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琴珂的現狀麼?”
在藍玉遠遁之際,一道傳音落在霍玄耳畔,讓他原本戰意高昂的心緒如同被一瓢冷水澆淋,熄滅了下去。
自從來到帝都皇城,他一直在逃避,努力不讓自己想起,那曾經無數夜晚夢徊惦念的人兒,如今……在藍玉刻意提醒下,那哀傷的倩影,悲傷欲絕的臉龐,再次從腦海浮現,竟是如此清晰。
“自從上次你離開之後,琴珂便進入聖麟山萬丈焱海修行……萬丈炎海乃是一處絕地,進入者九死一生,她是在閉死關,替秦氏贖罪,更希望藉此化解你心中仇恨……”
伴隨軒轅戰臺遠去,藍玉傳過來的話語聲也越來越弱,聽在霍玄耳中,卻如平地驚雷,令其渾身一顫,呆立在原地,心緒久久無法平復。
“你在做什麼……如果你死了,我發誓,秦氏將無一人能活!”
撕心裂肺的痛疼,讓他一次次無聲大喊,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減輕身上的痛苦。
良久,身旁傳來幼弟弱弱的話語聲,“哥,你怎麼呢……”
霍霆不知何時來到,望着自己大哥,原本意氣風發的臉龐,此刻如槁木般灰敗不堪,一片死寂,心裡很是擔心。
“走,走吧。”
霍玄轉過身,看了自己幼弟一眼,面無表情,揮手祭出十三點金芒,射向不遠處的禁制光幕。
吼吼……
半柱香後,在陣陣嘶吼咆哮聲中。前方的禁制光幕被破開一個大缺口,毒物大軍潮涌而去,幾息後,消失遠遁。
在帝都外,某一處隱秘角落,傳來竊竊私語人聲。
“他竟然真的從帝都殺出……天啦,你們快看,他駕馭的毒物之中真有六個妖聖級別的存在!”
“小檀做事謹慎,他的話可信,我等本不該心存疑慮!”
“話是這麼說。若非親眼所見。你老兒恐怕也不會全信……如今大家都見到了,該怎麼決斷,儘快拿定主意吧!”
“別急!秦氏那幾個老傢伙不會就這麼輕易讓他離開……你們別忘了,有隕皇那老兒坐鎮。他的厲害……哼哼。六個剛進階不久的妖聖。就算聯起手來,也不一定是這老兒的對手!”
天穹上。
霍玄立在雷鷹背上,帶領毒物大軍浩浩蕩蕩。朝西北方向遁行而去。
夜幕即將消逝,遠眺而去,在東方地平線上,一縷金光開始初現,欲要驅走黑暗,給大地帶來光明。
又是新的一天來臨!
勁風拂來,吹起霍玄滿頭藍髮,高空的寒意雖冷,卻不及他此刻的心境,冰寒透底,一顆心仿若死寂。只要想起那個人兒,他內心就彷彿有千萬根利刃不停刺扎,疼痛難忍。
“哥,我們去哪兒?”
霍霆的聲音響起。
轉過頭,看着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霍玄心中刺痛減輕了些,搖了搖腦袋,努力讓自己忘卻那道倩影,他蒼白的臉龐,擠出幾分難看的笑意,道:“去蠻荒,我們的家。”
“蠻荒……”
霍霆心中默默唸叨這兩個字,內心五味雜陳,有充滿的期待,還有對陌生之地的情怯。
離開帝都皇城,數百里之外,就是秦州地域。遁行在天空,遠眺而去,秦州城牆若隱若現,霍玄面無表情,連帝都皇城都困不住他,衝出前面的秦州城,對他而言沒有半點難度。
心裡面,他有幾分奇怪,一路衝殺,秦氏那幾個修爲絕頂的老傢伙,一個都沒出現,原本以爲將會經歷一場苦戰,誰料,竟會這般輕易便衝出了帝都皇城。
莫名中,心中生出一絲警意。他沉定心神,散出大衍之力察看周遭,未雨綢繆,以免遭遇突襲。
就在此刻,‘轟’一聲巨響,遠處天空陡然離開一道縫隙,足有百丈之長。無窮火焰噴涌而出,一座巨塔從縫隙內鑽出,塔身燃起熊熊烈焰,一條條火焰巨龍盤踞在上面,挾無上威能撞擊而來。
“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霍玄眸中閃過一抹厲色。對此一幕,他早有心理準備,揮手之間,九絕塔被祭出,塔身暴漲,透出三色靈光,盤旋而去。
轟!
一次對撞。襲擊而來的火靈塔被撞飛數百丈遠,盤踞在塔身上的火焰巨龍紛紛潰散,化成火雨凌空灑落。
九絕塔得勢不饒人,立刻追擊而去。就在此刻,又是一聲‘轟’響傳來,在霍玄頭頂上方,突兀又裂開一道巨大縫隙,一隻火焰凝聚而成的拳頭,如小山般壓頂而下,直轟而來。
瞬間,霍玄感覺一股龐大威壓籠罩自身,如山如海,周遭空間如停頓般凝滯,壓頂而來的威壓氣機竟然令他感覺難以承受,胸口欲裂,透不過來氣。
一聲怒吼。
朱蛤和風魔猿率先迎擊而上。兩大妖聖,朱蛤口吐火玉環妖兵,直轟而去。風魔猿則祭出一黝黑鐵棍,揮舞起來,化成颶風狂飆,席捲而去。
殊不料,那突兀襲來的火焰巨拳,仿若蘊含天地之力,尚未臨近,激盪而出的無形大力便將朱蛤和風魔猿聯手攻勢化解,兩個大傢伙同時像是遭受巨力轟擊,軀體被震飛,足足幾百丈遠。
隨後襲涌而去的金線王蛇等四大妖聖,同樣不能阻止壓頂而下的火焰巨拳分毫,稍一觸及,便如摧枯拉朽般被擊飛。
六大妖聖齊出手,竟然不能擋住這火焰巨拳,這一幕,直讓霍玄心驚膽寒。
“哥……”
身旁傳來幼弟霍霆的呼喊聲,轉頭看去,霍霆七竅流血,渾身顫抖不已。很顯然。他的修爲太低,在那火焰巨拳威壓籠罩下,已然受創不輕。
遠處,九絕塔被另一座火靈塔死死纏住,回救不及。霍玄咬了咬牙,騰空而起,人在半空周身被無窮黑氣籠罩,瞬息間化成一魔神虛影,身高百丈,頭生雙角。青面獠牙。通體生滿血紅色鱗甲,手持一杖形法器,迎擊而去。
轟
魔神咆哮,一道血色光柱射向壓頂而來的火焰巨拳。二者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響聲。烈焰般的炫目光芒騰起。如狂飆一般朝四周擴散蔓延而去,所過之處,有毒物被波及。立刻化成飛灰,當場殞命,其中不乏妖王級別存在。
連霍霆也受到餘威波及,好在雷鷹王及時來到,祭出一片雷光屏障,抵擋襲來的餘威,使得霍霆免遭厄難。
半響,那火焰巨拳崩潰消散,同樣,那道魔神虛影也消失不見,一個身影從半空墜落,如隕石般向地面落去。
唳
一聲鷹唳,雷鷹王展翅低飛,接住那道墜落的身影。在其背上,霍霆目視自己大哥渾身焦黑,冒着青煙,顯然受創不輕,立刻大喊道:“哥!哥……”
“我,我沒事。”
霍玄勉強站起身,看上去很是狼狽。他目光察看四周,見到頭頂上方出現的巨大裂縫,此刻已經消失不見,心裡鬆了口氣。
另一邊,纏住九絕塔的火靈塔,也遁跡不見。九絕塔隨即化成靈光,鑽入霍玄體內消失不見。
“走!”
霍玄沒有多想,沙啞着嗓門,一聲令下,毒物大軍徑直朝西南方衝去。
“區區丹元境修爲,他竟然擋住隕皇老兒一擊!”
“他入了魔道,手中那件魔器很是不凡,正因爲如此,才能擋住隕皇一擊!”
“入了魔道?怪哉,他心神似乎未受魔功影響,太不可思議了!”
……
在霍玄帶領毒物大軍離去之後,虛空中,一個個身影出現,三男一女,個個散出磅礴如海的威壓氣機,很顯然都是絕世強者。
其中唯一的女修,看上去三旬左右,容貌嬌豔,身穿彩裙,此刻衝着另外三人說道:“他的實力毋庸置疑,即便是隕皇老兒親自出手,也留不下他……我鳳鳴閣已經有所決斷,不日便派人前往蠻荒締結契約,各位道友怎麼看?”
“我九宮谷也同意締約。”一長鬚老者附和贊同。
另外兩名道袍男子,互視一眼,點頭道:“此提議乃是我陰陽宮領頭,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好。”
鳳鳴閣那女修強者一點頭,道:“咱們這就回去,各自準備……不過,在這之前,咱們還是通知秦氏一聲,廢除盟約關係,免得讓同道中人非議我等!”
“同意!”
之後,四人身形一晃,一個模糊消失不見,彷彿遁入虛空,無影無蹤。
聖麟山。
一處隱秘洞穴。
五名男子,容貌各具威嚴,雙目微閉,盤膝坐在這裡。陡然間,他們同時身體一震,睜開雙眼,臉上盡是驚駭神色。
“好厲害的魔器!”
盤坐在當中的一名白髮老者,開口說出此話,滿臉溝壑滄桑的臉龐,浮現一抹異樣豔紅,緊接着,輕咳了幾聲,嘴角竟然流淌出一縷血絲。
“隕祖,您沒事吧!”
身旁四人,立刻關切相問。那被稱做‘隕祖’的老人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此子不除,我秦氏將亡矣!”
那四人聽後,互視一眼,全都從對方臉上瞧出擔憂和驚恐色,默然不語。
“你們也別太擔心。”
‘隕祖’瞅了四人一眼,淡淡道:“他手中魔器雖厲害,自身修爲卻還只停留在丹元境,無法發揮這件魔器最大威能,故而,我們還有時間……只要喚醒真靈,這世上,再無任何力量能夠動搖我秦氏根基!”
四人聽後點頭。
“可是……隕祖,真靈當年受到天劫傷害太嚴重,沉睡已有幾千年,咱們想要喚醒它,恐怕不容易辦到!”其中一人不無憂心地說道。
另一短髮虯髯大漢,也憂心忡忡道:“是啊。自從那逆賊返回蠻荒之後,我等便開始試着召喚真靈,迄今爲止,真靈沒有任何迴應……以那逆賊的變態天賦,加上蠻荒夷族傾力相助,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有可能突破,到那時,我秦氏大劫降臨!”
這番話說出,四周氣氛能立刻低沉下去,凝重之極。
“你們的擔憂有道理。不過。總算天不絕我秦氏,三日前,本皇察覺萬丈炎海內部,傳出真靈一絲微弱氣機。若是推算不錯的話。真靈已有醒轉的跡象!”
還是那位名叫‘隕祖’的老人。開口說出此話,老臉上透着幾許興奮之意。他轉頭看向身旁,一身穿硃紅道袍的紅髮男子。又道:“九重,這還多虧你那孫女,她天賦靈體,經過萬丈炎海淬鍊修行,體內麒麟血脈已經精純到堪比先皇的境界,正因爲如此,才使得真靈有醒轉的跡象。”
提及自己的孫女,紅髮男子臉色黯淡下去,喃喃自語道:“九兒捨命進入萬丈炎海修行,這都怨我……若不是我奪了冰鳳血脈,也不會讓秦氏招來如此大敵,陷入危機之中。”
“奪人血脈,雖然有幹天和,但是我等修者本就是逆天而行,爲了大道修行,這也算不了什麼!”
‘隕祖’開口安慰道:“自從先皇跟蠻荒決裂,雙方已成水火,誓死不兩立,九重,你做的一切沒有錯,錯就錯在當初本皇沒有足夠重視,讓這逆賊逃脫,放虎歸山,後患無窮。而今,這一切已成定局,他跟我秦氏之間不死不休,終有一戰。”
紅髮男子聽後,神色一振,面露感激之意,沉聲道:“隕祖,以這逆賊現在的底蘊,加上蠻荒部族,已經有壓制我等的實力,他們遲遲不動手,原因無二,是對十大宗門心存忌憚,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他們不會輕易開戰!”
“你說得不錯。”
隕祖點頭,“十大宗門那邊,你們四個要盡力遊說,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一定要讓他們謹守盟約,不容有變……只要能拖到真靈復甦醒轉,到那時,逆賊蠻荒大軍不來則已,若是膽敢進犯的話,咱們正好趁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是!”
身旁四人聽後,全都恭聲領命。旋即,一個個閃身消失不見,洞穴內,只剩下‘隕祖’一人。
“好厲害的魔器,看上去,有點像是那件東西……”
此老喃喃自語,像是回想起久遠的恐怖記憶,老臉上不自覺充滿的怖畏之意。良久,他才恢復心緒平靜,輕嘆一聲,緩緩閉上雙眼。
無盡火海,熊熊焚燒,萬物不存。
在這片絕地之中,一絕美少女盤膝而坐,雙目緊閉,玉臉上盡是痛苦神色,周身散出九色靈光抵禦周遭無盡火焰侵襲。
在火海深處,一龐大黑影橫臥在那裡,軀體長達五六百丈,如同一座大山,經受無盡火焰焚燒,一動不動。不經意間,一絲微弱氣息傳入,卻仿若蘊含天地之威,浩蕩之極……
…………
“大祭司,聖王回來了!”
蠻荒,鳳凰城大殿。紅綾天香四女躬身而立,面朝端坐在上方的大祭司,恭聲稟道。她們雖然成功突破,成爲祭司殿一員,可是面對這位威震蠻荒千年的強者,仍舊發自內心尊崇,不敢有半點不敬之意。
大祭司‘嗯’了一聲,像是早就獲知,問出一句;“聖王這次遠行,成效如何?”
“一切順利,聖王收伏了毒宗,獲取所需之物,隨後又去了一趟秦氏都城,大鬧了一番,擊殺秦氏高手無數,還順手救出了他的兄弟霍霆……”
天香上前半步,如實相稟,玉臉上透着抑制不住的興奮之意。
大祭司聽了,秀眉微皺,自語道:“他……還真不讓人省心,獨闖秦氏都城,萬一出了差池該如何是好?”
四女聽了,紅綾站出一步,大咧咧道:“大祭司,他沒事,看上去好得很,你不用擔心。”
“好吧,這件事暫且不提。”
大祭司目光看向四女,沉吟半會兒,緩緩道:“聖王的兄弟,你們要好好對待,他所需一切修行物品,全部無償供給。不得怠慢。”
“是。”四女恭聲應道。
“還有,聖王此次回返,修爲應該達到大圓滿之境,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要開始閉關傷勢突破。在此期間,你等要守護左右,保護他的周全,不得離開半步!”
“遵命。”
一道道諭令頒佈,其主要宗旨就是要保護霍玄這位聖王的安全,不能有半點差池。很顯然。大祭司是擔心霍玄在秦氏都城這麼一鬧。會引來強敵對其不利。
“大祭司,聖王要我轉告,他在秦氏都城跟十大宗門中的陰陽宮、九宮谷、鳳鳴閣達成互不侵犯約定,不久之後。這三大宗門就會派人前來締結契約。希望到時候大祭司能全權代表參加!”
“好。這沒問題。”
大祭司聽了,眸中透出幾許喜色。十大宗門一向是秦氏強大臂助,如今十去其三。無形之間削弱了秦氏底蘊,對將來大計有着不可估量的好處。
商榷討論了一番,四女各司其職,準備離去。紅綾突然頓住腳步,像是想起了什麼,稟道:“大祭司,聖王上次回返,帶回來兩個中土修者,一直安頓在族內……這些日子,我聽說他們有些不安份,需不需要加以懲處?”
大祭司聽了,眉頭一皺,問道:“是不是上次他從仙魔島帶回的兩人?”
“嗯。”紅綾點頭。
“這兩人犯了族規?”大祭司又問。
“他們在鳳凰城也呆了好幾年,按照聖王吩咐,所需修行資源大部分我們都無償供給,剩下的,他們參加獵捕隊自行換取,一直以來…倒也沒犯大錯!”
紅綾如實稟道,“只是近日來,其中一名叫洪九的傢伙,心思不安穩,看上了青鸞族一名血脈未覺醒的族人,糾纏不休,甚是可惡,我派人警告了幾次,他都不聽,我行我素,如果不加以懲戒,肯定會惹出事端來。”
大祭司聽了,眸中厲色一閃,問道:“那名族人心意如何?”
紅綾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神色,稟道:“這名叫洪九的傢伙,伶牙俐齒,竟然討得那名族人的歡心,彼此都有幾分情意。”她話到此處,見到大祭司眸中不悅之意更盛,連忙又道:“當然,族規不允許我族子民跟中土人氏通婚,我已嚴加喝斥,那名族人已被看管起來,至於洪九二人,畢竟是聖王帶回來的,怎麼處置,還需大祭司示下。”
“族規不可違,你親自去一趟,警告他們不要惹事,否則的話在,後果自負!”大祭司說出此話,嬌軀一晃,人已經消失不見。
四女隨即告退,走出大殿之時,天香來到紅綾身旁,笑意盈盈,輕聲說了一句:“剛纔那件事,你最好稟告聖王一聲,讓他來處理。”
“爲啥?”
紅綾扭過頭來,一臉驚奇。
“反正我已經跟你說了,你若不聽,請隨便,將來後悔了別怨怪我沒提醒。”
天香嬌笑一聲,身化流光,沖天而起,便朝鳳凰城後山遁去。
“這狐媚子……說半句留半句,什麼意思!”
紅綾愣了半響,跺了跺腳,也是遁空朝鳳凰城後山飛去。
剩下藍嵐和魅女二人,互視一眼,皆心有默契,祭出遁光,緊隨而去。不消片刻,四女前後來到鳳凰城後山,在那裡,一座巨塔高高聳立,周身散出四色靈光,互相交融,映射出繽紛霞光。
巨塔一旁,有原本的空地上,出現一座古樸宮殿,佔地足有幾千丈,恢宏莊嚴。
四女落在宮殿大門前,入眼看去,一個個龐然大物出現,有體長百丈的金色巨蛇,有形似小山的巨型蛤蟆,有酷似魔神的巨猿,等等。這些妖物毒物全都盤踞在大殿兩旁,身上散發出無比恐怖的威壓氣機,一雙雙狂暴的眼眸朝四女凝視而來。
縱使四女修爲全都達到天人合一境,成就祭司之名,在這一頭頭強悍恐怖的妖物毒物目光鎖定下,也是心驚膽寒,不自覺心裡發怵。
最後,還是天香膽子大,面無驚色,上前半步,衝着其中一頭巨型蛤蟆,笑盈盈說道:“赤火,我們想見聖王,麻煩你通傳一下!”
四女之中,目前爲止,就屬她跟霍玄關係最密切,因此,也知道衆多妖物毒物之中,朱蛤是它們的頭兒,欲要面見霍玄,必須要得到這個大傢伙的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