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雲是幾鼎靈氣?”沈鶴回頭問道。
“5鼎。”朱雀回答。
“我和他交過手,感覺不止5鼎。”沈鶴回憶了一下。
像陳登雲這種家世顯赫的弟子,不僅有各種昂貴的丹藥補充,更有高手直接灌注靈氣,說不定早就滿了9鼎。
只等進入白鹿道院之後,學習道門心法後,直接晉級到築基期。
“他可能有所隱藏,所以與他對決時,你務必要小心。”朱雀提醒道。
那是必須的,不然的話,沈鶴他堂堂9鼎靈氣的天才弟子,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奪冠熱門,如果在第一場就被淘汰,勢必會成爲黃帝城最大的笑柄。
“鶴兒,來,先吃飯吧。”沈老爺早就安排好了飯菜,此時已經準備完畢。
沈鶴環顧四周,此時正式午飯時間,參賽少年弟子們,無不被家裡人衆星捧月辦圍在中央,各種補品飯菜也都早已準備充分。
這種場景讓他想到了前世高考學子的待遇,原來無論是在哪個時代,有些事情竟然是如此的相似。
這時,他看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裡,陸青鴉獨自蹲坐在石頭臺階上,孑然一身,略顯落寞。
“這飯菜也太多了……”他笑着端起一盤糕點,遞給了朱雀,“麻煩你,給那個陸青鴉送去吧。”
朱雀愣了一下,端着糕點朝陸青鴉走去。
“我的鶴兒真是宅心仁厚,他可是你最大的對手啊。”沈老爺欣慰的看着他,眼裡充滿了慈愛。
“老爹,你不懂,這叫奧林匹克體育精神。”
沈鶴見朱雀把東西送到,陸青鴉朝他遠遠點了點頭,沈鶴趕緊回給對方一個大大的笑容。
飯後,隨着一聲洪鐘大呂的響聲,所有人迴歸會場中央,白鹿道院的悟道比武大會正式開始。
沈鶴和陳登雲的比賽安排在“甲”字號擂臺,兩人從左右兩邊蹬梯而上,站在了擂臺中央。
鹿靈子作爲院主,重新回到了中央高臺觀戰。
“各位新晉弟子:悟道大會的宗旨是,以氣馭體,以體爲器,兩者相和,錘鍊道心。對決中,可使用武技、武器、靈氣、術法,但不能使用越級法器、法寶,不能致人死地。”
“參賽弟子一方主動認輸、跌落擂臺、倒地不起,比賽結束。”靈鹿子說完,環顧四周擂臺一圈,“開始吧。”
話音剛落,四周圍觀羣衆一陣歡呼吶喊加油聲,現場氣氛極爲熱烈,比之前上午的測靈環節更爲轟動。
畢竟,無論何時,拳拳到肉的競技類節目,觀賞性是最強的。
陳登雲一身空青色勁裝,看着沈鶴輕蔑一笑:“沒想到,你這傻子竟然有9鼎靈屁。”
“我也沒想到,你堂堂陳公子,只有區區5鼎。”沈鶴反擊道。
“對付你這傻鳥,5鼎也就夠了。”
“別噴垃圾話了,動手吧。”沈鶴站在原地沒動,打算先守幾個回合,摸摸對方虛實。
“哼!清風雲影步。”陳登雲臉色一變,腳下一擰而上,像一陣風一樣在沈鶴眼前一晃,頓時不見了蹤影。
沈鶴只感覺自己前後左右,到處都是青色的虛影,完全看不到對手真正的方向。
這,纔是陳登雲真正的實力吧。想到這裡,他默默催動靈氣,在自身周圍形成了一道防禦。
猛然,自己面前一個黑影襲來,陳登雲在虛影中突然現身,翻身一腳朝沈鶴面門踢了過來。
沈鶴依舊站着沒動,眼看陳登雲即將得手,臺下的百姓爆發出一聲驚呼。
“嘭”的一聲,無數沙土在沈鶴眼前爆開,落在了他的腳邊。
陳登雲的一腳暴擊,被沈鶴操縱的沙土擋了開來,不僅毫髮無損,反而把他震的後退了一步。
“這是什麼……”陳登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哦,這是我的土靈根操縱術,我叫他……鶴守沙盾。”沈鶴面無表情說道。
“陳公子,你還有別的招數嗎?”沈鶴淡然問道。
陳登雲一擊不成,氣的也不想說話,施展雲影步將沈鶴團團圍住,等到近處,他突然高高躍起,從上空朝着沈鶴的天靈蓋,瘋狂打出一團團拳影。
“鶴守沙盾是嗎?我同時打出數十拳,我看你怎麼擋!”陳登雲咬牙啓齒道。
沈鶴依舊沒有挪動半分,他只冷哼一聲,頭頂接連響起“嘭、嘭、嘭”的拳峰與沙土撞擊的聲音。
整個擂臺被一陣沙土和旋風籠罩着,以至於擂臺之外的百姓根本看不清裡面發生了什麼。
只能模糊看到一個青色的身影,上下左右翻飛,反反覆覆不停施展拳腳進攻。
拳腳聲、撞擊聲、輕喝聲,聲聲入耳。
過了許久,風聲漸息,塵沙落地。
陳登雲髮絲凌亂,在擂臺一角喘着粗氣,怒視沈鶴。
而沈鶴依舊氣定神閒,在原地沒有動過分毫。
在剛剛的一炷香時間裡,陳登雲把雲影步施展到了極致,把拳速打到了最快。
他圍繞着沈鶴至少攻出了百餘次拳腳,但無一例外,全都被沙土形成的盾擋了下來。
那沙土似乎像是有了魂靈,總是在自己快要擊打到沈鶴的一瞬間,出現在恰當的位置,從而讓自己的攻擊變得無效。
“你……今天鐵定要當縮頭烏龜嗎?”
陳登雲一邊開啓口頭攻擊,一邊猶豫着,要不要拿出自己的必殺技。
可是,青鋼影刃是自己保留在最關鍵時刻的殺手鐗,怎麼能在第一場就亮出來?
那後面的比賽怎麼打?他不甘心,但是沒有辦法。
如果打不倒沈鶴,就會被淘汰,更別提後面的比賽了。
沈鶴彈了彈身上的灰塵,風輕雲淡的說:“你就只有這點本事了嗎?”
陳登雲此時,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臺下,一直教導自己的兩位師父身上。
兩名身穿黑衣,頭戴兜帽的中年男子,此時也在怒視着沈鶴。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抵擋住快如閃電般的風影拳,更沒想到有人能看穿清風影步這種身法。
可恨自己不能上臺親自動手,他們知道陳登雲此時也只有最後的青鋼影刃的殺手鐗可以用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先把眼前這一關過了再說吧,隨後朝陳登雲點點頭,答應了他的請求。
陳登雲此時似乎恢復了一些自信,他收斂心神,怒視着面前的沈鶴,緩緩在胸口結了道印。
“他居然……在短時間內學會了道術?”這一次輪到沈鶴驚訝了。
只見陳登雲腳下先是微風乍起,環繞着他的身體慢慢旋轉,很快,一道可見的旋風把陳登雲緊緊包裹在了裡面。
旋風的範圍逐漸擴大,先是把沈鶴也捲了進去,隨後是整個擂臺。
沙塵旋風中,似乎有寒光乍現。
沈鶴目力所及之處,有些看不清人影。
突然,無數道寒芒從陳登雲身上激射而出,瞬間直達沈鶴身上數十道生死大穴。
“他竟然起了殺心?!”沈鶴立即聚精會神,用沙盾抵擋,但由於自己能夠同時操控的沙塵有限,一時間抵擋不了那麼多同時射過來的風刃。
“噗呲……”沈鶴感覺自己左臉一熱,被風刃劃傷。
心神分散後,腿上和胳膊上紛紛中刀。
風停過後,塵埃落定,沈鶴的臉上留下一道血印,胳膊和腿上也受了傷,兀自流血。
陳登雲定眼一看,雖然對方受傷,但卻仍然屹立不倒,頓時大驚。
這是他的必殺技,如果這一招打不贏對方,自己就輸定了。
看着沈鶴冰冷的目光,陳登雲頓時感覺萬念俱灰。
“還有嗎?”沈鶴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沒有的話,那就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