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身形不停,快逾電閃,身後的劍散人和噬靈子二人已經有些喘息,只是三人疾奔了許久,卻覺得山頂彷彿沒有盡頭,低頭望去,白雲竟然浮在了腳下,都心中暗驚,須明神山果然名不虛傳。天涯卻是暗道,這會的功夫,就算是祭神峰自己也能到了盡頭,這個須明神山的盡頭卻是通向了哪裡,難道竟然無窮無盡嗎?張剴和蒼月呢,這個時候又到了哪裡。
陡然間身形一凝,天涯已經停了下來,前面六個人如同六根柱子一樣擋在了前面。
“我就說了,怎麼六大戾帝都現身了四個,八大尊者怎麼能不表示一下,”劍散人在天涯身後輕聲道:“前面六個是水火風雷日月六尊者,金剛,伏魔,不知道藏在那裡,主人,前面的六大戾帝留了黑白兩個沒有出現,聽說六大戾帝中的最強兩個就是黑白戾帝了,你可要小心了。”
天涯緩緩點頭,低聲道:“是不是金剛,伏魔兩大尊者相對也強一些了。”
噬靈子也壓低了聲音道:“不錯,他們關口一道勝過一道,六大戾帝竟然和八大尊者聯合起來,只爲了對付我們,也算是仙魔兩道的奇蹟了,主人你要小心。”
天涯心中竟有了一絲暖意,雖然不知道這二人的關心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可是若是比起神族的人而言,他們無疑算是自己的親人了。
“你們也小心了。”天涯終於低聲說了一句,劍散人和噬靈子互望了一眼,臉上有着一絲興奮。
六大尊者看着天涯都透出不屑的神態,他們已經知道了天涯的身份,但他們還沒有把一個神族的棄徒放在眼裡,以他們的身份和實力,十八峰的首座們來了,只怕才勉強能算是他們的對手。
“你就是天涯?”水尊者冷冷的向天涯問道。聲音竟真如水一樣冰冷。
“你他媽的跟誰這樣說話?不要狗命了!”劍散人一聽水尊者這樣問天涯,不等天涯回答,就搶先向水尊者罵道,倒不是他要討天涯的讚許,只因爲在仙道時他就對八大尊者不服,看到六大尊者見到自己都不理,劍散人如此受得了這樣的悶氣,平日的笑臉在此刻已然不見了。
“劍散人,老子是跟他說話,還用不着你來多嘴!”水尊者聽劍散人一罵,火也上來了,雖然他道號水尊者卻有着火一樣的脾氣。
制止住了還要相罵的劍散人,天涯向水尊者微微冷笑道:“我不是什麼天涯,那神蹟山的天涯早已經死了,你眼前的只是殭屍之王罷了!”
“什麼殭屍之王,牛皮吹得倒響,一個神族的叛徒還敢在這裡撒野!”火尊者嘲笑的說道。
天涯眉頭一皺,眼中綠光大盛,綠光中隱隱透出些紅色,那分明是一種憤怒的火焰。
“劍散人!”天涯強壓怒火,回頭向劍散人淡淡的說道。
“主人有何吩咐,屬下自當盡心完成!”劍散人還以爲天涯要他去戰六大尊者,心中倒也不懼,笑着說道。
“你和噬靈子對付四個怎麼樣?”天涯問着劍散人眼光卻望向水火兩尊者。
“主人有命,屬下自然服從,不過主人要我倆對方哪四個人?”劍散人聽天涯說要他和噬靈子對方四個尊者更有信心,低聲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天涯淡淡的說道。
語音剛落,天涯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嘯聲如蒼狼嘯月,奪人心魄,雙手伸開再次屈起,骨節咯咯暴響,人影一閃,天涯已至水尊者的身前,一條火龍從天涯身後襲來,火尊者不是蠢人,在天涯發動時就心知他要向自己或水尊者出手,不然何以立威,是以早就心存戒心,在天涯奔向水尊者的剎那間,一道靈符化成的火龍就已電射出去。
天涯竟是算準了火尊者要攻擊自己,拳頭交錯一晃,人如鬼魅般疾轉貼地飛過,一道綠色的拳影托起那靈符化成的火龍向火尊者打來,轟然一聲暴響,這一拳已把火尊者打得四肢爆裂,那火龍此刻也在他破裂的身體上燃燒起來。
水尊者錯愕間,徒然發現天涯已轉身向自己冷笑了一下,心裡一驚,一道水幕從袖中飛出,牢牢的擋在身前,更有無數的水珠化成鋼彈飛向衝過來的天涯。
綠光一閃,天涯的拳頭瞬間即至,劃破層層水霧,一聲悶響過後,水尊者的頭顱應聲爆裂,屍體飛出十餘丈遠。
看到天涯攻擊瞬間爆發,兩拳打死仙道的兩大尊者,劍散人和噬靈子也不禁目瞪口呆。天涯邁步向前,昂首向峰頂走去。
風火日月四個尊者又驚又怒,實在想不出殭屍之王竟然當着他們的面殺死了水火二尊者,更沒有想到天涯只是一人一招,不約而同的散了開去,讓開了一條通道出來,如今殭屍之王風頭正盛,殺氣沖天,任憑哪個也不敢擋在他的面前。
天涯放聲長笑,身形一動,電閃般的向峰頂射去,風火日月四個尊者又羞又怒,這纔回過神來,記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咆哮着向天涯攻去,四道靈符至衣袖中剛出,劍散人笑,“如今該我們陪你們玩玩了。”一紅一籃的光芒交錯斬出,射向其中的兩道靈符。噬靈子卻是悶不作聲的打出了一拳,分成兩道去攔截另外兩道靈符。
他們擋在天涯的身後,此刻的天涯已經不見了蹤影,風火日月四尊者不約而同的大喝了一聲,發出的靈符瞬間變化,化做火焰寒風,翻滾飛騰着向劍散人兩人衝去。
連聲長嘯響起,劍散人和噬靈子兩人的樣子瞬即發生改變,眼神中都是透着深藍色的詭異光芒,長長的獠牙也從嘴中長出,面色猙獰的向四大尊者撲去。
黑影閃動,劍散人已經出拳接下了兩道火焰,怦怦的兩聲暴響,他的拳頭已將火日兩尊者發出的火焰打的四處飛散出去,拳上的黑光再起,人隨拳影化成一個巨大的黑色光球,驟然衝到火尊者的身上,轟然一聲大響,火尊者渾身血肉翻裂,悶哼一聲向後飛出,一道烈焰也從日尊者的手中飛出,旋轉奔騰着撞到劍散人的身上,火光暴漲中劍散人的皮肉盡數被燒成灰炭。
眼中藍光暴漲流動着照在自己的身上,眨眼間劍散人被烈焰燒成白骨的肢體又長出皮肉來,顏色倒是比先前還要白皙了許多。
這面劍散人抵抗着火、日兩尊者烈焰一樣的攻擊,噬靈子在一旁也面對着風、月尊者的寒冷衝擊。
噬靈子感覺風月倆尊者發出的攻擊,絲毫不像是人間的寒風冷氣,倒像是地獄中吹過的幽冥陰風,刺骨的寒冷並且帶着十分的鬼氣,噬靈子打鬥中感覺有些納悶,這些仙道中的尊者怎麼也會有這種的陰術,心中想着但卻毫不畏懼,眼中深藍色的光芒急速流動着,仰天發出一聲長嘯,身上黑氣凝聚,雙拳也快速漲大成數倍大小,人似閃電向風月兩尊者打去,拳影飛散着,一時間場內白光紅光圍住兩道黑氣,在空中交替輝映着發出陣陣的暴響,遠遠的散去×××天涯只覺得須明神山無窮無盡的樣子,心中暗暗嘆息造物主的神奇,只是這其中偏偏有這麼多醜惡的事情並存。
他絲毫不敢大意,剛纔雖然舉手之間殺了水火兩大尊者,可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正戲還沒有開始,纔上到峰腰不遠,一處金黃色的山石擋在身前,天涯剛要越過,一道紫光悄無聲息的從山石後飛出,直奔天涯的腰間,天涯眼中現出了怒意,身形一閃,已經到了山石前面,紫光一閃間刺過他的身體,轟然一聲暴響,那金黃色的山石已在天涯的靈力下,碎成萬塊四處散落開去。
隨着山石的碎裂,一道灰色身影向後疾退,更從後退的身影中飛出一道紫色光芒化成的幕帳,擋在天涯的前面。
雙拳一分,那擋在天涯面前的紫色幕帳隨即破裂。
怒意上臉,天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灰衣人,那人一副道人裝扮,臉上一團的傲氣,正在不屑的看着自己。
就在天涯打量灰衣人的一刻,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的腳底發出,盤旋着向天涯腳底刺入,尖嘯聲響起,天涯在這間不容髮的瞬間騰空飛起,那原本站在他身前的灰衣人,更是在天涯飛起的前一刻飛到空中,一道紫光發出化成紫色的巨網罩向他的頭頂。
上升勢頭不變,天涯眼中綠光如水樣波動,不理會腳下的金光,雙拳迎向紫色的巨網一聲悶響過後,隨着巨網的飛散,空中的灰衣人也被天涯擊中,一個倒翻人已經摔到地上。如蒼龍入海,一個俯衝,天涯的雙拳狠狠的砸向地面,金砂四濺,一道灰色人影斜斜飛出,煙塵散去,攻擊天涯的兩人已經並排站在他的面前。
“金剛,伏魔?”天涯看着面前的兩個道人冷冷的說道。
“你這孽障還算有些眼力,還知道貧道兩人的名字。”先前攻擊天涯的道人不屑的說道,剛纔和師弟伏魔聯手突襲天涯,竟還被他躲過,金剛心裡倒是對天涯的實力感覺驚訝。
“神族中的尊者不過如此,偷襲的本領比別人高些罷了。”天涯淡淡的說道。
“孽障你找死!”金剛尊者被天涯的語氣激怒了,一道靈符化成的紫光又是從身上飛出,天涯目露不屑的神色,這些靈符在他的面前不過就是些廢紙罷了,那紫光飛出後卻不向天涯攻來,瞬間飛上雲宵,天涯有些詫異,不禁擡頭望去,紫光在空中暴漲,漫天的雲朵被這紫光掩的不見了蹤影。
一道金色的光芒也從伏魔的手裡發出,直擊雲宵,光芒在空中曲折抖動,化成道道金色閃電劃破那紫色光芒,紫光伴着金光在空中交相輝映着,色彩無比的絢麗,天涯感覺納悶,不知道這金剛伏魔在搞些什麼名堂,只是暗中戒備着。
眼前陡然一暗,天涯發覺金剛伏魔竟在這一瞬間失去了蹤影,正要動用靈力搜尋,空中傳來陣陣的咆哮聲,一股腥風從頭頂撲來,向空中看去,無數的龐大怪物張牙舞爪的向他衝來。
天涯心裡一動,想不出這些怪物從何而來,那些龐然怪物疾速而至,露出鋒利的牙齒,爪尖寒光流動咆哮着向他發起攻擊。
一聲長嘯響起,天涯眼中的綠意更盛,拳影如飛帶着道道綠光向那些怪物打去,怪物在他的攻擊下不斷的被打成碎片,但奇怪的是那些怪物被天涯打碎後,竟又重新組合再次向天涯發動的攻擊。
天涯感覺這些怪物似乎打不乾淨,而自己的靈力卻不斷的流失着,心裡有些懷疑,打鬥中仔細的看那些空中的怪物,卻發現在紫色的天空中有着兩道身影,透明似的站在那裡,不細看還是無法發現,心念一動,知道已經落入了金剛,伏魔二人的陣法之中,嘴角一絲冷笑,天涯的攻擊卻已經漸漸的弱了下來,彷彿有些力盡的樣子,那些龐大的怪物在他攻擊減弱的情況下,更加猖狂,咆哮聲音連連,張牙舞爪的攻擊不斷。
哧哧的連聲嘶響,天涯身上的皮肉不斷的在那些怪物撕抓下開裂,一聲咆哮過後,一頭怪物驟然飛下,向他的喉嚨咬去,天涯似乎躲閃不及,喉嚨上竟被那怪物咬中,一大塊皮肉飛出,砰的一聲天涯倒在了地上,掙扎兩下後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
空中兩聲狂笑響起,漫天的紫光盡去,兩道人影從天而降,隨即落在天涯的面前,正是金剛伏魔兩大尊者,兩人佈下金剛伏魔大陣要決殺天涯,剛纔天涯眼前出現的怪物就是陣中的靈物。
這種怪物只要陣法不破,就會無窮無盡,直到把陣中之人累死要死爲止,“這個殭屍之王不過如此,我還以爲他長着三頭六臂!”金剛放聲狂笑道。
“不錯,我們老仙實在過於高看此人,竟然認爲只有創世神甲才能降服了他,實在是天大的笑話。”二人大笑不停。狂笑還未停止,倒地不起的天涯這時陡然飛起,兩道綠色的拳影電射而出,轉瞬即至,砰砰兩聲暴響,金剛伏魔兩尊者的臉都被打成爛柿子,外鼓的雙眼竟死也不閉,不相信死的竟會是自己。
殭屍之王不要說喉嚨被咬,就算腦袋被打成爛柿子也能恢復,金剛,伏魔尊者雖然法力無邊,可是一個腦袋被打成了鐵餅一樣,那就是萬萬不能復原了。
金剛,伏魔死!
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天涯眼中綠光更盛,身影飛速向峰頂閃去。
×××須明神山雖然高不可攀,絕頂無窮的樣子,可是山峰總有頂的,就像恩怨雖然循環反覆,卻總有盡頭的時候,天涯終於登上頂峰,極目望去,不由叫了一聲苦,遠方山脈,連綿不絕,他又去哪裡去找什麼創世神甲?
此處頂峰上,出人意料的有着綠色的草木,這些草木一片碧綠,不再是由碧玉翠石化成,而是真正充滿生機的植物,一道溪水緩慢流動在草木邊緣,光線輝映下,淼淼的水氣從溪水間升起,化成薄霧,繞在草木上空,凝而不散,一片安逸的寧靜。
回想這一路行來,天涯有些疑惑,他們若真的想要攔住自己,自己最少也要肥些周折了,這回看似埋伏重重,實際上倒似只想留住他的手下,算一算山頂應該只剩下張剴和蒼月二人,對了還有黑白戾帝,難道他們自負真的憑藉這四人就能阻止自己取得創世神甲,還是他們另有埋伏,難道厲袍老祖和白眉大仙都在最後,等待給自己致命的一擊?
想到這裡,天涯心中一寒,傳說厲袍老祖和白眉大仙都是仙人一般的人物了,若是真的二人伏擊在山頂,他就算身爲殭屍之王,也絕對是凶多吉少!
心中突生警覺,霍然轉身望去,身後站着兩人,一黑一白,黑的一身黑衣,如同煤炭一般,如果放在煤堆裡面估計是挑不出來的,最奇怪的是他的眼球通體黑色,沒有半分白色,讓人一見之下感覺精神一滯,極不舒服,那個白的卻是一身白色,彷彿一張白板彷彿,讓人看上去有着說不出的呆板的味道,他的眼球竟然是通體白色,就算是瞳孔都是白色的,一眼往下去幾乎如同掉入了萬丈深淵一般。
天涯嘆息一口氣,好在不是厲袍老祖和白眉大仙,不過黑白戾帝既然埋伏在山頂,佈下的埋伏恐怕比起剛纔的金剛伏魔圈更加犀利。
心中警惕,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天涯已經握緊了拳頭,他知道這個時候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就是動拳頭了。
“殭屍之王?”黑戾帝終於開了口,天涯聽了倒是一怔,他竟然從黑戾帝的語氣中聽不出一絲的敵意,只是也聽不出一絲善意,他彷彿說話的聲音是一條直線,沒有任何波折。
天涯緩緩點頭,“黑白戾帝?”他知道這也是廢話,可是別人既然沒有出拳頭之前,他倒也不好見面就打了,更何況他就算打死了黑白戾帝,還不知道蒼月和張剴人在何處,更是沒有辦法知道創世神甲的地方。
“不錯。”白戾帝緩緩道,天涯聽了卻有說不出的舒服,黑戾帝說話還是平板一樣,白戾帝說的卻是讓人聽了更加昏昏欲睡。
黑白戾帝說完這兩句後竟然不再吭聲,天涯心中暗凜,暗想他們多半已經醞釀出手,等待全力的一擊了,只是他等了許久,二人比他更像殭屍一樣站在那裡,並無絲毫異動。
天涯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偏偏查不出哪裡的毛病,突然冷笑一聲,“你們莫非想要拖延時間不成。”
黑戾帝翻翻眼睛,緩緩道:“拖延時間?我們並沒有攔你,閣下願到何處,就到何處,既然如此,何來拖延的說法。”
他這一番話說下來,天涯竟有一種心煩氣燥的感覺,只是想着,我願到何處?我到底想要到哪裡?隱約覺得不對,可是竟然也沒有出手的念頭。
又是一番寂靜,天涯終於按捺不住,心道如何拖法何時能夠找到張剴蒼月他們,冷冷一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奉陪了。”身形才動,白戾帝突然道:“聽說殭屍可以不老不死,和天地同壽?”
天涯一怔,本來作勢欲起的身形又落了下來,望了白戾帝一眼,冷冷道:“那又如何。”他開始的時候只是看了白戾帝一眼,只是感覺他的眼睛頗爲奇怪,卻並沒有太過留意,這下仔細瞧了一眼,心頭竟然一陣惘然,似乎在裡面看到了自己一直想見的東西,又似乎什麼都沒有見到。
“我不信。”這下仍是白戾帝答道。
“你不信又如何?”天涯冷冷的道,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這個信不信有個最好的證明方法,就是用拳頭和血來證明。
只是黑白戾帝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我可以證明給你看。”黑戾帝緩緩道。
天涯的目光終於移到了黑戾帝的身上,這次注意的也是他的一雙眼睛,如果說白戾帝眼中有什麼你想要看到的東西,黑戾帝的眼中大爲不同!
他眼中什麼都沒有!
如同一潭死水!
“怎麼證明?”天涯緩緩道,總是有些感覺到不對,可是卻說不出什麼,難道是白戾帝的白色的瞳孔,還是黑戾帝的黑色眼仁?或則兩者都不是,只是自己過於敏感。
“世上生靈身在三界,不離五行。”黑戾帝緩緩道:“仍是那樣平靜不起波瀾,聽說你是殭屍之王,就可以不老不死,不入六道輪迴。”
天涯傲然道:“不錯。”
黑戾帝嘴角一絲笑意,“這只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罷了。”
天涯冷冷道:“你若不信,可以試試。”
黑戾帝緩緩道:“你以爲我沒有這個本事嗎?你先回頭看看就明白所有的一切。”
天涯勁貫全身,暗自冷笑,你就算想要偷襲又能奈我何!只是突然全身上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遠方仍是連綿山峰,只是卻只剩下兩種顏色!
黑色和白色!
霍然轉身望去,黑白兩尊者已然不見,空中卻是出現兩條龍頭獸身的怪物,片刻之間身形暴漲,張牙舞爪的攔在天涯的身後,大嘴一張,竟然發出一黑一白兩道氣息,纏繞在天涯的周圍,轉瞬間不但身後的遠山,就是周圍的天地都失去原有的五光十色,只剩下黑白兩種枯燥的顏色!
周圍的空間在這時忽然凝聚,凝結成黑白混雜的牆壁阻擋在天涯的後面,天涯心中一沉,覺得頭腦有些發暈,這種時刻竟然有一種沉沉入睡的感覺,心中一凜,大喝了一聲,一拳打了出去。
尖銳的嘯聲平地響起,前方凝固的空間驀然撕裂了一個大洞,後面彷彿有些光亮,天涯心中一喜,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就算那裡面有着刀山火海!
沒有刀山火海,只有茶糜花開!
遠眺近望,到處都是花的海洋,暗香浮動,清風徐徐。
一陣微風吹過,本來掛在枝頭的茶糜花如雨落般的飛舞起來,繽紛流彩,天涯人在其中,不由癡了。
這裡,是夢?是幻?
“師兄。。。。。。”一聲嬌脆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如同出谷黃鶯,流水淙淙般的清悅動聽,語氣中七分高興,三分嬌憨。
天涯全身一震,霍然轉身,“無憂?”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畫,清秀脫俗,臉上永遠都是無憂無慮的笑意,卻不是無憂小師妹又是誰!
“死師兄,臭師兄!”無憂不依的走上前來,伸出小拳頭敲打着天涯的胸膛,“你壞死了。”陣陣清風吹過,一陣幽香進入了天涯的鼻端,天涯只覺得有些迷茫,“師妹,我是誰?我。。。。。。我這是在哪裡?”
“你是誰?你是野豬精!好你個野豬精。”無憂眼角一絲笑意,“你偷吃農家的糧食,看我不收服了你,爲民除害。”說罷揮拳欲打,眉梢眼角滿是笑意!
天涯不由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看到自己一身青衫,背後一把寶劍,腦海中轟然一聲大響,只覺得不斷的花香,無憂身上的體香涌入了鼻端,神志更是有如夢中般的不清,呻吟了一聲,“我?我是誰?”
時光彷彿倒流了一般,難道這以前的一切不過是夢境,還是自己現在是夢境?
無憂有些慌亂的大叫道:“師兄,師兄!你怎麼了?”
天涯握緊了雙拳,調理了一下氣息,臉上突然變了顏色,變的及其難看,自己賴以自豪的不死之身怎麼會這般柔弱,伸手摘下了寶劍,一劍劃在了手臂上,鮮血流淌了下來,沒有止歇的樣子!
天涯心中一凜,面色如土!無憂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大叫道:“師兄,你幹什麼,你瘋了嗎?爲什麼要劃傷自己?”嘴角一扁,似乎要哭出來的樣子,突然想起了什麼,‘刺啦’一聲,撕下了衣衫的一角,手忙腳亂的給他包紮了起來。
雖然包紮的樣子頗爲難看,可是血卻是止住了,望着透過包紮的傷口,一絲殷紅,天涯竟然感覺到一絲懼怕,自己流血了?自己可是殭屍之王!
可是,自己是殭屍之王嗎?還是以前不過是夢一場?覺得沉沉欲睡的樣子,眼皮都有些無法睜開,無憂看了大爲心痛,伸手攙着天涯坐了下來,“師兄,你多半是這幾天練功太勤了,我不該找你下來捉野豬的,你先睡一會,休息一下了。”
天涯本來已經疲憊欲死,聽到了無憂的安慰,只覺得心中有着說不出的平和安靜,緩緩點頭,閉上了雙眼,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一道道的光影從腦海中閃過,天涯卻是無法看清,心中越來越是懼怕,突然大叫了一聲,睜開了雙眼,卻看到無憂關切的目光就在眼前。
伸手抹了一下額頭,竟然全是汗水,天涯的目光中有些茫然,“師妹,我們這是在哪裡?”
微微一笑,無憂緊張的表情放鬆了下來,伸手輕輕拍了拍胸脯,“好師兄,你總算認得我了,我們,我們不是在茶糜峰嗎?”邊說邊用衣袖的一角擦去了天涯額頭上的汗水,動作溫柔可人,還有一絲嬌羞的模樣。
天涯微微呆了一下,四下望去,這裡果然就是茶糜峰,茶糜花花開花落,但是這裡的景象卻是永世不變,也就是他自小到大玩耍練功的茶糜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