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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森達利轉身離開,將舞臺重新留給了埃文貝爾。埃文貝爾也沒有再去更換服裝或者做什麼準備,只是回頭看了一下現場樂隊。現場樂隊是一個十分注重配合的環節,歌手和樂隊之間能夠找到默契,也就將決定表演的質量。埃文貝爾已經習慣和法外狂徒合作的感覺了,更換表演樂隊不是問題,但卻沒有任何的彩排,這就值得擔憂了。
埃文貝爾對着樂隊說到,“給我一個節奏。”
現場樂隊也知道埃文貝爾是一個現場表演很豐富的歌手,雖然沒有彩排,但他們可以利用經驗來彌補,所以聽到埃文貝爾的話語,現場樂隊就互相看了一眼,鼓手率先下了鼓點,“砰砰砰”的鼓點節奏開始從音響裡傳播出來,埃文貝爾擡起了自己的右手,用指尖在空中輕輕敲打着節奏。這其實就是埃文貝爾在和樂隊呼應的一種方式,雙方正在尋找一個契合的結合點。
忽然就看到埃文貝爾的右手往下一沉,樂隊的鍵盤音就落了下來,“棲息之地”那清脆有力的音樂聲就躥了出來,埃文貝爾低下頭,用自己的耳朵去識別樂隊演奏的特點。
“棲息之地”的前奏十分有特點,完全用鍵盤音來構成,卻帶着一種從旋律骨子裡傳遞出來的力量。甚至可以在腦海裡浮現手指和琴鍵接觸時那堪比千鈞的重壓,但是在這有力的鍵盤音之後卻彷佛是清澈叮咚作響的泉水,在耳邊輕輕跳躍。有着一種清爽卻又隱含着憂傷的感覺。
“你的淚水灑落我的肩頭,在那懇求我留下的眼神之中打轉,”埃文貝爾拿起了話筒,開始歌唱起來,雖然最開始的起步調子並不高,但是埃文貝爾的聲音卻十分清晰有力,咬字略顯獨立清晰。將旋律從脣齒之間泄露出來,歌曲的真實情感就這樣在耳邊緩緩縈繞,“我最終還是決定去奮鬥。也許我爲之稍晚,但是會有好運相隨的。如果可以,我應該帶着你,但很抱歉。我不得不說放棄。”
第一段的演唱和現場樂隊契合起來之後。整個節奏就被埃文貝爾掌握在了手心裡,表演也就逐漸放開了手腳。旋律開始緩緩走高,埃文貝爾的聲音伴隨着鏗鏘有力的琴鍵音,徹底爆發了出來,“把你的疑惑和不安拋棄在風中,也許你會遲疑,但我都銘記心底,我終究還是會歸來。你可以相信,你就是我唯一的棲息之地。”埃文貝爾的嗓音是如此堅決,但是這種恍惚的嘶吼,卻又沒有將情緒完全宣泄出來,那種隱藏在沙啞嗓音裡的悲傷、躊躇、痛苦和思念,就好像有力的琴鍵音一般,如同一記記重錘砸了下來。可是到了最後一句歌詞時,“咫尺或天涯,有你之處就是我所向往。”埃文貝爾卻又將咬字拉長,將旋律之中的不捨、哀愁穿插在旋律之間迸發出來。
“每每夜晚孤寂,每每沉醉肆意,都不會成爲問題。我相信,如果我深深地傷害了你,請在我的標籤上銘記,我可以十倍奉還你,你就是我唯一的棲息之地。”
埃文貝爾的嗓音在攝影棚現場飛向高空,然後化作千萬個充滿着無限哀切的樂符,灑落下來,就好像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傾盆大雨,所有的低落和悲傷沒有任何間隙傾瀉下來,讓聽衆沒有任何區別,都被牢牢地籠罩其中。
“棲息之地”的創作靈感其實是於遭受止損程序召喚回戰場的士兵,表達的是一顆遊子之心對家鄉的思念,也算是一首反戰曲目。不同於“道歉”的纏綿悱惻,埃文貝爾在演唱“棲息之地”時整個嗓音的爆發力被蘊藏在每一個詞彙裡,如同一束束煙花綻放開來,所有的情緒融匯在一起,就變成了一條河流,水銀瀉地一般將整個攝影棚佔滿。
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埃文貝爾表現了截然不同的兩首歌,而他的掌控力和表現力卻是又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棲息之地”的演唱難度相對於“道歉”的細膩來說沒有那麼複雜,但是要將這首歌的精髓演繹出來,卻沒有那麼容易。
哀切、懇求、悲傷、遺憾、失望的負面情緒,在旋律之中清晰可見;但是歌詞裡卻孕育了無數的希望,即使離開家鄉,內心依依不捨,但心底深處依舊滿懷着希望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再次回到家鄉,不要說榮歸故里,至少是平安歸來。這種絕望之中的希望曙光,彷佛矛盾,卻又渾然天成地融合在了歌曲之中。
“歲月失去,我們老矣,你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繼續等待下去,那麼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不是總是要發生的事情,你說,每次你的離去都是相似的。如果你認爲我們會散落天涯,就算你已經不放在心上了,我還是會不離不棄。”
埃文貝爾那清澈到令人心碎的嗓音,將歌詞的華麗演繹成一幅畫、一首詩,美麗得令人落淚。埃文貝爾向所有人展示了什麼叫做歌詞的意義,什麼叫做表演的魅力,作爲一個歌手,埃文貝爾將音樂的含義淋漓盡致展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在場的聽衆,被那一個個有力的樂符擊中,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黎明之前的黑暗一般,鋪天蓋地的黑暗讓人窒息,任何一點聲響都可以讓敏感的神經直接崩斷,但是耳邊縈繞的嗓音卻在激勵着自己,“黎明就要來了,黎明就要來了……”那轟隆隆的重錘聲讓內心慌亂不堪,那撕裂的呼喊聲讓鼻頭酸澀不已,內心對家的思念和渴望在旋律之中纏繞。
“如果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方向,你就是我靈魂棲息的牀榻,總有一天我會爲你歸來,不曾離開,不再離開。”
歌曲到了最後,埃文貝爾卻忽然卸力,將所有的情緒用最柔和的方式滲透進旋律之中。剎那間,曙光出現在了地平線,就好像是成千上萬把尖銳的利刃,將黑暗的天幕撕碎,明晃晃的光線將所有的黑暗都扯成了碎片,鮮紅色的曙光以一種駭人的態勢蔓延開來。希望,出現了。
埃文貝爾是如此自如地掌控了“棲息之地”,又是將這首歌演繹得如此經典,從主歌的溫柔到副歌的爆發,再到高潮部分的彪悍,最後回落到平靜,整個跌宕起伏的旋律讓在場所有聽衆都彷佛坐着過山車,在情感的世界上下顛簸。
當旋律畫上休止符時,現場觀衆還是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估計在場之人的腦海裡都浮現了一個關於“家”的定義,也許是幼時的家鄉,也許是家人,也許是朋友,也許是愛人,也許只是一個心靈的港灣。腦海裡那栩栩如生的畫面,沒有讓眼淚滑落,但卻讓所有人的情緒都陷入了一種不可自拔的哀愁。這就叫做思念。
難怪沒有人敢挑戰埃文貝爾的歌曲!無論是“生命萬歲”這樣的絕對經典,還是專輯裡的其他歌曲,在埃文貝爾的演繹中,都被賦予了太多太多真實懇切的情感,將音樂的本質發揮到了巔峰。更不要說埃文貝爾的歌曲在難度方面的挑戰性了。
其實在各式各樣的選秀節目裡,埃文貝爾的歌曲都是熱門選擇,不僅因爲埃文貝爾現今人氣如日中天,而且他的歌曲從難度、熱度等各個角度來說,都是十分具有挑戰性的,能夠讓參賽選手盡情發揮自己的實力。
但問題就在於,埃文貝爾已經將原曲演繹得太多經典了,這也使得其他各個版本的演繹很難超越埃文貝爾。目前在諸多選秀節目之中,還沒有人能夠將埃文貝爾的歌曲真正演繹得讓人驚豔,大多時候讓人眼前一亮的還是對歌曲進行個性改編,顯示出自己的個性來。
而今天埃文貝爾就向所有選秀節目的參賽選手展示了什麼叫做絕對實力,真正優秀的歌曲表演,不僅需要高超的技巧、紮實的功底、出色的音準這些硬件實力,還需要對歌詞的意義、創作的背景等方面有着深刻的瞭解,說簡單一點就是從思想從靈魂上認可這首歌,這才能夠音樂的精髓發揮出來,那麼舞臺的感染力才能夠發揮到極致。
從“道歉”到“棲息之地”,埃文貝爾通過這兩首歌展現出來的能力,確實是讓人折服。所以說埃文貝爾敢於挑戰“美國之聲”的盲選,也是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
當埃文貝爾演唱完畢時,觀衆看到卡森達利走上舞臺時,這才從從歌曲的震撼之中醒悟了過來,掌聲一響起來,就迅速山呼海嘯地彙集了起來,讓整個攝影棚都成爲了尖叫聲、吶喊聲和掌聲的海洋。
“女士們先生們,你們的埃文貝爾!”卡森達利的聲音被淹沒在掌聲之中,就連四位評委也都集體起立,用力地鼓動着自己的雙手。卡森達利也沒有再繼續嘗試,笑容滿面地說到,“謝謝,十分感謝,讓我們感謝埃文貝爾的到來!”
掌聲如雷,歡送着埃文貝爾離開了“美國之聲”的盲選表演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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