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旁一位面色陰沉、長着兩道濃眉的中年男子,握着婦人的手,眸子裡全是擔心和悲痛。
在中年婦人另一側,一個滿臉淚水的美貌少婦一邊掐着她的人中一邊焦急的呼喊着,在靠近門的牆邊,三個面色驚慌的服務員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
“林少,您就是把我給槍斃了也解決不了問題呀,現在這個點正是堵車的時候,救護車又沒長膀子,它飛不過來呀!”
滿頭大汗的胖子經理嶽小川都快被青年男子給逼哭了,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啊,苦熬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混到悅龍飯莊總經理位置,本以爲憑着地利以後能結識幾個通天人物給自己積攢一些人脈,可誰承想軍區林副司令家宴時卻出了這種事情......
想到萬一林夫人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將要承受的可怕怒火時,嶽小川跳樓的心都有了。
原來中年男子乃是銀州軍區副司令員林震嶽,躺在沙發上昏迷不醒的是他的妻子沈蘭,青年男子和美貌少婦分別是他們的兒子林強和兒媳婦薛蓉。
今年二十八歲的林強子承父業也是一名軍人,剛執行完一項萬分艱鉅的任務回來。爲了慶祝林強平安歸來,一家人這纔來到悅龍飯莊,可沒承想飯剛吃到一半沈蘭卻突然昏了過去。
“直升機,爸,您快讓部隊派直升機過來。”嶽小川的話提醒了林強,他把嶽小川猛地一鬆,回頭衝着林震嶽急聲喊道。
“直升機個屁,你以爲部隊是咱家開的嗎?說調就調?再說,駐地離這四十多公里,你以爲它是孫悟空呢,翻個跟頭就能到?”
林震嶽的一通怒斥頓時讓林強清醒了過來,即便除去命令傳達的時間,直升機從起飛到降落也至少需要十多分鐘的時間,現在母親已經處於昏迷狀態,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十分鐘實在是太漫長了。
“你他.媽的快給我找救護車來,否則老子斃了你。”已經過去了近十分鐘,眼看母親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六神無主的林強回頭一把又抓住嶽小川的脖子,聲嘶力竭的狂吼道。
“我們是省人院的醫生,患者在哪?快帶我們上去。”正在房間內正亂得雞飛狗跳之際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正一臉誠恐誠惶表情的嶽小川耳朵尖,當他聽清樓下傳來的聲音後,跟兔子似的一下子竄了出去,邊跑邊大聲喊:“這邊,樓上,快點,**的快點啊。”
除了林震嶽外,所有人全衝了出來,剛來到門口的莫楓三人見此,急忙靠邊而站,爲首的林強死死地盯着電梯顯示屏上緩慢閃動的紅字,拳頭鬆了又緊。
電梯終於到了三樓,梯門打開,一個身穿白大褂、留着八字鬍的中年男子滿頭大汗的跑了出來,緊跟出來的還有四五個揹着急救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醫護人員。
剛出電梯的八字鬍驟然看到五六個人守在電梯口、皆都面色陰沉的盯着自己看時,心裡不由得咯登了一聲,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難道......想到最壞的可能,八字鬍的雙腿再也邁不開半步,站在那兒情不自禁的打起了擺子。
後面的醫護人員見領頭的竟然站着不動,也都停在了電梯門口,一邊不停擦汗一邊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林強見這幫急救人員出了電梯不去救人,竟然傻站在那不動了,怒急之下上前一步衝着八字鬍的屁股就是一腳,目眥欲裂的狂吼道:“還他媽的傻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進去救人。”
林強這一腳把八字鬍踢得蹌踉着往前跑了幾步方纔停住,顧不得屁股上錐心般的疼痛,一瘸一拐的朝着林強所指的方向跑去,邊跑邊喊:“快,跟上。”
“首、首長好,省、省人民醫院吳立新向您報到。”望着沙發上雙眼緊閉、生死不知的司令夫人,再看看面沉如水、半蹲在沙發邊緊握着妻子手的林震嶽,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累的,八字鬍嘴張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八字鬍是省人院的副院長吳立新,是省人院的三把手,地位僅次於院長於德勇和常務副院長趙玉海。
在接到林建民打來的電話後,吳立新立即帶着急診科主任在內的幾個專家和護士長驅車往悅龍飯莊趕來,誰知在快到悅龍飯店時被堵死在了路上。
沒辦法之下,吳立新只得讓急救車隨後跟上,自己帶着兩個心血管專家和幾個醫護人員揹着急救箱跑步前來。
這些專家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再加上年紀在那裡放着,哪裡跑過這麼遠的路,短短不到三百米的距離,硬是跑了五分鐘纔到。
林震嶽聽到聲音並沒有說話,而是用凌厲如刀般的目光掃了吳立新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這才站起身來把位置讓給了這幫急救人員。
林震嶽這一哼幾乎沒把吳立新嚇得當場尿了褲子,汗都沒敢擦一下,連忙招呼一衆屬下打開急救箱仔細地給沈蘭做起檢查來。
把閒雜人員全都清理出去後,吳立新帶來的四個急救箱並排打開,血壓計、便攜式呼吸機、便攜式心腦監護儀、微型全自動血液分析儀、新一代便攜式除顫器......
吳立新爲這些急救工作是真下了血本了,把醫院剛從德國進口的一整套院外急救設備全都拉了過來。
沈蘭很少被專家確定爲冠心病急性發作,於是具有針對性的強心、融栓、除顫、升壓等一系列手段在吳立新和兩個心血管專家的手中緊張而又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隨着時間的推移,待所有急救手段都用了一遍後,除了腦電波還有極其細微的活動外,其他生命體徵已全部消失,望着平躺在沙發上已沒有一絲氣息的沈蘭,吳立新和兩個專家對視間,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片恐慌,這次攤大事了。
好一會兒,吳立新終於鼓起了一絲勇氣,向前兩步輕輕的拉開房門,望着站在窗邊神色蕭瑟、嘴脣微微顫抖的林震嶽,使勁嚥了一口唾沫,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吐出一句話:“首、首長,對、對不起!”
說罷,吳立新認命的低下了頭,準備迎接來自林震嶽的滔天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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