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夏本來還指望着趙敏能夠幫金花說幾句好話,沒準兒徐半仙賣她個面子就把人給放了,可一聽趙敏的解釋,忍不住有點失望。
但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反正也沒有別的好辦法,於是他繼續道:“好歹你就試試唄,我知道因爲……小離的緣故,你可能不太喜歡金花姐,但一碼歸一碼,見死不救的事咱可不能做。”
“你少在那假仁假義的,好像我就是個心腸惡毒的魔女似的,沒見剛纔老徐出手時我就出言相阻了嗎,只是人家根本不買我的帳。”趙敏有點生氣的反駁道。
“你別激動嘛,我可絕對沒有指責你的意思,要不……你再去試試吧,因爲金花姐手裡的屠龍刀根本就是贗品,真的寶刀還被吉米保管着呢,所以說拿她當人質嘛用沒有,你把這事好好解釋一下,興許他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哦。”王大夏懇求道。
趙敏看着他死乞白賴的樣子,嘆了口氣道:“看樣子你跟金花的感情還挺深嘛,真沒白一塊兒待在秘道里,好吧,再去求他倒也無妨,但我可不敢保證他一定會相信這種說法。”
王大夏趕緊道:“你能去就好,成敗全由天意。”
而此時吉米和鷹鉤鼻貌似都有了開戰的打算(只不過一人是故意找茬,一人是被動應戰),但可能是彼此還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暫時仍處於僵持狀態。
徐半仙看兩人的架勢,知道事無善了,這架遲早會打起來的,於是他決定好好看一場熱鬧。而他之所以能放心無礙的原因,就是知道金花肯定跑不了,自己那套獨特的點穴手法,估計就是張三丰捱了也逃不脫。
張、殷、謝三人此時也都十分焦急,他們雖未徹底變回原來的模樣,但若仔細辨認,還是會被人看出端倪。好在月色模糊,加之吉米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所以他們才暫時未被覷破真身,但暴露形跡也只是時間早晚的事。
另外,還有一件讓他們爲難的事,那就是怎樣才能救出金花。雖說她當時偷偷拿走了屠龍刀,相當於擺了大家一道,但她畢竟沒有泄露飛船的行蹤,引別人去尋他們晦氣,這說明金花只是圖刀而已,並沒有害人的打算。
如今她落在那個高深莫測的徐半仙手裡,估計沒人搭救,能逃走的機率小的可憐。從道義的角度來說,不救她於水火之中實在良心不安。
正在他們有心無力之時,卻見趙敏湊近了徐半仙道:“老徐,求你件事好不?”
徐半仙似乎對趙敏的態度還算和氣,點點頭道:“小郡主不必客氣,有什麼事儘管說便是。”
“那個……你可不可以把地上那個怨婦放了?”趙敏小聲道。
“你跟她交情很深?還是有什麼恩怨要親自解決?”徐半仙眯縫着眼問道。
“都不是,我就覺得你扣着她沒什麼用。你看她坐地上那悽苦狀,我瞧了心裡很不舒服。”趙敏故作憐憫的道。
“怎麼會沒用呢?你剛纔也看見了,那屠龍刀的下落只有紫衫龍王知道,我制住她絕對有必要,真可說是擒她在手,寶刀我有啊。你說看見她那模樣就心生憐意,只能說明小郡主心地太善良了。另外,”徐半仙壓低了聲音道:“王爺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得把那刀搞到手,你切莫要幫外人哦。”
“可能你還不知道吧,她手裡的屠龍刀根本就是假的,你就是弄到手又如何?”趙敏雖然不太相信王大夏說的話,但還是依樣畫瓢的學給了徐半仙。
“什麼,她手裡的刀是假的?這可有點玄乎。”徐半仙緊緊皺起了眉頭。
趙敏一看他的蛋疼模樣,忖道這下沒準真能說服他放掉金花,正想再勸幾句,就見徐半仙似下定了什麼決心,鄭重道:“好吧,即然是這樣,那我就……”說到這裡,他還拖起了長腔。
趙敏一看有門,這是真打算放了金花啊,卻聽他接下去道:“……殺了她吧,反正也沒什麼用。”
趙敏聞言腦袋直接變腫了,心說這下倒好,自己沒當成救星,反而變了催命鬼,金花要是知道還不得氣得吐血啊。
她趕忙道:“我也是聽人說的,你也不能全信,萬一殺了她,那刀卻是真的怎麼辦?”
徐半仙頜首道:“說的有理,那我還是留着她好了。”說罷,扭頭又關注起場中的形勢來。
趙敏無奈的對着不遠處的王大夏攤了攤手,意思是救人行動徹底黃了。
而徐半仙卻偷眼瞧了瞧趙敏,不禁一陣好笑,心說你這小丫頭還來替人做說客,太幼稚了。他早就看出趙敏跟王大夏兩人關係曖昧,而王大夏卻跟龍王走得很近,剛纔趙敏一那樣說,他就猜出其定然是受人所託來當和事佬。至於屠龍刀是贗品的說法,他纔不信,料定必是哄騙自己的鬼話。
王大夏看見趙敏垂頭喪氣的回來,趕忙問道:“那老徐怎麼說?看你的表情似乎沒有成功啊。”
趙敏沒好氣的道:“瞎子也能看出來好不?告訴你,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對他說那刀是假的都沒用,人家愣是不信。這還不算,他差點把金花給當場咔嚓了呢。”王大夏聽到這裡也沒招了。
此時殷素素髮現張翠山已經有一半身體變回了原樣,另有一半則維持着俞蓮舟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彆扭,多少有點畸形的嫌疑。
這要擱在平時,天性開朗的她準得樂的直不起腰來,可現在她只能強忍住笑意對丈夫道:“你低着頭點,別叫人看清楚,估計等會兒咱們就要徹底顯原形了。”
張翠山憂心忡忡的道:“我也感覺到了,看看你,一半瓜子臉,一半蘋果臉,忒有創意了。”
謝遜聽到兩人的談話,哼了聲道:“咱們如今這狼狽的模樣真叫人鬱悶不已,要是有屠龍刀在手的話,我索性豁出去砍一陣,也勝似受這憋悶氣。”
殷素素心說就你還想挑戰這麼一大羣高手,光是徐半仙就能把你揍個半死,但嘴上卻勸道:“大哥不要衝動,淡定才行,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雖然你武功蓋世,但畢竟對方人太多,若羣起而攻之的話,你難免會吃暗虧的。”
張翠山也勸道:“就是,大哥你不要太激動,咱們還是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而此時吉米和鷹鉤鼻的對決終於開始了,但很難說是誰先動手的,在衆人眼裡他們彷彿同時移動了身形,而究竟是怎麼回事恐怕也只有本人知曉吧。
其實吉米不過是無意識的撥弄了下擋住眼睛的長毛,而一直蠢蠢欲動的鷹鉤鼻便立刻以爲吉米是想偷襲自己,他毫不猶豫的就將一道噼啪作響的藍色電流自胸前的長毛上射了出去。
吉米的反應極爲迅速,當鷹鉤鼻那裡有電流閃現時,他也立刻回敬了一道電流,但與鷹鉤鼻的並不同,他釋放出去的是一道紅色電流。
其實對於他們雙生星球的人來說,電流既是一種武器,同時也是一種交流的方式。這話怎麼講呢?比如說那種藍色電流,因爲它的電荷數也非常高,所以用來電人絕對綽綽有餘,但是對於雙生星球的居民卻幾乎沒有影響,那就跟我們人類之間互相握握手或是拍拍肩一樣,它並不能對身體造成實質性的損害。他們進行爭鬥時用的是另外一種紅色電流,這其中當然是進行了特別的處理,即便是刀槍不入的強悍身體遭到其攻擊也會吃不消。
鷹鉤鼻畢竟徒有其表,對於一些內在性的東西全然不知,只以爲變了身就可以爲所欲爲,殊不知任何強大的事物背後都有其約定俗成的一面,也就是說世間並不存在無懈可擊的東西。
此時就見兩道電流在空中同時劃過了優美的弧度,在它們擦肩而過時,一紅一藍,相互交映,華麗的很。再然後,二人皆中了招。
吉米被電流打到,是因爲他根本沒有躲避的打算;而鷹鉤鼻被打到,卻是因爲沒有躲過,或者說他想躲的時候,電流已經着了身。
結果也各不相同,吉米齜了齜牙,似乎被打得很舒服;鷹鉤鼻也咧了咧嘴,但接着便有些抽搐的彎下了腰,看樣子卻有點痛苦。
王大夏又驚又喜道:“看來吉米剛纔是謙虛了,還說自己沒有把握取勝,這才一招,就把那傢伙給整成了蝦米,絕對的牛逼啊。”
趙敏看着滿臉苦相卻緩緩直起身來的鷹鉤鼻道:“你先別高興得太早,我看鷹鉤鼻倒是挺抗打的,結果還不好說。”
王大夏心說你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但看吉米現在的表情卻十分凝重,他似乎對於沒有徹底擊垮鷹鉤鼻感到有些擔憂。
“你有本事再來啊,一下子就想把我玩完,你太樂觀了點吧。”鷹鉤鼻猙獰的喊道。
吉米牙關一咬,雙手陡伸,就見無數道紅色電流疾射而去,這跟剛纔的情形相比,就如同汪洋與小溪的比對,威力絕對強了不止千百倍。
衆人直接看傻了眼,心說這種程度的對決可真是聞所未聞啊。
而王大夏則在心裡默唸着,希望鷹鉤鼻可以被吉米這波強大的攻擊給徹底幹挺。
但結果會如他所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