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無聊透了!什麼鬼地方。”拍花門的幾個小癟三坐在房間裡大灌啤酒,小方桌上擺了幾包花生米,牛肉乾,麻辣兔頭等等。
這三層小樓是棟上世紀七0年代建成筒子樓,三樓長廊上串連着五個房間,老刀會對他們倒是還不錯,把這層樓五間房全騰出來給了他們,不過對於從魔都過來的五個人來說,這輩子還沒住過這種門板還會透風的老房子,幾個人都是牢騷滿腹。
加上老城區的生活似乎還停留在上世紀八0年代,除了賭錢找女人外沒有任何娛樂可言,幾個小癟三整天喝酒也沒別的事好做。
“老大,少門主帶了這麼多人來,爲什麼還不行動?整天就讓咱們混日子,要混日子咱們不會回中海去混,待在這個鬼地方!”
“別說了,門裡誰不是這樣?就連幾位長老供奉都是待在旅店裡,少門主有他的考量在。”
“對啊!他們可以待在旅店裡逍遙,爲什麼咱們就得待在這個破地方?門板通風,窗戶還歪了一邊,昨晚上我睡覺時聽到風嘯聲還以爲撞到鬼。”
“哈哈哈,老四你個二貨。”幾個人調笑了一陣才繼續說話。
“唉!還不是爲了樓下那批肉貨,不過人家說山城出美女果然沒錯,裡頭那幾個囡囡賣相老好的,以後的價錢肯定高得離譜,要不是少門主另有打算,哥幾個應該先樂呵樂呵。”老大tiantian嘴脣似乎爲了少爺不准他們幾個兄弟碰這些肉貨感到不解。
“老大你要是饞了,前頭有個半掩門的,胸大腿長,滋味不差。”老三嘖嘖有聲,似乎還在回味昨晚上嚐到的美味。
“去你的,你不要又把人搞死後丟到河裡去……”一開葷,幾個人開始輪流說起黃段子,越說越不堪入耳。
驀地,“扣!扣!”敲門聲起,老大不耐煩問道:“誰啊!”
一道嬌美的聲音回道:“給你們送吃的。”
“是個女人!”幾個人全都坐正起來,纔剛說了黃段子,那個人不是熱血翻涌,恨不得立馬找個女人弄上三天三夜,這時忽然聽見女人甜美的聲音,幾個色中餓鬼眼裡馬上暴射出光芒。
“我去開門!”
“我去!”
“看你們這付德行,我去!”老大畢竟還是老大,一揮手衆人皆噤聲。
“呵呵呵!妺紙……”還未見到人,老大就色迷迷笑開口,可他門一拉開,話都還沒說完,“砰”門板被人踹開連帶老大也被突如其來的一腿踢飛到牆上。
異變突生,剩下四人也是目瞪口呆,如此正好給了入侵者一個機會,來人雙手齊揚,四道光芒一閃即逝,四個人就成了木偶動彈不得。
“好功夫!”樑弓讚了一聲,唐沁回以甜甜一笑。
兩人直接躍上三樓,唐沁好好地嘗試一次平步青雲的味道,人到時正好房間裡五個人正在高談闊論,樑弓一邊真氣外放幫着自己和唐沁蒸乾衣服,一邊聽着裡頭說話,直到幾個人說起不堪入耳的黃段子,唐沁才忍不住騙開房門給他們幾針。
“打昏他們!”樑弓一指幾個木偶,自個走到牆邊抓起老大“啪啪!”就是兩記巴掌打醒了他。
其實如果是樑弓自己過來,憑他們話裡對人命的輕賤,這幾個拍花門的小癟三就值得一人享給他們一記七傷拳。
其它四人都中了唐門針,雖然一時動彈不得,但是卻無礙於性命,由此可知,唐沁雖然是唐門子弟,但是畢竟未經殺伐考驗,恐怕到這麼大了都還沒殺過人,所以事到臨頭卻下不了手。
不過,樑弓無意讓她經歷這種心理掙扎煎熬,她不想殺就不殺吧!
“你們是拍花門的人?”樑弓的手有意無意地放在老大的脖子上。
果然,本來痛得臉抽筋的老大吸了口氣,嘴巴一咳對準樑弓的臉就要吐出。
不過,樑弓手一緊,他的痰就卡在咽喉上不上不下,差點岔過氣來,可是樑弓還不放過他,老大的臉已經由充血通紅變得有點發紫發黑,兩眼翻白,嘴巴大張“呃!呃!”直響。
見時候差不多了,樑弓鬆手讓他喘息片刻,復又開始收緊,一鬆一緊,老大在鬼門關前來回逛了幾趟,很快就被整治得服服貼貼再也不敢多出一聲。
“很好,早一點認清事實就不會受苦了,你們是拍花門的人?”
“是,我們是總壇過來的。”這回老大回答可快了,畢竟樑弓冰冷的手還放在他脖子上。
“你們少門主是陸輝?”這點必需搞清楚來,如果是陸輝,那麼這一連串的追殺和假借警察之手就不奇怪了,陸輝本來就是官場中人,這些手段熟得很。
“是!原來您跟少門主認識?”老大一喜,不會是少門主的朋友吧,這可是大水衝倒了龍王廟。
“嗯!我和他有點交情。”果然是陸輝,這話說得也沒錯。
“那就好……”老大倒也不笨,說到一半想起來如果是自家少門主的朋友又怎麼會對他們下手如此之重?
“陸輝人在那裡?”
“嗯……這……”發覺脖子上的手又要縮緊,老大趕緊說:“星藝公司,他到底住那裡我們沒有人知道,但是他平日都在星藝公司裡。”
“好了,現在帶我們到地下室你們窩藏婦女小孩的地方。”樑弓鬆開手從唐沁手中接過一根牛毛針輕輕紮在老大的臉皮上,輕微的剌痛讓老大立馬變色。
“這是唐門追魂針,一針下去三個鍾內沒有服下解藥,你就等着回姥姥家去,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老大狂點頭,立馬起身帶頭走出去,雖說還有三個鍾但是如果藥效太過時間少了點自己不就冤枉死了。
小樓一樓幾個單間都是賭檔,一堆堆人集在一起,麻將,紙牌,牌九,骰子應有盡有,吵雜喧鬧的人聲幾乎把整棟樓給掀翻了,這麼明顯的賭法公安局卻視而未見,要說裡頭沒有些貓膩,孰人肯信。
老大帶着他們來到最末端的單間推開門進去,裡頭空無一人只有幾張賭桌卻不見任何出入口。
“從那裡進去?”樑弓不禁開口問道。
老大微微一笑:“這些老刀會的人打老鼠洞倒是挺在行的。”走到位於正中間的賭桌前雙手扶在桌沿用力一推,賭桌居然慢慢滑開露出一個亮晃晃的洞口,一條與外頭路面上鋪設的石階同樣石材的樓梯向地下潛入。
嘖!還好逮了這傢伙過來,要不然哥自己來不知道要多久纔會發現這個隱密入口。
“你先進去!”樑弓囑咐唐沁守在洞口由他下去查看。
由洞口往下看,階梯大概有十來階,燈光敞亮,空氣也不潮溼污濁,顯然平日使用頻繁。
老大領頭沿着樓梯走下去,十來階後就來到一個七八十平米的大石室,地上還是一樣的青石板,最遠處靠牆邊放着一個祭壇似的東西,除此之外別無長物,只有十來個年輕女孩和六個四五歲的小孩擠在另一個角落上,驚惶地望着他們,幾個女人都已經是蓬頭垢面,根本認不出美醜來。
面對女人小孩們驚慌不定的眼神,樑弓走向前笑道:“別擔心,我是來救你們的,不要聲張,現在把小孩抱起來跟我走!”
呼!到現在爲止,運氣似乎還是站在他這邊,過程出乎意外地順利到讓他不敢相信,只要把這些婦女小孩帶出去就完成了。
“樑先生,這四個女孩是老刀會的,不屬於我們拍花門。”老大指着幾個中學生模樣的女孩子說道。
樑弓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管他的,哥救人還要分是你們還是誰的嗎?”
就在這時,唐沁的聲音從上頭傳下來:“樑弓!樑弓!”語氣十分焦急。
“小沁,稍等一下馬上就好。”樑弓忙着安排人,有幾個女人動作特慢,到現在還是磨磨蹭蹭的。
“樑弓!快……”唐沁的話音說到一半就斷了,樑弓到現在才知道事情不對勁。
“小沁!”他立馬轉身掠向石階。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上頭傳下來:
“既然來了,就留下來讓老頭子好好招待你們,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