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皇城之內,一切變得風平浪靜,由於大神鬼的威懾力掀動着每一人的神經,再沒有任何人敢向唐邑進行明面上的挑釁。
唐邑與韓楚楚這兩天樂得清閒,兩人的感情也有了進一步的發展,至少,見面的次數多了,兩人之間的尷尬慢慢被緩解了許多。
第三日,比試招親前的一日。
清晨,邢兆君鬼鬼祟祟地翻牆而入,一不小心摔了個屁股朝天,引起了看守士兵的注意。
但是,所有士兵看清楚的邢兆君的模樣後,都選擇視而不見,裝作根本看不到,還有意讓自己脫離邢兆君的視線。
誰都知道邢兆君在皇城中出了名的刁蠻任性,捉弄別人的手法簡直可以令人痛不欲生,他們可不想被邢兆君記掛在心,受這種慘不忍睹的折磨,反正,邢兆君與唐邑的師徒關係是人盡皆知,斷然不是來搗亂的危險人物。
邢兆君輕輕揉着自己疼痛的屁股,一邊一蹶一蹶地向大廳走去,一邊還不忘失望道:“這裡的看守也太差了,連我這麼大的動作居然都沒人察覺,看來,要讓皇兄徹底訓練這幫人才行。”
所有士兵“.......”
......
很快,邢兆君來到了大廳,看到了唐邑與韓楚楚正在吃着早飯,嚥了一口唾沫,不管三七二十一,快步走到餐桌前,連招呼都沒打,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天還沒亮,她就從皇宮偷走出來,肚着的肚子,還真抵禦不了眼前美食的誘惑。
唐邑“.......”
韓楚楚“.......”
唐邑提醒道:“郡主,沒人跟你搶,你不用吃得這麼猖狂。”
邢兆君嘴裡塞滿了食物,回覆道:“@#¥%¥###¥”
唐邑“.......”
唐邑輕輕地搖了搖頭,也不去刻意解讀邢兆君到底說了些什麼,總之,看到邢兆君還能擠出一臉的埋怨,唐邑就知道,不會是好話。
於是,三人繼續吃起了早飯,有邢兆君的加入,氣氛活躍了許多。
過了一段時間,邢兆君吃飽後,打了一個嗝,拍了拍飽漲的小肚子,吐了一杯茶,方纔想起了自己這次前來的目的,臉色瞬間變得焦急地叫了起來,“師父,師父,不好了,不好了,招親比試的方式被改了。”
“哦?”
唐邑不禁蹙起了眉頭,在韓楚楚答應比試招親後的第一天,邢盛昌就向全國頒佈了比試招親歷來傳統的方式——擂臺戰。
可是,唐邑這幾天的巨大動靜,不可能瞞得過邢盛昌的廣闊線眼,絕對讓邢盛昌產生更深的忌憚。
似乎,君無戲言,也就只有在沒有損害自己的利益前提下,方纔可以凸顯這句話的魅力。
唐邑苦笑地搖了搖頭,道:“郡主,皇上真的是有點不知羞恥了。”
邢兆君嘟起了嘴,一臉的不滿,“師父,你可別誤會我皇兄,這次修改比試方式,是八皇叔和太師聯合提出的,還有全朝九成文武百官一致通過,纔會改的。”
“原來如此。”
唐邑略來着敷衍的語氣,表現出一副醒悟的表情,用來敷衍着邢兆君。
表面上,邢盛昌是被大勢所逼,迫不得已做出了一個表面艱難的決定,實際上,唐邑還是十分清楚局勢上偏向自己的走向,即使沒有邢風戈與郭旅的聯合提議,邢盛昌都會找個合理的理由,改動比試方式。
唐邑深知,韓楚楚對大邢國的重要性,這樣一來,邢盛昌就算是冒着有損皇室聲譽,也會篡改出對自己有利的方式。
只不過,邢風戈與郭旅是率先意識到自己的弱少,快於邢盛昌一步。
這又恰好被邢盛昌藉以順水推舟,還可以保存皇室的聲譽,一舉兩得。
只是,這些深層次的解讀,唐邑礙於邢兆君與邢盛昌的關係,不可能將邢盛昌的陰險悉數講解在邢兆君眼前,況且,邢兆君也不會相信。
唐邑繼續問道:“那麼比試的內容是什麼?”
邢兆君旋即變得沉重,迴應道:“比試分爲兩個回合進行,除了第二個回合是傳統的擂臺戰,在之前的第一個回合,被強行加插了在限定的時間內,通過皇室狩獵場,並以斬獲妖獸等級高低數量成爲進入第二輪的標準。”
“皇室狩獵場嗎?”唐邑也跟着沉重起來。
皇室狩獵場,多年來,被皇室飼養了數不清的妖獸,供皇室子弟平日消遣作樂之用。
雖然,裡面的妖獸修爲不高,但是,選擇這個場地,就有了十分明顯的意圖。
所有百姓看不到皇室狩獵場內的境況,邢盛昌可以明目張膽地獵殺自己,畢竟,皇室狩獵場從來不對平民百姓開放。
韓楚楚雙眼憂心,繼而勇敢地伸出了手,搭在唐邑的手背上,語氣輕柔道:“唐邑,不如算了吧,只要我不願意,誰都不可能阻止我。”
韓楚楚不笨。
隱隱約約間,她從所有人的舉動中,獲悉到自己背景的大概情況,就是絕不簡單。
她也知道唐邑是清楚自己的背景,有意隱瞞,爲了不捅破剛剛建立的這層美好關係,她強忍着自己的好奇,不過問。
可是,唐邑又再一次爲了自己,冒起了生命的危險,她不希望再次看到又是一個揪心的一幕。
唐邑把另一隻手也輕輕搭在韓楚楚的手背上,發自內心地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安撫道:“別擔心,我說過要光明正大地娶你過門,我就必須要配得起你,最起碼,假如這道小難關都過不了,我還怎麼能給你幸福。”
其實,對於唐邑來說,邢盛昌的小陰謀只是一道開胃菜,真正需要面對的是,天下九大實力之一的戰神俯。
他必須在韓楚楚認祖歸宗前,建立一絲值得老戰皇看重的小成就,方能有資格與韓楚楚起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當然,唐邑還是暫且不會將事實的真相告知韓楚楚。
“唐邑!”韓楚楚滿眼柔情,再次選擇相信唐邑的話,點了點頭。
此時,邢兆君裝作遇上了寒冬一樣,用兩隻小手掌快速摩擦自己的手臂,表現出一臉的誇張,“哇,好肉麻,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唐邑與韓楚楚旋即尷尬地各自收回自己的手,兩人都一臉通紅。
邢兆君又笑了笑,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擺放在檯面上,一臉得意,“師孃,你就放心吧,這次,我特意悄悄地溜出來,除了給師父通風報信之外,我還給師父想到了必勝的辦法,嘻嘻嘻嘻.....”
韓楚楚通紅的悄臉,更加通紅,聽到被一個小自己幾歲的少女叫‘師孃’,聽起來確實有點彆扭,可心裡面,韓楚楚是十分的願意接受這個稱號。
唐邑輕輕地咳嗽了兩聲,化解了尷尬,繼而一臉好奇地拿直了臺上的小瓶子。
只見小瓶子裡裝有滿滿一瓶紅色液體,還冒起了小泡。
唐邑相信以邢兆君的貪玩性格,這瓶子裡的藥水絕對不會是毒藥,便更加好奇邢兆君究竟能想出什麼樣的好辦法。
唐邑輕聲問道:“郡主,你這些是什麼東西?又有什麼用?”
邢兆君叉起了腰,嘚瑟地解釋道:“這瓶藥水,是聚獸散。平日,我們這些皇室子弟到皇室狩獵場打獵,有時候會遇不到妖獸出現,只要打開瓶子,在地上灑上一瓶,就會引來附近的妖獸。這瓶藥水,經過我讓太醫精心改良,加重了藥力,只有灑下半瓶,就會引發一次小規模的獸潮,到時候,想殺師父的人,就要面對數不清的妖獸,師父,我是不是很聰明呢?”
唐邑“.......”
“那麼我還不是一樣要面對數不清的妖獸!”唐邑鬱悶道。
邢兆君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旋即老成地發出了唉聲嘆氣,“唉,我怎麼能有這樣一個的笨蛋師父,以你那奸詐陰險的性格,你自己不會想辦法逃的嗎?”
唐邑“.......”
你妹的!怎麼感覺自己成了邢兆君的徒弟了!
不過,邢兆君一言驚醒夢中人,唐邑本來就有絕對的實力,可以做到單純的逃跑,那又何須記掛這瓶聚獸散帶來的效果。
就在邢兆君話聲剛落之後,貴祥這個風騷的小太監又來到了俯允外,帶着聖旨,一副高高在上的高傲姿態,來了唐邑與韓楚楚身前。
邢兆君早已暗中躲藏起來,所以,貴祥又是一副不屑地嘴臉高聲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因考慮到比試的公平,故將比試內容改爲,凡是參加比試招親的人選,在兩個時辰內,順利通過皇室狩獵場,並以最後斬獲妖獸的等級數量爲標準,決定進入第二階段的擂臺戰,欽此!”
“草民領旨。”唐邑果斷地接過聖旨。
貴祥愣了愣,原以爲唐邑會有所拒絕,都準備好應對的措辭。
居然沒有機會發揮自己準備好幾個時辰的急才,貴祥有點沮喪,他想不明白唐邑爲何如此有把握,連抱怨一句都沒有。
不過,貴祥也不是很願意與唐邑鬥嘴,因爲,他知道最後可能是自己再一次丟臉。
既然事事順利,貴祥也不想那麼多,依舊不屑地轉過身,離開了俯允。
緊接着,邢兆君走了出來,與唐邑心靈相通般地露出一副老奸巨猾笑意,嘚瑟地奸笑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