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張禾故意拖延,週末還是說到就到。張禾的實力,想要反叛師門,根本就是找死,沒了奈何,只好一大早投巖城北邊去了,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張禾便拿出蕭蕭道人送的那撥浪鼓搖了幾搖,腳底立刻被一陣風托起,飛一般朝小玉虛宮奔去。
到了玉虛宮,見過廣成道人、青原道人,兩人給張禾介紹了一個沒穿道袍,臉上沒什麼仙氣的中年道人,張禾便知道是這個人了。他不穿道袍,自然是要跟自己下山去。
張禾別了廣成道人和青原道人,跟着那中年道士下山,一路上小心翼翼,知道這人看起來木訥,其實卻是個至少元嬰初期的老魔。
“師兄怎麼稱呼?”張禾道。
“教我王師兄即可。”那道人笑道,一臉的憨厚。張禾在心中痛罵,裝什麼裝!明顯是青原和廣成怕我跑了才讓你盯着我的。
張禾跟着那王道人,先是坐車去了火車南站,然後繼續向南走,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那王道人道:“閉眼。”
張禾閉上眼睛,直覺周身被一道風裹住,風馳電掣般上山去了。
到了半山腰,那王道人忽然停下腳步,望望四周的羣山,冷笑一聲:“何方妖孽,敢擋道爺去路。”
一聲呼嘯,一陣狂風,一隻有兩間房子那麼大的斑斕猛虎攔在路前,正是李星瀚。李星瀚朝王道人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虎爺我好說話,留下材料、裝備、秘籍,銀行卡以及密碼,哪怕你現在去山下搶點東西,均可。”
王道人笑道:“貧道家貧,一無所有,不如送閣下一頓拳頭棍棒可好?”
李星瀚道:“你這道人耳朵不靈麼?我剛剛不是說了,留下材料、裝備、秘籍,哪怕你現在去山下搶點東西,均可。虎爺我什麼時候說拳頭棍棒也能過了,你那拳頭能賣多少錢?”
王道人道:“我這拳頭,一拳下去有三千斤,一斤五塊錢。”
李星瀚大怒:“你這賊道人,這麼值錢的拳頭,爲何不給我,快快拿來!”
那王道人冷笑一聲,念動咒語,正要發動法術,忽然聽得一聲巨響,緊接着就被一陣惡臭薰得軟了下去,只聽得一聲暴喝,李星瀚那巨錘一般的虎掌已經拍了下來。
王道人勉強抵住,卻看到一隻麻雀沖天而起,飛着向遠處去了。那麻雀正是身懷雙核妖丹的陳磊,早就化爲了黃鼠狼埋伏在此處,時機一到便立刻放屁,放完屁再化成麻雀飛走。
不光是陳磊跑了,張禾也猛搖撥浪鼓飛也似地狂奔而去。以張禾現在的修爲,留在近處只能給李星瀚添亂,反正自己也把那返還雙倍傷害的巫之星制甲借給李星瀚了,幹架的事就交給他了!
張禾一陣猛跑,看道一處樹叢,正好躲避,跑了進去,發現有人,嚇了一跳,又趕緊往出跑,跑了幾步覺得不對,回頭一看,原來那人是陳磊,又跑回去。兩人躲在樹叢裡,看兩人打架。
只見那王道人踏着奇異的步子,踏出三步,雙手起火,踏出七步,雙臂起火,十三步,火焰離體,張禾距離那王道人有幾十丈之遙,卻覺得彷佛在大熱天挨近了熊熊燃燒的火堆,燙得臉疼。
王道人操着那火焰,被李星瀚所化猛虎帶出的一股勁風逼退,王道人再踏出三步,抵住火焰來勢,雙方僵持。陳磊架起了那把寫着“制弓者巫之星”的小弓,輕輕拉開,一道雷劈下,王道人躲閃不及,被一雙巨大的黑色翅膀裹住,李星瀚一加力,那火焰便逼近了王道人。
裹住王道人的那雙黑色翅膀,受了火焰的熱量,立刻化成了粘糊糊的黑色液體,彷彿受了巨大的吸力,蠕動着向中間聚攏,王道人拼勁全力纔沒把步子踏錯,捏了手訣一引,將那火焰吞入口中,再從口中吐出的時候,卻是一條火龍!
看到王道人踏着步子操縱那火龍,李星瀚一時奈何不得,卻是張禾早已將雙腿化成了樹根,從地底伸了過去,那樹根化成的尖刺,鋒利無比,張禾對着王道人的腳底向上一刺!只聽得一聲慘叫!
那王道人全部精力都在操控那火龍,已經處於上風,誰知地下來這麼一出,一隻腳被刺穿。張禾連連操縱樹刺攻擊,王道人有了準備,腳底加了力量,雖然沒有被刺穿,卻也被刺得生疼,立刻落了下風。
王道人惱羞成怒,吐出一口劍,血紅的劍柄,劍刃看不出實體,彷彿是火焰做的,李星瀚沒有趁手武器,拿一雙鐵拳硬接!
拳劍相交,李星瀚噴了一口血,更加吃驚的還是那王道人,巫之星制甲,返還雙倍傷害,這種直接的相交,相當於三個人打一個人,王道人吃了悶虧,知道李星瀚有逆天裝備,自己又受了重傷,料定不敵,一狠心一咬牙,自爆了!
只聽得一聲巨響,一大片紅光亮了幾亮,瞬間膨脹了幾丈,幾乎就要爆死了李星瀚,卻被那黑色粘液裹住了,又慢慢縮了下去。那黑色液體慢慢向中間併攏,將王道人的身體都吞噬了,只留下那血紅的火劍露在外面。
李星瀚抹了抹冷汗,再靠近一點點就要進入無邊黑暗,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張禾與陳磊湊上來,見了驚魂未定的李星瀚,有些不知所措:“怎麼辦?”
李星瀚冷靜了一會:“回崑崙,就說茅山把那道人殺了,讓你回去報信。”
張禾道:“不成,茅山收不到兇手,一定會再找崑崙,到時我就死定了。我要上茅山。”
李星瀚道:“連崑崙都害怕茅山,你去不安全,我跟你去。這火劍給你。”
張禾苦笑:“在我手裡沒用的,不等出劍就被人殺了,還是你拿着。”李星瀚也不廢話,收了火劍。
兩人別了陳磊,上茅山去了。
行至半途,張禾忽道:“你還是回去吧,你保護不了了。”
李星瀚道:“都走這了,我能白跑?就是旅個遊也是了。”
張禾知道勸不動李星瀚,繼續上山,卻看到前面一人,身着道袍,腰掛鈴鐺,手執木劍,擋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