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是不走的話,你文叔我可要先走了,小夥子,你們慢慢的談情說愛吧,嘖嘖,年輕人啊,其實你就老老實實的做你的廢物不是挺好麼?非要出來搞風搞雨的,弄得我們這麼麻煩。”文叔說着讓活屍走了幾步,擋在我和他們之間,他自己則是帶着任芳娜朝大門口走去。
“文西亞!等一下!”我把白冰摟進懷裡,喊了文西亞一聲。
“怎麼?你還有什麼廢話?不趕緊找人來拆炸彈麼?”文西亞剛剛已經把遙控器收進衣兜裡了,現在聽到我喊他,手又朝遙控器摸了過去。
“別緊張,你哥哥有話讓我帶給你。”我伸手在白冰背上輕輕拍了一下,“他說我要是再見到你這話一定要跟你說。”
“什麼話?”文西亞好奇的問道。
我的嘴角微微一翹,擡手指向了天上,文西亞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順着我的手朝上看了過去,然而我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看,有灰機!”
文西亞被我這一下弄得有些愣神,旋即反應過來張嘴就想罵我,可是他剛張開嘴,發出去的卻是“啊啊啊啊……”的聲音,腦袋上花白色的頭髮一根根豎起並且冒着煙,身體瘋狂的抽搐,兩隻眼睛一個勁兒的往上翻。
這種情況持續了足足有五秒鐘,文西亞的身子這才一軟,整個人朝後倒了下去。不過他並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他身後的任芳娜給扶住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一把推開了懷中的白冰,右手拽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鎮屍符,嘴裡念着“天圓地方,律令九章,神符到處,萬鬼伏藏。”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老活屍的面前,擡手一張鎮屍符貼在了老活屍的臉上。原本因爲文西亞失去意識而開始失控的老活屍幾乎是瞬間就被我給制住了。
“呼,幹得漂亮。”我對着任芳娜挑了個大拇指,而任芳娜在把文西亞放在地上,摸出遙控器給我的時候,手還在微微的哆嗦着,一副非常緊張的樣子。
想必大家已經猜到了,眼前這個任芳娜並不是真正的任芳娜,是化妝的。文西亞那一瓶卸妝水沒有讓她露出所謂的真面目,那只是因爲……她是任菲娜。所謂的化妝,只不過是貼了一顆美人痣而已。
剛剛接到水冰凌的電話後我第一反應是要救白冰,第二反應則是我不但不能交出任芳娜,還要好好的陰水冰凌一把。於是我讓錢瀟雪和她媽媽進行了一下溝通。
錢瀟雪本來是不樂意讓任菲娜參與這麼危險的任務的,可是想到現在的軟禁狀態,她也知道任菲娜如果能參加這次任務,可以讓我對她們母女更加放心。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安全。
再怎麼說,任菲娜也是任芳娜的孿生妹妹,而水冰凌則是任芳娜的乾媽,就算事情敗露了,水冰凌也不太可能當場格殺任菲娜的,我向錢瀟雪保證過,一旦任菲娜被抓,立刻釋放任芳娜,去保護她。錢瀟雪這才最終決定讓她親愛的老媽參戰。
至於任菲娜放翻文西亞的工具,嘿嘿,就是一個高壓電擊器而已,雖然水冰凌和文西亞這些人一個個都身懷異術,但是他們終究是人,身體方面再怎麼強橫也是有限度的。四萬伏的高壓電是正常人體根本無法抵抗的。
“別什麼漂亮不漂亮的了,趕緊找人來解決白隊長身上的定時炸彈吧。”任菲娜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努力的調整着自己的情緒。“是不是從今天開始,我就自由了?”
“恩,是的,自由了,其實早就該還你自由了,畢竟,管制一個本身並沒有什麼犯罪記錄的人,這本來就是超出常理的,主要是你家的那些親戚實在是讓人……唉,抱歉。”說到親戚,我才猛地想起來,任菲娜的親戚可不止雙胞胎姐姐一個,花筱悠好像也是她的遠房表妹來着,失誤,不然送花筱悠走的人,還能多幾個。
絕大多數時候,白冰的精神還是很堅韌的,這種小事情嚇不倒她,不過今天,她還是做出了一副小女兒的姿態,不知道是爲了應個景還是想借着這個機會撒個嬌,整個人撲進了我的懷裡,舉起小拳頭,對着我的胸口一頓亂捶,嘴裡還不停的抱怨着怎麼這麼晚纔來救她。看得任菲娜都有點憋不住了,在一邊直咳嗽。
聽到任菲娜的咳嗽聲,白冰才反應過來身邊還有人,扭頭衝她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從身上掏出她自己的手機開了機,直接撥了個電話出去,不到十分鐘,就有三四個穿着警服的開車趕了過來,其中一個自稱是拆彈專家的下了車也沒廢話,拿出工具在白冰身上的那個定時炸彈上就是一陣搗鼓。
可能花筱悠說的那些是真的吧,拆彈專家檢查了一會兒後告訴我,這個所謂的遙控炸彈構造並不複雜,讓我安心的等一會兒,最多半個小時,他就能把炸彈解決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又是上次給我發照片的那個號碼,而這次發過來的照片並沒有什麼特定的人,只是一個我很熟悉的地方——市公安局的大門!
我這個納悶兒啊,這個人發個大門給我想做什麼,可是很快的我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在大門一側,門衛室的門口,伸出來一隻手,這隻手和平常的人手不一樣,散發着一種瑩白的顏色,下面還掛着一些什麼東西,把照片放大了仔細一看,那隻手下面竟然掛着幾根細小的冰凌!
市局出事兒了!
用符火點着了老活屍,我讓拆彈專家開着車先把我們送到了西門橋,然後留下他在這裡給白冰拆除炸彈,讓歸蝶留下護衛,並看好文西亞,有任何不軌的舉動,就給我先砍再問。我開車先把任菲娜和等在車上的錢瀟雪放到市區,然後一邊打電話通知鍾三鎮和田信繁,一邊開車趕往市局。
要說田信繁這小子還真是很久沒露面了,倒不是我把他給忘了,而是那次樓房爆破中,他的兩條肌腱受傷了,出院以後一直在做復健訓練,不適合參加行動。不過現在恢復的應該也差不多了,是時候拉出來幹活了。
我的車很快就開到了市局的門口,然而市局裡面的情況顯然不容樂觀。剛下車提着雙刃矛和鉤戟走到市局門口,我就看到了照片中的那隻手,那是從門衛室伸出來了,現在上面依舊掛着冰霜,要知道,這可是五月底了啊,天氣雖然還不是很炎熱,也絕對不是什麼應該結冰的天氣。
走到門衛室門口一看,伸出手的是門衛老劉頭,此時他整個人的身上都覆蓋着一層冰,臉上卻保持着一種責問的表情。顯然是有什麼人直接往市局裡走,老劉頭打算把那人攔下來,卻在一瞬間被冰凍了。唉,可憐的老頭兒,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來。
進入警局之後,我看到路上有着四五個被冰凍住的警員,雖然現在已經是夜裡了,但是值班的人員還是有的,沒想到,這卻讓等着去幫別人處理意外的他們遭遇了意外。
順着那些警員被冰凍的方向,我快速衝到了後院,而後院那棟辦公大樓的守門人也沒有逃脫被冰凍的命運,唯一比外面的劉老頭好一點的是他已經拔出了自己的配槍,可是顯然,他也沒有對敵人造成什麼傷害。
我三兩步衝進了電梯間,乘坐電梯到了地下特殊監牢所在的那層,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兩名武警一名保持着索要證件的姿勢,另一名則是一種槍口指向電梯間的姿勢。這兩個人的身上都有着一些彈孔和裂紋。
擡眼朝走廊裡望過去,只見地上亂七八糟的倒了一堆屍塊,都是被冰封后敲碎的那種,顯然是走廊裡的四名巡邏的武警在看到電梯這面有情況之後第一時間開槍射擊了,可是來的人在一瞬間就把他們凍成了冰塊,然後,就好像調皮的孩子一樣,隨手把他們敲碎了……
地上的槍有五把,其中一把應該是在牢房內看守任芳娜的武警戰士聽到了槍聲跑出來幫忙的。
我一間間的檢查了過去,從關押金牛聖女的房間,直到關押阿紅的病房,一個人都沒有,而守在任芳娜那間牢房裡的另外一名戰士此時則已經被一根從地上冒出來的石錐串在了空中,鮮血撒了一地……
他妹的,這是那個水冰凌做的麼?好狠的女人,一出手就要人命啊。而且她似乎早就知道我們會玩花樣,白冰那邊做人質交換根本就是調虎離山、掩人耳目罷了!
我現在真的是恨得牙根癢癢,這個水冰凌,做事兒也太過了吧!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大鬧警局,在這裡殺人劫牢……猖狂,太猖狂了!
我把那位武警的屍體從石錐上摘了下來,平放在地面上,他的兩隻眼睛還憤怒的瞪着前方。我用手輕輕的把他的眼皮捋了下來。“兄弟,安息吧,你們這個仇,我姓沈的一定幫你們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