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老夫人的瞳孔漸漸聚焦,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清澄明亮的眸子,十分靈動漂亮。
“你……”她聲音沙啞,又哼了一聲,眉頭蹙起,頭很疼。
秦流西溫聲道:“您別說話,面上還扎着針呢。您這是突發腦卒中了纔會昏厥,我給您施了針,此後需要慢慢調養身體,切忌大喜大悲。”
藺老夫人眨了眨眼。
留針時間也到了,秦流西先給她取了面部的針,讓那個醫女扶起她的半邊身子,自己則是掰開蜜蠟,把那顆安宮丸送到她嘴裡。
老嬤嬤遞上溫水喂她服下,道:“少觀主,這藥是?”
“安宮丸啊。”秦流西道。
老嬤嬤哦了一聲,用那麼個瓶子隨意裝着的,估計是其它藥材鋪子出的,畢竟做安宮丸的不僅僅是那個貴得離譜的長生殿,不過那蜜蠟,好像有點眼熟。
服下了藥,秦流西又讓秀姑把藺老夫人放平。
藺小姐看祖母服藥後,精氣神更好了,滿臉驚喜和笑容,道:“祖母,您嚇死我了。”
藺老夫人露出一個安撫的眼神,又看向秦流西,眼裡帶着幾分好奇。
老嬤嬤就把秦流西的來歷給簡單說了。
藺老夫人十分驚訝,道觀的大夫醫術竟如此厲害?
藺小姐問:“少觀主,我祖母是不是這樣就好了?”
秦流西失笑:“怎麼可能?她犯的可是腦卒中,要是救治不及時,是會死的那種。我現在只是讓她度過最危險的死亡那關,這之後還得繼續診治的。首先這腦顱的血管得保證不壅塞,腦壓力一上來,還會再次發生剛纔的事,再發就危險了。”
秀姑問:“腦壓是?”
“哦,就是說肝陽上亢,這血液的壓力一升,頭也不能避免,自然會頭暈,頭疼,最後暈厥。”秦流西道:“所以上了年紀的老人,情志上最好別大喜大悲,保持心境平和,飲食上也清淡些,別吃太油膩的大葷。另外老夫人年輕時想必過度勞作,這身子骨積下不少陳年舊疾,也幸得名醫調理,不至於太敗壞。否則,您這一關未必就能過得去。”
秀姑看向秦流西的眼神充滿了熱切,道:“那這病能治嗎?”
秦流西沉默了一會。
衆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倒是藺老夫人,眼神一直溫和,彷彿談論的並非自己的病一樣,對生死早已有了準備。
秦流西看着這眼神,道:“老夫人年紀也不少了,雖然一直有調理身體,但底子壞了就壞了,不可能重生,只能溫養着,不使它壞得更徹底。這病能不能治,說能治倒也說得,但方方面面都很仔細,藥更是得時常吃着。而這麼大的年紀,中了這病,您別嫌我說話不好聽,這就是等於在閻王爺那邊掛了名號了,只能更仔細的養着。”
她的聲音清脆,卻是不知,站在車外的景小四用手背擦了一下汗,看向黑着臉的護衛丫鬟管事,想要擠出一絲笑容,卻是怎麼都擠不出來。
您是真敢說,真直言不諱啊!
車廂內,藺小姐的眼眶再度紅了,眼淚在裡邊打着轉兒,卻不敢哭出來,怕招了晦氣。
秀姑抿了抿脣,她自己也通岐黃,知道秦流西這話雖然不好聽,但說的卻都是大實話。
而藺老夫人,只是勾了一下脣,嘶啞着聲音道:“沒事,我也活得夠了。”
“您這心態是好的,但夠那是不能說夠的,畢竟您年輕時付出許多才換來如今的身份尊貴,四代同堂,享的萬千富貴,所以不怕死的同時,也儘量保重身體,保持身心愉悅,不大喜大悲,如此多活一天,就是您賺了。”秦流西笑着給她取了下肢的針,又按摩了一下,這才重新給她扶起脈來。
藺老夫人的身體底子其實真的不好,年輕時熬壞了,能活到這個年紀,也是因爲多年精心細養,又有醫術精湛的太醫日常請平安脈幫着開平安方,補品也不缺,這纔有這個壽數。
若不是如此,她早就因爲熬壞了身體去了。
但前面說了,底子壞了,不管怎麼調理,都不可能完好如初,尤其是這個年紀,只能溫養,所以這五臟六腑的機能,也是隻會逐漸的轉向衰弱,因爲底不足。
秦流西自覺醫術可以,卻也不會自大到能讓她重複青春,如這小姑娘一樣的年輕。
秦流西扶過脈後,就讓秀姑取了紙筆來,定了一張經方,遞了過去:“回去後,讓太醫看過方子後,依方配藥喝四劑藥,也可以讓太醫幫着鍼灸,可使陰陽調和,氣血運行。近期就別讓老人家走動,臥牀靜養,如果天氣和熙,辰時二刻之前可讓老夫人多曬一下太陽,但也別久了,否則會頭暈。”
這叮囑方方面面的,算是十分細緻了。
藺小姐看秦流西已經收拾金針,一副撒手不再管的樣子,看了一眼自家祖母,道:“少觀主,您不能再給我祖母診治?”
“最危急那關,我已經助她邁過了,接下來溫養調理的事,太醫院的大夫也並非浪得虛名,該也是可以的。”秦流西笑道。
藺小姐聞言有些着急,秦流西年紀輕輕,就憑出色的醫術把祖母從鬼門關拉回來,可見她的能耐,直覺告訴她,該把人給再挽留一下。
秦流西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便道:“我在盛京,並不會久呆,也不可能長期給老夫人看診定平安方,還是得依仗太醫院的太醫。”
老嬤嬤道:“那定個調養身體的平安方也可以吧?”
秦流西淺淺一笑:“你們倒是信我,且先看老夫人恢復如何吧,這藥還沒吃下去呢?這萬一我是個花架子呢?”
秀姑心想你要是個花架子,我就是那個菜得不行的菜雞醫者了。
是的,她摸過老夫人的脈象,比起之前可是有力了許多,而秦流西做了什麼,鍼灸和給了一丸安宮丸,安宮丸可以說是定好的藥,可行鍼,卻需要仔細和取穴要準,更要對症。
秦流西卻做到了。
“一事不煩二主,還請這位少觀主爲家母費心。”車廂外,突然響起了一記儒雅溫潤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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