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 少女母親

大藝術家 1913 少女母親

瓦妮莎又買了一堆的嬰兒用品回來,看到衝出來的朱諾,她居然哭了,立刻就攔住了朱諾,“怎麼了?”

此時馬克也走了出來,瓦妮莎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質問馬克,馬克只好回答到,“我只是在想,我一直在想,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我只是在猶豫,猶豫我們到底是否做好了準備。”

“我們準備好了,相關的書籍都讀了,育兒培訓班也上了,我們甚至找好了託兒所。”瓦妮莎立刻對着朱諾說到,表達自己的決心。

“瓦妮莎,我知道我們做好了準備。”馬克打斷了妻子的話,“我只是懷疑,我自己是否做好了準備。”這話讓瓦妮莎目瞪口呆,她心底的怒氣已經在徐徐升起,他們爲了孩子已經努力了五年,而等待現在一切就要實現的時候,丈夫再告訴自己他沒有準備好,瓦妮莎簡直不敢相信!

朱諾再也聽不下去了,她轉身就離開了,瓦妮莎顧不上馬克,直接就追了上去,“朱諾,別聽他的,他只是有點臨陣退縮。是男的都這樣,書上不是說嘛,‘當懷有身孕的時候,一個女人就成爲了母親;當孩子出生之後,一個男人才成爲了父親’,到時候他就會改變了。”

此時馬克也走了出來,“一切都來得太快了,你想,我們剛剛在報紙上刊登了廣告,我當時還以爲至少要幾個月纔會有迴應。沒有想到,兩週之後她就上門了。我總覺得,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聽到這句話,瓦妮莎的怒氣徹底爆發了出來,她緊緊皺着的眉宇反而是舒展了開來,她離開了朱諾,走到了丈夫的對面,“那你到底覺得什麼時候纔好呢?馬克。”

“現在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做。”馬克回答到。

“比如說?成爲搖滾歌手?”瓦妮莎瞬間就明白了,當怒火達到了一個巔峰之後,她徹底淪爲了平靜。

“不要嘲笑我。”馬克也有些無力。

“我想說。你這種夢想,永遠都不可能成爲現實的,知道嗎?你的t恤太幼稚了,成熟一點。”瓦妮莎也徹底失望了,她的眼睛裡甚至泛着瑩瑩的水光,“如果要讓我等到你成爲埃文-貝爾之後再領養孩子,那我永遠也當不了母親。”

面對這樣的指控,馬克推卸責任,“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會是一個好父親。”

正當馬克和瓦妮莎對峙的時候,傳來了摔門的聲音。朱諾離開了。

朱諾開着車往家裡疾馳,開到一半,終於忍不住了,她將車子在路邊停靠下來,然後趴在方向盤上痛哭起來。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堅強個性、獨立自主、雲淡風輕的朱諾,此時卻像一個無助的孩子,淚流滿面。她曾經以爲馬克和瓦妮莎是自己對幸福美滿家庭的最佳範本,但最終卻這樣支離破碎了。

朱諾沒有回家。而是開車到家附近的便利店停了下來,在細雨中思考了許久,最終拿起了一張紙開始記錄起來。

而另一方面,馬克和瓦妮莎卻決定離婚,馬克要搬離自己目前居住的豪宅,到一個旅館樓頂的小閣樓去居住,就爲了追逐自己的音樂夢想。此時。家門突然被敲響了,馬克打開門時,只看到了朱諾開車離開的影子,地上卻有一張黃色賬單。瓦妮莎拿了過來。看到了紙條上的字,她知道,這是留給自己的。

回到家之後,朱諾和父親麥克坐在了餐桌前,麥克感受到了朱諾的失落,開口詢問了起來。朱諾說,“我只是在想,兩個人有沒有可能永遠在一起。”

“比如說,配偶?”麥克擡了擡眉頭。

“是啊,又比如說,相愛的人。”朱諾表示了確認。

“你是有男孩方面的問題嗎?老實說,就你現在這個情況,我不贊成你和人家出去約會。”麥克的話語依舊幽默,讓現場的觀衆嘴角都揚起了一個弧度。“那樣的話,會很麻煩的。”

“不是的,爸。”朱諾笑着否認了,“我只是想知道,有沒有可能,兩個人能夠永遠地幸福生活在一起。”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會很容易。”麥克說到,帶着一絲俏皮,“還有,就本人而言,雖然說不上全球第一,我有自知之明,但我和你繼母已經在一起十年了,可以驕傲地說,我們非常幸福。”麥克看着眼前的女兒,耐心地說到,“聽着,我認爲你所能做的,就是找到一個愛人,他愛的正是你原本的樣子,不加修飾。不論你心情是好是壞,醜陋還是美麗或者帥氣,不管怎麼樣,愛你的人都會覺得,你的身上永遠陽光燦爛。發現了那種人,就不要放手。”

聽着麥克對朱諾說的這番話,俗套、老套,但卻沒有刻意地煽情,也沒有刻意營造出說教的氣氛,就這樣帶着一些調侃一些俏皮還有一些幽默,卻輕而易舉打動了在場所有觀衆的內心,臉上那淡淡的微笑,無法遏制地就揚了起來。

朱諾想明白了之後,就離開了家,然後聯合莉亞一起到布里克的家門口,將布里克最喜歡的薄荷糖塞滿了他家的郵箱。第二天一早,布里克打開郵箱就看到了紅色的薄荷糖撒得滿地都是,隨後布里克在運動場上看到了迎面而來的朱諾。

“布里克,我在想,我很抱歉對你那麼兇,那不是你應得的。”朱諾開口說到。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布里克微笑着說到。

“還有就是,”朱諾說到這裡,有些猶豫,但還是很快就擡起了頭,看着布里克,說到。“我想我是愛着你的。”

布里克嘴角的笑容無法剋制地就揚了起來,“你是說朋友之間的那種愛?”

“不,我是指男女之間的那種。”朱諾真摯地說到,“因爲在我認識的人之中,你是最酷的,而且你根本不需要刻意裝酷。”

“其實我裝酷裝得可累了。”布里克有些羞澀的這句話,引起了電影院裡一片歡樂的笑聲。

“你身上有着那種天生的聰明勁兒,”朱諾的臉上也揚起了笑容,“有一點你和所有人都不同,你從不盯着我的肚子看。而是看着我的臉。每次我見到你的時候,我肚裡的娃娃就開始用力地踢。我想大概是因爲我每次看見你,我的心就開始撲騰撲騰的猛跳。”

“我也是。”布里克害羞地說到。

“有了這些,我就滿足了。你太完美了,哥們兒。”朱諾的話讓電影院現場再次響起一片笑聲。

“要不現在親熱一會?”布里克笑呵呵地說到。

“好啊。”朱諾連連點頭。

兩個人就站在體育場上,開始熱情地接吻起來,場邊坐着地少年們都露出了羨慕的表情,而正在啦啦隊訓練的莉亞則大喊到,“你知道嗎?你們照這樣的姿勢繼續啃下去的話。你會提早分娩哦。”

回答莉亞的是朱諾右手的中指,而背景則是朱諾和布里克依舊熱吻的畫面。這一幕。並不違和,反而讓心底的溫暖就這樣翻滾起來。

朱諾正在生產的時候,布里克正在參加地區的比賽,所以朱諾並沒有告訴布里克,但他還是發現了,於是比賽纔剛剛結束他就趕來了醫院。病房裡,完成了生產的麥克撫摸着女兒的額頭說到,“未來的某一天你會再次來到這裡,到時候就是你自己的順序了。”當麥克看到布里克出現時。將空間讓給了這對小情侶。

瓦妮莎來到了醫院,站在嬰兒室外面,不知所措地說到,“我有個兒子了。”她小心翼翼地從護士手裡接過了孩子,肢體僵硬,唯恐自己的一個動作就會傷害到孩子。看到站在門口的布蘭達,瓦妮莎膽怯慌張地問到。“這,我……我看上去如何?”她的眼睛裡已經被淚水所沾滿了。

“像個沒經驗的母親,嚇得手足無措。”布蘭丹也眼含淚水地說到。

瓦妮莎低下頭看着懷裡地寶寶,臉上的笑容就這樣綻放開來。那晶瑩的淚水掛在睫毛上,絢爛得宛若一束陽光。

布里克也爬上了病牀,從背後抱着朱諾,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躺着,而朱諾此時才終於透露出自己的脆弱來,她無法控制地開始哭泣。歸根究底,她還是剛剛經歷了生產的痛苦,而自己體內孕育了九個月的小生命終於誕生了,卻不是屬於他們的。朱諾雖然知道,這是正確的選擇,因爲她才十六歲,無法肩負起一個生命的責任,但淚水還是無法控制地滑落下來。

布里克和朱諾最後都決定不去看寶寶,因爲他們都覺得那不是他們的孩子,他們都知道,那個孩子已經是瓦妮莎的了。

布里克沾滿污漬的運動鞋和朱諾穿着彩虹襪子地雙腳,並排地躺在病牀.上。朱諾的臉頰被淚水沾溼,但是她嘴角的笑容卻這樣悠然地張揚了起來,她的幸福和快樂,這纔剛剛開始。

“一切結束於一張椅子。”朱諾的旁白說到,而在瓦妮莎家裡的嬰兒房牆壁上,朱諾留給她的紙條被框在了相框裡,上面寫着,“瓦妮莎,如果你還是願意,我也願意——朱諾”。瓦妮莎就這樣抱着寶寶,坐在牀沿,心滿意足地看着孩子,臉上洋溢着母親的光輝。

故事從秋天開始,經過了冬天和春天,在夏天結束。

朱諾揹着自己的吉他,在歡快的音樂聲中,騎着自行車迎着陽光出發,她的格子襯衫在風中肆意飄揚,“自從有了男友之後,我的世界就開始圍繞着保利-布里克旋轉,他就是我通心粉上的奶酪。我知道,普通人都是先相愛,然後再生兒育女,但我們就不喜歡按照牌理出牌。”

朱諾在布里克家門口停了下來,布里克早就抱着一把吉他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等待女友。兩個人簡單打過招呼之後,就這樣面對面在家門口坐了下來,彈奏着吉他,哼唱起來,“有時候談談戀愛,平時總是朋友,你背上的猴子總是最新的流行,我看不見別人的世界,看不見別的東西,只有你……”這是布里克的部分。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獨門獨棟的別墅門前,草坪青翠,矮丁香和野薔薇在肆意生長,小小的噴泉綻放着晶瑩的水花,讓午後的陽光散發出薄薄生機。門口兩個年輕人面對面而坐,手裡抱着木製吉他,輕輕撥動琴絃,四目神情相望,琴絃撥動的旋律在陽光之中肆意翱翔。格子襯衫、淺藍牛仔褲、黑色帆布鞋,墨綠色帽t……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沒有任何耀眼的服裝,沒有任何炫目的背景,就是這樣一幅簡單至極的畫面,卻有着一股純天然的和諧,讓人挪不開眼睛。

“這兒是教堂,上面是尖頂,我們倆雖醜,卻聰穎可愛,我看不見別人的世界,看不見別的東西,只有你……”這是朱諾的部分。

“我們倆都有糟糕的壞脾氣,我需要更多的粉絲,你需要更廣闊的天地,我看不見別人的世界,看不見別的東西,只有你。”

“你總是讓夢想成真,我就愛你的那份虔誠,我看不見別人的世界,看不見別的東西,只有你。”

“在火車廂的暗處,我親吻你的額頭,親得你連連認輸,親得我來回飄舞,我看不見別人的世界,看不見別的東西,只有你。”

“小石頭原諒了我,大樹也原諒了我,你爲什麼就不能原諒我?我看不見別人的世界,看不見別的東西,只有你。”

鏡頭一點一點地拉遠,畫面變得越來越完整,房子背後萬里無雲的藍天也逐漸開始充實着畫面,景色越來越完整,唯一不變的還是那燦爛的陽光,而畫面正中央的兩個可愛人兒越來越小,朱諾朝布里克的方向探出了身子,然後兩個人神情地吻在了一起。這時,布里克跑步校隊的隊員們集體跑了過去,從兩個人眼前經過,但朱諾和布里克還是神情地吻着,畫面是如此美好。

陽光依舊燦爛,人兒依舊美好,故事,就在這裡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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