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弟子趴在地上,看來已是不活。
見此情景,王大夏心裡不禁撲騰騰亂跳起來,他不住默唸道:神鬼莫怪,我可不是有意的,希望這位兄弟的芳魂早登極樂。
這時候其他人陸陸續續走了出來,一衆嬌裡嬌氣的峨眉弟子立時紛紛表達起內心的不滿。
有人說:“這不是垃圾窩嗎,太噁心了!”
還有人道:“好多的蒼蠅啊,原來明教的人喜歡跟這東西爲伍。”
更有**喊:“我要馬上離開,這裡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顏垣只笑笑,解釋道:“秘道一般就是開在這種不招人待見的地方,這也是奇門遁甲術的基本原則。”
“難不成你進行土遁的時候,真要從糞坑裡鑽出來?”有弟子不友善的反問道。
顏垣訕訕的笑了下,並未回答,但他突然瞅見了趴在地上的那位,不禁納悶的走過去問道:“陳小二,你咋了?不會是中暑了吧?”
他剛說完,就發現了插在其背部的匕首,頓時臉色一沉,扭頭問準備躲到一旁去的王大夏道:“是你乾的吧?手可夠黑的,不知這傢伙怎麼惹着你了?”
王大夏只得停住腳步,狡辯道:“我本來是想拿匕首削削指甲的,未曾想他不長眼,往後一擠,我躲閃不及,結果就……嘿嘿,那可是他自己不小心蹭上去的,與我無關。”
“剛纔在地裡穿行時,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你竟有閒情逸致剔指甲玩,不得不佩服老弟的眼力和定力。”顏垣嘲笑道。
此時滅絕走過來,見死了一名厚土旗弟子,不以爲然道:“不就一個小嘍囉嗎?多少錢,我替王兄弟賠你。”
王大夏聞言,既爲滅絕如此豪爽生出一股感激之情,卻也因她對人命如此淡漠而感到一陣悚然。
顏垣悻悻道:“師太說笑了,既然小兄弟不是故意的,那就算了。”說着,竟命人將屍首直接扔進了垃圾堆。
唉,江湖不好混啊,說不準哪天嗝屁了,就跟這傢伙一個下場,王大夏嘆道。
隨後顏垣帶路,把滅絕一行人引進了金花他們的營帳。
滅絕乍一見到宋遠橋和俞蓮舟二人,很有點吃驚,喃喃道:“我還以爲是張三丰那老道呢。”
再一瞧,發現旁邊還有個美貌女子,而且眉眼間透出一股嫵媚之意。
滅絕因爲相貌長得有點對不起觀衆,所以一見到好看女子,就忍不住心生嫉恨之情。她狠狠瞪了金花一眼,譏刺道:“顏老大,你們三個人就找一個妞,貌似不夠分啊,話說這海島上還有幹這皮肉生意的呢。”
金花聽了並不生氣,笑道:“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滅絕師太了,不過說話可不大中聽啊。其實你要是幹這買賣,估計都攬不到生意。因爲我要是個男人的話,寧可用手解決,也絕不能爲了性,就不要命了不是?”
滅絕聞聽此言,厲聲罵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如此跟我講話?信不信我一掌斃了你。”
金花仍是不動怒,繼續氣她道:“我不是東西,跟你一樣,是個人。你說一掌就斃了我,這個……嘿嘿,我還真不太相信,要不你試試吧,但若是你輸了,可得向我磕頭謝罪。”
滅絕此時真是快氣暈了,她沒想到這看上去騷呼呼的女子竟如此尖牙利齒,忍不住立時就要撲上去。
宋遠橋那裡發話了:“師太,稍安勿躁,聽我講。這位可不是什麼青樓女子,而是明教四**王之首的紫衫龍王。人家剛纔是跟你開玩笑呢,你切莫放在心上纔是。”
滅絕聽了有一瞬間的腦子短路,紫衫不是早就脫離明教,隱匿海外了嗎?這怎麼突然就冒出來了,而且容顏不但沒見老,好似還更加嬌豔欲滴,難道她知曉什麼駐顏之術?要不要跟她請教一下?
金花不知滅絕此時心裡有了這麼多想法,笑道:“師太,剛纔信口開河,跟你貧了幾句嘴,還請恕罪則個。”
滅絕哼了聲,道:“想不到龍王竟會在這裡出現,剛剛貧尼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
俞蓮舟哈哈笑着充好人道:“二位都是成名人物,豁達點,何必在意這些。對了,不知師太來此有何貴幹?”
“俞二俠的意思是,你們都來得,偏生貧尼來不得?”滅絕把怨氣轉移到了他頭上。
俞蓮舟趕緊解釋道:“在下絕對沒有這意思,我就是覺得天氣炎熱,加之海島上雜草叢生,稍有不慎,便會迷路,你們一羣細皮嫩肉的弱女子,不方便出行嘛。”
滅絕聽了這番話倒大爲受用,撇撇嘴道:“我們峨眉派雖系一干女流,但也沒那麼嬌氣,何況我們來這裡,準確講是去而復返,也是有原因的。”
“原來你們來過,”金花說着瞅了眼一旁的顏垣,繼續道:“假若剛纔顏旗使沒有去接你們,師太是不是就要回峨眉營地了呢?”
滅絕卻搖了搖頭,道:“那我也會來問個明白,外面橫行無忌的長毛怪到底跟厚土旗和明教有無關聯?”
“長毛怪?那是什麼玩意兒?聽名字貌似好玩得緊。”俞蓮舟倒來了興趣。
“那傢伙身上的毛髮能夠自由縱控,可長可短,好像還能放出一種炫目的光束,我只是被蹭了下,胳膊差點就擡不起來了。”滅絕描述道。
聽到這裡,金花的臉色可變了,她緊張的自言自語道:“莫不是吉米找了來?”
王大夏一咧嘴道:“金花姐想錯了,那可不是吉米,而是鷹鉤鼻變異了,不過現在他可比吉米有殺傷力,且變得目中無人,自信心幾乎爆棚。”
“鷹鉤鼻?原來那小子果然偷喝了藥水,難道拿他一點法子都沒有?”金花問道。
“我剛剛只是暫時把他驚走了,但要想找到切實有效的對策,還得請教吉米才行。”王大夏道。
此刻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囂之聲,有**聲嚷嚷道:“快去通知顏垣那龜兒子,老子上午來他就推三阻四的,到底在忙什麼勾當呢?”
王大夏嘟囔道:“這人是誰啊,脾氣蠻暴躁的。”
顏垣苦着臉道:“還能有誰,當然是烈火旗的掌旗使辛然,他有個綽號叫做‘瘋狗’,咬起人來可是連眼睛都不帶眨的。”說着,吩咐手下道:“快請辛旗使進來,料想必是爲了長毛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