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學東,怎麼跟你媽說話呢?”許純良拎着書包從後面趕了過來。
傅學東轉過身虎視眈眈地望着他,不過很快就在許純良充滿壓迫性的目光下敗陣,低下頭小聲道:“你是誰?”
趙欣婷剛纔只顧着關心兒子忘了向許純良道謝,這會兒方纔回過神來,剛纔如果不是許純良出手,自己肯定攔不住兒子投河,她趕緊介紹道:“這是你許叔叔,伱爸爸最好的朋友。”
許純良剛纔的所作所爲讓趙欣婷對他大生好感,從她介紹的話就能聽出來,她對許純良已經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
傅學東哼了一聲:“我爸好像沒什麼朋友。”
“怎麼說話呢?”趙欣婷又想發火,可說完就後悔,擔心刺激到兒子,要說兒子過去一直都很聽話,也就是在學校捱打之後性格纔開始變得偏激,和家裡的對抗情緒也越來越強烈,聽人說也到了叛逆的年齡。
許純良笑了笑,他把書包遞給趙欣婷,讓她先拿回家去,笑道:“嫂子,要不您先回去,讓我和小東單獨聊聊?”
趙欣婷顯得有些猶豫,雖然對許純良心生好感,可畢竟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真要把兒子交給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許純良道:“放心吧,小東,咱們單獨談談?”
傅學東居然點了點頭。
趙欣婷道:“那……你們不要太久啊。”
許純良擺了擺手。
趙欣婷一步三回頭,好不容易等她走遠了,許純良向傅學東道:“咱倆找個地方聊聊?”
傅學東道:“我跟你沒什麼可聊的,我剛纔答應是不想我媽煩我!”
許純良笑了起來:“你看起來好像挺委屈的樣子。”
傅學東道:“跟你沒關係。”
許純良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冷冷道:“孬種!”
傅學東愣了一下,他以爲自己聽錯了,可很快就搞清楚,許純良在罵他,他的臉漲紅了:“你……你憑什麼罵我?”
許純良道:“罵你?我還想揍你呢,你多大了?這麼大孩子遇到事情不能自己解決?還指望着父母?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屁都不敢放一個,對自己親媽倒是夠威風。”
傅學東火了:“你沒資格教訓我。”
許純良道:“我還就教訓你怎麼着了?不服你打我啊?”
傅學東用力咬着嘴脣眼睛就要噴出火來。
許純良道:“如果不是衝着你爸,我剛纔才懶得救你。”
傅學東道:“我不要你救,我不要你管,我死活跟任何人都沒關係!”
許純良道:“我就納悶了,你都有投河的勇氣,怎麼沒勇氣面對欺負你的人?捱打不知道反抗啊?”
傅學東道:“我反抗了,可他們人多。”
許純良道:“拿出你剛纔投河的勁頭連死都不怕你還怕他們啊?”
傅學東憋在心頭許久的情緒突然爆發了:“從小他們就告訴我不要和別人打架,要與人爲善,遇事要忍讓,我聽他們的,可是我越是忍讓別人越是欺負我,越是得寸進尺,他們都笑話我,說我是個慫包,我聽我爸的,息事寧人,沒追究他們的責任,可是他們還找人打我。”
許純良道:“有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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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學東搖了搖頭。
許純良又道:“誰在學校打你?”
傅學東說了三個同學的名字。
許純良道:“這還不簡單,他們找校外的人打你,只要問問他們就知道了,走,我跟你去找他們去。”
傅學東愣住了,望着許純良想起剛纔他打人的場面,低聲道:“你……你要幫我打人?”
許純良道:“不是打人,是幫你解決問題,你爸派我來的。”感覺傅國民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不行啊,許純良索性做件好事,重新幫傅國民樹立一下光輝形象。
傅學東道:“我爸?”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這事兒千萬別讓你媽知道。”
傅學東又搖了搖頭道:“不行,你去學校打人事情就鬧大了。”
許純良笑道:“誰說我要打人了?我這個人喜歡擺事實講道理,小東啊,你覺得我戰鬥力怎麼樣?”
傅學東回想了一下剛纔的場面,一米八多的壯漢被許純良一腳踹倒,這戰鬥力只能說相當驚人,男孩子心中一多半都崇尚武力,傅學東因爲遺傳的緣故,身材不高,快十五歲了身高才一米六五,在同齡人中屬於矮個子,平時挺自卑的。
這次在學校被打,是因爲他跟同班的女生多聊了幾句,結果被幾個男同學堵到廁所裡痛揍一頓。
他父母爲了這件事找到了學校,學校把涉事學生的家長都叫到了學校,商議的最終結果是三位涉事同學向傅學東當面道歉,學校提出批評,他們三家平攤傅學東的醫藥費,其實傅學東傷得也不重,總共就花了不到一千塊錢。
本以爲這件事就此過去,可沒幾天傅學東在校外被一羣小混混給揍了,因爲發生在校外,學校也不管,雖然傅學東認定是那三位同學幹得,但是他沒有證據。
這件事給他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產生了嚴重的厭學情緒。
許純良從他這裡得到了第一手資料,他認爲這件事傅國民夫婦倆處理的也不妥當,孩子在學校捱了打,不能簡單認個錯就完了,要讓施暴者真正意識到犯錯,要讓他們的父母真誠道歉,要讓學校提起足夠的重視,做出公正的處罰。
傅國民兩口子沒能在第一時間杜絕隱患方纔導致了後續事件的發生,許純良望着眼前躬着腰,雙目盯着地面的傅學東,有些同情這孩子,輕聲道:“是個男人,頭可斷血可流,尊嚴不能丟,小東,你知道爲什麼他們要欺負你嗎?”
傅學東道:“因爲我個小,身體單薄,打不過他們。”
許純良笑了起來:“李小龍個也不高,戰鬥力可不弱。”
傅學東道:“我又不是李小龍。”
許純良道:“你想不想變成李小龍?”
傅學東擡起頭,雙目灼灼生光,他太想了,做夢都想,幾次都夢到自己變強,將那幾個欺負他的同學打得屁滾尿流,可那是做夢,醒來就必須要面對現實,那三位同學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一個個身強力壯,自己連一個都打不過別說三個了。
許純良道:“剛纔被我打倒的那個人比我高比我壯,但是我一拳就將他放倒,原因是我懂得格鬥的技巧,我可以用一個上午的時間把你變成一個強者,你願不願意?”
傅學東想都不想就答道:“願意!”
許純良道:“我可以教你,但是,我有個條件。”
“您說!”傅學東終於在灰暗的日子裡看到了希望。
許純良道:“我教會你之後,咱們馬上找到打你的那幾個同學,你把這口氣給爭回來。”
傅學東道:“他們每天下午放學後都去公園籃球場打球。”
許純良道:“你敢不敢去?”
傅學東咬了咬牙道:“去!”
孺子可教也,就怕這孩子沒血性。
趙欣婷還是不放心兒子,到家沒多久又打電話過來,許純良把手機遞給傅學東。
傅學東表示要跟許叔叔一起散散心,晚上再回家,讓母親放心。
趙欣婷在電話中聽兒子的情緒已經平復,可跟許純良出去一天干什麼?又給傅國民打了個電話。
傅國民聽說兒子和許純良在一起,讓趙欣婷只管放心,小許這個人做事有回數,他告訴趙欣婷自己最早也得後天才能回京,這兩天省裡來人了,他必須要留在東州接待。
趙欣婷今天被兒子嚇得不輕,思來想去還是沒把兒子差點投河的事情告訴傅國民,冷靜下來,她開始考慮是不是要給兒子換個環境,如果在學校以後還會受到欺負,那該怎麼辦?長期以往兒子的心理肯定受到影響。
從許純良身上,她看到了丈夫沒有的勇敢和霸氣,趙欣婷認爲兒子就是受他爸影響太深了,遇到事情儘量忍讓,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結果把他培養得性情懦弱,當然這和孩子的身體條件有關,過於瘦弱了,比同齡人都矮了一頭。
趙欣婷這方面也沒啥好抱怨的,他們兩口子都不高,從小也沒缺了這孩子的營養,可基因擺在那裡,十五歲還不到一米六五,看情形能突破一米七就謝天謝地了,趙欣婷找人打聽過打生長激素的事兒,結果被丈夫數落了一頓。
望着時鐘計算着許純良把兒子帶出去的時間,真有點度日如年的意味了,就當給兒子放一天假,希望許純良能夠把他的心結給打開。
想要在短時間內將一個從未習過武的少年培養成一個高手,別人沒辦法,許純良可有的是辦法,他帶着傅學東去附近的公園裡,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教會傅學東一些格鬥技巧,順便也傳給他靈蛇八步中的兩步。
畢竟是對付初中的孩子,這點本領已經足夠他縱橫校園了。
可以說除了中午的吃飯時間之外,傅學東全都在勤學苦練,這孩子武學的悟性雖然不如姬佳佳,但是他比姬佳佳要專心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