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可惜,你沒有看到他臉上那付表情,真是絶了。”
唐沁一面學着李衛國和姥姥的樣子,一面比手畫腳,渾身動個不停,樑弓則坐在旁邊含笑不語,這場面看起來倒是不知道誰大過誰五六歲了。
這幾天來樑弓也發現了,自從他和唐沁確定關係後,唐沁好像一下年輕了許多,不是那種在穿着打扮或是言談話語上的年輕,而是怎麼說……嗯!心態上吧。
“……估計他原本打主意不管如何一條黑路走到底,但是看到那麼多的唐門弟子後當場就嚇尿了……”
唐沁說到這裡才發覺自己放得太開,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出口,不過她偷瞄了樑弓一眼,看他仍然毫無所覺地看着自己,心裡一陣莫名歡喜,或許就是因爲在他身邊,她才能完完全全放開來,做個真正的唐沁,而不是唐家小小姐。
“……後來大夥納悶了半天,就想看他怎麼收拾,那知道李衛國只輕輕說了一句‘收隊’,你不知道啊,他是想輕輕說,但是整個廣場上鴉雀無聲,他一開口頓時傳得老遠,大夥差點一頭絶倒,這是在演喜劇嗎?……”
“……我們聽迷糊了,大部隊拉出來,就這麼雷聲大雨點小灰溜溜地回去,你說他怎麼跟上頭交代?後來一想,因爲今天這事已經把臉皮都撕開了,他不放過唐門,唐門又怎可能放過他……”
看見樑弓點頭表示同意,唐沁纔好往下說,樑弓受了這麼大委屈,雖然早知道他在公安局裡受了苦,但是今天一看到錄像她當場就哭出來,這是普通人能受的罪嗎?虧他當天還能笑得出來,後來居然帶着她殺向老刀會,纔有那場有點甜密,有點危險又詭異的經歷。
這傢伙真得是人嗎?還是奧特曼和終結者的組合?嗯!想遠了。
不管如何,受罪的人是他,不給他一個說法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看樑弓真得毫無異狀,唐沁才接着往下說:“咱們唐家弟子在旁,他不敢胡來,他大部隊在手,又是穿着國家制服,咱們也不敢動手,那還能咋樣呢?難道就大眼瞪小眼僵在那裡嗎?所以他二話不說收隊走人,姥姥二話不說就當沒看見帶着我們轉身就走,大夥議論紛紛只能在公安們撤離時佔點口舌便宜,後來也就散了。”
“嗯!也就這樣了,他身上那身制服註定咱們不敢明着敞開來幹,只能留在後頭收拾他,所以你不讓他走又能怎麼樣?讓他抓着把柄反咬咱們妨礙公務嗎?”
樑弓並沒有注意唐沁的情緒,他也沒有像她所想要求一個說法,反正大家等着瞧,不過你死我亡而已,如果能趁這一次能把他那身皮剝下來,日後辦起事來就簡單得多。
況且,李衛國回去後不知道要面對多少責難和白眼,他那屁股能不能坐穩位子都還是兩說,唐門絶對不可能輕易放過他,而且自家老爹的事被挖出來,上頭爲了避嫌,以後老刀會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唐沁見他楞在那裡,還以爲他心裡不舒服,想了想幹脆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摟住他的虎頸。
柔軟豐滿的圓臀一坐下,不願做奴隸的小樑弓頓時甦醒過來,開始站起來反抗壓迫,大梁弓當然再也想不下去了,乾脆伸出手環抱住唐沁的纖腰把她摟得緊緊。
嗯!果然還是御姐好啊,樂觀向下,主動進取,絶對不會讓他變成燒火棍──一頭熱。
屁股下那一觸即發的異樣感覺讓唐沁臉一紅,這時候才發覺樑弓真的只是二十歲血氣方剛的年紀,平常看他那張大叔臉加上老氣橫秋的模樣,任誰都會不知不覺中把他當成三十歲以上的成年人來看待。
“想什麼?是不是對姥姥今天的處理不滿意?你知道……唔!”
樑大俠堂堂正正一個大俠客,那會計較這點面子問題,這時見唐沁猶自喋喋不休,乾脆一口咬住她的櫻桃小口。
你來我往糾纏了十分鐘後,兩人才氣喘噓噓地分開來,這場戰役打成平手無勝無敗,之前說些什麼早就忘在腦後了。
這死傢伙就會來這一招!
唐沁氣不過,以樂觀向下,主動進取的態度,狠狠地以圓臀蹂躪了小樑弓一番,差點讓小樑弓當場口吐白沫舉白旗投降。
“我沒想那些無聊事,只是在想老刀會和武林盟。”再往下去,小樑弓肯定不行了,大梁弓只好找點別的事轉移注意力。
果然,唐沁美目一瞪,立馬被他轉移道:“今天的事肯定有武林盟在背後當靠山,否則幾百年來老刀會從沒有膽子上唐門生事,李衛國當公安局副局長好幾年了,大夥也相安無事。”
“嗯!從今天的事就可以看出來武林盟立意深遠,他們是打算集合衆多武林人之力從‘權’字上下手排除異己獨霸武林,‘權,錢,武力’三者互相結合,既不需要以暴力爭奪地盤,又可以得到一定庇護,就算沒有上位的想法,單單這樣也足以讓他們變成壟斷巨頭,老百姓可就吃苦了。”
樑弓嘆了口氣,他有種無力感,武功再高也就鳥人一個而已,再怎麼奔波辛勞也對付不了天底下這麼多幫派組織,這時才明暸老和尚師父說他繼承衣鉢後也會到處掃地的含義了。
天下盡多骯髒污穢的人和事,就跟落葉一般掃也掃不盡,今天掃了明天又落,今天剷除了靖安會,明天還有靖西會,靖北會跑出來,但是能放在那裡不掃不管嗎?只能盡人事,走到那裡掃到那裡,圖個眼前清淨,只有等到天下人都能像他一樣拿起掃把主動清理,這世界纔會平靜下來。
“嗯!姥姥也說過類似的話,畢竟天底下並不是每個門派都像唐門一樣有祖訓限制,改革開放後,許多門派都面臨發展問題,清平盛世,習武人一點用處都沒有,不是混黑社會就是給人當保鏢,底子厚點像唐門還可以自給自足,其它門派只有另闢蹊徑,你沒看到少林,武當這些年都往旅遊景點發展嗎?”
樑弓嘆了口氣點點頭,這也是他爲什麼在峨眉沒有對華爲師太發難的原因,諾大的門派收養了幾百個孤兒,每天單單張口吃飯就是一筆嚇人數目,又沒有其它生財途徑,你讓她們這些女人怎麼辦?
所以明知靖安會在春城爲非作歹,明知門派裡有人勾結,身爲峨眉掌門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非等到青城派和樑弓鬧上門來,才壯士斷腕解散掉。
兩人相對無言,只要武林盟存在,今天老刀會倒了,明天他就可以扶出一個新刀會來,今天的翻盤勝利已經變得沒有那麼有意義了。
驀地,樑弓身體巨震,差點把唐沁推下他膝頭。
“你怎麼了?”手忙腳亂的唐沁白了他一眼嬌嗔道。
樑弓轉頭苦笑,目光烱烱地說出一句驚天動地的話來:
“發警報吧,咱們有大批客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