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整件事情就是這樣。”
此時回到家中,李墨站在師傅面前完完整整的將這次遇到的地祇怨煞之事講述出來,滿臉的苦笑。
一旁的孫菲則是很不爽的看向坐在不遠處的蘇恆道,目光帶有殺氣。
孫菲雖然不懂這些事情,但看着李墨那緊緊皺起的眉頭,女人那神秘的第六感立即告訴孫菲這次李墨又攤上了一個棘手要玩命的事情。
對此蘇恆道只能訕訕的喝着手中的茶水,一邊還要擔心剛纔這妞把茶水端上來時有沒有惡劣的朝裡面吐口水。
“地祇生怨,神靈降罪,這件事的確難辦啊。”
靜靜聽完李墨所講述的一切,師傅坐在那裡眉頭也是猛地皺了起來,顯然也覺得這次遇到的事件十分的棘手,
“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那個村子當初做下這件事就沒長點腦子啊。哼!這些年下來無災無害的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師傅對這件事頭疼之餘免不得又是不滿的冷哼了一聲。對於師傅而言,這輩子是實實在在把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句話奉爲了人生格言,更是見不得有絲毫的瀆神之舉。
當然,踏入這一行的修士,又是哪裡會是那可笑的無神論者,這顯得有些廢話了。
“師傅,要不咱們乾脆撒手不管得了,反正你徒弟現在有點小錢,嘿嘿,那五百萬拿不到手就不拿了。”
李墨苦着臉站在師傅面前,雙手一攤很有些渾不吝味道的說道。
“出息!”
沒想到剛說完這一句,前一秒還緊皺着眉頭的師傅立即狠狠瞪了李墨一眼,虎着臉一臉怒其不爭的樣子,
“要是你沒跟着人家去瞧那動靜,拒絕也就決絕了。現在看出問題了想撒手不幹,那不是明着說你本事不行嘛。你本事不行,人家還不是說我教的不行,哼!”
聽着師傅這虎着臉的一番訓斥,李墨麪皮頓時不易覺察的抽了抽。偷偷瞄了師傅一眼,腹誹不已。等偷瞄到師傅的目光有上擡的跡象,又立馬低眉順目下來。
這一幕看的一旁的孫菲是暗笑不已,直接給了李墨一記白眼,那意思很直接的就表現出李墨不是個乖學生。
“師傅,那您說怎麼辦吧?”
李墨表現的像極了一個乖乖學生,腆着臉看向師傅。
“自古這種事就沒有什麼好辦法,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只能將那一村子的人召集起來做場法事,看能不能化解了這地祇怨煞。”
聽到李墨詢問師傅口中也是重重的一嘆,眉毛彈動間給出了一個意見。
“法事?那怨煞都快衝上九天了,我看做法事也不行啊,這傢伙肯定不會給面子。”
李墨當即有些懷疑地說道。
“誰讓你做那些水路法事了,我說的是除魔法事,祭血開壇,施法下陣的那種!”
師傅臉色再次一虎,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再次怒瞪了李墨一眼。
對此李墨只能摸着鼻樑訕訕笑着,自從自己把孫菲帶回家之後師傅一下子就喜歡上了擺出這種威嚴架勢,沒事都要虎自己幾句。
這是種病,可是再借李墨三個膽也不敢說讓師傅去治啊。
“那我們試試看。嘿嘿,師傅出馬
,鐵定一個頂倆!”
李墨很自覺的拍了一個馬屁,下一秒已經屁顛屁顛的往屋內小跑過去。
“站住,混小子你幹嘛去?”
被李墨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一愣,師傅連忙朝着李墨的背影喊了一聲。
“給師傅拿法器去。這次師傅出馬,鐵定遇神殺神,遇魔誅魔。”
李墨頭也不回的再次重重拍了一個大馬屁,語氣中透露出一股濃濃的諂媚,聽得旁邊的孫菲都是柳眉一陣狠皺,看向這貨的目光頓時多了一股深深的鄙視。
“混小子你給我站住!誰說我要親自出馬了,我都這把老骨頭了你還要好意思讓我親自出手!”
一聽李墨這話師傅急了,當即就從躺椅上唰的一聲站起來,老當益壯的向李墨背影一陣虎吼。
這賊娃子,還給自己這個師傅下起套來了。
“蘇老闆,我還要去那工地上佈置點東西,至於召集那仙河村的全部村民來做法事的事,就交給蘇老闆了。”
捱了一頓削,李墨明顯老實下來了好多,一邊偷瞄重新在躺椅上悠然躺下來曬太陽的師傅,一邊憋着嘴趕緊給蘇恆道吩咐起來。
“好說,這件事還要麻煩老弟啊。”
一到正事,蘇恆道也沒了喝茶看好戲的心思,立馬爽快的答應下來。隨後李墨再給交代了一些事,片刻後蘇恆道就開着他那輛邁巴赫急衝衝的跑了出去。
等到蘇恆道再次開車回來時,已經是一天之後。
按蘇恆道所說,昨天他一出去直接就去找了那位仙河村的村長跟老者,說明了這件事。
那老人心裡比蘇恆大還要焦急這件事,一聽說是李墨吩咐下來的立馬就急衝衝的讓自己那個村長兒子每家每戶的過去通知。
憑着老人在村中老一輩裡的威信,再加上他那兒子村長的位置在那裡擺着,這件事按理說應該很容易。
可是偏偏村裡有幾個二流子,看着蘇恆道這個地產大老闆一下子打秋風的心思就起來了,七大姨八大姑上上下下的一串唆,頓時整個村裡都磨嘰開來。
窮山惡水出刁民,說是這麼說,但從現實看來那真怪不到那貧乏的山水頭上,歸根到底還是一個“窮”字。
人一受窮啊又沒多大見識,想着撈一點是一點,立馬就能整出事來,說到底這是華夏百姓的一種劣根性。
自剖性的學術散文對此有種很犀利的描述,《醜陋的中國人》。
最後蘇恆道看着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放言每個人頭五十塊錢,纔將整個仙河村的村民搞定。
“這些人,我看就讓他們倒黴死算了,實在太可惡啦。”
一邊孫菲作爲旁聽者都有種氣的肺炸了的感覺,可想而知當時蘇恆道的心情。
“算了,我蘇恆道最不缺的就是這點小錢,懶得因爲這些刁民壞了心情。”
反而是蘇恆道看着氣呼呼的孫菲淡淡一笑,大手一揮毫不在意地說道,可謂是十足的霸氣側漏,
“現在最主要的事情還是地皮上的那東西。”
說着蘇恆道將目光落在李墨身上,
“老弟,準備的怎麼樣了?”
對此李墨只是淡淡的點點頭。經
過昨天一天的時間,在師傅的指點下該佈置的都佈置下去了,而該準備的起法事的東西也全部準備齊全。
不過李墨神情間卻沒有絲毫的輕鬆,反而隨着這解決方案的敲定立即顯得凝重起來。
對於那地祇之遠最好的辦法就是做法事,至於能不能解決那盤踞在工地上的滔天怨煞,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而見識過那股怨煞的威力,李墨只能說是心裡一陣惴惴。
隨後告別師傅跟孫菲,拿起準備好的一些法器道具李墨就跟蘇恆道向公司上奔去。期間蘇恆道又向那仙河村打了一個電話,示意那些村民可以過來了。
到了工地蘇恆道猛然就發現那出事的建築物樓盤四周已經完全大變了樣子。
整個建築物的最外圍矗立着八根粗粗的木杆子,每個杆子上都懸掛下來一副巨大的黃幔。黃幔之上,鐵壁銀鉤,用赤紅的硃砂繪製着密密麻麻的晦澀符文。
除此之外,之前建好的那建築物裡面的水泥牆上,同樣是繪製了不少的硃紅色符咒跟圖文,人一種十分玄奧神秘的感覺。
而僅僅跟那怨煞之地一牆之隔,那堵水泥牆前面一張香案被擺放在那裡。香案周圍更是按照不同方位放着九盞銅製燈盞,每盞都用一根粗粗的紅線連着......
看着眼前這一切,蘇恆道就知道在昨天裡李墨沒爲這事少下功夫。
“蘇老闆,我先進去佈置一下,咱們還要等到那些仙河村的村民來了再說。”
一下車,李墨在跟蘇恆道打了個招呼後就帶着視線準備好的一些法器道具來到了那香案之前。
三清鈴、五雷令牌、無根水、符筆硃砂......在香案上一件件擺好。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才見仙河村的那些村民三三兩兩極其懶散的來到工地上,一下子整個工地就變成了菜市場樣子,吵鬧而喧雜。
皺着眉頭將這些人劃撥成八部分分別在那八根旗杆下面坐下,隨即李墨將事先準備好的黃符每人發了一張。
上面用蠅頭小楷寫着一段經文,當蘇恆道宣佈誰要是配合得好立馬在五十的基礎上再加十元后,這些村民頓時個個認真的低頭看去,偶爾還唸叨起來,
“凡誦是經十過,諸天齊到。億曾萬祖,幽魂苦爽,皆即受度,上升朱宮。格皆九年,受化更生,得爲貴人。而好學至經,功滿德就,皆得神仙......”
這是《太上洞玄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
傳說這部經文描繪了天界神道、凡人道以及幽冥鬼蜮等等,有不可思議之偉力,針對於地祇產生的怨煞有直接的化解淨化作用。
李墨如此安排下去,就是要借這些村民與那土地神之間的業力、人間道的生氣陽氣再加上冥冥中的那股願力,在法壇的催動下看能不能淨化掉這股怨煞之力。
時間一點點過去,這些村民已經能夠整齊的誦讀這段《太上洞玄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 ,一起大聲念起來別說還真有一股別樣的味道。
裡頭,當李墨擡頭看着逐漸移到正中的金烏時,神色頓時一沉變得無比凝重起來,向着外面等候吩咐的蘇恆道立即一揮手。
於此同時手中立馬拿起擱在香案上的桃木劍,符咒一引,
“開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