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陣笑鬧和休息,大家的體力也恢復了一些,在許牧師的帶頭下,所有人又開始行動了起來。
趁着這時候樸明秀還有說話的精神,李景元抓緊時間問出了他自己心裡的一個疑問:“明秀哥,你今天這是什麼了,怎麼這麼認真的?平時錄節目的時候,我記得你一向都是躲着這些體力活的麼。”
“最近哥的Anti增加了啊,網絡的力量太可怕了。”樸明秀先是用了一個節目中常用的回答。
“咦?明秀哥你也怕別人說麼?你不是號稱吼叫搞笑的開山祖師麼?以前好象還聽你說過,你完全不怕Anti的啊。”李景元也知道剛纔樸明秀的話不太真實,不過他也是個知道怎麼做效果的人,就跟着配合了一下。
當然,李景元配合的是節目製作組,而不是樸明秀,他的話一說出來之後,就把樸明秀給弄的有點尷尬了。直接承認自己不怕Anti吧,那就是說剛纔說的是假話,說自己怕吧,那又有點和自己的想法不一樣。經過了支吾,樸明秀惱羞成怒了,直接鬆開了拉車的雙手,就朝着後面推車的李景元一把抓了過去。
幸虧後面推車的幾個人比較給力,不然樸明秀這麼突然的撂挑子,說不定就會弄翻手推車。大家一起使勁,好歹算是頂住了車子,沒讓它朝坡下移動。不過這樣一來就苦了李景元了,剛纔樸明秀的不再拉車之後,推車的人手就已經有點不夠了,如果他再走開的話,這個手推車就一定會順斜坡衝下去的,所以現在李景元是完全不能走開的,只好呆在原地等着樸明秀來收拾。
不過還好,樸明秀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他只是祭出自己的招牌雞腿功夫,踹了李景元不能移動的屁股兩腳之後,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開始拉車了。
出了出火之後的樸明秀心裡舒服多了,看到這時候在他們身邊並沒有攝象機跟着,才說出了他今天這麼賣命的理由。
“景元啊,你其實也知道,哥哥我小時候的生活就不太好,其實也是多虧了其他人的幫忙,哥哥我才能長到這麼大的。現在我雖然過得還算不上太好,不過只要有這種機會的話,我還是希望自己能出點力的。”樸明秀的話說的很是真誠,和他以往的形象有點不太一樣。可能他也是知道自己不太適合這樣的形象,纔等着沒有鏡頭對着的時候才說這些話的。
李景元聽到樸明秀的話之後,也沒有和他擡槓打嘴仗,而是少有的沉默了一陣。在錄製了這麼多次的節目之後,無限挑戰的成員們之間也有了不少的瞭解。其實要真的算起來的話,樸明秀和劉在石應該算是這些成員裡面最辛苦的人了。劉在石在成名之前,曾經苦熬了10年,這10年的時間裡,他一直都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在這些日子裡,他的生活經常是沒有保障的,很多的時候,他都要出去主動的找各種事情來做,而且人家還不一定要他,就算把事情交給他做,報酬也沒有多少,那時候的生活十分的艱苦,劉在石自己也經常是很迷茫,今天躺在了牀上,完全不知道明天應該做什麼,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了10年,直到出現了《X-man》這個節目之後,劉在石纔算是真正的開始出頭。
比起劉在石來,樸明秀的情況其實還要更加艱難一點。樸明秀從小時候起,家裡的生活條件就不太好,他自己也說過一些模糊的情況,李景元也記得一些,樸明秀曾經在很小的時候就會爲了貼補家用而去揀垃圾賣錢。在長大之後,樸明秀的生活軌跡也並不是很順利。因爲他小時侯並沒有什麼時間去交朋友,所以性格就變的比較孤僻,這樣一來,在進入社會之後,樸明秀就比較難受了,在經過了很長時間的磨難之後,他才成爲了一個小小的喜劇演員。而他有了這個身份之後,生活也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麼太大的起色,因爲和劉在石一樣,他也經過了很長時間的無名時期。比起劉在石的無名時期,樸明秀的情況更糟糕。劉在石好歹也算是能上上電視,畢竟他是個主持人,有着一定的職業便利,無非就是不紅而已,而樸明秀則是完全得到上電視露面的機會。其實想來也很正常,一個完全沒有任何影響力的喜劇演員,上電視誰願意看呢。
“明秀哥,辛苦你了。”李景元並沒有多說些什麼,他也只有這麼一句話好說。
“行了,一點都不象你啊,哥哥我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已經沒有那麼難了,所以你沒有必要搞得太嚴肅。”樸明秀這時候沒有了惡魔的形象,反而比較象是一個慈祥的長輩。
“那個,誰能告訴我一下,你們剛纔在說些什麼?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呢?”神童一直都在幫着推車,所以他全程旁聽了李景元和樸明秀的對話,不過因爲兩個人都沒有說的太詳細,所以他也有點摸不到頭緒。
“呵呵,他們說的是做人要懂的回報啊。”許牧師到是聽了個差不多,就幫着給解釋了一下,正好這也是和他的職業比較吻合。牧師麼,其實就是給人講人生大道理的。
“到了,就是這裡了。”衆人一邊努力推車,一邊聊着天,來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小屋子前。直到這個地方,許牧師才讓衆人停了下來。
李景元也直起了腰,仔細得看了看現在面前的這個小屋子。這間小屋確實很是簡陋,由磚頭砌起來的牆壁上連水泥都沒有刷上,毛糙的磚胚直接暴露在了空氣中,低矮的屋檐,小小的窗戶,窗戶上都不是玻璃,只是用幾層厚厚的塑料布給蒙了起來。屋子的小門顯的很是老舊,木質的門上的油漆都已經掉了不少了,原本是門把的位置,現在只是釘上了一個小木條充當把手。
“這裡是?”看到這樣的場景,李景元的心裡也很不好受。
“這裡是崔福子老奶奶的家,她其實是從北邊逃來的人,在以前戰爭的時候,逃到了我們這邊,一直就是孤獨的一個人生活。後來雖然結婚生子了,但是因爲意外,她的丈夫和兒子又都去世了,所以她現在又是一個人了,而她僅剩的親人就算有也還都在北邊。”許牧師一邊介紹一邊嘆息。
李景元知道許牧師說的戰爭其實就是朝鮮的南北戰爭時期,也是我們所說的中國抗美援朝戰爭,但是戰爭爆發的時候是1950年,一直打到了1953年才結束,在這三年的時間裡,有不少的人口爲了躲避戰亂而遷移,其中就有不少人和崔福子一樣,是從那個時候遷移到了南邊。
“那老奶奶今天有多少歲了?”對於老人的悲慘遭遇,李景元也覺得很是難受:“爲什麼不把老奶奶送去社區的敬老院呢?”
李景元的問題也是現場很多人的疑問,其實在韓國,敬老院還是比較完善的,因爲韓國人對長輩有一種近乎變態的尊敬,所以他們對待老人也更加的盡心,象崔福子老奶奶這樣的情況,是完全可以免費住進敬老院的。
“崔奶奶她不願意去啊,她習慣了住在這裡,而且她說這裡有她和家人的回憶啊。”許牧師的解釋很簡單,但是也很沉重。崔奶奶對家人的唯一寄託可能也就是這間小小的房子了,而北邊的老家估計在她的有生之年是不能再回去了。
“好了好了,大家也不用傷感了,我們還是儘快工作吧,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經常來看望崔奶奶的。”看到大家好象都有點壓抑,許牧師也知道現在不適合再這樣下去了,於是就招呼了一聲,讓大家都行動了起來。
“我們把煤放到哪裡呢?”
“稍微等一下再卸,我去喊喊崔奶奶,還是把煤給她放到裡面好一點,省的讓她再出來取,現在天氣也越來越冷了,老人家還是要多注意點保暖啊。”
許牧師喊了幾聲,再敲了幾下們,都沒有聽到裡面有人答應,於是轉過身來,對着大家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了一串鑰匙。
“其實我是有鑰匙的,崔奶奶以前給我一把,就是爲了預防碰到今天這樣的狀況的。看來奶奶是出門去了,我們就先把工作做好吧,等完事的時候,給奶奶留個紙條就可以了。”
許牧師手裡的鑰匙不大,分量卻不輕,能讓一個獨居老人放心的把家裡的鑰匙交到自己的手上,這就充分說明了他在老人心中的分量了,只有得到了老人的完全信任,才能讓老人這麼無條件的把關係到生命安全的鑰匙交到他的手中。
“嗑噠。”不光是門舊了,鎖也很舊了,許牧師也稍微有點費勁的纔打開了這扇木門。
“等一下,都別進來,尤其是攝影機。”就在大家準備進門的時候,李景元覺得好象有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連忙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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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休息了一天,稍微要好一點了。不過人還是有一點委靡,大家見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