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雅心說這個秘密實在是太尷尬了,其實不用許純良交代她也不會說,這件事難以啓齒啊,看了看時間都過去了一個小時,時間是不是久了點,那裡不會出毛病吧。
葉清雅小聲道:“要不在下個休息站調整一下?”
許純良道:“你要去洗手間?”
葉清雅道:“不是,我是想你下去走走放鬆放鬆。”
許純良道:“不用,我這個樣子也沒法見人啊,萬一別人誤會我持槍搶劫不是麻煩了。”
葉清雅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己又覺得不好意思,捶了許純良一拳:“你就是個壞蛋。”
許純良一臉無辜道:“這不賴我啊,要說罪魁禍首還是伱。”
葉清雅道:“行了,你別往我身上栽贓。”
許純良道:“都是紅牛惹的禍。”
回到酒店地下停車場,全程兩個多小時,許純良始終保持翹首以盼的狀態,葉清雅真擔心他出問題,許純良躬着腰捂着肚子進入了電梯,朝葉清雅揮了揮手。
連許純良自己都有些納悶了,今天什麼毛病,就算葉清雅非常迷人,自己也不至於這點自制力都沒有,應當是隨着先天境修爲的進步產生的身體反應,剛好不巧被那聽紅牛給誘發了。
由此可見先天境是一門玄學。
許純良回到酒店衝了個冷水澡,好不容易纔平復了亢奮的情緒,換上衣服出來,看到手機上已經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趙飛揚打來的。
他給趙飛揚回了電話,表示自己馬上就過去,讓他們先開始。
臨出門的時候,收到了葉清雅的消息,問他身體怎麼樣了。
許純良回了一句,我把惡龍給制服了,偶爾挑逗一下這位清心寡慾的乾姐姐還是蠻有意思的。
葉清雅沒多久又回了條消息,勇者,要不要我送你去赴約。
許純良這才知道她還在地下停車場呢,決定接受葉清雅的好意,乾姐姐也知道勇者鬥惡龍的遊戲。
葉清雅隔着車窗看到全身上下煥然一新的許純良,目光不由自主審視了一下他被紅牛浸泡過的地方,發現許純良情緒已經平復,暗自鬆了口氣,如果他還是剛纔那個樣子真要建議他去醫院打一針了。
許純良把吃飯的地點發給葉清雅,葉清雅按照導航把他送了過去,這個時間點有些塞車,短短三公里的路程花了半個小時。
許純良下車的時候聽到葉清雅打了個兩聲噴嚏,叮囑她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千萬別感冒了。
等葉清雅開車離去,許純良方纔步入酒店,來到房間內,看到趙飛揚和傅國民兩人還在等着他。
許純良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分別跟他們兩人握了握手:“不好意思啊,我外出辦事又趕上這場雨,你們先開始啊,別等我。”
傅國民笑道:“是趙院堅持等你。”
趙飛揚招呼大家入座,讓服務員上菜。
趙飛揚道:“都是自己朋友,也沒外人,你沒到,我們倆剛好聊聊天。”
許純良笑道:“聊些不方便讓我聽的事情?”
趙飛揚哈哈笑道:“你猜對了,不過你還不是最晚的一個。”
許純良這才知道今晚還有一位,好奇道:“還有誰啊?”
趙飛揚道:“一個老朋友,來了你就知道了。”
許純良道:“要不咱們等等再上菜。”
趙飛揚道:“應該到了。”他剛剛說完,最後一位客人就到了。
許純良一看果然是老熟人,趙飛揚的紅顏知己徐穎。
許純良趕緊站起身來:“徐姐,你也在京城啊!”
徐穎笑道:“我來觀摩一個書畫展,跟飛揚約飯才知道你也在京城學習。”
趙飛揚道:“我故意瞞着你,目的就是給你一個驚喜。”
許純良心中暗忖,徐穎暗戀趙飛揚多年,現在趙飛揚新晉鰥夫,意味着她又有機會了,不知他們是不是約好的。 傅國民和徐穎也認識,彼此打了個招呼。
許純良發現趙飛揚氣色不錯,明顯已經從前些日子的低潮中走出來了,他對趙飛揚最近的狀況有所耳聞,聽說趙飛揚正在聯手香江濟世醫療投資有限公司施壓華年集團,試圖從華年集團手中買下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華年集團現在的日子雖然不好過,但是他們也不捨得輕易放手,畢竟長興醫院是他們手中所剩不多的優良資產。
坐下來喝了三杯酒,趙飛揚先跟傅國民喝了一杯:“老傅啊,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步了我的後塵,也把公職給辭去了。”
傅國民已經正式提交了辭職手續,他笑道:“我可不敢跟你相比。”
趙飛揚道:“你比我更有決心更有魄力。”他只是在談好條件之後辭去公職,繼續擔任長興醫院院長的職位,而傅國民這次辭職是沒有找好退路。
許純良道:“傅哥,事情辦妥了?”
“辭職手續已經遞上去了,燒烤店的轉讓合同也簽了。”
趙飛揚道:“真打算乾燒烤?國民,你學管理的,又在領導崗位上幹了這麼多年,就這樣放棄是不是太可惜了,要不你來長興吧,咱們兄弟倆一起幹。”
傅國民笑道:“我上半輩子就受別人管了,想換個活法,以後啊,我專心經營這家燒烤店,給自己打工,當自己的老闆,不用上下班打考勤,時間自由支配,想想都開心。”
趙飛揚道:“餐飲方面徐穎有經驗,你可以請教請教她。”
徐穎道:“我可不敢當,我過去開過日料店和燒烤的經營是兩回事。”
趙飛揚道:“也是,日料主打儀式感,燒烤講究的是接地氣。”
許純良對此有不同的見解:“在我看來燒烤是內容大於形式,日料是形式大於內容,餐飲歸根結底還是憑着味覺來判斷,而不是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徐穎笑道:“小許說得對,可消費者的需求是多種多樣的,無論做日料還是燒烤都要找準自己的消費羣體,只有定位準確才能保證盈利。”
傅國民道:“徐小姐的這番話讓我醍醐灌頂。”
趙飛揚道:“我也是,其實我們經營醫院也是一樣,一定要選準自己的消費羣體,要揚長避短,將醫院的特色專長充分發揚壯大,純良,你說是不是?”
許純良聽出趙飛揚話裡有話,暗藏着敲打自己的意思,心中有些不爽,你現在又不是我領導,跟我擺哪門子譜。
許純良微笑道:“長興現在的心胸外科已經成爲一塊金字招牌。”
趙飛揚道:“說起這件事,多虧了你推薦了舒博士給我們,不過長興是綜合醫院,優勢項目有很多。當初我也是很想你能回來長興的,可沒想到你去了傳染病院。”
許純良心說老趙這就沒意思了,你丫根本不想我回去,還在這裡說漂亮話。我今天能過來喝酒,全都看在傅國民的面子上,你趙飛揚居然跟我上起眼藥了。
徐穎道:“我聽說小許在傳染病院發展挺不錯的。”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主要是遇到貴人了,嚴院長過去就是我的老領導,他主動把我給要了過去,還對我委以重任,我現在身兼多職,比起過去在長興的時候更忙了。”
傅國民道:“是金子到哪兒都會發光,純良能力出衆,不管去什麼單位都能闖出一番天地。”
趙飛揚對許純良的能力也是認同的,他主動和許純良喝了一杯酒:“純良,我聽說你們傳染病院新醫院就要開始動工了。”
許純良笑道:“一期工程馬上就開始,因爲傳染病院是市裡重點扶持的單位,所以市裡對我們的建設給予了極大的關心和支持。”
趙飛揚道:“一期就是新傳染病醫院項目吧,二期是不是也有眉目了?”
許純良道:“我們正在爭取二期同步建設,資金方面沒有任何問題,說不定我們的二期綜合醫院完工會在長興股份制醫院之前呢。”是你趙飛揚自找難看的,你把臉湊上來,我要是不抽你一巴掌都對不起你。
趙飛揚的神情顯得有些尷尬了,許純良明顯在針對長興,長興股份制醫院項目開始有一段時間了,建設進度不盡如人意,歸根結底還是華年集團的資金出現了問題。
徐穎善解人意,及時爲趙飛揚解圍:“我聽說華年集團現在狀況很不好,第一次債務重組失敗,新的方案又被省裡否決,是不是因爲這件事對長興造成了不良的影響?”
趙飛揚道:“華年集團的問題很嚴重,不過市裡已經注意到了醫院的處境,正在幫忙解決這個問題,我作爲長興醫院的領導肯定會想方設法保護醫護人員的利益。”
今晚前來出席晚宴的三個人對長興醫院的前世今生都非常瞭解,尤其是徐穎,徐穎都替趙飛揚感到尷尬了,他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的,長興醫院之所以弄到如今這個尷尬局面還不是他一手造成的。
傅國民決心離開體制,就不會對趙飛揚的事情評頭論足,其實就算他沒辭職也不方便發表評論,趙飛揚今天請他來還算念着舊情,傅國民並不想來,這樣的聚會也不開心,過來也就是應付個面子局。
許純良道:“趙院,作爲一名在長興醫院工作的老員工,我替全體員工謝謝你。”心中暗想,你趙飛揚真沒點逼數嗎?醫院裡罵你十八代祖宗的有多少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