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雪晴知道這張網不管有多麼嚴密和巨大,她都要去面對,自只已經被捲入漩渦之中,退縮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的確是太累了,周身疼痛難忍,應該先休息一下,這樣想着,不知不覺閉上了眼晴,房內之人知道王妃要休息了,都自覺出了屋子。
汪林幾人出得房間,黃崗對玉娘和靈兒說道:“今日你們母女得以相見,全是王妃的心意,現在她受了傷,你們理當好生看護,不得有半點差錯。”
玉娘趕緊向前一步施了禮:“請將軍放心,我母女二人會好生看着王妃,若出半點差錯,任憑各位將軍處置!”
見玉娘如此說,黃崗幾人點點頭,放下心來,而站在旁邊的三皇子說道:“我看睛兒妹妹受傷嚴重,我暫且在這裡陪幾日吧,這樣也好放心。”
此話一出,幾個人均是一怔,汪林接道:“三皇子,此舉不妥啊,現在幽蘭郡主畢竟是四王妃,您若是在此,恐會落下口舌,再說,今日四王爺已經動怒,若是再加深誤會,恐有些不妥。”
汪林委婉提出自己的想法,伊山在旁邊也悄悄說道:“三皇子,我們暫且回驛館,等明日再來看也不遲啊。”
三皇子看大家都如此說,便沒再執拗,一步三回頭跟着汪林幾位出了庭院o汪林和手下副將暫回“北和苑”,黃崗安排了一名府中護衛送三皇子回驛館休息,待四王爺稟明皇帝之後,等待皇帝的召喚。
三皇子和伊山出了北王府,此時正值下午時分,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過往人羣,伊山倒是蠻有興致的欣賞異國景色,但三皇子心中有事,只低頭走路想着心事。
突然,聽到前方傳來嘈雜的聲音,三皇子這才擡頭看去。約百米之外,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好多人,不知道在觀看什麼。
這時候伊山跑了過來:“三皇子,前方在打擂比武,要不要過去看看熱鬧啊。”
本來沒有心情觀看甚擂臺比武,可看到伊山迫切的眼神,終究點頭下來,習武之人自然對此十分感興起,若是平日,三皇子也會一個衝過去,可個日心中煩悶,便沒了心情。
他們兩個人好不容易纔擠進人羣,剛站定,就聽到一個銀鈴般的笑聲傳進耳膜:“哈哈,打得好,使勁打啊,打得熱烈些,賞銀翻一倍,哈哈……”
擡頭望去,只見擂臺之上有兩人在比武,可看着卻有些觸目驚心,二人身上全都是血跡,有個人臉上竟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順着下巴流下來,看着好不嚇人。
這兩人打鬥的似乎已經沒了什麼章法,用的都是拼命的招數,招招都置人於死地,三皇子眉頭微皺,心中驚駭,這哪是什麼擂臺比武,鈍粹是拼命啊,不明就裡,趕緊問旁邊看熱鬧之人:“請問這是什麼擂臺比武啊?”
那人看三皇子氣宇軒昂,衣着不凡,不過聽口音似是外她的,把頭貼到三皇子耳邊悄悄說道:“你是外地的吧,這根本不是什麼擂臺比武,這是爲了取悅郡主設得擂臺。”
“取悅郡主?”三皇子還是有些不明白。
那人又悄悄說道:“凡是上這擂臺比武的,首先耍簽下生死狀,兩人上去對打,直至把其中一個人打死爲止,勝出者,可得到郡主的一干兩賞銀!”
“怎麼會有如此事情,拿生命做賭,誰敢上去啊!”
那人又掃了三皇子一眼:“看你衣着華麗,自然不知道民間疾苦了,別說一千兩,即便是一百兩,也有人爲了它而捨棄性命的,你看看,上邊打鬥的其中一人,便是我們村的一個獵戶,家裡大大小小近八口人,若是能贏得了這一千兩,許是能過一輩乎,若是不上去打擂,也許明個家裡就要餓死幾口人了,你說他是上,還是不上呢?”
那人投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再也不理會三皇子,而是專心看擂臺比賽。
三皇子自小在深宮中長大,雪然不知道這民間疾苦,此時着到竟然有人爲了一千兩銀子而賠上自己的性命,當真是吃驚不小。
他看到擂臺之上的那個獵戶已經處於下風,被另外一人緊緊抱住了脊背,拳頭如雨點般打了下來,眼看着鼻孔中,嘴中冉冉流出鮮紅的血液o這時候又傳來那笑聲:“打得好,快啊,快啊,再加把勁,一千兩銀子就是你的拉!”三皇子擡頭望去,發現在右側有個高高的臺子,臺子之上生着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身着一襲紅裙,上身穿着一件斜襟絲綢褂,上邊繡滿了臘梅花,看着甚是惹眼。
眼看擂臺之上的人即將被打死,可這個女娃卻看得如此開心,三皇子眉頭一皺,拉住一人問道:“坐在上方的女子是誰?”
那人不相信似的看他一眼,“她你都不認得,那便是南王府三王爺的掌上明珠盈盈郡主啊。”
盈盈郡主,三皇子心中氣道,好狠毒的女人!
這時聽到臺上有人發出一聲慘叫,三皇子擡頭望去,發現那個獵戶已然倒在地上,氣息微弱,再也沒了一絲力氣,而另外那人,欲擡起腳向他的頭部端去,臺下發出一陣驚呼,大家知道,這一腳下去,那人的性命也就完桔了。
盈盈郡主看到最後時刻,興奮的開始手足舞蹈:“快啊,哈哈……”
“住手!”三皇子一聲斷喝打斷了盈盈的笑聲,當然,也阻止了那即將落下的一腳,聽到有人呼喊,他的腳停在了半空之中。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看了過來,原來是一俊美少年在呼喝,不過看他衣着華麗,很多人便開始紛紛猜測,此人到底是誰呢?
正看到興頭之時,竟然有人膽敢阻止,誰這麼大膽子,她向下一看,原來是他!
從見一面開始,盈盈的心便被他牽走了一般,上午皇后娘娘忽然暈倒,她也跟着衆人離去了,只是回到府中,頓感鬱悶,尤其腦海中全是那俊美少年樓抱閔雪晴的情景,便再也安不下心來。
感覺心中煩悶,這才括呼了府中護衛還有丫鬟,出了府,命他們又搭起了擂臺,尋找點樂子。
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她就喜歡看那種不要命的場景,尤其是那最後一擊,一個生命的離去,似乎能刺激自已的神經,能讓自己突然變得興奮起來,而在這最後時到,是她最開心的時候,未曾想,今日竟被他擾亂了。
不過看到是樑錦,她倒是略感意外,趕緊用手抿抿耳垂邊的頭髮,那笑聲也嘎然而止,而後語調低了下來:“哦,原來是你啊,今日上午我見過你,你可曾看到我了?”
盈盈眼中充滿期待,她等待一個喜歡的答案。
今日上午,樑錦所有的心思都在閔雪睛身上,她又站在人羣之中,哪裡會着到她,見她如此問,冷冷回道:“未管看到。”
盈盈見他語氣冰冷,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心中突然極不舒服,從小到大,沒有一人敢違揹她的意思,即使是父王,也要時時哄讓與她,未曾想,今日在大庭廣衆之下,讓自己丟盡了顏面。
心中惱恨,嘴上就氣道:“這裡正在比武,你爲何多管閒事!”
三皇子看她小小年紀,竟如此霸道,口氣中帶着憤怒:“你視人命爲草芥,當真是狠毒之極。”
盈盈郡主哪裡受過這樣的教訓,立時憋得臉通紅:“你,你竟然敢說我狠毒,你好大的膽子!”
三皇子不屑的一笑:“哼,今日之事我倒還管定了!”
三皇子一個眼神,伊山朋白,顧自上了擂臺,將那獵戶抱將下來,輕輕放在一邊,檢查那人份勢。
看着他們的舉動,盈盈自是不甘,她一雙秀目恨恨的盯着三皇子,似要把他吞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