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死丫頭。”
唐邑憤然從背後抽出了大毛筆,兩三個呼吸的時間,空氣中快速被刻畫出一道精緻炫紋。
“給我出來吧,神鬼!”
炫紋發出璀璨藍光,隨後走出了一隻還沒有變身成爲神鬼的轎伕,理所當然,赤陽飛與蔣磊心中是無比的震驚。
“那些轎伕是炫紋?”
此時,他們不禁想起了四名轎伕與陳先知對戰時候的境況。
原以爲,唐邑是個修練的廢物,可是現在看來,唐邑的炫紋造詣居然達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直接用炫紋就可以彌補了修爲之間的差距。
因爲唐邑可以畫出一隻,自然可以畫出其餘三隻,與四隻神鬼配合相比較,他們兩人的修爲便會顯得微不足道。
他們隱晦地看了看唐邑一眼,一陣後怕。
緊接着,唐邑手一揮,轎伕化身成兇猛神鬼,與唐邑一同殺入正在緊急返回的百餘名巖山族人中。
一人一炫紋,以簡單粗暴的力量爲主,開始大開殺戒。
唐邑使用的大毛筆,揮出的是棍棍重若千斤;神鬼使用的拳頭,拳頭的威力也不比唐邑的要遜色。
兩人如入無人之境,憑藉着壓倒性的實力,暫且阻緩巖山族人前進的步伐。
“唐邑怎麼可能這麼強!”
赤陽飛與蔣磊的心中再次震驚。
要知道,百餘個巖山族人的修爲普遍比唐邑與神鬼要強上幾重天,按照他們兩人固有的思維,不應該是修爲越強,就可以隨意碾壓修爲弱小的一方嗎?怎麼成了百餘個巖山族人藉着數量的優勢,勉強達到勢均力敵的局面,這開的是什麼玩笑。
“不,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蔣磊心中暗暗質疑眼前所見,拼命地搖頭。
“看來,我還是不要再做那些無謂的小舉動了。”赤陽飛心中的苦笑更加濃重,嘴角笑出了異常的無奈。
他知道唐邑扮豬吃老虎,沒想到,這隻豬簡直可以吞龍。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即使自身突破到天境的修爲,依然不會是唐邑的對手,那更不用談什麼擺脫不擺脫唐邑的掌控這種荒謬事情。
......
唐邑繼續在巖山族羣中廝殺,強大的實力就好像是殺神一般的存在,震懾了在場所有巖山族人。
一個岩石族人不得不放出手中的煙火,急召支援。
“你先走,別理我。”韓楚楚明白局勢即將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雙眼急得都快流出了眼淚。
一方面她心繫着鼓槌,鼓槌的意義對她異常重大,死也不能放棄,另一方面,她不想拖累唐邑。
“別廢話了,趕緊找。”唐邑接連擊退前進的巖山族人,騰出了大聲呼喊的時間。
似乎,唐邑的舉動,早已超過了與顧清明的約定協議,他正在努力保存着韓楚楚的性命,同時,即將面臨着大軍壓境的生死狀況,他毅然選擇了繼續爲韓楚楚護航。
他已經把自己的性命置諸度外,他真的是把韓楚楚當作親人一樣對待。
......
隨着巖山族人陸陸續續集結到一定的數量,單憑一人一鬼的防禦,逐漸暴露出被擊潰的跡象。
“給我出來。”
唐邑只好藉着空擋,接二連三畫出三道炫紋,召喚出其餘三隻神鬼。
一人四神鬼的配合,旋即展現更強大的實力,再一次鞏固了防線,力保巖山族人在水庫百丈之外,不被靠近。
赤陽飛與蔣磊不禁再吸入一口涼氣,這還真的是地境第三重天的修者嗎?他們已經看不清楚四大神鬼出拳的動作。
這一幕,太震撼了,兩人的腦海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尤其是赤陽飛,更是產生了一種被馴服的念頭。
唐邑在之前在之前表現出了強大的謀略,再表現出了對部下的情義,最後,還表現出這樣強勢的實力,無論哪一方面,都比蔣山河有過之而無不及,或許,跟隨着唐邑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好,就這麼決定了。”
這個決定在赤陽飛心中產生的一瞬間,赤陽飛就十分決斷,開始祭出了手中的利刀。
“赤大陽,你要幹什麼?你不會是想幫唐邑吧?”蔣磊看出了赤陽飛的意圖,沉下臉來。
“是的,少爺。”赤陽飛如實回覆道。
蔣磊怒斥道:“你傻啊,沒看見巖山族人越來越多嗎,無論唐邑有多強,總敵不過那麼多人,死是必然的事,唐邑死了,我們不就是自由了嗎?”
赤陽飛搖頭地解釋道:“少爺,如果唐邑死了,你覺得我們能從這麼多巖山族人手中逃出去嗎?唐邑死了,就意味着我們我們兩人要面對成千上萬的巖山族人,我們兩人都得死,幫助唐邑拖延時間,是唯一可以幫助我們脫身的辦法,只要等到楚楚姑娘找到了鼓槌,我相信,以唐邑詭計多端的頭腦,必定有逃脫的妙計。”
蔣磊猛然驚醒,怒聲埋怨起來,“就知道唐邑沒安好心,原來帶我們來,是想拉我們下水,好你個唐邑,假如被我逃脫了,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弄死你。”
“少爺,那我們還幫不幫?”赤陽飛問道。
“上。”
蔣磊拔出了劍,迫於無奈與赤陽飛加入了戰局。
“有點意思。”
對於赤陽飛與蔣磊的突然加入,唐邑不覺得有所驚訝,反正赤陽飛是個聰明人,能夠判斷出局勢是否對於自身有利,遲早會出手。
只是,唐邑沒想到赤陽飛會如此果斷地出手,還有一套漂亮的說辭。
唐邑多多少少看到了赤陽飛想表達了一種棄暗投明的意向。
雖然不知道是否出於真心,但是,赤陽飛勸服蔣磊的參戰,或多或少,緩解了唐邑一人抗戰的壓力。
......
巖山族領地,一時之間有了三大的戰鬥局面。
一是,以死士作爲誘餌,各大家族的大部隊正面佯攻;一是,各大家族的精英得到水資源後,正在突破包圍;最後一個是,唐邑三人,以單薄的人數把數百餘巖山族人抵禦在水庫之外。
一旦前兩個戰鬥局面出現倒向巖山族一方的現象,唐邑一方的壓力就會大規模地倍增。
只是,水庫之內的增援仍舊處於停滯之中,所以,雙方戰力相當,處於陷於僵持的局面。
“給我把毒箭拿出來!”
久攻不下,巖山族人已然失去了繼續等來增援的耐性,一部分巖山族人搭箭拉弓,企圖就此射殺唐邑三人。
“放!”
天空下起了箭雨!
“土牆,給我起來。”
唐邑迅速召喚出一道土系炫紋,從炫紋中衍生出一道厚實的大牆壁。
隨着唐邑修爲的提升,土牆也增強了強度,可以徹底抵禦了這一輪箭雨,牆面沒有出現一絲的裂痕,光滑如新。
“再給我放!”
天空又下起了新一輪的箭雨。
.....
“唐老闆,這樣擋可不是辦法,其他巖山族人遲早會集結到這裡,到時候,我們想逃都來不及了。”
三人躲在土牆之下,暫且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可三人都知道,喘息的機會是十分短暫。
赤陽飛提議道:“不如我們先撤退吧,等日後再回來尋找楚楚姑娘的鼓槌如何?”
唐邑苦笑地回覆道:“楚楚的脾氣我十分了解,不撞南牆不回頭,而且,楚楚不笨,說什麼等日後,估計巖山族沒有機會讓我們等到日後,你的話一聽就是叫她放棄她的鼓槌,她不可能會願意的。”
“難道要讓我們陪着她一起死嗎?”蔣磊怒聲插話。
“沒人叫你陪啊,你可以自己殺出去。”唐邑做了個‘請’字手勢。
“這......”蔣磊畏縮地啞口無言,叫自己一個殺出去,還不是死的更快嗎。
赤陽飛擺了擺手,示意蔣磊不要再插嘴,道:“唐老闆,你是有辦法出去的吧?”
“或許有,或許沒有。”唐邑的回覆相當模糊。
“好,我知道了。”赤陽飛不再發問,他已得到了很好的答案。
‘或許有’這三個字足以讓他再一次硬起頭皮相信唐邑,不爲什麼,就憑藉着唐邑始終如一的淡定。
那不是視死如歸的淡定,那是對逃出生天有着絕對的把握。
至少,赤陽飛是這樣認爲的,然後給自己相信唐邑的勇氣。
......
“唐邑,我找到了。”
經過土牆格擋了幾輪箭雨,韓楚楚藉着被唐邑硬生生地拖延出的時間,終於找到了鼓槌。
只見韓楚楚激動地揮動着鼓槌,在水中快速靠近唐邑三人。
“好,你們兩個去掩護楚楚,然後往那邊方向一直逃。”唐邑指着一個方向,解釋道:“那條路有着天險,是守衛最爲薄弱的一環,再加上巖山族領地發生這麼多襲擊,估計那裡已經沒有守衛,你們按照我以前做下的標記,就可以安然離開。”
“原來如此,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巖山族人絕對想不到我們會鋌而走險而又有安全的路,看來,唐老闆上次青鸞殿之旅已經把巖山族的地盤摸的滾瓜爛熟了吧。”赤陽飛再一次對唐邑表達深深地佩服。
“別說廢話了,我來擋在他們,你們去接應楚楚,趁機離開。”
話畢,唐邑撤銷了土牆,與四大神鬼猛然殺入巖山族人羣中。
一人四神鬼,直接打亂了巖山族人的戰鬥部署。
他們必須短兵相接,有許多箭發不出來。
赤陽飛與蔣磊站在水庫旁,用刀劍抵禦着剩餘的利箭,確保水中動作受到限制的韓楚楚免受傷害。
忽然,一聲號角吹響,不遠處,一大羣巖山族人快速接近。
“不好了,各大家族的人都已經突圍了,我們成爲衆矢之的。”赤陽飛驚叫道:“唐老闆,我們該如何辦?”
“按照計劃行事,我會盡量阻擋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