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靈獸,乃天地孕育而成的一類仙獸,原本只存在於天界,後來在神魔之戰中,魔尊不慎打破天柱,導致天界靈元司被毀,不少仙獸遺落人界,成爲靈獸。
靈獸根據境界不同,靈力自然也就不同,靈獸有大有小,經過幾萬年的不斷進化,大多數靈獸可以根據環境變換身形,這對於那些成爲馭氣師守護者的靈獸來說至關重要。
在飛龍襲擊的時候,爲了避免赤羽馬受傷,文伯讓赤羽馬重新縮小,隱藏了起來,因此並未受傷。戰鬥結束,文伯口唸咒語,只聽得一聲長嘶,赤羽馬從天而降。
他抓着繮繩,臉貼在赤羽馬的腦袋上,盡力撫摸着赤焰般的馬鬃,安撫住赤羽馬,等段風上去之後,他也瞬時跳上馬背。
當兩人坐穩之後,文伯抖動繮繩,雙腿用力一夾,赤羽馬長嘶一聲,眼睛閃着猩紅的光芒,揮動雙翼,周身發出一陣淡紅色光芒,四蹄離地,騰空而起,朝鳳凰城方向而去。
在鳳凰城的城中地帶,有一座深宅大院,豪宅大門上方兩個金燦燦的大字——段府,段天德作爲東籬國的之一,府邸自然要比旁人巍峨。
兩扇硃紅大門寬三丈,高兩丈有餘。門口兩側站立着兩隻一丈多高的石獅子,形態巍峨。門前七十二階白玉臺階第次而下,臺階兩側齊整整樹立着十六隻一人多高的白玉獅子。
段府旁邊就是鳳凰城的軍政衙門,不過爲了方便起見,軍政衙門的大門常年關閉,一切軍政要務都直接在段府處理。
因此,段府和軍政衙門合二爲一,顯得比其他番主的官宅府邸還要大上許多。
“這是什麼東西?”
說話者是一名二十四五歲左右的青年,兩腮淡淡的鬍渣清晰可見。一頭紫黑色的長髮由一片白色綢帶紮起,垂在背上。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摺扇,扇面上畫着一朵黑色的蓮花。兩鬢自然漂浮着兩縷垂肩的長髮,隨着摺扇的擺動輕輕漂浮着。
青年表情嚴肅卻又滿臉疑惑的看着杯子裡的小蛇,手裡的摺扇不停的輕輕搖晃着。
“大哥,這是我的靈獸啊!”段風開心的叫到。
青年正是段雲,爲人謙恭有禮,性格和順,但是做事卻雷厲風行,上敬父母君上,下愛妻子兄妹,是個十足的好青年。
儘管段雲氣境一般,但是對於軍政之事卻十分熟練,外加上他在鳳凰城口碑極佳,也深得城中幾位前輩氣子賞識,所以被列爲世子,作爲鳳凰城未來的城主進行培養。
對比,段風並沒有什麼不滿,不僅僅是因爲兄弟兩人關係親密,而且他性情灑脫,對權謀之術更是毫無興趣,父親將全城的事物交予大哥處理,他更是樂得逍遙,更可以專心修習自己的馭氣術。
“靈獸?什麼靈獸?爲何感受不到它的靈氣?”段雲打量着杯子裡的這條小蛇,眼睛裡透漏着一絲懷疑。
由於蛇太小了,段風乾脆就把它放在了一隻精緻的茶杯裡了。
“它······它叫寒冰蛇!”段風吞吞吐吐的說到,“對!就叫寒冰蛇,是一種高階地靈獸!”
段風想了一路,看着身邊的寒冰劍,纔想起這麼個名字來應付大哥的盤問,而且,小蛇摸上去確實有一股冰冷之感,寒冰蛇也名副其實。
“寒冰蛇?高階地靈獸?怎麼感覺不到它的靈氣啊?”段雲用手在茶杯上慢慢拂過,但是並沒有感覺到任何靈氣的存在,於是繼續追問道。
“因·····因爲它把氣元隱藏起來了,爲了不讓異族找到它。大哥您是知道的,像這種高階靈獸,即使是在幼時,它們也可以展現出一定的靈力,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段雲繼續狡辯到,額頭不免露出幾滴汗滴,但他隨手就趕緊擦掉了,“不信你問文伯。”
段風知道,大哥也是文伯帶大的。雖然氣境比自己高,已經達到了五境氣王的階段,而且年齡比自己大了十多歲,但是由於常年在家修煉,出去的機會並不比自己多多少,所以對靈獸的瞭解大多也是來在文伯。
只要文伯不戳穿自己,他就可以隨便說了。反正父親也不在家,也無從考證。
“額······啊?”文伯錯愕的擡起頭看着段雲,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噢!”他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顯然這並不能讓段雲滿意,他轉過身來看着身後的文伯,雖然是以一種質疑的眼神,但是仍然透着一絲尊重。
“是······是這樣的。”文伯知道自己已經逃不了了,只能硬着頭皮附和段風。
對於文伯的話,段雲雖然還是有些懷疑的,但是鑑於他在段府的地位以及出於尊重,段雲也沒有進一步追問。
而且對於靈獸這件事,他也只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段風竟然真的去找靈獸了,要想進馭氣司,靈獸固然重要,但是憑藉段府的權勢,他完全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重要的是,讓段風進入馭氣司也是父親的意思,自己只不過想要試探一下他的決心,想到這裡,段雲嘴角微微一笑。
“那你就好好養着吧,希望它能對你有所幫助。”
段雲試圖伸手去摸一下寒冰蛇,但是突然感到一陣頭暈。
“難道又開始了?”
他心裡默默想着,把手縮了回去,自從修煉了易陽術,時常會感到一陣頭暈,父親告訴他這是由於他的氣境太低,但是他心中卻有疑惑,即便自己的氣境不夠,易陽術也不應該從一開始就會對自己產生這麼嚴重的影響,而且他還沒有修煉成功。
易陽術作爲馭氣術中的一種,屬於至陰之術,千百年來極少有人修煉,因爲修煉這種馭氣術需要月光的輔助,但是月又屬陰,世間兩極陰之物相遇,稍有不慎,極易使人墮入魔道。
因此大多數馭氣師,寧可放棄修氣,也不願意修習易陽術,但是凡事總有個例外,由於易陽術巨大的威力,有些馭氣師也會鋌而走險,但是需要在氣境更高的馭氣師的指導下修習,以防止墮入魔道。
段雲故作鎮靜,雙手緊緊握住摺扇,但是手心裡卻已經冒出一陣虛汗,這些動作都是很自然的完成,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看到成功瞞過了大哥,段風暗暗出了一口氣,匆忙蓋上茶杯的蓋子,將茶杯放到另一側的桌子上,若無其事的看着大哥。
“好了,我去前廳了,秋祭就要到了,府裡還有很多事等着我。”段雲轉過身對文伯說,“文伯,風兒就交給你好好管教了。”
“好,好。”文伯擦着額頭的汗故作鎮定的說到,他並不是怕段雲,只是自己在段府這麼多年,從未說過謊,今天爲了段風,自己竟然騙了自己的少主人,心裡多少有些內疚。
隨後,段雲走到段風的跟前,左手努力離開摺扇,生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段風忍着肩膀的疼痛,從大哥的眼神裡他能看出大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否則也不會這麼用力拍自己,但是他從來都不過問大哥的事,而且大哥這些年氣境大漲,功力深不可測,所以也就沒有多想。
“風兒,秋祭之後你就進馭氣司修煉御氣術吧,父親回來可能會考察你的。”段風從懷裡掏出一枚銀色的腰牌遞給了段風,“這是進出馭氣司的腰牌。”
“放心吧,大哥!”段風自信的答道,將腰牌放進懷裡。
段雲又回頭看看裝有寒冰蛇的茶杯,眼神裡閃過一絲疑惑,雙手緊緊握了一下手裡的摺扇,隨後就出門去了前廳。
“哎!對了,文伯!你去告訴馭氣司的少司命,讓他給我開一間靜閉室,我要開始修煉了。”段風單臂摟着文伯,輕聲的說到。
“修煉?”文伯疑惑的問到,“可是——”並用手指了指裝有寒冰蛇的茶杯。
“做戲就得做全套嘛,否則容易露餡啊!”段風用下巴指了指前廳的方向。
“好吧,我去找柳少司命說說。”文伯無奈的走出了房門。
段風轉身想去再看看自己的寒冰蛇,但是他突然發現,裝蛇的茶杯不見了!
段風左右看了看,整個房子裡並無外人,“招賊了?!”段風大驚,“誰敢到我段府偷東西!?看來是活膩了!”剛想大喊,突然又冷靜下來,會心一笑,“看來也只有她了。”。
“出來吧,別鬧了,小雨。”段風做到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溫柔的說到。
“哎呀,風哥哥,你怎麼知道是我呀?”一個少女嬌羞的聲音從段風背後傳來。
段風微微一笑,用鼻子輕輕吸了一下,指着空氣說道:“紫靈花的味道!”
“哎!又忘了隱藏香味了!”一個略帶生氣又夾雜着嬌羞的聲音說到。
段風輕輕的搖了搖頭,嘴裡帶着一絲愛憐輕聲說了句“小孩子。”
只見一個女子的身影漸漸從段風身後顯現出來,只見這女子身穿一襲淡綠色長裙,腰間束着一條淡黃色腰帶,一支墨綠色短笛輕輕在腰間搖晃。
女子兩鬢自然下垂兩縷齊胸的烏黑的長髮,背後一襲薄薄的齊腰長髮,不時隨風飄逸,頭頂一支血紅色玉簪將多餘的頭髮盤起。
少女跑到段雲身後,雙手搭在段風的肩上,手裡拿着那隻茶杯,隨後轉身繞過一邊坐在另一張椅子上,雙腿吊在椅子邊緣前後搖擺着,好奇的把玩着手裡的茶杯。
“怎麼樣?我的靈獸還不賴吧?”段風得意的說道。
“靈獸?騙人。剛纔你跟文伯說的話我可都聽見了。要不要我去告訴你大哥啊?”女子調皮的說到。
“別別別,我說實話。”段雲將自己今天怎麼在百獸林裡尋找靈獸,怎麼找到的這條小蛇,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女子,只是並沒有說遇到飛龍的情況。
“切!我以爲是什麼神獸呢!原來什麼都不是”,女子不屑的說到,腦袋偏向一邊看着房樑。
“薇兒,現在可以把它還給我了吧?”段風試着從女子手裡去拿茶杯。
女子名叫柳雨微,是柳南春的妹妹,馭氣司的大小姐,從小和段風一起長大,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出入段府的外人。
柳雨微往後一躲,並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小蛇,突然感覺有一股清涼之氣襲滿全身,給人的感覺彷彿是在酷暑之中浸泡在涼爽的泉水之中一樣舒服。
寒冰蛇似乎對柳雨微並無敵意,而是溫順的纏繞在柳雨微纖細的手指上,緩緩滑動。
“別說,這小東西雖說不是什麼靈獸,但是還是挺可愛的啊!借我玩兩天吧?”
柳雨微身子往前一傾,眼睛盯着手掌上的寒冰蛇,隨後又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段風。
看着柳雨微央求的眼神,他剛想開口,但又把話嚥了回去,憑藉這些年對她的瞭解,一旦寒冰蛇到了她的手裡,恐怕活不過三天。
“別鬧了,小雨。你知道的,秋祭之後我就得去馭氣司修煉了。沒有了靈獸,我連門都進不去。”
“你這靈獸是假的,你怎麼修煉啊?”柳雨微搖晃着腦袋說到。
“反正,先進去再說,隨後再想辦法啊。”
“可是你的傷怎麼辦啊?你的氣脈已經被封禁了,無法再修煉高階馭氣術了,進了馭氣司,免不了被人欺負”
段風是瞭解那些高傲的氣子的,雖然他們其中有些是窮人家的孩子,但是大多數都是些官宦子弟,一個個心高氣傲,而且段家的勢力雖大,但是鞭長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