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宮3號擂臺旁,兩個無所事事的漢子正在閒聊:
“第三輪都開始了,那些種子選手怎麼還不出現?”
“還早咧,他們要到第五輪分組八晉四纔會上場,怎麼你想看那位美女啊?”
“啥美女,不就想看看那個同時報了新秀賽和盟主賽的傻B嘛。”
“你說那傢伙啊,聽說他才20歲是不是?不過盟主賽不是不接受個人報名,怎麼這傢伙還報名成功了?”
“擦!人家不知道怎麼搞來一個名宿頭銜可以報名參賽,不過,你說他是不是不傻B?新秀賽裝B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報名盟主賽,我賭他上去撐不到一招就下來了。”
“去你的,人家聽說還是剛晉升的先天高手,怎麼可能一招?我賭他再怎麼樣也能撐過三招。”
“擦!你說得有道理,我的錢付諸流水了。”
“不就點小錢,犯得着愁眉苦臉嗎?咦?你看!唐門的唐沁和南宮世家的南宮風走過來了。”
唐沁一身黑,旁若無人地帶着一堆跟屁蟲穿過人羣空隙,耳朵聽到的都是批評樑弓的話語,甚至有賭盤以他在盟主賽能撐上幾招開賭,不是幾場,而是第一場能撐過幾招。
從剛聽到時“噗哧”一口噴出,到現在基本上無視於這些即將輸得一屁股的傢伙,更別提她早就把積蓄拿出來,全部壓在1賠5的樑弓身上。
又是些人傻錢多的傢伙,專程送錢來給老姐我。
不過樑弓這個死傢伙,到底想幹啥?
唐沁又好氣又好笑,那天她由於與老祖宗討論太晚,所以也忘了問問樑弓是否願意爲唐門出戰,沒想到隔天一大早,這個死傢伙不聲不響一個人跑去報名參賽,還同時報了兩個賽事,這下一報成名了。
報名新秀賽大概是準備虐人,報名盟主賽就等着被虐,真不知道那傢伙的腦子在想些什麼?問了他,只說了一句他師父交代就再也不肯再吐露半句,真氣死人了。
“世妹,在想什麼啊,忽喜忽怒的。”一直小心翼翼陪伴在她身旁的高富帥露出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
“沒什麼,只是想些好笑事情,不過,我說南宮風,都已經第三輪了,還不去探探你那組對手們的底細,老是跟着我幹啥?小心陰溝裡翻船。”唐沁對這個出口世妹,閉口世妹,自以爲帥氣的傢伙沒啥好感,什麼年代了還在世妹世妹,你妹咧。
新秀賽一共有超過一千兩百名報名,裡頭剛好有十二名先天高手,於是武當派以這十二名先天爲種子選手,分成十二組,每組百名進行分組賽,她和樑弓,南宮風等人都是種子選手,要到第五輪纔會上場。
“唉!對先天高手的咱們來說,那些後天全都是渣渣,不值得一提。”南宮風飄逸地一拂過肩長髮,迷死身旁其它門派的女選手。
“嘖!繡花枕頭一個,南宮世家怎麼會派這樣的人出來丟人現眼呢?”
年近三十纔剛剛晉級先天,連境界都不穩定就敢出來喳喳呼呼,這回大會要是再晚個五天開始,他就會失去參賽資格,在所有新秀裡大概是年紀最大之人,有什麼好傲氣凌人?
不看看其它十一名先天高手,個個年紀比他小,晉級比他早,武當派甚至還派出一個才十八歲的先天,硬生生壓下樑弓一頭,這個南宮風恐怕連十名都進不去。
唐沁斜斜瞄了他一眼,見他還以露齒微笑,胸腹之間一陣惡。
諾大的玉虛宮遺址臨時搭建了十二個擂臺,參賽的一千多名選手加上爲他們助陣的親友把擂臺團團圍住,加起來怕不超過五千人,場面之壯觀,爲唐沁生平僅見。
尤其越接近擂臺越是摩肩擦踵,不說想擠到擂臺前,就是想擠進去三米都難,看着圍觀者人人彷彿都是宗師般,評論得口沫橫飛,唐沁倒也覺得頗爲有趣。
“世妺,你看那人就是長白派的黃剛,據說晉級先天已經六年,是現在獲勝呼聲最高的人。”南宮風雖然力求保持風度,但話裡的酸味任誰都聞得出來。
唐沁悄悄地往外挪出一步,再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迎頭走來的一羣人。
被衆人前呼後擁走在正當中的黃剛,身高几達兩米,身形魁武,二十歲時參軍五年,又將軍中習得的殺人技巧溶入長白派**,在新一代武林人中頭角崢嶸,獲勝的呼聲最高。
黃剛顯然也認識南宮風,不過經過兩人身邊時卻看也不看一眼,氣得南宮風怒目相向,頗有先打上一場友誼賽的打算。
“南宮,算了吧,跟那粗人計較什麼?”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南宮風顯然與這人相熟,也不回頭就直接大笑道:“王尚,你這懶人這麼早就出來,大陽打西邊出來了?”
唐沁一聽名字就知道這也是十二名先天高手之一,泰山派的王尚。
據說他資質極佳,曾被上一代泰山派掌門認定是門派中興希望所在,有望在二十歲前成就先天,可惜爲人十分懶散,一天中總有十二個小時以上在牀上,要綀功還得師父拿着鞭子在後追趕,不過就算如此,他也仍在二十七歲時就晉級先天。
兩人轉過身來,睡眼惺忪的王尚在幾個人擁護下來到面前。
“苦命啊,昨天才睡了十個鍾就被人叫起來,讓我好好觀察我那組的對手,其實這些後天有啥好看的?困死我了。”王尚兩個眼袋浮腫,天生一付怎麼樣都睡不夠的樣子。
“兩位認識一下,這是唐門的唐沁世妺,泰山派的王尚。”王尚一見唐沁微瞇的眼睛亮了起來,立馬伸出手要與唐沁握手,可惜唐沁笑笑抱拳一揖,讓他好不尷尬。
“十二名先天高手中僅有兩名女性,唐世妹……”
王尚話還沒說完,原本漫不經心的唐沁忽然眼睛大亮,急忙向南宮風和王尚告罪,往前快走幾步迎上從北面緩緩走來的兩男兩女。
王尚頗覺得沒面子,與南宮風交換了一個眼色:“這幾人是誰?”
兩男中一個身材瘦削,相貌平平,另一個是個臉帶稚氣的小道長,兩女中一個年紀與唐沁相若,但是姿色相去甚遠,另一個只是個小蘿莉。
奇怪的是唐沁居然不是跟二女打招呼,反而先向相貌平凡的男子靠近,態度還頗爲親蜜。
“哈哈!南宮,不知道是你撬人家牆腳,還是人家撬你牆腳,不管如何,看起來你還只是個路人角色。”雖然才接觸不到兩分鐘,王尚還是立馬看出南宮風對唐沁有意思,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擦!我倒是要看看誰敢跟我南宮風爭女人。”南宮風面露猙獰,與王尚一起屏退其它人,自己靠上前去。
“世妹,遇到了朋友怎麼不幫我們也介紹介紹?"唐沁剛巧抓到無可奈何的樑大俠,正想好好拷問一番,沒想到這兩個討厭鬼也跟着糾纏過來,她本想直接翻臉,不過眼珠子一轉,想借着樑弓讓這兩人知難而退,再則也讓她的小男人知道追求自己的人可比一整個加強排還多,於是驟轉爲笑臉道:
“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兩位是南宮世家的南宮風和泰山派的王尚,這是峨眉派的元芳,元華,武當派的道寂道長,另外這位是我的男朋友樑弓。”邊說着邊挽上樑弓的臂膀,一臉幸福的樣子,把樑大俠搞得好不自在。
南宮風和王尚聞言一驚,原來這四人裡沒有一個簡單的,不說名門大派峨眉派的兩個女人,原來眼前這個小道長便是武當派年僅十八歲的先天高手道寂,而唐沁的男朋友居然就是大會的風雲人物,同時報名兩賽的樑弓。
“原來是報名兩賽的樑兄,兄弟我可真是非常佩服你的勇氣啊!希望樑兄能如願拿到新秀和盟主雙料冠軍啊!”南宮風嘴裡說佩服,但是語氣裡的揶揄意味濃厚,任誰都聽得出來。
這種話樑弓兩天來聽多了,只是笑笑也不接話,唐沁一楞,沒想到一直保持風度的南宮風,居然當着她的臉對她的小男人說出這番話,可還沒等她生氣,倒是在一旁聆聽的元華髮火了:
“你們兩個聽着,小鳥哥一定能拿到冠軍,你們能在他手上走上三招就不錯了。”說完拉着樑弓另外一隻臂膀就往前走,連帶着唐沁也被拖着走人。
道寂對這兩人沒興趣,根本不甩他們,自顧自地跟上前去,只有元華留下來滿臉歉意道:“對不起,我這小師妹人比較直,不講究,向來有啥說啥,我代她向兩位道個歉。”抱拳一揖也轉身離去。
南宮風臉色變換不定,良久纔對着王尚道:“有人太小看天下英雄,不如咱們義務替他宣傳一番?”
王尚輕輕點頭,看着遠去的五人身影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