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集團軍司令,認識麼?”艾倫威爾遜抓着妻子的小手擺弄,詢問着是不是蒙巴頓家族的人脈。
“他兒子,小斯特菲爾德在太古集團。”帕梅拉蒙巴頓一點也沒猶豫,彷彿這些錯綜複雜的人脈關係都在腦海裡,“要我做什麼?”
“就是告訴他,我們無意挑釁蘇聯。沒了。”艾倫威爾遜一臉膩歪的嘀咕,“我還不知道他們,碰上一個弱國就恨不得第二天就開戰,當成是建功立業的階梯,真碰上蘇聯的重裝集團,軍隊遠比在下議院大放厥詞的議員像是鴿派。”
和蘇聯來一波對衝,北約軍隊是沒這個膽子的,但藉着蘇聯要軍費,軍方的膽子不但有而且很大。
“我們英國真是全靠你了。”帕梅拉蒙巴頓翻了一個白眼,自己的丈夫好像沒瞧得起過誰,反正她一時半會是沒想到。
可惜艾倫威爾遜沒聽出來任何嘲諷的意思,反而覺得說的很對,如同倫敦東區最貧窮的愛國者那樣挺起了胸膛。
“其實只要美國人支持,這一次演習還是相當樂觀的。”帕梅拉蒙巴頓表達了樂觀,他深知美國在歐洲問題上的重要性。
“我們是在海上和蘇聯對峙麼?”艾倫威爾遜歪着脖子道,“如果不是的話,美國有什麼用呢?站在一起也不過是多了一具屍體。”
美國的現役巴頓改還是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美國陸軍在他的眼中都不如英國陸軍可靠,至於可靠的英國陸軍,反正萊茵集團軍自己說就能頂三天,駐軍也就能起到一個輔助作用,關鍵是聯邦德國自己行不行。
艾倫威爾遜希望德國軍隊行,這一次的軍演主要也是看看德國軍隊能不能起到炮灰……呃,中流砥柱的作用。
至於規模上北約的軍演就不能和華約相比了,雖然他曾經在幾年前在阿拉伯世界牽頭來了一場大場面的軍演,但在歐洲要是滿足衆多視覺動物這麼幹,那就真是在這個節骨眼挑釁華約了,北約的軍演能調集十萬人就算是很大的動作。
隨後兩天,英國國防部經常接到西柏林的部隊詢問,這是可以理解的,西柏林那塊地方在敵人的包圍當中,真出現了戰略誤判,那真是眨眼就沒。馬金斯以正常軍演安撫了當地英軍,隨即就像艾倫威爾遜抱怨,“我現在很懷疑,真打起來北約的戰鬥力。”
“不比只知道和女兵鑽樹林的美國大兵強?”艾倫威爾遜笑着迴應,“這也正常,欺負欺負第三世界沒什麼風險,誰願意真的末日降臨呢?首先死的還不是前線的部隊?我們沒有隱藏意圖,同時也希望蘇聯方面不要誤判。”
莫斯科盧比揚卡主席辦公室,聽到敲門聲,安德羅波夫說了一句請進,隨後一個穿着軍服的少校軍官便走進來,“主席。”
“阿列克謝耶夫,從華沙回來了?”安德羅波夫點點頭道,“坐下吧,有什麼事情要彙報。”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施壓可能是不管用了,必須要乾脆的解決波蘭的上層,不然他們不知道厲害。我有些不太明白,爲什麼遲遲不動手。國內不應該不知道波蘭的重要性,華沙條約的簽署地點,要是波蘭背離了科學社會主義,這簡直是在侮辱蘇聯存在的意義。”
“克林姆林宮還是要儘量不使用軍事手段,希望波蘭人能夠體會到我們的關心。對了,你的母親福爾採娃同志也是這麼看待的。”安德羅波夫笑了笑道,“當然這可能也和你在華沙大使館任職有關。”
“母親的看法也不一定對。”阿列克謝耶夫聞言不由得小聲嘀咕,“以我對波蘭人的看法來說,他們可能不會理解我們的善意。波蘭流亡政府的那些人當初就應該全部幹掉,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們仍然有影響力,是波蘭境內存在的不穩定因素,沒準早就和美國人勾搭上了。”
不愧是一個優秀的學員,艾倫威爾遜要是在這,一定會誇獎這位已經不止一面之緣的年輕人,當然收美元了。還是他親自和美國人策劃的,波蘭對華約組織的重要意義,就蘇聯人知道?作爲對手的自由世界就看不出來?
他還是覺得蘇聯對波蘭重拳出擊一下比較好,有權主權論最好還是出現,不然的話可能某大國沒法做反骨仔。請原諒這麼形容有些直接,但其實在美國眼中就是這樣,是我拉了你一把,不然你早被蘇聯給收拾了。
有限主權論的出現,還可以讓自由世界可以抨擊一下蘇聯,雖然其實被美軍駐紮的歐洲國家也沒什麼主權,但自由世界可以假裝有,選舉制國家自然有這樣的機制在,不喜歡的人可以想辦法以醜聞爆發的形式讓其下臺,更加頭鐵的可以暗殺。
不像是蘇聯體制國家,要麼就是安安心心的做跟班,要麼就是頭鐵到底專門和蘇聯對着幹,這一直是蘇聯集團的問題。不說別的,一直聽調不聽宣的南斯拉夫,還有一直和蘇聯比比叨的羅馬尼亞,弄的蘇聯就很尷尬,更別提某大國。
要是波蘭看着幾個例子在那擺着,覺得你們行我也行,就會徹底破壞蘇聯的地緣格局。
從重要性來說必須要對波蘭下手,波蘭遠比什麼捷克斯洛伐克重要的多,不論是國土面積還是人口,都不能相比。
要是能在波蘭搞點事出來,不管最後是什麼結果,都可以讓莫斯科一陣手忙腳亂,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而且這也比被北越春季攻勢弄的灰頭土臉的美國更加值得操作。
這個難題此時就在克林姆林宮被討論着,不得不說勃列日涅夫中風之前,當得起風華正茂的評價,不像是後來這麼萎靡不振。
但此時作爲蘇聯一號人物的他,標誌性的濃眉緊緊凝結在一起,臉上閃過的一絲不耐煩,表明這位蘇聯最有權勢的人物心情不佳,就連換掉克格勃主席謝米恰斯內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猶豫。
“經濟改革的開始,導致了現在這一切的發生。”蘇斯洛夫實在不能繼續看着勃列日涅夫沉默不語了,開口道,“波蘭的資產階級復辟,必須要馬上終止,我們不能允許波蘭出現違背整體利益的事情發生。對當初波蘭流亡政府的那些人,我們還是手軟了,沒有想到他們一直維繫着影響力,他們的存在,導致了波蘭的不穩定。”
其實在當時,蘇聯處理了返回波蘭的流亡政府人員,但什麼事情都不可能做的不留痕跡。
隨着赫魯曉夫的上臺,社會環境爲之一鬆,這些回到波蘭的流亡政府成員,又開始人五人六的發揮鍵道中人的本色。
這些人雖然不像是剛回來的時候這麼多,但有着光環在身,波蘭政府也不好再把這些人怎麼樣。
“柯西金同志的改革還是值得肯定的。”此時的勃列日涅夫,還不像是七十年代這麼保守,仍然願意爲柯西金的改革說兩句話,“波蘭的問題,自然是要解決,今年的問題肯定不會成爲明年的問題,但不是現在、馬上、如果能夠等待一個時機是最好的。”
“時機?”蘇斯洛夫皺眉,“時機是能夠什麼都不做等來的麼?我們要解決問題,而不是迴避問題。”
“當然不是迴避問題,盧比揚卡方面,安德羅波夫同志得到了英國方面的情報,對於法國最近的局勢,英國情報部門得出一個悲觀的論調,他們發現了法國境內的托洛茨基主義者活動,我們當然和托洛茨基主義者不是一類人,但美國人和英國人不這麼認爲。在他們看來都是威脅。這件事可以操縱一下。”
勃列日涅夫用平常的口吻,慢吞吞的道,“當英美兩國都被法國所吸引的時候,我們在做出詳盡的謀劃,在敵人反應不過來的時候,把問題解決造成既成事實,就可以了。”
面對蘇斯洛夫的強硬態度,勃列日涅夫還是拿出來了老成持重的一面,直接開啓軍事行動固然是很痛快,可怎麼行動也是一個問題。
行動一旦開始蘇聯肯定會遭到其他國家的指責,作爲蘇聯的一號人物他必須要爲這種指責做準備,其他國家會指責他勃列日涅夫,而不是眼前這個灰衣主教。
“而且在越南問題上,我們還是要支持越南的春季攻勢。多給一些武器,讓美國人的損失更大一點,牽扯一下美國的注意力。”勃列日涅夫見到蘇斯洛夫有所動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我們行動上要堅決,但必須考慮的詳盡在詳盡。”
這一次春季攻勢,威斯特摩蘭將軍毫不猶豫的把韓國軍隊頂到了一線,然後開始解救各地被圍的美軍基地,整個南越上空,美國龐大的直升機羣起到了重要作用,他相信這一次的大量殺傷,會讓北越軍隊徹底失去戰鬥力。
把韓國軍隊推上去,某種意義上也是吸引北越主力的作用,威斯特摩蘭將軍和一些朝鮮戰爭的將領討論過這個問題,某大國的軍隊就喜歡從韓國的陣地突破,既然如此,美國也可以利用韓國軍隊做誘餌來吸引北越部隊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