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解體的持續時間,怕是不夠吧!”邢摘星左手握着右手手腕,元氣噴涌而出,將右手臂上的那條紅線逐漸修復。
“你不是普通的修身武者,你是真武堂座下?”淵歿也有些頭疼,容納了這幾名平天魔將,又吞了兩名立命修士,看上去他的外骨骼已經修復,但是他自身的體魄其實已經受創頗重。立命境修士的體魄魂靈對於他的傷勢來說,根本沒有太大的作用,他也只是將外骨骼修復,做出一副我已經恢復了的樣子,同時也想讓眼前這個人族蠻子憤怒起來。
“你問這麼多,是因爲你要死了麼?”邢摘星的眸子掃了一眼縣城內,發現縣城內的火光已經暗淡了下去,交手聲也停歇了下來,除了不斷呼喝的救火聲以及傷者的慘哼聲之外,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
“哦....看樣子淵咒大人已經解決掉那個小姑娘了...”
“她聞起來好香啊....”淵歿咧嘴,一股涎水從嘴角垂落而下。
“什麼小姑娘?”邢摘星有些納悶,大玄這三百年,青年高手雖然多,但是能對抗一個至少是平天四景以上魔的青年高手,似乎還沒有,就算是少堂主王青巖,目前也最多能對付平天四景。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王青巖孽龍星辰鑄就體魄魂靈之後,他的修爲雖然沒有突破,但是戰鬥力卻呈直線上漲。
“一個持槍的小姑娘,姓趙。”淵歿擡頭,猙獰的獨眼裡殺機迸射。
現在不單是打鬥聲沒有了,魔將淵咒的聲音也沒有傳來,這就讓淵歿的心裡很不安。
魔是極爲驕傲的,因爲他們是混亂之力衍生,在無窮的歲月裡,見證了無數世界的毀滅與新生。
然而,在面對這些低下的人族時,他們不得不收起了高傲性格,因爲遭遇了太多的毒打。
邢摘星沒有說話,而是一步一步朝前走來,雙手上開始亮起耀眼的金光,隨後這道金光將邢摘星全部覆蓋。
“我相信,這個世界並不會被你們侵蝕!”
“我相信,堅韌自強的人們終將會勝利!”
“而你們這些毀滅者,將會被永遠驅逐!!”
“生死之拳!!”邢摘星越走越快,身上的金光也越來越亮,雙拳如同兩條大龍一般,從兩側朝着淵歿的腦袋轟擊而來。
而淵歿的頭皮發麻,這一拳,他看到了不顧生死的勇往直前,也看到了茫茫衆生的不屈意志。
“大湮滅拳!!”淵歿不會後退,他右腳朝後一踏,握起雙拳,身後的一座黑甲法相聳立,隨着淵歿的朝前轟拳,那黑甲法相也一拳轟出。
“噗!”
四拳相對,邢摘星的嘴角鮮血噴涌而出,兩條手臂上的紅線已經化爲了一片紅潮,開始向全身蔓延。
而淵歿更慘,魔軀被邢摘星的雙拳巨力轟得朝後飛退,身後的法相如同風化一般,逐漸碎裂化灰而去,渾身的外骨骼直接被掀飛開來,紫黑色的血液如江河一般流了下來,魔軀中飛出了五道虛影,無力的墜落在了旁邊的塵土裡,魔首上的另外一隻魔角竟然在這巨力的撞擊之下再度斷開,僅剩的一隻眼珠也爆碎開來。
邢摘星將嘴裡的鮮血一口嚥了下去,緩緩的朝淵歿被擊飛的方向而去,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這是他已經不能完全掌控體魄的力量造成的現象。
“咯....”淵歿的魔軀終於跌落在了地上,他努力的擡起上半身,看着那個蠻子一步一深坑的走了過來。
“魔臨!”
“轟!”
那散落在四周的魔影衝上來一個,直接朝着邢摘星一抱,然後便魂靈體魄一起爆碎。
邢摘星沒有料到這些魔在用出了天魔解體之後還有餘力,這一下便將他的體魄再度重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如若東山的體魄竟然隱約出現一道道裂痕。
這纔是開始,隨着當先一魔的自爆,剩下的那四個魔影也全部撲了上來,將邢摘星的人影都淹沒。
“魔臨!”
“轟!”
一連四聲嘶吼,帶着四聲爆炸的巨響,將邢摘星的身體直接朝後炸飛,身軀上的裂痕擴大,包括頭顱、四肢以及身軀,如同一個將要裂開的瓷器一般,精血如同小河一般洶涌而出。
“噗!!”邢摘星怒嘯,與淵歿的一戰已是重傷,再由這幾個平天魔將的自爆,直接將他的體魄拉入了瀕臨崩潰的境地。他站在原地,再也沒動,也無法再動。
修身武者的體魄就是他們的所有,神思都融入在了體魄內,魂靈對於他們來說都不算很重要,只要體魄在,神思就會在。
但是,這五個平天魔將的自爆,將他神思勾連的體魄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就像一座房子,看上去很結實,但是一旦崩壞了其中的某一塊承重樑,就會如同積木一般轟然倒塌。
邢摘星現在的情況就是被五位平天魔將的自爆影響到了神思的勾連,導致體魄無法操控。
“咳咳....”仰天躺在地上的淵歿雙眼已經成了血洞,頭上代表着魔身份等階的角也斷裂開來,身上的外骨骼碎裂成了一塊塊骨片,在身上亂七八糟的排列着,紫黑色的血液不斷的流出。
但是他的神思感應着已經重傷不能動彈的邢摘星咧嘴笑了,從開始咳着血笑,到後面瘋狂大笑。
“最終還是我贏了!!”魔將淵歿費力的撐起殘破不堪的魔軀,趔趄的朝邢摘星走去。
邢摘星的神思雖然不能驅動體魄,但是他還能看,能說。
“我記得以前你們沒有這麼不畏懼生死的,對於你們魔軀內的神思很看重的,怎麼他們會這麼決絕?”
“咳..你想知道嗎..讓我吃了你,你就知道了...”淵歿雙眸的血洞空空的看向了邢摘星,“一個死人,知道這麼多做什麼呢?”
“也對。”邢摘星看着淵歿,不再說話。
人與魔的相遇,除了生死,再無別的。
淵歿的神思定到了邢摘星的位置,他緩慢的走了過去,雙爪準確無比的朝着邢摘星的咽喉而去,邢摘星的體魄已經完全無法掌控,對於淵歿的這一抓,是完全沒有抵抗的。
淵歿是這麼認爲的,也是這麼做的。
淵歿的爪子上的尖銳已經能感受到了這個難纏的敵人的脖子上的堅韌,但是他有時間,他的傷勢雖然重,但卻還能動!他的爪子在摸索着邢摘星脖子上的裂痕,想從這處缺點撕開邢摘星的體魄,然後飲其血,吃其肉。
尖銳的爪子已經刺進了邢摘星的脖子裡,而已經雙目失明的淵歿沒有注意到,邢摘星的眸子正在冷冷的盯着他。
“嗤!”邢摘星脖子上的皮肉被撕開,淵歿將頭顱伸了過去,就要痛飲這修身蠻子的熱血。
“真特麼髒!!!”邢摘星的一雙手臂悄無聲息的擡了起來,繞到了淵歿魔軀的背後,雙手十指搭扣在一起,眸子森冷的盯着正將獠牙伸到脖子的魔將淵歿。
“香甜的味道......咔!呃!”邢摘星的雙手直接往懷裡一壓,將淵歿的魔軀直接壓進了懷裡,隨後雙手直接用力一抱,將淵歿的魔軀抱的渾身喀喀作響。
隨後,邢摘星張開嘴,一口咬住了淵歿的半截魔角,用力一拉。
“嗤啦!”淵歿的魔軀一僵,整個魔首帶着脊椎被邢摘星直接拉了出來,上面掛着被脊椎骨直接割裂掛在上面的內臟碎片,一條條大小不一的筋脈如同被強行拉斷的繩子一般,帶着煞白的顏色。
邢摘星咬着魔角,將手中的魔軀隨手一扔,而後拎着魔首一步一個血印的朝縣城走去。
而那被他扔在地上的魔軀還在不住的抽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