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學宮。
後殿內。
所有人注視着顧錦年,他們眼神當中滿是好奇。
不明白顧錦年要做什麼。
尤其是竹山七賢,各大王朝的大儒。
到了這一步,顧錦年沒什麼選擇了。
不管長雲天是不是顧錦年的人,有意也好,無意也罷,局勢已經形成,這些人極其不喜顧錦年,也不想待在這裡。
“且慢的意思是什麼?”
匈奴國大儒有些好奇,他望着顧錦年,忍不住皺着眉頭。
“爾等如此折辱我顧公,現在說走就走,完全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顧公。”
“這是要置我顧公於何地?”
然而,人羣當中,依舊有人開口,這種言論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不過這人躲在暗中,顯得鬼鬼祟祟。
“沒錯,稷下學宮爲顧公拖延半年之久,顧公心中有愧疚。”
“所以纔沒有與爾等去爭,屢次三番忍讓你們,未曾想到,你們居然以離走要挾顧公,擾亂稷下學宮之秩序。”
“爾等像大儒嗎?當真是可笑,對比顧公而言,爾等算什麼?”
“顧公大義,我們走,不要給他們一點機會。”
聲音激烈,帶着憤怒,彷彿顧錦年受了極大的冤枉一般,爲顧錦年打抱不平。
這兩道聲音,極其賤,純粹就是在挑事。
“李若渝,陸成言。”
“他們二人與長雲天是一夥的。”
“錦年,不要與他們置氣,交給老夫來。”
蘇文景在一瞬間便鎖定說話的兩道聲音,旋即他出聲,讓顧錦年不要生氣,他來對付這兩個狗東西。
只是。
顧錦年沒有回答蘇文景,而是望着竹山七賢等人。
“你們不是一直要我拿出無上新學嗎?”
“要是諸位這樣離開,顧某怎麼拿出來?”
他開口,言語平靜,但這目光當中充滿着堅定。
嘶。
只一剎那間,整個後殿瞬間譁然一片。
說實話,他們一直都在期待顧錦年,即便顧錦年屢次三番說自己沒有新學,可大家內心還是不相信。
他們更加相信的是,顧錦年是因爲某些原因從而不說出無上新學。
眼下,顧錦年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們又豈能不相信?
“我就說,一定會有無上新學的。”
“顧聖天資非凡,怎可能與尋常人一般?”
“的確,孔聖欽點之人,又豈是等閒之輩?可爲什麼,顧聖之前不拿出來,非要到這個時候纔拿出來?”
“這還不明白,無上新學,超凡在上,哪怕是顧公,也只是明悟一部分,不代表完全明白,所以纔不會拿出來,此乃禮道。”
“眼下,事態到了這個時候,自然要拿出來證明,不然的話,當真受這種氣?”
衆人議論,年輕一輩的讀書人,一個個攥緊拳頭,顯得格外興奮。
而老一輩的讀書人,以及一批大儒,則是眼神當中充滿着期待。
他們很好奇,顧錦年會拿出怎樣的新學出來。
是否爲無上?
又是否蘊含儒道真諦?
換做是其他人,他們不會如此興奮,也不會如此期待,可顧錦年不同。
佛門真經,道門古經,包括天命聖人經文,顧錦年都著寫出來。
身爲儒道讀書人,能否闡述儒道真諦?
他們很期待。
一個個注視着顧錦年,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畫面。
竹山七賢等人不由沉默了。
彼此之間互相看了一眼。
他們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顧錦年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時之間,還當真有些騎虎難下的感覺。
“好,那就要看看,顧公的無上新學到底是什麼了。”
“老夫也想聽聽什麼學問,能稱得上無上新學。”
匈奴國大儒,還有扶羅王朝大儒紛紛開口,二人明顯就是不信顧錦年能拿出無上新學,當真能拿出來的話,之前就應該拿出來了,何必遮遮掩掩。
眼下純粹就是被架住了,騎虎難下罷了。
“那諸位就好好看看,顧某的無上新學是什麼。”
顧錦年淡淡開口。
說完這話,他將目光瞬間鎖定在人羣當中的李若渝和陸成言身上。
很快,顧錦年不給任何機會,直接衝了過去,將二人抓出。
“顧公,這是怎麼回事?”
“顧公,您這是做什麼?”
二人心中驚慌,但明面上假意什麼都不知道,還好奇的詢問顧錦年,這是怎麼了?
“閉嘴。”
顧錦年出聲,如雷一般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出聲道。
“伱們二人,在暗中出聲,假意幫我,實則是在挑撥離間。”
“是何居心?”
顧錦年開口,他沒有直接道出自己的新學,而是注視着二人,如此說道。
一聽這話,兩人馬上大喊冤枉。
“顧公,當真是冤枉啊,我們二人與顧公一同是大夏王朝官員,今日前來此地,也是因顧公而來,聽到他們如此羞辱顧公,我等二人才忍不住爲顧公出聲,還請顧公明鑑。”
“是啊,侯爺,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在大夏朝中詢問,我們二人自入大夏王朝後,就一直讚美侯爺,從未說過侯爺任何一句壞話。”
“今日出聲,完全是看不慣這些人的行爲。”
他們二人叫苦。
長雲天看到這一幕,也不由第一時間開口道。
“顧公。”
“學生可以證明,他們二人極其認可顧公,從而絕對沒有壞心,可能語氣不當,但心是好的,是您的支持者,擁護者,顧公有氣,學生明白,可還是希望顧公冷靜下來,三思而行。”
長雲天出聲,他料到顧錦年會找李若渝和陸成言麻煩,所以也提前準備好了說辭。
“把嘴閉上。”
“長雲天,少在這裡假惺惺,此次文景先生來稷下學宮,爲我造勢,可有人在暗中強行烘托顧某,一切手段,讓人作嘔。”
“方纔我與諸位大儒談論學術之時,你在這裡爲我出頭。”
“本侯問你一句,需要你爲我出頭嗎?”
顧錦年開口,注視着長雲天道。
“顧公,請您冷靜,學生只是一時好心,如果說幫顧公說上幾句話,反而是錯,那學生明白了,往後學生一定不會亂語。”
長雲天出聲,他這句話更加用心險惡。
這意思就是說,幫顧錦年反而有錯,那以後誰還敢幫顧錦年說話?
“哼。”
“早就料到你們三人不服。”
“既然不服,那就由聖尺來主持公道。”
“可敢問心。”
顧錦年開口,說話之間,聖尺懸浮在他頭頂之上,盪漾重重光芒。
“顧公,我等爲您說話,如今您要問心,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吧?”
“顧公,是我等說話有些衝動魯莽,但我等絕無壞心,就因爲幫顧公說了兩句話,就要問心的話,學生不答應,並非是害怕,而是尊嚴問題。”
兩人開口,冠冕堂皇說着尊嚴問題。
不過這的確有道理,至少在旁人看來,不算是特別蹩腳的藉口。
“顧公不是要講無上新學嗎?怎麼一直在這裡東扯西扯?就不能乾脆一點嗎?”
此時,匈奴國大儒,齊達先的聲音響起,很顯然他在這個時候選擇這樣說話,明顯是想要轉移注意力。
“無上新學,顧某待會就會拿出來,而且第一個就講給閣下聽。”
顧錦年瞥了一眼對方,如此說道。
隨後,他凝聚聖尺之力,朝着兩人灌入。
“不要囉嗦。”
“直接問心。”
顧錦年懶得跟他們二人解釋什麼,問心之後,一切真相大白。
“顧公,你太霸道了,今日之事,惹的你心神不寧,學生明白,但你也不能將氣撒在我們身上,同爲大夏人,又同爲朝堂官員,我等如此支持你,換來這樣的下場。”
“我等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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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雲天開口,眼見要鬧出事了,直接向前走了一步,緊接着恐怖的才氣自他體內涌出,想要阻擋聖尺之威。
“若問心無愧,爲何不敢問心?”
“是在怕什麼?”
顧錦年冷冷出聲,說話之間,恐怖的浩然正氣瀰漫,很快聖尺綻放璀璨光芒,直接將這二人束縛,緊接着一道道浩然正氣沒入兩人體內。
“你這太強行了。”
“也太霸道了。”
“明明是他們的不對,你卻將仇恨轉移到我們身上,顧公,你配得上天地大儒嗎?”
長雲天有些急了,他出聲,甚至已經開始怒斥顧錦年了。
“配得上配不上,待會就能知曉。”
顧錦年淡淡出聲,不過他內心已經有了殺意。
這長雲天,還有李若渝以及陸成言,到底是什麼來路,顧錦年不知道,可這三人所作所爲,極其惡劣,比之前遇到的敵人更加惡劣。
之前遇到的敵人,至少還是真刀真槍的幹,這三人玩陰險手段,說句不好聽的話,一個不慎,自己極有可能被他們敗壞名聲。
這名聲要是被敗壞了,那就是天大的麻煩。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顧公,我等三人,無比敬重閣下,就因爲顧公爲生民立命,爲百姓伸冤,可未曾想到,顧公竟然這樣做。”
“既如此,那就玉石俱焚。”
長雲天怒吼。
說話之間,他同一時刻,傳音給二人。
“自盡。”
“顧錦年殺心已起,如若被他問心成功,下場更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道府內,有我們的長生燈,等到天命降臨,我等還有復活的機會。”
長雲天傳音於二人。
這一刻,李若渝以及陸成言臉色無比難看,他們沒想到,一件這樣的事情,會鬧到他們二人被殺。
這超過兩人的預想,可長雲天說的沒錯,如果被顧錦年所殺,下場一定很慘。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讓他們現在選擇自盡,還是讓人難以承受。
“不要猶豫了,否則的話,待會更慘。”
“大道府一定會讓我等重生復活的。”
“要相信大道府。”
他開口,顯得無比激烈。
因爲到了這個時候,如果再拖延時間下去,一但問心結束,什麼都沒了。
“啊!”
“顧公,枉我二人如此支持你,卻沒想到,換來這樣的結果,我們不服,我等也是大儒,你來問心我等,就是在踐踏我等的尊嚴。”
“我等問心無愧,可也不會讓你如此見他我們三人的尊嚴。”
李若渝和陸成言一咬牙,在長雲天不斷刺激下,二人深吸一口氣,最終一咬牙,直接選擇自盡了。
砰砰砰。
他們的筋脈寸寸斷裂,目露兇光,給人一種寧死不屈的感覺。
周圍衆人望着這一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說顧錦年的錯,可問心之下,也沒有什麼大錯。
可要說顧錦年沒錯,好端端問心,身爲大儒,不服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兩人斃命。
口中流淌着鮮血,站在原地,注視着顧錦年,眼神當中是不服,滿滿的不服。
“聖尺,沒有問心之力。”
然而,就在這一刻,顧錦年的聲音響起,他望着二人,眼神之中充滿着不屑。
寧死不屈,顧錦年相信有這樣的人。
可問題是,只是問心,就寧死不屈,這樣只會讓顧錦年認爲,這兩人純粹就是害怕。
如果當真受到了屈辱與誣陷,恨不得第一時間問心自證。
但兩人沒有選擇這條路,而是硬剛到底,這不就是害怕?
聽到顧錦年出聲,李若渝以及陸成言二人瞪大了眼睛,死都沒有想到,顧錦年居然擺他們一道。
逼着他們自盡。
“長雲師兄。”
“師兄。”
二人還有一口氣在,他們望着長雲天,眼神當中滿是不甘,還有憤怒。
因爲長雲天沒有選擇自盡,反而是靜靜看着他們二人。
“兩位師弟。”
“師兄會爲你們報仇的。”
“你們放心。”
感受到二人的目光,長雲天面露傷心之色,隨後怒吼一聲,注視着顧錦年,但他周圍才氣涌動,直接倒退數百步,祭出一座龍舟。
兩人還沒有徹底氣絕,看到長雲天這個樣子,二人即便是再蠢也知道,自己這位師兄背叛了他們。
這還真是絕啊。
說拋棄就拋棄,一丁點留戀都沒有。
“師兄。”
“你當真是。”
李若渝幾乎大吼,可說到一半,他力不從心,一口鮮血噴出,而後大腦眩暈,最終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陸成言也倒在地上,二人的屍體,迭在一起,看起來極其怪異。
“師弟。”
“你們放心,師兄一定會爲你們報仇的。”
“顧錦年。”
“你因自身的憤怒與仇恨,將所有怒火,撒在我這兩位師弟身上,你當真是畜生。”
“外界傳聞果然沒有錯,你爲民伸冤,其實就是爲了名望罷了,你根本配不上天地大儒之稱,你心胸狹隘,這個仇我記在心中,等到天命降臨之後,我必然會讓你痛苦一生的。”
長雲天悲絕無比道,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但顧錦年知道,這傢伙就是在這裡演。
“我等着再次相遇,到時候會揭開你真正的面容。”
“我倒要看看,你來自何處。”
顧錦年出聲,格外的平靜。
“再次相遇,你只能仰視我。”
“你放心。”
長雲天開口,他很自信,但說完這話,駕馭龍舟以最快速度消失,因爲他看到顧錦年想追過來了。
長雲天的倉皇逃離,讓諸多人不知該說什麼,李若渝和陸成言的自盡。
也讓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
“諸位。”
“此次學宮之事,他們三人明顯在暗中挑撥離間,爲我造勢,就是爲了吸引仇恨。”
“我無此意,更不可能拉幫結派,形成學閥。”
“還請諸位明鑑。”
“當然,公道自在人心,若諸位覺得顧某就是這樣的人,顧某不做任何解釋。”
顧錦年出聲。
他還是解釋一番,只不過解釋過後,就不去繼續解釋什麼,愛信就信,不信也沒辦法。
“我等相信顧公。”
“我相信顧公。”
“我也相信。”
好在的是,絕大部分的讀書人,還是理智的,雖然李若渝和陸成言二人以死阻擋,可他們也看得出一些詭異之處。
畢竟若是這二人當真沒有什麼貓膩,爲何不敢問心自證?
一但自證成功,就可以坐實顧錦年心胸狹隘,大家都看在眼裡,又不是說自證完了,大家會不認一樣?
以死阻擋,這本身就有問題。
當然,委屈可能是受了點委屈,可總比被誣陷好吧?
二人的死亡,並沒有給顧錦年帶來太大的影響。
只不過,就在此時,齊達先的聲音響起了。
“顧公。”
“你鬧也鬧了,人也死了,現在是時候將無上新學拿出來吧?”
齊達先的聲音響起,對於這兩人的死,他沒有半點情緒波動,死就死,又不是自己人。
“是啊,顧公,這無上新學老夫沒看到,反而看到顧公逼死兩位大儒,這就是無上新學?”
扶羅王朝大儒也跟着開口,略顯得不滿。
“其餘不說,稷下學宮,鬧出人命,這還真是前所未聞的事情,普天之下,也只有顧公能做到這點,換做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吧?”
大金王朝的大儒在這個時候,同樣跟着出聲,明裡暗裡還是針對着顧錦年。
“身爲讀書人,沒必要有如此之大的戾氣,這不應該。”
“老夫覺得,齊達先大儒所言沒錯,我儒道的的確確,還是要注重禮道。”
“否則的話,只怕要出大事。”
“恩,禮道的確要注重,不然動不動就死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是邪魔歪道,一言不合,就要讓人死。”
“這像大儒嗎?說邪魔也不足爲過。”
竹山七賢隨之出聲。
倒不是針對顧錦年,而是覺得流血事件的的確確有些不妥,這是學術探討,非要鬧到這個程度嗎?
“聒噪什麼東西?”
“錦年受到冤枉,讓他們問心自證,他們看似是寧死不屈,實則純粹就是畏罪自殺。”
“如若不是你們心生嫉妒,會鬧到這個程度?”
“此次學術探討,老夫本以爲,以錦年當前的名譽與聲望,應當會有所改善,卻不曾想到,低估了爾等的心胸。”
“老夫就問爾等一句,不是爾等鬧着要走,會發生這種事情嗎?”
這回蘇文景是真的忍不了了。
這些個王八蛋,一個個就真的不要臉了?
顧錦年爲什麼這樣做?又爲什麼揪着這幾個人不放?不就是讓這幫人舒服點嗎?
長雲天三人,在這裡瞎起鬨,故意把顧錦年放在火堆上烤,這些大儒不理解也就算了,心中有怨氣也能接受。
現在顧錦年澄清事實,結果還在這裡陰陽怪氣?怪罪顧錦年做錯了?
說實話,蘇文景真的很想上去跟他們肉搏。
但他知道的是,要是自己真動手了,麻煩反而大了,尤其是他現在這個身份。
“半聖不愧是半聖,三言兩語,居然把所有罪過,加在我等身上,厲害,厲害啊。”
“說到底,還不是文景先生,之前爲顧錦年強行造勢?”
“無上新學,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何須造勢?”
“是啊,說句不好聽的話,即便是顧公沒有無上新學,我等又不會怪罪他,更不可能瞧不起顧公,可眼下所有的一切,還不是文景先生之過?”
“而今強加在我等身上,當真是好笑。”
一道道聲音響起,將矛頭指向蘇文景。
聽到這話,蘇文景面色有些難看。
因爲這些人說的沒有錯,主要還是自己惹出來的禍端。
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原因,他早就動手了,還在這裡忍氣吞聲什麼?
“諸位。”
“文景先生爲我造勢,雖有不對,但顧某已經做出相應的回答。”
“沒有無上新學,我第一時間表明,不存在欺騙。”
“其次,學術之爭,顧某遵從規則,沒有僭越,反觀諸位,受不得半點挑剔。”
“而今,有人挑撥離間,顧某也是在第一時間處理這種小人,沒有將怒火撒在諸位身上。”
“顧某也不知道,諸位爲何對顧某有如此之大的偏見?”
“而且顧某也很好奇,學術之爭,到底是爭學術,還是在吵架?帶偏見之爭?”
顧錦年出聲。
即便是到了這一刻,顧錦年還是想着講道理。
可惜的是,人的偏見本身就很大,若是道理能講清楚,這世界上還會有爭鬥嗎?
“你說來說去,羅裡吧嗦,到現在你的無上新學在何處?”
“老夫等了你半天,你要是再不說無上新學,老夫就走了。”
齊達先開口,壓根就不聽顧錦年在這裡扯些有的沒的。
“顧錦年,你若是說不出什麼,就直言,我等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幾人跟着開口,根本就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說白了,他們不想聽顧錦年講道理。
人心中的偏見是一座大山,靠言語的力量能夠改變嗎?
“是啊,到底有沒有無上新學,沒有就直說。”
“這次稷下學宮,當真是令人失望。”
他們出聲。
之所以如此,其實也是有點數的,顧錦年所作所爲,他們看到了。
長雲天三人的的確確有點問題。
所以順着顧錦年說下去,必然會顯得他們有些不辨是非,這對他們不利。
故而,他們只希望顧錦年現在拿出無上新學,通過另外一件事情,來轉移這件事情的注意力。
聽着齊達先等人的言語。
顧錦年嘆了口氣。
他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
“那顧某就說一說,顧某的無上新學是什麼了。”
顧錦年出聲。
顯得十分無奈。
說完這話,他目光陡然一變,注視着這幫人,隨後一步跨越。
“你要做什麼?”
剎那間,齊達先等人臉色一變,他們感覺到了顧錦年的凶氣。
還不等他們繼續說什麼,顧錦年的拳頭已經砸過去了。
砰砰砰。
數十人,但凡剛纔陰陽怪氣,或者是針鋒相對之人,全部都捱了顧錦年的鐵拳。
不過顧錦年留有分寸,沒有殺他們。
但即便沒有殺他們,也讓他們痛苦不堪。
他們都是大儒,修身養性,身子骨雖然說不弱,可也架不住顧錦年的鐵拳啊。
場面一度很混亂。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顧錦年居然敢動手。
哪怕是蘇文景,都不由咂舌。
稷下學宮的院長,也瞪大了眼睛。
怎麼說着說着,好端端突然動手了啊?
這幾個傢伙雖然說話有些難聽,可動起手來,還是有些不太好吧?
“顧錦年。”
“你當真太霸道了,你想把我們打死嗎?”
“顧錦年,老夫跟你拼了。”
“這就是你的無上新學嗎?動手打人?你還有沒有一點儒者風範?”
“就你這樣,還能參悟出什麼無上新學?”
齊達先等人慘叫不已,顧錦年的拳頭打在身上,讓他們痛苦不堪。
“對。”
“這就是顧某的新學。”
顧錦年開口,他心中的情緒,在這一刻瞬間宣泄而出。
有人造勢。
固然不好。
可他已經做出解釋,而且到了學術之爭時,自己也主動選擇退出。
一切算是退讓了吧?
可這幫人呢?還是在這裡不依不饒,在這裡各種抨擊,顧錦年豈能容忍?
既然如此。
那就道出心聲,宣泄憤怒。
也不忍讓了。
去你馬的大儒。
忍個毛。
“從未聽聞過這種學術?”
“你當真是蠻不講理。”
有大儒出聲,他與齊達先等人在一起,只不過之前沒有陰陽怪氣顧錦年,所以他沒有捱揍。
顧錦年即便是動手,也是講道理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但在別人看來,這樣的行爲,終究有辱斯文。
“那閣下就好好聽着。”
“顧某今日之新學。”
“名爲。”
“知行合一。”
“致良知。”
顧錦年出聲。
但當他這聲音響起後。
突兀之間。
轟隆!
天地之間,一道恐怖的雷霆,劃過整個神洲大陸。
轟。
轟。
轟。
這一刻,天地之間,瞬間烏雲瀰漫而來,籠罩天地。
大夏王朝,扶羅王朝,大金王朝,中洲王朝,南蠻王朝,西漠佛國,極北之地。
整個神洲大陸,都被這恐怖的烏雲籠罩。
這烏雲,遮天蓋地。
億萬丈的雷霆,彷彿開天闢地一般,讓人震撼。
稷下學宮內。
恐怖的狂風將一切飛石吹起,寂滅可怕,而顧錦年身上的衣衫,更是被吹的獵獵作響。
學宮內。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顧錦年。
蘇文景更是在一瞬間失聲。
他目光之中,充滿着驚愕,不知道該說什麼。
“無上新學,這是無上新學。”
無論再怎麼震撼,蘇文景嚥了口唾沫,忍不住發出聲音來,道出此等新學。
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顧錦年,他們渾身震顫。
恐怖的天象之下,顧錦年面色平靜,沒有囂張也沒有跋扈,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顧公當真有無上新學,老夫無悔啊。”
稷下學宮院長出聲,他攥緊着拳頭,望着顧錦年,即便這一生經歷無數大風大浪,在這一刻,他忍不住震撼。
無上新學。
意味着儒道將會出現一條嶄新之路,而這條路,註定要使得儒道昌盛萬年。
生生不息。
而演武臺上,齊達先等人,一個個不知該說什麼,他們真的沒有算到,顧錦年竟然真的有無上新學。
如此恐怖的天象。
讓他們如何不色變?
竹山七賢,也目瞪口呆。
扶羅王朝的大儒,大金王朝的大儒,更是露出震撼與羞愧之色。
想到之前的言論,是前所未有的羞愧。
轟轟轟。
天命古星在這一刻,與其共鳴,之前天命古星便顯得古怪,而今隨着顧錦年的無上新學道出。
一束束光芒,自天命古星爆發而出。
恐怖的光芒,從天命古星爆發而出,第一道照射在顧錦年身上,帶來了兩道天命印記。
這是孔聖封印進去的天命印記,當初他說過,誰若是能開創新學,這兩道印記便歸屬於誰。
而今,顧錦年開創無上新學,自然可獲取這兩道印記。
剩下的光芒,朝着神洲大陸諸多地方涌去。
其中一道,飛向太玄仙宗。
整個仙宗,瞬間靈氣四起,無數靈藥瘋狂生長,仙宗內的瀑布,蘊含靈氣,地下的靈脈,在得到天命古星的加持之下,竟發出龍吟之聲。
但最受益的還是玄黃塔。
太玄仙宗上空。
玄黃塔暴漲萬倍,遮蓋整個太玄仙宗。
咔咔咔。
恐怖的聲音響起,彷彿是枷鎖被打開一般,這座玄黃塔爆發出萬道霞光,籠罩十萬八千里。
最主要的是,恐怖的氣息瀰漫,是七境的威力,甚至說超越七境。
僅僅只是一縷縷氣息,彷彿都可以鎮壓七境強者。
東荒境內。
一道身影立在羣山之中,這是天魔老人,他第一時間感受到了玄黃塔的恐怖。
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七境之上,但還沒有抵達第八境,天命降世,沒想到仙器第一時間得到了蛻變,解開了枷鎖,這下子麻煩了。”
“一件這樣的仙器,等同於一位鼎盛的七境強者,天命當真恐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輪到我魔修。”
“不過,魔修的九大魔器,至今未出,這也很古怪,未來之大變,只怕要超乎老夫所想,眼下只能閉關修行,早日突破七境,不然大世之爭下,若不抓緊時間提升自我,只會越來越慘。”
天魔老人心中喃喃自語,他感受到了這恐怖的氣息,不過玄黃塔之所以如此強大,完全是因爲天命加成,而並非是仙門的原因。
一切還是因爲天命。
與此同時。
太玄仙宗內。
上清道人感受着玄黃塔之威,不由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興奮根本無法遮掩。
“無上新學,開啓天命之爭。”
“可天下人都不會想到,第一批受益之人,會是我仙門。”
“這就是先機,只要把握住了這先機,仙道將會昌盛萬年。”
“成爲天下第一教。”
上清道人開口,他無比興奮。
仙門爲何比不過各大王朝?處處受到壓制?說來說去,還是沒有絕對的實力。
而今,玄黃塔解開枷鎖,將顯露出真正的威力。
這是仙器。
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真正復甦之後,隨意一擊,便可毀天滅地,動輒擊沉萬里山河。
否則,如何稱其爲仙器?
“可惜。”
“顧錦年手中有兩件仙器,玄黃鐘還有先天五行旗在顧錦年手中。”
“若是這兩件仙器在我太玄仙宗手中,當真可以橫推一切,什麼大夏王朝,什麼大金王朝,中洲王朝,統統臣服於我太玄仙宗之下。”
“不過眼下最大的敵人,一來是顧錦年,他掌握兩件仙器,而今又開創無上新學,只怕要成聖了,好在儒道一脈,即便抵達聖人境,也無法橫推。”
“但要防備顧錦年轉向修行之路,他是仙靈根,若他現在選擇修行,又在接下來的大世之爭下,得到諸多好處,那對仙門而言,的確是天大的麻煩。”
“二來是佛門,只怕下一道天命,就會輪到佛門,佛門的力量,遠超仙門,倘若這一次天命最先選擇的是佛門,仙門根本沒有機會壓制。”
“大世之爭開啓,龍脈神山也會復甦,必須要儘快得到各種神金,這樣一來,就可以有效壓制佛門。”
“三來便是仙門內部,龍虎道宗,陰陽仙宗,還有萬星古宗,他們皆然掌握仙器,玄黃塔必須要第一時間突破枷鎖,如此一來的話,便可直接鎮壓他們。”
“三足鼎立?”
“大世之爭下,根本不存在這樣的說法。”
“至於那些隱藏於世的人,只要徹底解開仙器枷鎖,一切無懼。”
“不過,有一件事情,太玄仙宗還是要做,聯合陰陽仙宗,龍虎道宗,還有萬星古宗,收復其他沒有仙器的仙門,讓他們臣服,絕滅他們的競爭想法。”
“尤其是中洲王朝,中洲王朝的仙門修士,只怕早就蠢蠢欲動了,早點聯繫,這股力量,極其恐怖。”
上清道人心中自語,他已經想好了一切的對策。
同一時刻。
龍虎道宗。
一口寶爐懸浮在龍虎道宗上空。
整個龍虎道宗,瀰漫着氤氳之氣,地下靈脈化作一條條龍脈,靈氣如同大霧一般,籠罩整個龍虎道宗。
光是這靈氣,足足提升何止十倍?
整個龍虎道宗的修士,一個個興奮不已,天命降臨,選擇了仙門,對他們而言,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而且他們宗門的仙器,也得到了蛻變與進化。
天穹之上。
龍虎寶爐化作一龍一虎,龍吟虎嘯之聲,傳遍整個東荒。
掌教張真人看着這一幕,更是興奮不已。
“仙器果然被解開了。”
“上清道人沒有騙我。”
他很興奮,龍虎寶爐被他掌握,他能清晰明悟這件仙器的非凡之處,自然興奮激動。
不過,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後,緩緩開口道。
“古籍記載無錯,仙器有鎖,被封印着真正力量,一但得到解開,將會震撼宇內。”
“掌教,這龍虎寶爐,只是解開了第一道鎖,後面還有第二道鎖,也是最後一道鎖。”
“解開第一道鎖的龍虎寶爐,擁有超越七境的威力,可凝聚真龍與白虎,威力無窮。”
“但若是解開第二道枷鎖,才叫做真正的無敵,龍虎寶爐乃是九大仙器之中唯一一件特殊仙器。”
“這口寶爐,可練廢爲寶,用下品的藥材,可以煉製出上品丹藥,掌教,你可知十二仙丹錄嗎?”
聲音響起,這是龍虎道宗的太上長老,此時此刻也是滿臉興奮,說出龍虎道宗的辛秘。
“十二仙丹錄嗎?”
“本教知曉。”
“不過這十二仙丹錄,不是虛構的嗎?那上面的丹藥,每一種都無與倫比,是絕世大藥,不是說煉不出來嗎?”
龍虎掌教有些好奇,同時也充滿着驚愕。
十二仙丹錄,乃是龍虎道宗最高丹方,裡面記載了十二種仙丹的煉製方法,但這十二種仙丹,幾乎是不可能煉製出來的。
隨便一種仙丹,所需要的藥材,舉世難求,別的不說,龍虎道宗到現在沒有收集任何一昧藥材,至於煉製手段就更別說了。
“若龍虎寶爐解開枷鎖,便可煉製十二仙丹,未來大世,這些傳說當中的藥材,也會出現,即便湊不齊完整的,用次一點的藥材,龍虎寶爐可以提升藥材品質。”
“不說煉出無缺十二仙丹,哪怕是殘缺的十二仙丹,也可讓龍虎道宗輝煌於世。”
“這十二仙丹當中,有兩種仙丹最爲恐怖,一來是破境仙丹,八境之下皆可破境。”
“還有一種是六境仙丹,吞服一枚六境仙丹,可直達第六境巔峰,雖然付出的代價便是永生永世無法繼續突破,可舉世之下,又有幾個人能抵達七境?更何況是傳說中的八境?”
“若能煉製出一千枚六境仙丹,掌教,您想一想,龍虎道宗一千位六境強者,這天下誰擋得住龍虎道宗前行的腳步?”
“各大王朝,百萬雄師,也比不過一千位六境強者吧?”
太上長老開口,顯得格外激動,言語之間,更是充滿着激動與期盼。
聽完這話,龍虎掌教張真人確確實實呼吸急促了。
他彷彿看到了龍虎道宗美好的未來。
只不過,深吸一口氣後,龍虎掌教不由出聲道。
“看似還差最後一道枷鎖,可這道枷鎖最爲困難,太玄仙宗,陰陽仙宗,還有萬星古宗,只怕都會與我等爭搶。”
“尤其是,還有一個顧錦年,他擁有兩件仙物,這次大世之爭,對他而言,機會更大一點,上清道人說的沒錯,必須要針對大夏王朝,讓顧錦年騰不出手來爭這些東西。”
“只要搶先一步,一切就成了定局,一步錯,步步錯。”
龍虎掌教開口,此時此刻,他總算明白上清道人爲何要將顧錦年視爲頭號大敵了。
因爲仙器。
只要仙器得到神金的加入,就可以解開最終枷鎖,所以這個大世之爭,爭的就是資源。
而顧錦年,的確是他們最大的競爭對手。
與此同時。
東荒之邊。
一面聖鏡,也懸浮於天穹之上,陰陽仙宗,如同巨大的宮殿一般,而今整個陰陽仙宗瀰漫恐怖的靈氣,如太玄仙宗亦或者龍虎道宗一般,這裡的靈氣,得到了十倍提升。
而這面聖鏡,更是貫穿天地,鏡中光芒衝破天穹,羣星震顫,加持宇宙之力。
“陰陽仙宗弟子聽令。”
“天命已顯,乃我仙門之福,陰陽仙宗,廣收門徒,拯救天下蒼生,爲天地尋得生路。”
陰陽仙宗掌教開口。
他更加直接,廣收天下門徒,直接開啓大世之爭。
同樣,萬星古宗也在這一時刻,告知天下人,廣收門徒。
太玄仙宗,龍虎道宗,陰陽仙宗,萬星古宗,這四大仙門,擁有四件仙器,得到的好處自然最多。
天地靈脈已經受到了天命加持,幾乎都化作了龍脈,以至於整個神洲大陸,靈氣四起,無數荒漠之地,受到靈氣加持之下,化作綠洲。
只不過,這四大仙宗靈氣得到了十倍增幅,而其他仙門也只有三四倍的靈氣增幅,遠不如他們。
清微聖地。
清微掌教注視着東荒之地。
“天地大變,仙門得到加持,可對我等仙門來說,極其不利。”
“四大仙門掌握四大仙器,未來的大世之爭,他們佔據先機。”
“而且,天地靈氣將會日益增長,可永遠是這四大仙門會得到最大的好處,靜兒你立刻回大夏京都,找你堂兄顧錦年一趟。”
“告知他,清微聖地願意全力支持顧錦年,只求大世之爭時,顧錦年願意庇護我清微聖地,往後清微聖地,將竭盡全力,配合大夏王朝。”
清微聖地掌門開口。
她明白未來大變有多恐怖,也知道這四大仙門一個個都是野心勃勃的存在,如果在這個時候,她不選擇好來的話,未來下場將會極慘。
“好。”
“請師父放心,徒兒一定會告知錦年堂兄。”
顧靜點了點頭,直接同意。
玲瓏仙宮。
望着這璀璨的天命降世,玲瓏宮主不由嘆了口氣。
“提早了兩年時間,當真是運氣不好啊。”
“瑤池。”
“聯繫顧錦年,告知他,未來大世之爭,玲瓏仙宮將會全力支持於他,也希望顧錦年能在未來庇護我玲瓏仙宮。”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應該是你嫁給錦年,哎,只可惜啊,你扯不下臉皮來。”
玲瓏宮主開口,也選擇了與清微聖地一般的選擇。
不過,這合情合理,四大仙門一個個都是老狐狸,而且一個個野心勃勃,說句難聽點的話,即便她選擇投靠四大仙門,只怕這四大仙門,也是把她們玲瓏仙宮當做炮灰。
倒也不說根本就瞧不上,而是會被利用的乾乾淨淨,最後一腳踹開,甚至淪爲他們的玩物。
可顧錦年不一樣,儒道即將的聖人,品德擺在那裡,與他合作,必然是最好的選擇。
此時。
天命古星再次爆發,墜下三百六十五道光芒,變得格外粗大。
東荒境,南蠻境,西漠境,極北境,各獲得十二道天命之力。
太玄仙宗,龍虎道宗,陰陽仙宗,萬星古宗,各獲一道天命之力。
然而整個中洲王朝,竟墜落恐怖的一百零八道天命之力。
這太誇張了,惹來無數人驚愕,目光當中,充滿着不可思議。
畢竟,東荒四境之地,也纔不過各自獲得十二道天命之力。
中洲王朝竟然獲得一百零八道天命之力,這的確令人震撼啊。
大夏王朝,太子李高看着這一切,眼神當中充滿着複雜。
“雖大夏王朝不如中洲王朝,可整個東荒也纔不過十二道天命之力,中洲王朝竟有一百零八道天命之力加持?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中洲王朝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
而永盛大帝,此時此刻,正在打鐵當中,還沒有出來,並不知曉這外面的事情。
至於扶羅王朝雙帝,以及匈奴王,倒還好說,他們只是震撼,並沒有太大的情緒,畢竟在他們的認知當中,中洲王朝獲得一百零八道天命之力,這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大金帝王卻不由皺緊眉頭。
天命。
這二字,代表着一切,任你實力再強,手段通天,在天命面前,讓你生你才能生,讓你死,你才能死。
東荒境只分得十二道天命,中洲王朝得如此之多的天命,如何不讓他難受?
“大金王朝,爲何不得天命啊。”
“即便大金王朝不行,加上大夏王朝,難道還不如中洲王朝十分之一?”
大金帝王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不甘。
主要是這兩者之間,相差太離譜了。
一個十二道。
一個一百零八道,快十倍了。
然而,還有一百零八道,墜向東海之處,以至於東海沸騰,掀起萬丈驚濤駭浪。
“東海爲何擁有一百零八道天命加持?”
這一刻,有人驚呼,覺得不可思議。
中洲王朝得到一百零八道天命,他們能夠接受,至少中洲王朝的確無敵。
可東海也得到了一百零八道天命加持,這就耐人尋味啊。
“海洋,孕育無窮生命,得一百零八道天命也合情合理。”
“畢竟海洋當中,埋葬太多古老,往後可能會誕生無窮奇珍異寶吧?”
不過有人立刻給予解釋,認爲海洋蘊含着無窮生靈,再加上埋葬諸多古老,得到一百零八道天命加持,並非有什麼大問題。
畢竟一箇中洲王朝都得到了一百零八道天命,海洋得到一百零八道天命,還真不算什麼。
隨着這樣的解釋出現,的確打消了許多人的猜疑。
而此時。
四大境地,獲四十八道天命之力,中洲王朝獲一百零八道天命,海洋深處也得一百零八道天命。
還剩下一百零一道天命之力。
這一百零一道天命之力中,有兩道加持在顧錦年身上。
剩下九十九道。
沒入大地之中,不知去了何處。
無人可以追蹤。
中洲王朝。
四海歸一殿外。
中洲大帝氣吞山河,望着這降臨的一百零八道天命之力,內心之中,充滿着激情。
“天命所歸,此乃天命所歸。”
中洲大帝出聲,他顯得無比霸氣,一百零八道天命加持中洲大地,對他而言,這簡直是天大的喜訊。
同樣也證明一點,就連上蒼都認可中洲王朝,認可他的統治。
這是天命所歸。
只是,中洲王朝內。
摘星臺上。
鬼穀道人望向這一百零八道天命,平靜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意。
“還差最後一步。”
“我將完成先祖意願。”
他開口,喃喃自語道。
青丘山脈。
清淺聖女望着墜向稷下學宮方向的天命之力,不由滿臉喜悅。
她立在宮殿之外,不由出聲道。
“族長。”
“錦年一人,便獨佔兩道天命之力,四大仙門也不過各自得一道。”
“我說了,他就是未來天命之人。”
“眼下,四大仙門得到天命,仙器蛻變,只怕要不了多久,便會暴露野心,不如我現在去找錦年,讓他庇護我青丘一族。”
“如此一來,未來大世之爭,我青丘一脈將可佔據上風。”
清淺聖女開口,顯得格外期待,想要去找顧錦年。
然而,宮殿內。
一名老嫗杵着柺杖,一步一步走來,直至清淺聖女身後道。
“大世之爭,沒有你想象的這麼簡單。”
“顧錦年天賦的確不凡,也擁有爭奪天命的資格,但大世之爭,遠遠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
“青丘有青丘的使命,你的命運也早已經被註定了。”
“清淺,很多事情族長不能告知你,但過不了多久,你將知道一切。”
“而且,不要過多與顧錦年產生交集,任何擁有資格參與天命之爭的人,你都不要與他們牽扯,不然的話會給你帶來無盡的麻煩。”
青丘族長開口,她緩緩出聲,道一些令人聽不懂的話。
“爲何?”
“這大世之爭,還藏着什麼秘密嗎?”
清淺聖女有些驚愕,本以爲天命降臨,青丘聖地應當去尋求庇護,可沒想到族長竟然這麼說?
“藏着很大的秘密。”
“不過,時機不成熟,也無法跟你說,但你要記住,真正的天命者,還沒有出現。”
“你所看見的天才,不一定是天才。”
她出聲道,沒有詳細解答,只不過說的話,令人不由細思極恐。
真正的天命者,還未出來?
難道有一批人藏着?
此時。
東荒境內。
稷下學宮。
兩道恐怖的天命之力墜下,落在顧錦年身上。
一道是因爲顧錦年體內有兩件仙器。
另外一道,則是因爲顧錦年今日之立言。
先天五方旗與玄黃鐘自顧錦年體內飛出,懸浮於天穹之上。
兩件仙器暴漲萬倍體積,綻放出無量光芒,瀰漫出恐怖的氣息,這氣息壓制整個東荒王朝。
一件仙器本身就恐怖無比,兩件仙器夾雜在一起的氣息,自然更加恐怖,令人震撼不已。
天命加持於內,兩件仙器解開枷鎖,擁有超越七境的威力。
不過所有的仙器,不管是顧錦年的仙器,還是其他仙門的仙器,都只是解開了枷鎖,想要真正催動仙器的威力,至少要抵達第七境。
或者不計成本的投入靈晶,不然想要催動,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換句話來說,這仙器就如同核武器一般,威懾性比實用性更強。
四大仙門,都擁有一定的靈晶,可以復甦仙器。
一但仙器復甦,輕而易舉可擊沉萬里山河,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只不過用上了仙器,一定是生死大戰,沒有一個人會是贏家。
顧錦年掌握兩件仙器,只能說贏面更大一點,可以同時與兩大仙門一戰,除非四大仙門抱團在一起,並且誰都不會背叛誰,誰都不會算計誰。
不然的話,但凡有一點不合,那麼顧錦年對他們的威脅是最大。
優先掌握一定的主動權。
但稷下學宮內。
所有人不在乎這仙器的威力,而是顧錦年的無上新學。
演武臺上。
感受到衆人的目光。
顧錦年盤腿坐下,他對心學的理解,還沒有徹底明悟,也正是因爲這點,顧錦年纔不會拿出來。
來之前蘇文景說過,學術之爭,就是一場爭論,無論拿出什麼學問,別人都會抨擊,質疑。
所以顧錦年不拿出來的原因,就是這個。
不是怕抨擊,而是自己都沒有完全理解,拿出來的意義是什麼?被人抨擊之後,也解答不出來,只是徒增笑話。
只是沒想到,這學術之爭與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其歸根結底,還是因爲儒學的原因。
第四代聖人開創儒學,讓後世讀書人當官,站在高位,才能做大事。
這個理念是好,可隨着後世人利益驅動之下,很多東西就變質了。
忘記了初心,只想着成爲官員,或者成爲有威望的人。
所以儒道產生了質變,孔府就是最好的答案,孔府乃是聖人之後,可爲什麼孔府後來會成爲這個樣子?
因爲無論發生任何事情,孔府第一時間就是考慮利弊,而不是心中正義。
今日之心學,剛好可以重塑儒道一脈。
“敢問顧公。”
“何謂知行合一,致良知?”
此時,稷下學宮院長出聲,他恭敬無比,站在演武臺下,朝着顧錦年一拜。
聽到對方之聲。
顧錦年不假思索。
“我輩讀書人,應當知心中善惡。”
“行君子之道。”
“合者化一。”
“致君子善之良知。”
顧錦年出聲,他將自己的理解告知衆人。
雖然他沒有完全理解,可基本核心他還是明白,真要拿出來說,也不會太差。
只是顧錦年自己喜歡琢磨和糾結罷了。
聽完這話,衆人紛紛有些不解,這聽起來感覺好像沒什麼大道理,無非就是讓人向善罷了。
可爲何有如此之驚天異象?
然而,蘇文景在一瞬間察覺到問題所在,他向前走了一步,看向顧錦年道。
“敢問顧公。”
“如何去知?”
蘇文景提問,這知行合一聽起來是很簡單,對於普通讀書人來說,彷彿就是在說,知道善惡後,去做好的事情。
可對於蘇文景這種人來說,他們聽起來感覺就不一樣了。
所謂大道至簡。
真正的道理,本身就很簡單,複雜的是如何去理解,又如何去施行。
換句話來說,世人都知道一加一等於二,可最複雜的問題是,爲什麼一加一等於二?
這纔是學術的核心,告知世人爲什麼。
雖然大部分世人不會去學,可必須要有這個答案,否則的話,一切就顯得荒誕無比。
聽着蘇文景的提問。
顧錦年顯得更加平靜。
“無善無噁心之體。”
“有善有惡意之動。”
“知善知惡是良知。”
“爲善去惡是格物。”
顧錦年的聲音平靜,但當他說完這四字真言後。
剎那間,驚雷滾滾,劈開天地昏暗。
原本恐怖滔天的天地異象,在這一刻瞬間變得寧靜起來。
天地一片晴朗。
“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爲善去惡是格物?”
稷下學宮內。
蘇文景,學宮院長,諸多大儒紛紛細細品味着這四句話的意思。
然而。
孔廟當中。
沖天的光芒綻放。
聖人雕塑也在這一刻,再度震顫,迸裂出無窮光芒。
浩然的聖人氣息,再度降臨神洲大陸。
這恐怖的光芒,席捲天地。
稷下學宮內。
一朵朵金蓮自地面上涌出。
一團團金雲瀰漫天穹之上。
瑞獸浮現,金龍金鳳騰飛,麒麟獻瑞,映照祥瑞世界。
諸子百家的身影,出現在稷下學宮上空,這光芒映照神洲大陸。
孔聖的虛影,浮現天穹之上,立於東方。
不過這一次的孔聖虛影,的確只是聖人虛影,沒有任何意志,也沒有任何意識。
是因爲顧錦年的聖言所凝聚而出。
但很快。
第二道聖人虛影出現,立於南方。
第三道聖人虛影出現,立於北方。
第四道聖人虛影出現,立於西方。
人們驚呼,望着這恐怖的異象。
“四聖顯世,古今往來未曾出現過的景象,這當真是無上新學啊。”
“驚天地,泣鬼神,此等新學,將爲儒道第五學,超越古今先賢。”
“顧錦年居然真的明悟無上新學,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天命顯世,這次大世之爭,只怕顧錦年要超越一切,成爲天命者吧?”
“儒道第五位天命聖人,估計就要誕生了吧。”
天地之間,一些聲音響起,他們震撼於這樣的天象。
太玄仙宗內。
上清道人再看到這樣的天象,神色愈發凝重,之前的喜悅,之前的興奮,也隨之平靜下來。
“顧錦年。”
“乃我仙門最大阻礙。”
“大世之爭,寧可仙門不佔便宜,也絕不能讓他佔到好處。”
此時此刻,上清道人更加明白這點,他知曉顧錦年的可怕,立下不朽之言,今日顧錦年只怕的確要成聖了。
而學宮當中。
讓無數人驚愕的畫面再度出現了。
不過這一次不是顧錦年。
而是蘇文景。
他周圍聖光環繞,光芒通天徹地,似乎要成聖了一般。
而蘇文景,也在不斷誦唸着顧錦年這四句話,他在理解,用自己的半聖之道,去理解這四句話的真諦。
不止是他。
還有不少人,稷下學宮院長,以及學宮內的一些大儒,也在反反覆覆念着這四句真言。
包括一些前來圍觀的大儒,他們本身就天賦異稟,否則也不可能成爲當代大儒。
所以當顧錦年道出這四字真言,他們的理解與普通才子理解的完全不一樣,有更深層次的理解,故而有不少人得到了提升,有實質性的感悟。
演武臺上。
顧錦年沒有在乎這些人的變化,而是繼續闡述心學。
“今日立言。”
“乃爲心學。”
“儒道一脈,自人族興盛之時,便已誕生,爲思想之道。”
“孔聖之禮,劃分人與野獸,人無禮,如同獸,禮道,爲一切之根本,上敬父母,下愛兒女。”
“亞聖之禮,乃爲國禮,國家之禮,化解戰爭,平萬世之太平。”
“復聖之禮,乃爲君禮,剋制暴君,抑制昏君,君王之禮,蒼生之福。”
“聖人之道,爲儒學之道,以重職治國,造福一方百姓。”
“然,後世讀書人會錯聖意,追求利益,因官職之爭,不擇手段,因威望之爭,形成學閥,誕生世家之禍,形成諸般階級。”
“今日,心學之道,便是爲天下讀書人,塑其文心,鍛其文骨,定其文意,成其浩然。”
“君子,應當明悟心學之道。”
“知曉善惡,堅定前行。”
“即可先知而行,不可行而後知。”
“今日,吾顧錦年,定下心學七重境界,望後世讀書人,明悟其道,人人如龍,知行合一。”
顧錦年開口。
心學之道,蘊含太多道理,他只能講述開篇一段,將這個理念告知衆人,後面的東西,隨着自己的理解,包括其他人的理解,彙總成書,再慢慢傳授下去。
任何學術,也都需要時間的積累,才能成爲主流,成爲一種學問。
而不是自己今天提出來,明天所有人都能學會。
他出聲。
聖尺懸於頭頂,盪漾萬道浩然正氣,聖光瀰漫。
“其一爲困境磨礪。”
“我輩讀書人,自當遇困境,若遇困境,應當視爲磨礪,不應當自暴自棄,選擇面對,尋找先賢經文,與其對應,將自己的思想,尋出一條善良之路,方可成就自我。”
“其二爲順逆心境。”
“我輩讀書人,應當擁有心外無理,心外無物,心外無事,順者乘風,逆者沉澱,以無理,無物,無事之心,求見本心,見證本性。”
“其三爲立正心,走正道。”
“心若不正,路則不通,正心之時,一切闊然,撥開雲霧,先賢的光芒,照耀腳下,一路前行,無人可阻。”
“其四爲立定根本。”
“明悟根本之處,順從天意,尋求自然之道,萬物之道,知曉一切之規律,將明見於心,以史爲鑑知興替,以史正人明得失,以史化風濁清揚。”
“第五爲心居高遠。”
“放開思想,我輩讀書人,應當注視未來,不可拘於小節,於一時之利,從而忘卻本我,心若不高,何談君子?”
“第六率性真實。”
“與天地合一,與萬物合一,尋求真我,拋開假我,以真實之面,對真實之世。”
“第七守乾淨心,做乾淨事。”
“良知既易,浮於六虛,上下直柔,未必爲常,而變則宜也。”
“此七境。”
“明悟知,可通徹。”
“懂得行,可抵達。”
“若知行合一,選擇良知,人人皆可成聖,亦人人如龍,續儒道萬世之輝煌。”
顧錦年出聲。
他將心學七境告知,而對於這七個境界,顧錦年認爲自己處於第六境,至於第七境,還是需要沉澱,將一切放下,明悟真我,便可抵達。
隨着傳道至此。
剎那間。
頭頂之上的聖尺,陡然之間,爆發無窮聖光,籠罩天地。
“這是聖人之道。”
只是,就在這一刻,一道洪亮之聲於稷下學宮響起。
是一位大儒。
他指向顧錦年,說話都顫抖,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如此天象,自然是聖人之道,不說聖人之道,說是天命聖人之道,我也相信啊。”
“這肯定是聖人之道啊,其他不說,光是如此恐怖的天象,都能明白。”
“前輩,這貌似不需要去說吧?”
一些聲音響起,不少年輕讀書人微微皺眉。
這樣的天象,他們自然明白這是聖人之道。
這還需要說嗎?
可後者瘋狂搖着頭,甚至抓住一人的手臂,半天半天說不出話來,太激動了。
“不,你們理解錯了。”
“老夫的意思是說,這心學,開創了人人成聖之路啊。”
“這是可以讓讀書人皆可成聖的聖人之道。”
“若明悟此心學,人人皆可成聖,擁有聖人之力。”
“你們還不明白嗎?”
老者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半天半天才將這話說出。
聽到這話,衆人這回坐不住了。
“什麼意思?這心學可以讓人人成聖?”
“要不要這麼誇張?人人成聖之道?”
“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聖道?”
“這不可能吧?”
“人人成聖,這怎麼可能?”
譁然之聲響起,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聖人之道’竟然是這種意思?
人人皆可成聖?
“老夫沒有任何誇大。”
“這是真正的聖人之道,直指聖意,人人成聖,不是誇大,而是事實,只要做到這七境,以知行合一爲輔,抵達第七重境界,便可成聖。”
大儒開口,他說着說着,呼吸都有些呼吸不過來,他算是第一個明悟這心學的可怕。
看着對方如此激動,大部分讀書人既是震撼,同樣也懷疑,畢竟之前的造勢在先,讓他們實在是有好相信。
當然,最主要的一點就是,他們聽不懂這心學,需要長時間的理解。
所以纔會有這樣的反應。
“昭宥先生說的沒錯。”
“這的確是聖人之道啊。”
很快有不同的大儒開口,望着顧錦年,眼神驚愕,在昭宥大儒說完之後,他就明悟了這心學的可怕。
“是聖人之道,是聖人之道。”
“怪不得是無上新學,原來這是聖人之道啊。”
很快,又有大儒出面開口,他們面色震撼,沒有半點作假的樣子,也異常激動,呼吸都顯得無比急促。
“可惜!”
“可惜!”
“可惜啊!”
“老夫今年一百三有五,最多還有不到十年壽命,可惜啊,我若是晚三十年出生,我將有一定可能,成爲聖人,即便成不了聖,也至少是個半聖。”
“有此等學問在,卻不給老夫留有機會,我恨啊。”
很快,有大儒看哭出聲來,看起來悲痛欲絕,就好像錯失了什麼絕世寶物一般。
到了這個程度,大部分讀書人已經相信這心學極爲恐怖了。
“這心學看起來端是恐怖,可到底可怕在何處?敢問有那位前輩,能爲我等指出明路嗎?”
有人出聲,他們相信這心學恐怖。
光是這異象就證明了一切,可到底恐怖在何處,他們實在是不理解啊。
聽到這話,稷下學宮的院長深深嘆了口氣。
他對學術極爲了解,實際上他第一時間就知道這心學的恐怖。
當下,他也沒有藏着,直接出聲道。
“顧公之心學。”
“並非是勸人向善這麼簡單的學問。”
“而是爲後世人開創聖人之路。”
“故而纔會引起如此恐怖的天象,也稱的上是無上新學。”
他先是出聲,讚歎心學,也讚歎顧錦年所作所爲。
而後,他才爲衆人解釋。
“孔聖爲讀書人開創禮學。”
“後續聖人,設國禮,君禮,以及儒學。”
“但四位聖人之學,都是遵循天地自然之道,減少殺戮,明悟真諦,讓世人明白,儒學之道,明悟聖人之意,去遵循天地自然。”
“可四大儒學,從未教過世人如何成聖,並非是聖人藏私,而是聖道難如登天,再者他們也無法去闡述聖人之道的細節。”
“所以只能立下三不朽,立德,立言,立功,當爲聖人標準。”
“然而顧公心學,卻直接指出聖人七境,只需要明悟知行合一,突破七境,便可直指聖人大道。”
學宮院長開口。
但說完這話,他看得出很多人還是不理解,故而搖了搖頭,繼續開口。
“換句話來說,孔聖等聖賢,爲生民立命,闡述自然之道。”
“然而將讀書人修行之道,籠統列爲三不朽。”
“我等讀書人修行,不同於武道,仙道一般,通過煉化天地靈氣,就可突破境界。”
“而是需要通過諸多辦法,既要明悟道理,也要凝聚才氣,更要思想開拓,才能突破境界。”
“甚至各位突破之時,是不是有時候會疑惑,自己爲何能突破境界?又爲何突破了境界?”
“顧公之心學,就是列出晉升之路,方纔的聖人七境,只要達到,就一定可以成聖。”
“補全了古今往來所有聖人的觀點,整理合一,再給予瞭解決方法。”
“顧公爲我等,以及後世讀書人開拓了聖人之路。”
“再將辦法告知我等。”
“知行合一,致良知,便是一切之核心。”
“所以,明悟知行合一,再一步一步去突破聖人七境,那麼人人都可成聖,人人如龍。”
“各位,明白了嗎?”
學宮院長開口。
他已經說的很透徹了。
到了這一步,若是還沒聽懂,那也不需要聽懂。
不過,能受邀參加,或者跟隨前來參加稷下學宮的讀書人,又豈能是等閒之輩?
每一個都是各郡數一數二的才子。
當學宮院長將話說到這個份上。
他們已經徹底明白這心學的恐怖之處了。
相當於給天下讀書人,指出一條康莊大道。
甚至連怎麼過關的方法都告知清楚。
“嘶。”
倒抽冷氣的聲音響起。
數萬學子一個個呼吸急促,他們之前還不理解這幫大儒爲什麼一個個這麼激動。
現在徹底明白了。
這換做誰,誰不激動啊?
開玩笑。
那個讀書人不想成聖?
可成聖有多難?誰都知道。
但最主要的是,都知道成聖難,可沒人知道,成聖爲什麼難?
知道也沒用,畢竟沒有方法解決。
現在顧錦年這個心學,不但告訴大家成聖爲什麼難,難在那裡,包括解決方案都給出來了。
這如何不讓人激動。
也就是說,大傢伙有生之年,都可以成聖?
當然,說是這樣說。
可未來真正能成聖者,數量不會有太多,只能說比現在要多,不至於動不動幾百年出個聖人。
心學若是完全推廣,天下讀書人皆然效仿學習,往後百年內出兩三個聖人不成問題。
但想要那種聖人滿街走是不可能的。
畢竟辦法雖然有,可真正面臨困境之時,又有幾個人能夠安靜下來?
去磨礪自己?
再者,突破七大境的核心,就是知行合一,致良知。
怎麼知?
怎麼行?
又該如何選擇?
這一切都是問題,但比之前要好太多太多了,之前是朦朧一片的。
而今,一切都清晰了。
未來將因人而異,有了一個方向,自然而然,就會有人做到。
也就在衆人震撼興奮之時。
又是一道聲音響起。
指向顧錦年所在的位置。
“你們看。”
“顧公要成聖了。”
有人開口,指向顧錦年。
此時此刻。
演武臺上。
一層層聖輝灑落在他周圍。
化作一重重的光芒。
如同湖中漣漪。
重重盪漾而出。
光芒越來越熾烈。
漣漪也越來越大。
一重重,波及萬里之地。
顧錦年籠罩在聖輝之下。
顯得格外不同。
而他的氣息。
也在這一刻,產生蛻變。
是的。
顧錦年要成聖了。
他向世人闡述了心學。
從而自己也有一些感悟。
再加上天命降臨,恐怖的天命之力,讓顧錦年徹底踏入聖道。
轟。
終於。
就在剎那間,恐怖的光柱,自顧錦年身上爆發而出。
聖人的氣息。
也在這一刻,瞬間瀰漫東荒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