礪風戈壁位於四方和後世的交界點,是一片連綿不絕的紅色戈壁,包括周圍數百萬裡之境,宛如一片血紅之境。
和別處凶地比起來,礪風戈壁顯然比較“親民”,在這裡,不乏人來人往,並不見有多排外。
但即爲凶地,自有其不同凡響之處,此地百萬裡之境,被其大凶獸霸佔,並命名爲火城,屬於三不管地區,任何人都可以進入火城,但必須依照那大凶獸的規矩來。
而它的規矩很簡單:強者爲算!
在這裡,可以殺人,可以掠貨,只要有能力,可以橫着走。
火城並沒有低星魔獸,行走的都是實力強悍之輩,想在這裡撈魔獸油水是不現實的,在這裡有種極爲稀少的礦石,名爲火雲礦,是煉造武器的極品材料,能提高武器的附魔性,並且有極大機率得到火屬性附魔,提高攻擊力,所以使人趨之若鶩。
但除了火雲礦,這裡的環境卻極爲惡劣,可謂一毛不拔之地,除了連綿的紅土,幾乎寸草不生。
此處極亂,在和平期,此處便是有名的亂區,現在恰逢混沌者和以望月城爲主的強者全方位戰爭,此處更亂,然亂衆出豪椎,能在此間行走的,具是難纏之輩,誰都不易於。
是以,便是混沌者也不願在火城上花費多大精力,米修亞直接放棄奪得此城。
所以便有許多不願趨於陸蒔千望月城的雜驁不馴的強者,來到火城。
這殺伐競爭之地,便更顯殘酷混亂。
這裡的氣氛,是緊張而凝重的,這裡的風情,是野性不遜的。 就如同這裡的地,紅色蔓延,就如這裡的風,燥熱瘋狂。
但卻有一箇中型行方,踏着熱風,漫步而來。
這行方在緊張的人羣中,顯得如此地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隻仙鶴,輕漫地落入一堆猛禽中。
行方一入城,便引起極大關注,實在是因爲行方太過顯目。
原因無他,行方作爲王公貴族的代步工具,尤其是中型行方,一向被那些公子小姐用來炫耀的,而在礪風戈壁,行方卻是種稀罕物,一般較爲有錢的商人也只會用小型行方,可也絕對不會如此招搖過市,這就等於在告訴別人:我是一隻大肥羊,快來宰我吧。
是以,當下有不少人打起行方的主意。
十個上級神三階強者隱匿身形,悄悄地跟上行方。
而更多人,則持觀望狀態,一旦有殺人奪貨的可能,絕不會手軟。
行方卻似毫無知覺,東逛逛,西逛逛,肆無忌憚地引誘大量的目光。
“阿千,你太壞了。”衛墨朝外看了看,回過頭,語氣中帶着溫柔地說道,那雙美麗的桃花眼,越發地映襯得他玉樹臨風,溫雅淡然,卻又有種不自覺的天然魅惑,他是越發地長得魅力無窮了。
看着那幾個追上來的人,衛墨知道,他們八成會悲劇了。
“色女,你想鬧多大?”秦星洛雙臂抱肩,強健的身形充滿力量,他瞥着她道,他就知道,她是那麼“詭計多端”。
陸蒔千飲下一口碧螺春,回眸道:“有多大,鬧多大!”
反正他們送上門來,不用白不用,不是麼?浪費資源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行方在引誘了大量的目光後,突然停在了火城中心。
一個女子,徐徐自行方上走下來。
她擡目四望,傲然而囂張道:“哦?聞名遐邇的火城,出現的是一羣垃圾麼?”
此話一出,頓叫周圍人大爲皺眉,便是那並不想動手的人,也禁不住要教訓她,畢竟被一個小小的中級神指着鼻子罵垃圾,那種感覺是極爲憋屈的。
但他們卻不知道,女子更囂張的言行還在後面。
她上下拋着十個魔玉,臉上帶着輕慢不屑的微笑,悠悠說道:“你們來此地,不就是爲了獲得這個東西,我倒是有,誰敢來奪?”說着,揚手一拋,便將魔玉拋向十個方向,只聽得十聲悶響,那十個不懷好意者皆被擊傷。
衆人霎時倒抽一口冷氣,這女子,實力不俗!
但她所爲,確實是赤果果的挑釁,她在打火城強者的臉,這叫人如何能忍受!
“媽的,真囂張!”一個面目陰霾的男子掠衆而出,一招燕子剪,便向女子攻去!
“太弱。”女子淡淡道,也不見她如何動作,那男子便頓時被一陣龐大的力道擊飛。
一招取勝!
女子再次震到衆人。
人們紛紛猜測,究競哪個世家,竟然出了如此厲害的小姐!
不是麼,僅僅只用一招,便打敗了一個上級神三階,這樣的實力,不可謂不驚人。
而有些心思活絡的,已經暗暗將消息傳遞出去,很快,廣場中央,便聚集了一個個強者口而廣場周圍的酒肆裡,商店裡,也暗暗多了些觀察的眼睛。
火城比之一府,要小萬倍,然高手數量卻極多,在這裡討生活,須得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惹不起,所以,這裡的高手結構例十分穩定,總是那十幾個,若有人想要擠入高手榜,只有一個辦法,戰鬥!
陸蒔千便用最直接的辦法,以一個外來者的身份,堂而皇之地挑釁着火城的威嚴。
人們只覺廣場上,那個女子狂妄自大,但不知怎的,竟是十分美麗,她黑衣素裹,一頭長髮,一柄長劍,無端讓人心神震盪。
哪怕她只是箇中級神,在打飛三個上級神後,便沒有人再去關注她的等級。
等級雖然很重要,但在火城討生活,更重要的卻是各方面的實力,等綴,只是實力的一個方面。
“不行,太弱了,火城難道沒有高手嗎?”陸蒔千囂張道,她知,她越囂張,便越能挑動火城高手的神經,便越能牽動火城大凶獸的視線。
“小妞兒,爺我看中你了,你若輸了,得任我所爲,嘿嘿。”一個略顯邪氣的年輕人尖着嗓子說道,眼睛下流地在陸蒔千的胸部上看了幾眼,他是神王二階。
但陸蒔千還未說話,那年輕人便感十道龐大無匹的壓力頓向他壓來,直接將他壓得噗嗤一聲吐出大口鮮血,還沒來得及上場,便被拋飛出去。
人們看陸蒔千的眼神便多了層敬畏,佩服,能不動聲色重傷敵人,厲害。
須不知此招並不是陸蒔千所發,實在是她的男人們,斷斷是容不得他人褻瀆自己最愛,才忍不住小施懲戒而已。
至於那個搞不清狀況就調戲陸蒔千的傢伙,他是死是活,便不在衆位美男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十個男人癡迷地注視着廣場上的陸蒔千,只覺這讓人不怎麼舒坦的火城,因有了她,而變得比較順眼。
她這不同往日的祟驁囂張,也讓他們看得津津有味,只大嘆,她便是什麼樣子,都那般可愛。
美男覺得她可愛不假,可其他人卻覺她可恨也是真。
任何挑戰者都被其一招擊飛,這種鬱悶,可想而知。
而陸蒔千以絕對強橫的身手,擊敗一個個挑戰者後,她的聲名,便極快地在火城傳揚開來。
火城四個方向,也有四個隊伍,聲勢滔滔地向廣場走去。
這四個隊伍,每一人都帶着煞氣,那是隻有在血與火中拼殺過來的人才有的氣質,他們速度極快,只在路上留下一道殘影。
其中,北方那支隊伍最快,最先來到廣場前。
他們一到,很快便有人自覺地讓出了位置。
一個手持長刀的大漢,在衆人的簇擁下,來到挑戰擡前。
那大漢神情冷冽,看得出是個鐵血硬漢,不是那種因女色而手軟的男人。
“我沒看錯吧,火城高手榜第七名的開山一刀丁不易,他也被驚動了?!”一人忍不住議論道。
“你沒看錯,實在是這女人太可恨,高手再不出現,倒顯得我火城無人!”另一人道。
衆人熱切地看向丁不易,希望他能將陸蒔千打回老家,畢竟他們在這裡謀生活,沒有道理給這樣一個看着就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一樣的女子給打得顏面全失。
丁不易看到陸蒔千第一眼,便覺此女不簡單。她表現得雖是囂張,但她氣息沉穩,絲毫不亂,眼底更是神光內蘊,不浮不躁,哪裡有一點驕縱,當下便沉了心思,小心應對。
丁不易沉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陸蒔千狂傲道:“不打敗我,你沒資格知道!”
衆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這女子,口氣好大,且真囂張!
丁不易縱橫火城這麼多年,倒真沒人這麼不給面子,他屬下正要呵斥,卻被他攔住:“不錯,姑娘說得對,是這個道理。”他長刀一橫:“請姑娘小心接招了!”
陸蒔千暗暗讚揚,口中卻依然狂傲:“能過我三招,便算你贏!”
此言一出,衆人又是倒抽冷氣,此女的狂妄,已經到了某種境界。
但丁不易卻不這麼覺得,他一備戰,便覺有股氣息一直鎖定他,無所不在,宛如空氣。
他隱隱有個感覺,他在此女手中,走不過三招!
他,會敗!他肯定會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