲袍老祖眼中現出了少有的讚許之意,“剛纔蒼月表現出來的實力應該讓張剴震驚不已,他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後悔了剛纔耗盡了太多的實力,如今雖有出手的能力,可是比起剛纔蒼月表現的實力而言,他還差的太遠了,他現在哪有什麼念頭攻擊蒼月,只是希望蒼月不過來殺了自己就是萬幸了,他裝作沒有能力的樣子,實際上是在蓄積力量,萬一蒼月真的殺了過來,他也要和蒼月同歸於盡,他若是知道了蒼月目前的情況,並沒有出手的能力,恐怕腸子都要後悔的青了。”厲袍老祖突然放聲笑道:“所以,目前除了殭屍之王在等死之外,其他的兩個都在等待着唯一一個擊敗對方的機會。”
“什麼機會?”天隕子急聲問道,這三人看似關係簡單,卻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錯綜複雜,這就讓他不能不佩服厲袍老祖和白眉大仙了,也就是他們這種人物,才把其中的一切算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怪不得這麼多年,仙魔兩道仍然維持了一個微妙的抗衡的結局。
望定了前方的那面鏡子,厲袍老祖沉聲道:“你莫要忘記了他們來到須明神山的目的。”
天隕子恍然大悟道:“不錯,創世神甲,誰得到了創世神甲,誰就擁有了扭轉局勢的勝機!”心中那個疑問又是涌上了心頭,誰擁有了創世神甲,誰無疑就有了統治三界的力量,白眉大仙和厲袍老祖都絕頂聰明,怎麼會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
“扭轉只是一時,卻也只是一時罷了。”厲袍老祖喃喃自語道,嘴角又現出了一絲詭秘的笑意,顯然是勝券在握的樣子,“快看,好戲終於正式上場了。”
天隕子心中一動,慌忙擡頭望去,只見鏡子中的景象突然大變,充斥了淡金色的光芒,張剴和蒼月的上空突然裂出了一個大洞,那淡金色的光芒正是從那個大洞中傳出,耀眼的金色越來越強烈,不但籠罩了場內的張剴,蒼月以及殭屍之王,更像要透過了鏡子,穿過了須明神山,灑向了世間萬物。
所有的一切,天空,大地,身上,樹枝,落葉,就算空氣中都瀰漫着淡淡的金色,一件金黃色的鎧甲滿滿的逸出了大洞,升到了半空,向着張剴移動了一分,突然靜止不動,彷彿有了靈性,又向蒼月的方向飄動了一點,又有些猶豫的停在了半空,一動不動,似乎它也有着心智,卻不知道哪個纔是它的真正主人。
因爲,這兩人都是創世神的後人,身體裡面都是流淌着創世神的血液,身爲協助創世神開天闢地的創世神甲,也不知道如何抉擇。
“創世神甲?”天隕子一聲哀鳴,心道這下不論結果如何,誰得到了創世神甲,厲袍老祖都不會好過,只是他爲什麼還是這般的鎮定自若,莫非?突然想到了厲袍老祖剛纔說的,這千萬年來,創世神甲出現了不下百次,創世神的後人仍然默默無聞,難道……
鏡子中的蒼月和張剴突然箭一般的射去,目標卻不是對方,而是半空中的創世神甲,天隕子來不及多想,慌忙看去,畢竟,只有穿上了創世神甲,創世神的後代才能真正的化成了神,神誰見過?他天隕子可沒有見過,他自然不肯錯過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遇!
那顆殭屍之王的心臟無力的落了下來,蒼月已經沒有閒暇再去捏爆殭屍之王的心臟,她現在唯一想到的就是怎麼能夠保護自己的心臟,因爲她覺得自己已經如同冰人彷彿了,如果再不得到創世神甲的幫助,她是必死無疑,她已經知道了厲袍老祖用心的險惡,心中已經暗暗發誓,如果得到了創世神甲,得到了神的力量,第一個要殺的就是厲袍老祖!
殭屍之王的心臟無力的落了下來,半空中卻一凝,突然線路一轉,竟然向殭屍之王的方向飄去。蒼月和張剴幾乎同時握住了創世神甲的一角,用力向自己懷中帶去,都想穿上創世神甲,得到神的力量,又哪有功夫注意到殭屍之王的心臟已經落入了殭屍之王的胸口,一跳一跳的,越發的強勁了起來。
空中的張剴覺得對方的力量和自己不相上下,不由有些奇怪,又有些歡喜,他一直不明白剛纔的蒼月爲什麼不出手襲擊自己,她既然能夠掏出殭屍之王的心臟,要說殺了自己也是大有可能的事情,只是從神甲的另外一端傳來的力量看來,竟然還比自己弱了一些,感覺到神甲上傳來一股力量,涌入了自己的身體,有着說不出的舒服,體內的靈氣竟然開始凝結,變的渾厚,張剴心中大喜,信心大增,知道自己是創世神的後代一點不假,這個創世神甲也能賦予自己神的力量也是一點不假的。
既然如此,張剴當然是牢牢的不放開神甲,希望擊敗蒼月,把神甲穿在身上,只有有了一絲奇怪,自己的力量固然大了一些,爲什麼神甲那端的力量也是相應的增強了一些,他雖然用盡了全力,竟然還是維持個僵持的結局。
蒼月竟然也是同樣的感覺,她本來體內的血液幾乎凝固成了冰塊,握到了創世神甲,竟然感覺一股暖流迅疾的遊走了全身,驅散了體內的寒意,不再那麼的痛苦,心中自然大喜過望,知道創世神甲無疑是救自己一命的稻草,既然這樣,她當然不會讓神甲被張剴得到。只是她的實力強大了一些,對面的張剴竟然也加強了一些,不由有些奇怪,不過這個時候就算天塌下來也是先搶奪了創世神甲再說,額上青筋暴起,自然也牢牢的抓住了創世神甲,不肯鬆手。
轉念一想,蒼月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她和張剴同爲創世神的後人,雖然得到的激發不同,但是若論實力,還是相差無幾,不過蒼月若論頭腦還是勝過了終日打柴的張剴了,她已經知道了張剴無疑現在也是和自己一樣,得到了創世神甲的激發,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已經準備時機成熟的時候,痛下殺手,殺了張剴,創世神甲自然也就落在了她的手上,嘴上卻是冷冷的道:“張剴,你不過是個樵子罷了,統治三界還是遠遠不行的,還是回家安心砍柴去吧,不然恐怕會追悔莫及了。”
張剴卻也想到了如何才能除去眼前的這個禍害,自己定要一擊得手,否則後患無窮,聽到也冷冷道:“你不過是個婊子罷了,也妄想統治三界嗎?傳出去恐怕要笑掉了別人的大牙,我倒勸你乖乖的的回去,安心的做個婊子,讓人騎算了,說不定有一天,老子心情大好,也會去照顧一下你的買賣了,你若是伺候老子舒服了,老子也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蒼月心中大怒,神態恍惚間,陡然間神甲那端的壓力大增,創世神甲幾乎脫手飛出,心中大凜,知道張剴狡詐異常,慌忙鎮定了心神,全力一奪,終於沒有讓創世神甲脫離了手掌,更是一言不發,全力的汲取神甲上的能量,希望自己能夠早一刻勝過了張剴,殺了張剴報了心中的大恨。
這個時候蒼月心中最恨的不是殭屍之王,不是厲袍老祖,而是眼前的,同爲創世神後代的張剴,不然怎麼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她這一刻可能愛的愛到骨頭裡面,下一刻又是恨不得吃了你肉,再過了片刻,說不定她覺得你可有可無,無足輕重了。
創世神甲讓人只是注意到其中的耀眼的光彩,卻讓人看不輕本來的形狀,突然兩道耀眼的光環射出,已經把蒼月和張剴籠罩在了裡面。
蒼月和張剴二人都抱着同樣的心思,刻意的汲取着創世神甲的力量,當然不會介意創世神甲在做什麼,何況也是無能阻擋,更是沒有注意地上的殭屍之王已經微弱的動了一下,當然從眼下的情形來看,就算他們見到了,也沒有閒暇理會,殭屍之王又算得了什麼,只要得到了創世神甲,讓天地重生都是輕而易舉,何況一個區區的殭屍。
地上的殭屍之王終於緩緩的動了起來,雖然緩慢,卻不可阻擋。天涯本來覺得全身已經散成了無數塊,也以爲自己離死不遠了,殭屍不老不死畢竟還是說說而已,殭屍的終結就是灰飛煙滅,他雖然料想到創世神後代的實力,可是卻沒有想到傳世神的後人竟然也和旁人一樣無恥,甚至無恥過旁人,怪不得他創造了這麼醜惡的世界,就算他的後人竟然都是如此,可是他沒有料到蒼月發揮出來的實力比起張剴還要恐怖十倍。
天涯已經不相信什麼良心了,一個是他視爲兄弟的人,卻施展陰謀的手段想要置他死地,他已經不相信張剴還有什麼良心,他知道張剴肯定有腦袋的,有腦袋的人沒有理由不信他說的一切,可是張剴不信,這說明他只是想殺了自己,不問什麼理由。
另外一個卻是和他有過合體之緣的女人,他實在想不明白她爲什麼也要殺了自己,天涯已經懶得再想,他知道創世神甲已經出現,現在是他的最後一個機會,奪取了創世神甲,然後殺了兩個創世神的後代,毫不留情,因爲,他終於明白了,對於敵人的仁慈,無疑是他自己的殘忍。
他已經錯過了一次,就絕不能,再錯上第二次!
終於有能力緩緩的坐了起來,如果天涯還是綠眼殭屍,他中了蒼月的囂天大法後,早已經灰飛煙滅,他驚喜的發現得到了心臟的自己,體內的能量竟然又緩慢的流動起來,開始雖然有如小河溪流,可是越來越快,轉瞬間變成的奔騰的江流一般,洶涌澎湃。
雖然還是不能恢復紫眼殭屍完好的境界,可是他不能不出手,他發現半空中的張剴和蒼月二人渾身上下竟然形成了一個耀眼的金色光球,把二人一層層的裹在了裡面,他知道這是二人得到了創世神甲的能量,現在實力恐怕不在自己之下了,他一定要搶過創世神甲,不然他是死無葬身之地。
金色的光芒刺人眼目,讓人看不清楚兩個金球裡面二人的表情,他當然也沒有看到半空中的蒼月和張剴的臉上流露出的不是歡喜,不是神力十足,而是一種驚恐,他們驚恐什麼,難道他們透過了金色的光球,已經發現了殭屍之王竟然奇蹟般的活轉了過來,他們難道害怕殭屍之王也過來參加搶奪創世神甲的能力?
×××鏡子前面的天隕子卻已經發現了殭屍之王的異動,殭屍之王死不死在他心目中還有着很大分量,突然發現殭屍之王得到了心臟後竟然坐了起來,不到片刻雙眼紫氣透出,天隕子不由驚呼道:“老祖,大事不妙,殭屍之王沒有死,而且還要搶奪創世神甲!”他一點不笨,已經看穿了殭屍之王的意圖,不由心中大恨,剛纔若是多一個人在場,哪怕是六大戾帝其中的一個,殭屍之王絕對必死,只是現在想要殺死他,恐怕又要大費周折了。
厲袍老祖淡淡一笑,“他若是起不來,纔是真正的大事不好,不過就算他起不起的來,事情都是一個結果,他若是能夠出手當然更好,因爲他會加速事態的進展,看來,”緩緩的伸了懶腰,厲袍老祖一字字道:“所有的一切也該結束了。”
天隕子茫然不解,卻見到鏡子中黑氣一閃,下一刻的天涯已經到了創世神甲的旁邊,毫不猶豫的,伸手進去,一把抓住了創世神甲。
天涯沒有注意到張剴和蒼月眼中的驚駭之意更濃,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無法說出口來,二人的手掌已經微微顫抖,身形在無邊的金光照耀下竟然顯得有些黯淡。
伸手抓住了創世神甲,天涯冷哼了一聲,用力一奪,創世神甲竟然紋絲不動,天涯心中一凜,難道這張剴,蒼月二人的實力竟然可以匹敵自己,不然自己的全力一奪怎麼竟然奈何不了創世神甲。
一股力量緩緩的從創世神甲那面透來,遊遍的天涯的全身,只覺得整個身軀處在一股暖洋洋的包圍之中,體內的靈氣瞬間雄厚了許多,天涯心中一喜,竟然忘記了用力去奪,他實在傷的不輕,雖然有了恢復,可是畢竟還是遠遠不能和當初的紫眼殭屍相比,如果得到創世神甲的幫助,看情形他只要盞茶的功夫就能夠恢復到了紫眼殭屍的境界。
既然如此,不如也先汲取神甲的神力,再做打算。
可是隨後的變化讓天涯對自己的決定追悔莫及,體內暖洋洋的力道突然凝滯了一下,突然變得刺骨的寒冷,迅疾的把他的全身籠罩了起來,創世神甲再次發出了一道光環,已經把天涯罩在了裡面,如同對付張剴和蒼月一般。
天涯心中一寒,已經發覺到了不妙,剛纔還好像靈丹妙藥的神力,突然變得惡毒無比,鑽入了他的體內,彷彿想要把他的每一寸都撕裂了一樣,驀然間瞥見了蒼月和張剴的臉色,天涯心中一寒,蒼月和張剴身形外邊雖然還是金光閃爍,可是軀體已經變淡,彷彿已經溶入了神甲之中,就如當年的嫵媚一般,可是他們二人臉上當然不是嫵媚的不捨依戀,而是一種驚駭欲絕的神情。
他們不是害怕殭屍之王,他們懼怕的是神甲,創世神遺留下來的創世神甲!
他們抓住了創世神甲的手掌抖動個不停,他們不是想要搶奪創世神甲,他們正在極力想要掙脫創世神甲的束縛,一個驚駭的念頭閃過了天涯的腦海,創世神甲爲什麼會反噬,爲什麼連創世神的後代也不放過,只是這刻天涯來不及多想,突然間一聲大喝,就要從創世神甲中脫離出來。
不要這個什麼鬼神甲了,離的這裡越遠越安全,天涯此刻只有這一個念頭,這一此他發出的力量可以說是十二分的能量,幾乎已經到達了他能力的極限,饒是如此,他的身形仍然有如慢動作一樣,只是緩慢的升起了兩丈!
創世神甲發出的金色光芒有如凝固的液體一般,裡面有着無邊的黏力,天涯雖然是驚天的一掙,竟然也是不能掙脫,兩丈的高度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只能讓天涯的腦袋逸出了金色光圈的外邊。
轟然一聲大響,天涯覺得耳朵幾乎聾了一般,陡然間覺得頭腦一輕,直衝雲霄,心中一喜,又是一驚,他發現自己好像只剩下了一個腦袋。
駭然向下面望去,果然,自己的身軀已經湮滅在了無邊的金光之中,震天般的響聲中彷彿還傳來了張剴和蒼月的慘叫聲,只是在這毀天滅地的聲音中顯得異常渺小無助,而且很快湮沒在了巨大的轟鳴聲中。
只有一顆暗紅色的珠子,也隨着天涯高高的躍起,不離不棄,倏然化作了一道紅光,竟然進入了天涯的頭顱之中。
腦海中一陣茫然,天涯已經發現自己的確只剩下了個頭顱,軀幹卻已經被創世神甲發出的金色光球攪個粉碎,只是,他覺得,自己還活着。
不但是他的身軀,蒼月,張剴,山石,樹木,枯枝,殘葉,所有的一切一切,只要落入了創世神甲發出的金球之中,就會變得粉身碎骨,無一倖免,哪怕是殭屍之王堅硬無比的身軀!
如果不是殭屍之王最後警覺到了不好,奮力躍了起來,恐怕這個時候腦袋也變得粉碎,再沒有了痕跡,那股創世神甲發出的力道毀天滅地一般,遠遠的擴散了出去,就是整個須明神山都震動了起來,包括鏡子旁邊的天隕子都彷彿感覺到了一樣,低呼了一聲,眼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這絕對不是人,仙,魔能夠發出來的力量,只有神,只有創世神才能發出這種力量,創世神的後代也不行。只是創世神甲是創世神留下來的戰甲,爲什麼竟然毀滅的創世神的後代?這點就算打死了天隕子,他也想不明白。
“爲什麼,爲什麼?”天隕子茫然的望着厲袍老祖,口氣中疑惑不已,只有厲袍老祖的臉色如常,難道,這一切,也都落在了他的算計之內?
厲袍老祖微微一笑,伸手一揮,鏡子中的景象追隨着殭屍之王的頭顱不停的變幻着,天隕子顧不得疑問了,慌忙追隨着看了過去,殭屍之王的頭顱在空中翻滾個不停,更不斷的下落着,不到片刻的功夫已經落在了半山腰劍散人和噬靈子的地方。
二人正在和風雷日月四尊者鬥狠不已,他們二人雖然奸狡,可是本來就是仙魔兩道赫赫有名的門派的掌門,更化身成了殭屍,擁有了恐怖的重生力量,四大尊者雖然實力強了一截,卻也一直奈何不了二人,只是二人突然一怔,竟然停了下來,因爲殭屍之王的頭顱從他們眼前一閃而過。
他們就算不認得親爹,也會認識殭屍之王的腦袋,殭屍之王竟然只剩下了腦袋,難道是創世神的後人得到了創世神甲,殺了殭屍之王?殭屍之王一死,他們這些殭屍何去何從?天地之大,絕對沒有殭屍的容身之處。
因爲殭屍是另類,絕對不容於三界之中!
二人雖然只是一愣的功夫,風雷日月四大尊者的攻擊已經連環的攻了過來,這一剎那的功夫,劍散人和噬靈子不知道捱了百下還是千下,只聽到一聲爆響,二人已經不知道化成了多少段,散落開來,再也找不到痕跡。
殭屍之身固然強悍,可是在這毫無準備的時候,也是絕對抵擋不住風雷日月四大尊者的全力攻擊。
殭屍之王的眼珠彷彿動了一下,裡面也有了濃濃的傷感,只是卻身不由主的繼續向下落去,不到片刻的功夫已經到了菲拉和莫成的身邊。
此刻的菲拉和莫成只能用個慘字形容,二人比起劍散人和噬靈子還是大有不如,能夠抵擋住東南西北的四大戾帝的攻擊只能說是奇蹟,二人心中只有着頑強的意志,那就是等待殭屍之王戰勝了創世神的後人,然後再殺盡四大戾帝,菲拉更是心中抱着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再見殭屍之王一面,就算死。
可是她沒有沒有想到她的確見到了殭屍之王一面,只是卻是殭屍之王的頭顱,哀鳴了一聲,轉而大叫了一聲,菲拉難以置信的望着天涯的頭顱,全身已經僵化了一般,全然忘記了閃躲.
“菲拉小心。”莫成一聲大叫,合身撲了過來,擋在了菲拉的前面,砰砰的響個不停,菲拉和莫成已經被東南西北四大戾帝打的凌空飛起,莫成更化成一陣血霧,消失在空中,菲拉雖然沒有化成了血霧,可是在四大戾帝的重擊之下也是化成了無數截,散落在了半空,一顆頭顱更凌空飛起,只是卻向着殭屍之王相反的方向飛去。
腦中有些濃濃的憂傷,菲拉嘴角一絲慘笑,最後的一個念頭卻是,難道就算死,我也不能和他呆在一起?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菲拉的頭顱已經轉瞬不知道了去向。
殭屍之王的眼珠又是一動,緩慢無比,憂傷之意更濃,卻是毫不停歇的繼續下落了去,鏡子中再也看不到了蹤影。
‘波’的一聲輕響,那面鏡子已經消散不見,厲袍老祖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每次運用這種法力的時候,他都要消耗了不少靈氣,可是這個時候已經算是值得了,扭頭望向了天隕子,嘴角一絲微笑,“你可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天隕子吃驚的嘴巴都是無法合攏,見狀苦笑道:“屬下實在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只是一時不知道從哪裡問起。”
厲袍老祖淡淡道:“其實這一切說穿了就是個圈套,一個引殭屍之王入局的圈套,只是白眉老賊也想借這個機會和我較量個長短罷了,黑白戾帝之死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不然我們魔道殺了殭屍之王,也可以毫髮無損的,就算損失也只損失了創世神的後人蒼月罷了。若說要擊敗殭屍之王並非難事,難的就是擊敗了他,還要殺了他,如果說要擊敗他,我和白眉老賊足矣,可是要說殺了殭屍之王,讓他永世不能復活,我,加上白眉老賊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了,更何況,”厲袍老祖嘴角一絲冷笑,“我和他也絕對沒有聯手的可能。”
天隕子沉吟半晌才道:“莫非老祖已經肯定創世神甲能夠消滅殭屍之王?”
“創世神甲只是聽命神的力量,出來後可以消滅世間的萬物,尤其是邪惡,更何況是殭屍之王了,”厲袍老祖淡淡道:“所以殭屍之王不來則矣,只要來到了須明神山,等到創世神甲的出現,他是必死無疑,更可笑的他卻還要搶奪創世神甲,那就是壽星公上吊,嫌命太長了。”
天隕子恍然,原來創世神甲還有這種作用,只是厲袍老祖當初只說了,誰有了創世神甲,誰就有了滅世的力量,當時還有些感覺奇怪,爲什麼創世神甲這麼大的威力,老祖卻不心動,原來創世神甲不是誰都能穿得上的,如果是魔道去碰還有被滅的可能,“那老祖爲什麼肯定殭屍之王一定會來?”雖然殭屍之王最終還是來了,天隕子還是有些疑惑,如果殭屍之王不來,那所有的一切又會如何變化?
“他一定會來,”厲袍老祖斬釘截鐵道:“因爲他想滅世,但是他不知道怎麼才能滅世,他認爲既然創世神甲是創世神創世神穿的鎧甲,別人擁有他說不定也會有滅世的力量,所以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天隕子微微點頭,這個殭屍之王要滅世的言論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一直認爲這個殭屍之王是個瘋子,卻並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滅世,只是如今看來,這個瘋子竟然一直爲這個目標而努力,但他化成紫眼殭屍表現出來的實力,如果創世神甲真的是誰都能使用的話,他恐怕真的能夠完成滅世這個瘋狂的計劃。
厲袍老祖緩緩道:“你一定認爲他的滅世是瘋狂的舉動。”
天隕子苦笑點頭道:“老祖,難道不是嗎?誰又會想到滅世,我想就算是創世神也不會有這種瘋狂的想法。”
厲袍老祖淡淡道:“若說這個世界還有能力滅世的,其實不是創世神的後代,也不是白眉老賊和我。”
天隕子緩緩道:“如果老祖和白眉,以及創世神的後代都沒有這個,那這個世上就沒有別人能有這個能力了。”
厲袍老祖搖頭道:“非也,還有一人。”
“誰?”天隕子失聲問道。
“就是剛纔已經死去的殭屍之王。”厲袍老祖嘆息道:“其實他如果不和我作對,甘心輔佐我們魔道,或許我還能指給他一條真正滅世的明路。”
天隕子嚇了一跳,暗想老祖你可是瘋了嗎?就算他來輔佐我們魔道,可是他若滅世了,我們魔道也不復存在,你這不是成心和自己過意不去?只是這種念頭不敢說出,又想道,殭屍之王瘋狂,沒有想到老祖也是這樣的瘋狂,不過好在殭屍之王已死,我的擔憂也不存在了。
厲袍老祖突然道:“你知道我此生最大的憾事是什麼?”
“老祖法力無邊,難道還有什麼憾事嗎?”天隕子雖然是有些拍馬,不過說的倒也是事實,這個世界上能夠和厲袍老祖作對的也就是隻有白眉一人了,就算是殭屍之王和創世神的後代都被老祖玩弄在股掌之中,他難道真的有什麼憾事?
“我最大的憾事就是不能看到白眉老賊死在我的面前,”厲袍老祖一字字道:“如果有機會殺了白眉老賊,我就算滅世也在所不惜。”
天隕子心中暗自嘆息,自己怎麼莫名其妙的碰到了這麼多想要滅世的瘋子,只是這個瘋子他是絕對惹不起的,“老祖若是有了這個念頭,其實讓魔道的手下,或則讓你的屬下我去做也就好了,卻爲什麼要……要滅世呢?”
緩緩的嘆息了一聲,“若是事情真的如此簡單,我也不用有了這種念頭,這個白眉老賊和我的修爲其實不相上下的,如果我們一對一,我都很難保證擊敗他,更不要說殺了他,更何況他終日躲在了祭神峰,從來不下神蹟山,狡猾異常。你要知道,神蹟山一脈得到神的眷顧,裡面的靈氣對於神族中人有着補充的作用,但是對於魔道妖道而言就絕對不是好事,所以我也不能輕易上門去,落個殺人不死,反被這個老賊滅掉的下場了,如果殭屍之王真的能找到我,幫我殺了白眉老賊,我倒真的可以指點他滅世的途徑!只是,可惜的是,他已經死了,看來我只能多活幾年,看看和白眉哪個先老死了。”
只是他也知道這個念頭不太切合實際,這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很可能是百年,千年的毅力了,再次嘆息了一聲,“我也多次採用窺天鏡想要看看此刻的白眉做什麼,卻是一無所知,祭神峰的神力竟然形成了一層禁錮,我想要看他的動靜也是不可得,不過我想他也一樣,想要知道我在做什麼也是不知道了。”
天隕子一凜,今天是老祖第二次提及滅世,不知道殭屍之王到底有什麼能耐,竟能滅世,他更不知道老祖爲什麼和白眉有着這麼深仇大恨,可是他也不想知道,有的時候知道太多了也不見得是好事,“不知道老祖說的滅世途徑是怎樣?可不可以讓屬下知道?”心中卻想,知道了這個滅世的途徑,自己可要好好的破壞纔是,自己前途一片光明,可不能讓什麼人滅世。
“這個滅世我目前只能告訴你兩個關係。”厲袍老祖緩緩道,似乎有些猶豫是不是該說出來。
“哪兩個?”天隕子急聲問道。
“一個是赤月,另外一個就是誅天殭屍王!”厲袍老祖目光閃動,盯着天隕子道,“事關重大,你萬萬不可和別人說起,不然恐怕又要引出一場浩劫來了。”
“誅天殭屍王?”天隕子迷惑道:“我聽老祖說過殭屍的等級,殭屍最高的級別就是紅眼殭屍,而殭屍之王雖然算是殭屍中的王者,也只是到了紫眼殭屍的境界,他這一死,恐怕世上的殭屍就算還存在,也只是寥寥無幾,成不了什麼氣候,那麼,這個誅天殭屍王又是什麼級別,怎麼會有滅世的力量?”
厲袍老祖緩緩道:“其實我也不很清楚,算了,既然殭屍之王已死,再談論這個也毫無意義,”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我想你還有不解的地方吧?”
天隕子不再提及殭屍之王,心中卻想着,赤月?赤月又是什麼月?只是既然老祖不想提及,他也就知趣的換了個話題,“老祖不是對我說過,創世神甲只有創世神的後代才能穿上創世神甲,發出創世神的力量,可是看今天這種情節,創世神甲固然威力無窮,可是爲什麼連創世神的後人也一塊滅掉,還是說,蒼月和張剴根本不是創世神的後代?”
厲袍老祖緩緩道:“其實穿上創世神甲還要有一個條件必須符合,那就是創世神的後代神力的激發必須完全靠自己的努力,這樣身上的神力纔算純正,創世神也才放心的把創世神甲交到他的後代的手上,從而避免了落入心術不正的後人手上,給世間帶來了難以想像的災難,只是他卻忽略了一點,他是神力天賜,他的後代卻要經過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磨難還是不能到了他的境界的百分之一,所以這千萬年來,雖然創世神甲多次出現,卻是沒有一人能夠得到了。”
天隕子恍然大悟道:“這麼忙說來,老祖雖然激活了蒼月的神力,她卻也不符合穿上創世神甲的條件,怪不得被創世神甲反噬,我想張剴那面多半也是一樣的情形了,原來老祖和白眉老賊早就想到了這點,怪不得穩如泰山,不怕創世神的後代了。”心中暗想,若論陰險,估計也就你們二人了,怪不得棋逢對手,這麼多年來,還是爭鬥不休,誰都奈何不了誰。
“不錯,正是如此。”厲袍老祖淡淡道:“我們雖然認爲殭屍之王是大敵,可是也沒有必要爲了消除這個大患,另外搞出隱患,如果蒼月和張剴真的有創世滅世的力量,那哪裡還有我們的活路,殭屍之王這次來到的須明神山,卻完全不知道這點,剛纔他若是死了,創世神甲時間久了,也能認得張剴和蒼月體內的氣息不純,反噬也是遲早的事情,殭屍之王的加入只是加速了創世神甲的反噬,所以我說這個事情其實都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厲袍老祖露出一絲冷笑:“去奪創世神甲的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我只是讓六大戾帝做做樣子罷了,黑白戾帝犯了輕敵的錯誤,死不足惜!既然沒有了創世神的後代,創世神甲自然自動消失。”
天隕子只覺得額頭的冷汗都要冒了出來,比起厲袍老祖的算計,他覺得自己以前所做的實在微不足道,神情中滿是恭敬,“既然這樣,老祖,我們下一步的舉動又該如何?”
厲袍老祖突然笑道:“你可知道我和白眉老賊有什麼區別的地方嗎?”
天隕子一怔,半晌才道:“老祖其實對屬下關愛有加,但是我想白眉卻是不擇手段的,白眉雖然自詡仙道,可是若論爲人處世,恐怕還是和老祖大有不及。”
緩緩搖搖頭,厲袍老祖笑道:“其實不然,我和白眉其實沒有什麼大的不同,若說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好權,我卻很淡。我知道找不到可以真正把魔道賦予之人,三大魔門雖然實力是有,可是終究不是能和白眉老賊對抗之人,天隕子,你雖然不差,可是畢竟還要磨練幾年,好好用功,莫要讓我等的太久。”
天隕子只覺得鼻子發酸,熱淚盈眶,“屬下駑鈍,實在辜負了老祖的厚望。”
厲袍老祖緩緩道:“這個性格上的差異就決定了我們今後如何對付白眉。”
天隕子精神一振,急聲道:“老祖,怎麼對付白眉?老祖如果認爲屬下可做的儘管吩咐,天隕子爲了老祖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辭。”
厲袍老祖很是滿意天隕子的態度,緩緩道:“我不需要你粉身碎骨的,我只要你吩咐魔道做兩件事情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