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終於有人揭下那榜單了”一個僕人撒歡似的往屋子裡面跑。
州府老爺正在看文書,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即站起來:“真的,居然有大賢來此,速速請進來,不,本官親自迎進來”。
說着,州府老爺匆匆的向着外面走去。
“喂,咱家和你沒仇,你也不用苦着臉,反正你徒弟不是說你能呼風喚雨嗎,一會見到州府老爺,隨意應付,到時候求了雨,自然就可以走了”一個衙役笑眯眯的拍着修士的肩膀道。
“應付,州府老爺那是多精明的人,豈是那麼容易應付的”修士嘀嘀咕咕像是受了氣的小媳婦,一言不發。
“這就是應召而來的大德之人,本官有禮了,還請先生裡面請”州府大人一張笑臉,言語熱切,將修士那一肚子話都給憋了回去。
“見過大人”修士行了一禮。
“不知道先生尊姓?”州府大人前面引路,向着正堂走去。
“本人姓鹿,叫鹿達縣”。
“鹿大仙?”州府老爺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倒是一愣,這個真是奇葩的名字。
雙方進入大堂,州府老爺將這鹿達縣看座之後,叫人端上茶水,潤了潤嗓子:“鹿先生,你是不知道啊,我這青州府大汗,方圓千里寸草無生,百姓是沒有活路了,朝廷那邊的仙師被牽扯住了,本官無奈,只好發下榜單。召集鄉野之大賢,要有能夠呼風喚雨者。定然拜爲青州府的上師,享受我青州府的所有資源”。
“青州府的所有資源”鹿達縣的眼睛一亮,一個州府的所有資源,這可是一步登天啊。
“是啊,雖然以一個州府的所有資源爲籌碼,但是仍然沒有修士前來,如今可把鹿先生算是盼來了,只要先生能夠求雨成功。那麼以後窮盡我一洲之力,供先生修煉”。
一府資源是美好的,誘惑力是巨大的,但是一想到此地有旱魃出沒,鹿達縣就不得不和這些個可愛的資源告別。
“大人,青州府的這情況有點特殊,本來呼風喚雨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這青州府遭受旱魃的蹂躪,成爲了無根之源,如何能夠降得了雨水”鹿達縣苦着臉道。
州府大人看着對面的道士,還有站在他身後的小道士,手中的茶盞猛然間往桌子一摔:“大膽,安敢戲弄本官”。
這一聲暴喝直叫那小修士身子一顫。鹿達縣的眼皮也是一跳,卻是一言不發。
“如今青州府猶如大病初之人,本官的事情何其多,一刻都耽誤不得,沒想到你這修士居然來消遣本官。求不得雨你來見本官幹什麼,耽誤本官時間。今日你們別想着走出去了,本官要將你捉拿入獄,以明正典”州府大人咬牙切齒的看着這兩個修士。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雖然求雨困難,但是還請大人給我一次機會”一聽說要入獄,鹿達縣頓時冒了一頭的汗,趕緊站起來賠不是。
聽到這句話,州府大老爺的表情緩和下來:“既然如此,明天你們就求雨吧,求得下來本官重重有賞,要是求不下來,那就治你個大不敬,玩弄朝廷命官之罪”。
說完之後州府大人轉身離去,大廳中只有一大一小兩個修士乾瞪眼。
過了一會,府上的管家走了過來:“二位貴客,請隨我來”。
第一樓,陳九的額頭見汗,第一個印璽蓋下去之後,冥冥中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抽走了,陳九的額頭冒出了一股子虛汗。
“天道永昌”四個大字褶褶生輝。
“這印璽烙下就算是天地文書,點燃即可生效”陳九嘴角露出一個笑意,隨後毫不遲疑的向着第二個蓋去。
每蓋一個印章,陳九的額頭就多了一些汗水,身體就虛弱了一分,看似虛弱,其實是氣運被抽離之後的虛假現象罷了。
第五個的時候陳九身上的衣服已經和水中撈起的一般,地下流出了一灘水跡。
第六個,陳九的臉色蒼白,渾身血色盡去。
氣運,是一個人的氣數重要組成部分,要是氣運沒了,這個人就等着倒黴吧,喝口涼水都塞牙,要是氣數見底,那這個人離死不遠了。
“不管了,賭一把,成功就能就下這方圓千里的衆生,失敗了老子也死不了,當老子的修爲是玩笑啊,大不了這一身氣運盡去,老子再重新賺回來就是了”。
說完之後,陳九一閉眼,印璽狠狠的蓋下去。
蓋完之後,陳九啪嗒一身軟倒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看着書上的那七道赦書,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氣運見底了,真的見底了,就好像是河流一般,水沒了,只剩下乾巴巴的河牀。
“哈哈哈,沒法關係,只要我能成功解救這一方衆生,到時候功德氣運自然會回覆”說完之後勉強站起,將書案上的文書收起來,跌跌撞撞的躺在牀上,開始恢復體力。
第二天天色剛剛亮,陳九腳步發虛的走了出來,朝小漁與易笑笑起得特別早,靜靜的坐在大廳之中。
此時第一樓關閉,早已不復往日的歌舞喧譁。
“陳九,你怎了,走路搖搖擺擺的”朝小漁看着陳九腳步輕浮的來到自己面前,疑惑的道。
“沒事,就是身子有些個不舒服,給我弄些個吃的,吃完之後我要出城”。
州府衙門,祭天的架子,香案已經設立。
大修士,小修士靜靜的站在那裡,看着周圍虎視眈眈的士兵,小修士悄悄的道:“師傅,咱們該怎麼辦啊”。
“沒辦法,只能等了,一天不下雨咱們就等一天,然後找個機會溜出去”老道士的眼睛看着前面的香案,餘光掃描中場中的形勢。
“州府大人到”一個士兵扯着嗓子喊道。
“見過州府大人”修士迎了上去。
“鹿先生,準備的怎麼樣了”州府大人笑眯眯的道,一點都看不出昨天的兇惡。
“大人,你也知道有鬼魅作祟,這雨可不是那麼好求的,要等一段時間,究竟能什麼時候下來,不好說”修士看着州府,唧唧艾艾道。
“無妨,只要先生盡力即可”說完之後對這兩邊的士兵道:“你們照顧好先生”。
“鹿先生,本作不打擾你做法了,告辭”說完之後離去。
一大一小兩個修士盤坐在香案前面,大的修士瞪了小的修士一眼,然後連個人開始閉目唸經,至於唸的是什麼東西,沒有人聽得懂。
陳九騎上驢外出,看着往日喧譁的大街,如今如此這般蕭條,令人心中不自覺的就涌現出一股悲意。
青州府外,陳九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靜靜的站了一會,隨後從懷中摸出一道文書:“天地有常,奉諸天之號令,風起”。
不知道爲何,陳九將赦書拿到手之後,腦海中自然而然的就出現了這句話。
話音剛剛落下,赦書瞬間燃燒殆盡,化爲一捧灰燼。
一道精光從那赦書之中散發而出,方圓千里都被這股波動籠罩着,瞬間風起,樹葉嘩嘩作響。
風越來越大,就連那樹木都被壓彎了腰。
州府衙門內,老道士悄悄的睜開眼睛,看着滿天的狂風,迎風招展的旗幟,有些個莫名其妙,心中不免犯嘀咕:“這是怎麼回事,居然起風了,而且還這麼大,這是要下雨的節奏嗎”。
此時,一衆士兵再看向二人的目光之中明顯的不同,多了一份敬畏,少了一些冷淡。
州府內,州府老爺看着感受着狂風四起,那風中一抹清涼,哈哈大笑:“果真是大修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