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 混元寶鑑
只要有一顆紅點變得暗淡無光，這次組合法陣的過程便算結束了，即便是重新將那顆紅點激發，也無濟於事。
在“天陣圖”中組合法陣，跟用法符來佈置法陣是一樣的。
一座法陣，每道法符都有其特有的次序和位置。
在這“天陣圖”中，同樣如此，若是再次激發那第一顆紅點，便等於是變成了另外一座法陣，之前進行的推衍算是完全白費了，更何況，它還不一定能和前面激發的那些紅點完美契合。
那中年男子自然是明白這點，手臂緩緩垂落下去，頗爲頹喪地搖了搖頭。
“很抱歉，你在這‘天陣圖’中已經失敗兩次，而且組合成功的法陣也只有四百八十六座，所以……”一名相貌清癯的青袍老者突然從那巨碑旁側走了出來，有些遺憾地看向那個中年男子。
說話間，老者掌中突然多出了一把火紅珠子，竟是整整二十顆“道玄法珠”。
“失敗了居然也能夠得到這麼多的‘道玄法珠’？”蘇夜訝異之餘，心中更是有些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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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
那中年男子接過“道玄法珠”收好，繼而拱拱手，垂頭喪氣地向人羣外走去，沒多久身影便已消失。
“還有沒有法師朋友，願意上來一試？”
那青袍老者目光一轉，高聲笑道，“組合成功的法陣超過三百，便可獲得二十顆‘道玄法珠’，而超過六百，不但能夠得到四十顆‘道玄法珠’，還可以參加‘自在樓’的第二輪考驗。”
“我來！”一個清亮的聲音便陡然響起，卻是蘇夜越衆而出。
“小兄弟。在動手之前，你有一個時辰來觀察這‘天陣圖’。”
那老者飛快地打量了蘇夜一眼，笑眯眯的道，“不過。一旦開始。每座法陣成功或失敗之後，你能用來休息和準備的時間非常短暫。”
說到後面。老者話鋒卻是陡然一轉，而後將掌中的小沙漏輕輕倒過來，沙沙的聲音隨即迴響起來。
“好快！”
蘇夜微微一驚，那沙漏中的沙粒本就不多。而且下漏的速度極快，約莫十個呼吸的時間，沙沙聲便嘎然而止。
“小兄弟，可以開始了。記住，你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那老者嘿嘿一笑，退回原處，將身邊另一個更大的沙漏倒轉過來。
“一個時辰？足夠了！”
蘇夜輕吸口氣。定下心神，筆直地佇立於碑前。
瞬息過後，蘇夜的念力便已悄然透出神庭，將整座巨大的玉碑都籠罩在內。繼而雙目微闔，細細感應起來。
“剛纔那個六星法師成功的法陣還不到五百，實力確實不怎麼樣，也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好點？”
“嘖，才絕念後期的修爲，估計是剛成爲六星法師不久，說不定還是個五星法師。”
“你怎麼知道他就不是七星法師？”
“七星法師？絕念後期的七星法師？你覺得可能嗎？絕念境的七星法師，都在六大聖地，他們會跑來邀月新城當‘自在樓’的首席法師？”
“……”
周圍人羣，不時響起嘀咕之聲，而那玉碑之前，蘇夜卻是絲毫不爲所動，依舊在靜靜地探查那“天陣圖”。
……
“那人才絕念後期，連須彌境都沒達到，他的念力真有那般強大？這‘混元寶鑑’不會是出什麼問題了吧？”
自在樓五層，一名黑衣女子憑窗而立。
她看起來約莫三十來歲的樣子，面龐秀美，身段婀娜，風姿綽約，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成熟的韻味。
此刻，她右手正託着一面臉盆大小的鏡子，那鏡面處，始終瀰漫着一層白濛濛的濃郁氣息，不少瑩光爍爍的綠點在這層氣息內忽隱忽現。
但是，在鏡子的中心區域，有一團綠點卻正透散出極其璀璨的瑩光，竟如煙柱般直衝數米高空，鏡中的那層白色氣息完全遮掩不住它的光芒。和它相比，周圍的綠點便如螢光之於皓月。
“魏妍師姐，你多慮了，我們的‘混元寶鑑’可從沒出過錯。”
一個嬌脆甜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卻是伊甜娉娉婷婷地走了過來，嬌嫩白皙的面龐上泛着令人心醉神迷的笑意，“他隱藏靈魂氣息的手段的確是非常高明，竟讓人一點都看不出法師的身份。只從這一點，就不能小看他。也幸好我們有‘混元寶鑑’，不然的話，還真有可能錯過。”
那叫魏妍的黑衣女子也是禁不住一笑：“念力越是龐大，這‘混元寶鑑’中與其相對應的綠點就越是耀眼。如果這‘混元寶鑑’真是完全正常，那他的念力可是比組合成功一千三百多座法陣的林飛羽都還要強了。林飛羽是須彌後期的七星法師，這傢伙才絕念後期，估計只是個六星法師。”
“這可難說，或許是七星法師呢。”聶伊輕笑道。
“是六星法師，還是七星法師，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夠知道了。”魏妍兩道目光投向樓前那塊玉碑。
“……”
伊甜沒有吭聲，可望着下面那道身影時，脣角笑意卻是變得更加濃郁。
……
玉碑前，蘇夜仍是一動不動，宛如泥雕木偶。
天陣圖共六千六百六十六個紅點，每個紅點都與其它六千六百六十五個紅點有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繫，一旦下一個紅點被激發，它與前面被激發的紅點之間的聯繫便馬上會顯現出來。
因爲這些聯繫的存在，讓“天陣圖”中這六千六百六十六個紅點能夠擁有無數的組合變化。
不過，並非每種組合都成功地形成法陣。
蘇夜現在雖是沒有動靜，可他的腦筋卻在瘋狂轉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對“天陣圖”中的那些紅點進行推衍。在這一個時辰之內，他必須儘可能多地將那些能夠組合成功的法陣找出來。
“沙沙……”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沙漏傳出的輕細聲響不絕如縷。
石碑周圍，那些修士不斷地來來去去，嘈雜喧囂的聲音此起彼伏，蘇夜始終絲毫不爲所動。
“小兄弟，時間到！”
許久過後，一個蒼勁的聲音驀然鑽入耳中，蘇夜驚醒過來，轉眼望去，便見青袍老者身側沙漏上方的沙粒已然流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