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把手伸進牀後摸索了一會兒,忽然變得有點慌張,還嘟囔道:“我明明放在這裡的,怎麼會不見了呢?”
王大夏笑道:“什麼東西不見了?錢包嗎?我可沒拿。”
“是一管藥劑。”吉米憂慮道。
“藥劑?好啊,原來你早把解藥弄出來了,還一直瞞着我,你這個虛僞的人,哦,不,是畜生。”王大夏怒氣衝衝道。
“你先別誤會,那藥劑並不是消除輻射的解藥,而是我以前研製的一種藥物。它可以改變生物的細胞構成,從而使之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吉米解釋道。
“什麼變化?青蛙變王子,還是鵪鶉變公主?”王大夏一聽不是解藥,又耍起貧嘴來。
“那是種可能會導致變異的藥物,但因爲其中的有些環節我還不確定,所以一直沒敢臨牀驗證,嚴格說來,它還很不成熟,擅自服用的話,不知會發生什麼意外情況呢。”吉米道。
王大夏仔細回憶了下,好像鷹鉤鼻去那裡拿過什麼東西,但也記不清了,便笑道:“或許你忘記擱哪裡了,再說即便被人拿走也不見得就是壞事嘛,嘿嘿,權當幫你做臨牀試驗了。”
兩人走出房間時,衆人先是愣了一愣,接着卻繼續各幹各的去了,因爲他們知道吉米剛纔並不是在研製解藥,而是在休養生息呢。
吉米卻沒有介意衆人的冷淡,呵呵笑道:“恭喜大家恢復正常,看來輻射的影響已經消除。”這句話馬上把大家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金花問道:“長毛……哦,不,吉米先生,是你記錯了,還是我聽錯了,我們可還沒服解藥呢,你該不會是在逃避責任吧?”
“解鈴還須繫鈴人,輻射你們的是一種特殊能量,用藥物根本沒法解除危害,唯一的途徑只能是對其進行轉化處理。你們房間裡的那種黃色光線其實就是另一種能量,它們相遇後會慢慢融合在一起,並形成第三種新的能量,而這種能量對人體不但無害,還可以增加免疫力。根據時間來看,你們應該都已脫離了危險,這樣我也可以放心了。”吉米真摯的道。
張翠山有些羞愧道:“枉我們自命俠義中人,竟還不如吉米先生一個方外之士,希望你宰相肚裡能撐船,能原諒我們先前的大不敬纔好。”
謝遜則道:“是條漢子,看來我真是瞎了眼,沒認出好人來。”
王大夏忖道:你本來就是個瞎子,那還用得着說嘛。
殷素素笑吟吟道:“吉米先生的良苦用心,的確令人欽服。經過這一系列坎坷,咱們也算是同舟共濟的朋友了,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大家畢竟都還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還請吉米先生歸還義兄之物,我們好告辭離開。同時預祝你早日修好飛船,榮歸故里。”
“此言差矣,那把刀本是我的,與你們有甚關係?你們要走就走好了,我可還想跟吉米先生歡聚數日呢。”金花冷笑道。
“你還要臉不?那刀什麼時候成你的了?我義兄自打從寶刀大會上搶來……哦,不,是贏來以後,就從未落入他人手裡,你竟敢在那信口雌黃,吉米先生,你可要明辨忠奸啊。”殷素素怒道。
“聽聽,她也承認是搶來的了吧,哼,還好意思狡辯。”金花嘲笑道。
吉米又犯了難,求救似的望向王大夏。
別看我啊,這羣人咱誰也惹不起,王大夏略一思索,附耳對吉米道:“既然你做不了主,那就讓他們自己搶唄,要不剪子包袱錘,要不來他個龍獅爭霸。”
“你的意思是……讓他們比武論勝負,誰贏了把刀給誰?”吉米問。
王大夏一攤雙手,心說除了這,你還有別的法子嗎?
謝遜耳朵果然好使,哼道:“臭小子,在那隔岸觀虎鬥呢。不過你說的倒也不錯,寶刀理當歸強者所有。那我就跟龍王討教一番吧,嘿嘿,希望她手下留情纔好。”
金花臉一沉,道:“你竟敢主動跟我動手?也罷,大家既已脫離了明教,便不必再講那些高低尊卑的臭規矩了。怎麼比,你劃個道吧。”
王大夏一見金花那粉面帶霜的神情,那仗劍俏立的氣勢,心裡不免暗讚一聲:好個霸道女子,敢與剛猛無匹的謝獅王過招,這份膽識足以令人欽佩不已。
謝遜嘿嘿笑道:“原本在我們四**王裡,你坐第一把交椅,理應讓我幾招纔是,但現在大家同屬教外中人,我也就不佔那個便宜了,咱們儘管各施己所擅長的刀劍或拳腳功夫就是,能不傷和氣最好,可萬一誰失了手傷到對方也是命數使然,你看如何?”
王大夏一聽,這擺明了就是生死相搏啊,老謝跟個女人較真,貌似不大地道啊。
但金花卻很痛快的道:“正合我意,生死由命,本就怨不得旁人。”
兩人之間的對決一觸即發。
殷素素當然是堅定的支持謝遜,走過去不停說着鼓勵的話語;而張翠山爲人謙厚,則走到一邊表示中立。王大夏看見金花朝自己瞅來,眼神裡竟似流露出一絲幽怨,他心裡一顫,不自覺便走過去道:“加油哦……金花姐。”
吉米此時已把房間收起來(估計它幹家政是把好手)。隨着金、謝二人緩緩走向船艙中心,一股凝重而又肅殺的氣氛悄然而生。
吉米低聲問道:“他們倆會怎樣比試呢?我們那裡決鬥的時候可都是身穿超能戰甲,手持聚能盾牌和磁暴槍,必要時還會甩幾個蜂窩雷。這兩位也不準備一下,難不成是摟抱在一起互相掐?”
王大夏心說你臭顯擺啥呢,講的那些武器我連聽都沒聽過,還蜂窩雷,蜂窩煤我倒是燒過。
此時金花一伸手道:“請。”而她這禮節性的舉動卻暗藏殺機,就見一點紅光急閃,倏忽間已到了謝遜面門。
這一幕讓王大夏不禁想起了殷離跟趙敏比試時的場景。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無怪乎殷離性子那麼陰鷙。
謝遜卻猛的一聲大吼,瞬間升騰的罡氣竟將襲來之物擊個粉碎。
金花微微一怔,笑道:“我那紅蛛刺發出時無聲無息,你是怎樣察覺到的?”
謝遜哼了聲道:“我並未察覺到,但憑我對你的瞭解,你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一言一行都有可能是殺招,所以不論你有什麼動作,我只要全神戒備準沒錯。”
吉米咂吧着嘴道:“你們人類可真奇怪,打個架不痛不快的,非整那麼複雜,我這看的人都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