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沒有緩慢的入水過程,一個鐵鍬完整的出現在棺材裡,激起了一圈盪漾的水波,我和二叔面面相覷,一心姐的奇葩論斷就這麼實現了?這也太扯了吧。可是緊接着,我們就想到了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據說這棺材裡原本都是血水來着,現在裡面卻只有幾個普通的水漂兒,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這些水漂兒並不是棺材原本的主人,而棺材的主人,已經從那邊離開了水庫!
“叫人過來從這棺材四周給我往下挖,讓彭局長去找張漁網,從那個挖出大蛇的坑裡扔下去,把下面的東西都打撈出來。”我對身邊的工人命令道。
工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奇葩的事情,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跑到了彭局長那邊,一番折騰以後,十幾名工人,都拿着鐵鍬過來了,在戰戰兢兢的在棺材四周挖掘着,蛇坑那邊則是幾個警察拿着找來的漁網往下扔,不過讓人蛋疼的是,那邊扔下去的東西如果不是完整的入水,就沒辦法到達這邊。換言之在岸上撒網這事兒根本就不現實。
後來還是二叔想了一個辦法,讓人把那邊的坑挖大一點,注水,然後找了一個膽子足夠大,水性足夠好的警察,給他身上畫上符咒,讓他把漁網扔下去之後,跳進水裡,整個人入水後,再拽着漁網出水,就這樣,才勉強完成了打撈,把裡面的那些水漂兒,以及殘肢斷臂打撈了上去。好在現在是白天,水漂兒們還是非常老實的,即便被打撈上去也沒有任何異動。
在一心姐的幫助下,法醫對屍體進行了一下檢查,得出的結論是,這些屍體,的死亡時間都不超過半個月,也就是說,這些屍體全都是在張梅香離奇死亡之後才死在這裡的。至於屍體的身份,暫時還不知道,可是我們也沒有時間去進行調查了,只要入了夜,屍體就會活動起來,到時候就又是一個麻煩,反正搞清楚這些嘍囉的事情對我們來說也沒有什麼幫助,索性就讓彭局長就地挖了個坑,澆上汽油,一把火給燒了。
隨着工人們不停的挖掘,棺材旁邊的泥土和古代水泥都被清理了出來,一口透明大棺逐漸出現在人們眼前。到傍晚的時候,工人們已經向下挖掘了足有兩米卻依舊沒有見底,不過一個比較細心的工人發現在棺材外壁上刻着一些字,喊我們下去看。
確切的說,那並不是字,而是一個個古怪的符咒,二叔看了這些符咒之後,臉色越來越陰沉,他說那些全都是養屍聚陰的符咒,而在最後面一排看起來有點像字的東西,就連他也不認識,那應該不是符咒了,而是一種古文字。我用手機把那一排文字拍下來發給高亭,希望他能幫忙查一下,這是不是hn先民們使用的文字,可是高亭在看到那些文字的第一時間就給我發來了消息,那並不是什麼hn先民的文字,而是古滇文!
所謂的古滇文,就是古滇國的文字,我們最大的敵人之一,貝組織先人用的文字!這還真是讓我震驚,這個貝組織,到底持續了多長的時間啊,當初鄧子龍告訴我,明朝的時候,就有貝匪在南疆作亂,現在又從hn挖出這麼一口刻着古滇文的棺材來,感覺對這個組織瞭解的越多,就越覺得他們神秘啊。
“你們繼續挖,彭局長,試試能不能從那邊抽乾棺材裡的水,如果抽不幹棺材,裡的,就把坑裡的水給我抽乾,是在抽不幹就填平它!”四周豎起了聚光燈,耀眼的白色燈光照耀着整個水庫,在這裡幹活兒的工人和警察已經換了一批,棺材旁邊的坑也已經挖到了四米深,可是依舊沒有見底,棺材裡的水也沒有減少。
蛇坑那邊抽乾了以後,又有水溢出,彭局長就按照我的要求把它填平了,這樣,至少棺材裡的屍毒之類的東西不會再度外泄。我把棺材上相繼露出的那些古滇文一一排給高亭,讓他幫忙翻譯一下到底寫的是什麼。
其間,彭局長提議說可以用重型機械把棺材砸爛,我沒同意,這棺材質地奇特,看着像玻璃,摸起來卻像玉石,貿然砸爛的話,也不知道里面會有什麼東西。光那條裂縫裡冒出來的黑氣就很客觀了,隨便放出來,多半是要死人的。
時間臨近午夜,我和二叔都有些打不起精神來了,畢竟我們頭一天晚上就沒好好睡,又都受了涼,夏天翔也有些上躥下跳的呆不住,於是我們決定,讓一心姐留下看場子,工人們繼續挖掘,我和二叔,先帶着夏天翔回家休息一下。對此,一心姐沒有表示什麼不滿,而是給我寫了一張菜單。好吧,學校生活是有多苦,硬生生的把一隻厲鬼變成了吃貨啊。
車子開進夏家村,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的事情來,整座村子非常的安靜,好像全都睡着了一樣,“噗呲”一聲,我的車輪好像壓倒了什麼東西,急忙停下車,查看,卻在車後發現了一條死狗。
“蛋疼,你說這狗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跑出來幹嘛,看看是誰家的,明天陪人家一條吧。”狗腦袋整個被壓扁了,腦漿四溢,可是藉着月光我們卻能隱隱的看出來這條狗的腦漿都是紫黑色的。
“這是屍毒,這狗不是咱們壓死的!這狗,是伍二蛋家的!”二叔下了車想看看是誰家的狗,可是看到那紫黑的是腦漿立刻就臉色大變,衝到了最近一戶人家的門口,用力的砸着大門,可是那戶人家裡沒有半點的反應。
出事了。這三個字立刻浮現在我眼前,從車頂下拿下雙刃矛和鉤戟,上去拉開二叔,擡起腳來一腳就把那家的院門踹開了,院子裡面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不用問,這戶人家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房門並沒有像院門那樣緊鎖,而是虛掩着,我小心的用鉤戟拽開房門,屋子裡黑乎乎的看不清楚,隨後扔出來一個靈火球,讓它飄在半空照明,警惕的走進了這家的堂屋。
“伍二蛋!伍二蛋!你們兩口子在不在家!?”二叔認識這家人,走進來以後就衝着裡間屋喊了起來,可是裡間屋裡沒有任何迴應,就好像沒有人在一樣。我示意二叔退後,舉着兩把武器走進裡間屋,在門口的牆壁上找到電燈開關,按亮了屋裡的燈。屋子裡的情況,讓我和二叔都是一陣咂舌,那是一對夫妻,看起來都才二十多歲,女的雙眼圓睜倒在牀上,男的則倒在屋子中間,兩人身上的睡衣凌亂不堪,顯然死前都經歷了一些掙扎。
死屍的面色格外的蒼白,我蹲下檢查了一下倒在屋子中間的那具男屍,他的脖子上有兩個血洞,用手擠了擠傷口附近的皮肉,卻沒有殘血再從裡面流出來。
“血被吸乾了。”在我檢查男屍的時候,二叔也去檢查了一下牀上的女屍,得出的結論和我一樣。兩個人的心都沉了下來,門口傳來了低低的上下牙打架的聲音,是夏天翔。我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怕。殭屍是非常喜歡人血的,而村子裡面已知的一具殭屍,不就是他養在家裡的張梅香麼。
“趕緊回家,看看你爸媽有沒有事兒,然後敲鑼把村子裡面的人都叫醒!”二叔回過頭來堆夏天翔狠狠的說着,夏天翔點了點頭,跑了出去。
“二叔,這兩具屍體怎麼辦?直接燒了還是怎麼?”要是我的地盤,肯定是燒了了事兒,可是現在在人家村子裡,二叔又是有本事的人,我還是先問問他的意見吧。
二叔沒有接話,而是蹲在地上,扒開男人的嘴脣,看了一眼他的牙齒,燈光下,很明顯的可以看到男人的犬齒已經開始變長了,牙齦發青,眼圈也開始逐漸發黑,這屍毒看起來很烈,如果放任不管,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兩具屍體就會屍變。
“你那傢伙夠重,先敲斷他們四肢,那樣的話,就算屍變了,也不會有太大的禍害,要真的是梅香那丫頭的屍體出來鬧事兒,村子裡不知道還會死多少人。一個個燒也燒不過來,湊到一起吧。”
二叔的語氣充滿了無奈,我又想到了昨天我招魂的時候,張梅香的屍體突然發動攻擊的那一幕,張梅香的屍體絕對不尋常,要知道當時周家三口的屍體,怨氣那麼重,我也是輕而易舉的就用鎮屍符把它們都給鎮住了,這個張梅香我居然鎮不住,這本身就應該算是個極度危險的信號。
按照二叔的話,我把兩具屍體的四肢一一敲斷,跟二叔一起出來,虛掩上門,還沒走到車上,夏天翔就從夏家的方向瘋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二叔,沈哥,我爸媽沒事,但是,但是梅香她不見了!”我和二叔相視一陣苦笑,這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看來今天晚上的覺也別想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