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寧妃怎地過來了,自然是緣由。
前幾日在府中呆着甚是憋悶,正好四王爺和閔雪晴去了玉頂山,心中更是氣惱,現在什麼事情都輪不到自己了,王爺也極少過來,有氣沒處撒,心中火光,又實在無聊,這纔回了孃家一趟。
寧妃家也算是皇親國戚,如果按照推算,其實燕成和應該算寧妃的遠房表哥了。她的母親是燕成和母親孃家,姨表親的妹妹。
有了這層關係,寧妃在府中才一直比較驕縱,但自從來了閔雪晴,似乎一切都變了,甚至所有人都圍饒着她轉來轉去,先是王爺,後來竟然連府中的護衛都喜歡到靜雪閣。
還有那靜雪閣的丫鬟們,一個個長着一副妖精樣,把北和苑護衛們的魂魄都勾走了,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下人。
比如汪林、馬庚啊,季力啊,看到他們寧妃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心愛的花兒丟了,到現在也沒個着落,現如個,那閔雪晴啊,就是王爺手中的掌上明珠,而自己,和那路邊野草差不多。
當着自己母親的面可以肆無忌憚的說說,聊聊,把心中的菩悶一一道來。
未曾想,母親卻慎道:“你這孩子,我看啊,的確不如那閔雪晴會辦事。”
寧妃當然不樂意了,撇嘴說道:“母親,您那胳膊肘咋往外拐呢,怎向着閔雪晴說起好話來了。”
她母親這才娓娓道來:“老祖宗從外邊避暑回來,你可曾過去着望那?”
寧妃一愣,隨即搖搖頭:“未曾去過。”
她母親嘴巴一撇,慎道:“聽皇后娘娘說,那閔雪晴倒先去探望了,老祖宗還把那閔雪晴棒上了天,臨走啊,還恩賜了東西,你看看,你咋就沒想想過去看看老祖宗那。”
“唉,最近煩悶,女兒倒真是沒想起來。”寧妃感覺母親所言極是,不禁有些後悔。
“還聽皇后娘娘說啊,那閔雪晴不知道給老祖宗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把她哄得團團轉,對了,聽說她去得那天啊,壽陽宮裡都是老祖宗的笑聲。”
聽母親如此說,寧妃頓時氣道:“都說她是狐狸精轉世了,什麼人都給她給迷惑了。”
母親點點寧紅柳的額頭:“柳兒啊,不是母親說你,有些個時候啊,還是要多學着點,都已輕嫁爲人婦了,可不許如此的任性和刁蠻。王爺對你還算體貼,平日裡啊,還是要多多關心他,不可總是使小性子。”
“母親,哪有啊?”寧妃才些不樂意了。
“唉,母親是過來人,所以能和你說些知心的話,若是不然,誰會告訴你這些子事情。
比如那些個側妃和丫鬟們,巴不得你在王爺面前失了勢,她們好趁機而入呢。”
看寧紅柳不再言語,她繼續說道:“還聽皇后娘娘說,閔雪晴從壽陽宮走了之後,老祖宗竟然找到了怡心殿,親自去和皇后娘娘述說一事。”
寧妃納悶:“老祖宗怎麼親自到了怡心殿啊?”
“是啊,若是有什麼事情,老祖宗一個招呼,皇后娘娘還不趕緊到壽陽宮伺候着,但老祖宗卻親自前去,而爲的卻是閔雪晴啊。”
“什麼,爲了閔雪晴?”寧妃越聽越糊塗了。
母親看了寧妃一眼,嘴中嘖嘖稱讚:“你瞧瞧啊,就閔雪晴在壽陽宮呆了一個上午,那老祖宗竟親自去找了皇后娘娘,看看這手段有多高明!聽說,老祖宗勸解皇后娘娘啊,日後要對閔雪晴步些寬容,還說什麼要以國家爲重……”
聽到這裡,寧妃氣道:“難道就是因爲她是樑國的公主便了不起啊,既然嫁到了燕國,就要遵守這裡的規矩,別因爲是這個身份,而爲所欲爲!”
寧妃女親嘆口氣:“女兒,看看,母親話還沒說完,你便氣上了,你這脾氣咯。”
寧妃吐吐舌頭,不再言語,她母親繼續說道:“自然老祖宗講了一大通的道理,說到底,就是要皇后娘娘對閔雪晴日後好些,不可再次刁難。”
“那皇后娘娘什麼態度啊?”寧妃忍不住問道。
“皇后娘娘還能怎麼樣啊,連皇上都聽老祖宗的,何況是她,自然是滿口應承下來唄。”
寧妃有些愕然:“不會吧,皇后娘娘就這麼容易應承下來啊。”
寧妃母親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女兒,說你聰明吧,你反而不如爲娘想得周到,你說說,不應承下來,難道還要頂掛老祖宗不成?那不是自討苦吃嘛,要是我,也也趕緊應承下來,至於具體怎麼去傲,老祖宗也不天天看着,她能管得了嗎,再說了,她八十有餘了,精力有限,還能再活幾年啊?”
“母親,你的心計果然比女兒的深啊。”寧妃在旁邊讚歎。
“薑還是老的辣嘛,多跟母親學學沒錯。”聽得女兒讚美,寧妃母親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情。
倆人又聊了一些瑣碎之事,寧妃吃罷飯,回到王府中。
而手中也多了幾樣東西,有老祖宗喜歡吃得,還有母親不知從哪裡弄來的一塊翡翠玉石,上邊雕刻着一隻相栩如生的孔雀,看着好不惹眼。
臨來時給了寧妃這幾樣東西,並且千叮呻萬囑竹,一定要在晚上去趟壽陽宮,看看老祖宗,步親近親近,送幾樣東西,計得她老人家的歡心纔是。
寧妃會意,在府中刻意打扮一番,拿着物什帶着丫鬟進宮面見老祖宗。
老祖宗剛剛吃罷晚膳,見寧妃來了,倒是滿臉歡喜,笑着說道:“老祖宗可是許久都沒見到柳兒了。”
寧紅柳趕緊跪倒在地:“柳兒給老祖宗磕頭,千歲千歲千千歲!”
老祖宗點頭示意,寧紅柳站了起來,連忙將那些物什拿了出來,說是孝敬老祖宗的,老祖宗臉上笑笑,讓宮女收到一旁。
寧紅柳心道,真是什麼寶物都見怪不怪了,那裴翠玉石竟只掃了一眼,目光便再也沒落在上邊。
寧紅柳總感覺老祖宗甚是威嚴,每次過來,心中還是有些緊張,也不說恬,就站在一旁,伺候着。
老祖宗隨便問了兩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寧妃這才趕緊扶着她的胳膊。
老祖宗顫顫巍巍走到一盆花兒的旁邊,湊到近前光是嗅嗅,而後忍不住的讚道:“這花兒開得真是嬌豔那,這味兒啊,也好聞。
寧紅柳這就愣住了,她驚訝的現,這不就是自己遺失的那盆依蘭花嗎?天啊,怎麼會出現在壽陽宮?怪不得剛纔,自己總感覺有種熟悉的香味飄蕩。
忍住內心的萬般疑惑,她小心翼翼開了:“老祖宗,這花兒聞着香,開得花兒也好看,好像沒怎麼見過此花吧?”
老祖宗樂呵呵開了:“那是啊,聽說啊,這叫依蘭花,只有南方纔有,並且不太適應燕國的環境,往往過不了幾個月便悄然死去,不過這盆花兒真是特殊,你看看,這活得好好的嘛。”
“哎喲,這該澆流水了。”說着話,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個小噴壺,慢慢向花兒的綠葉上灑着。寧妃見狀,趕緊道:“老祖宗,我來吧?”
“不用,不用,人啊,要經常活動下筋骨才行啊,呵呵。”
寧紅柳試探着問道:“老祖宗,這花兒是怎麼運到樑都的啊?”
老祖宗此時將噴壺放下,這才說道:“這倒也不知,這盆花,乃是皇上送給哀家的。”
“什麼,皇上送的?”寧紅柳不禁驚呼。
老祖宗納悶的看了她一眼,她自知失言,趕緊扶了老祖宗的胳膊,掩飾說道:“我是想說,啊,皇上日理萬機,沒有想到,倒也有雅興啊。”寧紅柳百思奇不得其意,她想棵探書探口風,這花兒怎麼網就到了皇上那,又怎麼來到了壽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