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那蒼茫天空,一震天巨虎怒視而立,同天王拔勢而對!
而觀那巨虎,所有人都不由心神大動,只覺萬千言語也不足形容眼前所見,只覺萬千感觸也不能訴說分毫!
那是怎樣一隻巨虎啊,簡直叫人驚詫,跪伏,膜拜不已。那是怎樣一種存在啊,直教人覺得威嚴、神聖、莊嚴,華麗而霸氣。
蒼茫星空,無盡寰宇,只覺都爲他而設,豐富萬物,無限奇異,只覺都爲他而存。他高距當空,並未散發盛壓,但這世間一切都願同他朝拜,那星空外的無限軍隊,都在等待着他的調遣。
整個大宇都忍不住微微震動,整個空間都在吶喊,當他一出現,便連混沌者中絕大部分都忍不住下跪。
無關乎恐懼,完全是因其神聖,而忍不住拜服!
白站於巨虎之下,風漸起,獵獵吹動他的衣袍,月華般的長髮同衣服一起飛舞,留下永恆華麗!
那隻巨虎,浮現於空中時,大約佔據了空中一半,初看只覺它華麗的白色長毛上似有星辰般的光芒,而事實上,他每一根毛髮,都能代表一個位面,本就是最爲神秘的構成,早已經超脫了魔獸的範疇,爲這世間最爲完美而強大的體現!他寶藍色巨大眼眸裡有嚴厲,有溫情,有無盡的智慧,可它瞪着天王時,卻讓人感到無盡的肅殺!強大的身體,蘊含無可匹敵的力量,白虎本就是這世間的殺神!沒有多餘的墜飾,他不需要翅膀,只因他掌握無盡的奧義,不需要多餘的頭或者尾巴,只因他便是一根毫毛,也比最厲害的魔獸要厲害百倍千倍!他就是那般形象,和億萬年來流傳各個位面的聖獸圖像並無不同,可是當人看到他時,又覺極爲不同,太不相同了!那是一種一見之下,便要跪伏的神聖,一種純粹的神聖!
白虎無意以威壓迫人,但偏偏所有人都只看一眼後便不敢看第二眼!
那是一種發自本心的敬仰!
這其中,子季、殤、離境等人感觸最深,紛紛猜想,原來白竟然是如此強大,也難怪陸蒔千會對那般待他不同,明顯情深意重,此刻方纔真真切切的心悅城服。
此間,唯一還直視着蒼穹那巨虎的,只有兩個。
一爲陸蒔千,一爲死神。
陸蒔千直視他,是因爲她知道,這隻巨虎,不是白。
死神則是握住陸蒔千的手,有些委屈:“主人,他強了很多,我也很強的。”
面對如此可愛的死神,陸蒔千能說什麼呢,她立刻回給他一個叫他爲之炫目的微笑,讓他傻傻地笑開了。
是了,只要主人一直都要他,他便沒有任何不滿。
再將目光拉回戰場吧,先說說白。
嶽淵亭峙的白,氣定神閒的白,世人都以爲他是四大聖獸之一,但只有陸蒔千知道,他不是白虎,他是白虎的主人!
或者說,白虎只是他幻化出來的形象,是他一部分罷了。
這個秘密,本來只有前任創世主知道,但自他掛了後,這秘密便也隨之消失,陸蒔千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爲在他們彼此相擁的第一夜,他便將他一切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企部地給了她,讓她完完全全地擁有他。
世人都道白是創世主的僕人,但只有創世主自己才心知肚明,白是是和自己同等的存在,他只不過也少一團創世之火罷了。
億萬年來,白的形象除了聖獸軌白虎,還有異界魔神,上古仙帝等等等等,不下萬種。
白虎氣衝蕭和,一嘯之下,整個空間同時震動,同米修亞的怒目天王,臨淵而對!
米修亞瞳孔緊縮,只覺遇到這一生最爲難纏的對手,直接下令指對陸蒔千:“殺掉她!”
尋找弱點下手,是他的強項,尋找一個尤其能牽制敵人的弱點下手,更是他的準則,他一向能最快突破敵人,不是麼?
怒目天王的方天畫戟猛然揮下,空間再一次因其狂猛的力道而震動起來。
陸蒔千想到死神所說之話,她並沒有躲,而是神情一凜,以清晰地口吻說道:“我命令,空間穩定!”她不躲,是因相信前方的白和後方的死神,而在這關鍵的時刻,她亦要爲這場戰役做出些事來,不能由混沌者毫無顧忌地捏着玩,她要讓大家看到成長起來的自己!
她全身瀰漫紫金色光芒,一種大莊嚴大自在從她身上展現出來,那是命令的姿態,大宇位面無條件服從。
震盪的空間穩定了,可怕的風消失了,噼啪作響的空間裂縫合攏了,甚至連天空都恢復了它原本的樣子,不再顯露猙獰和破碎玄也不見了虛空因大氣層毀壞而展現的黑暗深邃。
大宇奇異地、安靜地、以一種絕對的姿態停止了一切喧譁!
所有目光都不由聚集到了陸蒔千身上,在這裡,在這時,她完成了她最重要一次蛻變,她終於半隻腳踏入了創世神的門檻!
接下來,她要走一條死神走過的路,雙如月走過的路,前創世神走過的路,真正地創造世界,她纔有資格成爲真正的創世神!
這將是一條無比艱辛的路,但勝在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只是陸蒔千命令約束力雖強,但米修亞的怒目天王卻威力不減,她雖能抹殺這個世界全部存在,但對於混沌者這樣的,她現在還沒權力抹殺。
見識過她施展威能,米修亞眼中的瘋狂之火跳動得更加猖狂,更下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陸蒔千格殺的信念。就他看來,創世之火應該落入最強之人手中,除了死神、白、雙如月,最強者無疑是他,那個女人,她沒有這個資格!
怒目天王斬,一斬便能破開山河,二分大宇與那驚天巨斬而來,掀起的不止一點半點恐慌。
但在陸蒔千身邊,卻有着死神、殤、子季、雙如月、離境、衛墨、秦星洛、妖紅,她突然什麼也不怕,心中是那般地淡然,彷彿那天空一斬不是對她而來。
這是她強大的信心來源,在最重要得時候,他們始終對她不離不棄,無論發生什麼,無論將要發生什麼,他們都會同她一起面對,一起承擔。 她何德何能,她何其有幸!
巨斬將落,礎虎一個縱身,如長虹貫日,瞬間便檔在瞭望月城前,虎目含威而不露,擡爪便向方天畫戟拍去。
畫戟對虎爪,恰如針尖對麥芒,相交一處,無與倫比的盛壓壓迫而至。
將畫戟拍飛,血說身軀一縱,直接撲向怒目天王,沒有任何花俏之招,這一撲,便深具盛能。
兩大巨物在天上你來我往,白和米修亞也拼打起來。
兩人動作都太快太快,根本看不清,完全是另一層面的戰鬥,但兩人交手時產生的莫大威能,那千萬腿射的可怕招式住往是在兩人交手完畢才展現,可展現完畢,另一番交手又重現開始。
兩人打鬥,招式速度竟然遠遠地超過了戰士的展現,當兩人打完後,那燦爛可怕的招式才展現出來。
隨後,便是如潮打鬥的聲音。
這副畫面,真是又震撼,又詭異。兩個靜立的人,天空之上兩個對峙的巨物,萬千的招式綻放,無數的潮聲奔涌。
兩人一番交鋒試探,誰也沒討到誰的好處,誰也沒有贏,但誰也不能輸。
米修亞這才正視了白,隱隱有些驚訝:“以你如此實力,何必屈居於一個女人之下,你我完全可以公平對壘,取得創世之火,當一創世主豈不逍遙?如果對手是你,就算失敗,我也心服口服。”
陸蒔千猛地一凜,這米修斯,當真是個梟雄,能屈能伸,能策能反,心計深沉。
她看向白,因她也想知道,如此驚採絕豔的白,如此實力縱橫無界的白,究竟爲什麼願意居於她之下,雖然那個答案,她也許知道。
可當任何人面對如此優秀的白,都會有忐忑吧。
那個字,是她貪心,總想聽白多說。
“閣下未免話多,還是閉嘴爲上。”白卻只淡淡地說道,狹長的眼微微眯着,風華無限,但知他如陸蒔千,卻是知道他動怒了。白是不會再說愛的,他心中已經被這個字漲滿,全身洋溢,會用他的行動時時刻刻表達,卻不會過多的說出來,他就是這樣的男人。
可是他毫不猶豫拒絕米修亞,便最好地證明他的心。
米修亞眸中暗動,但卻反常地將怒目天王收回,笑道:“看來我還是太小看白大人了,此次招待不恭,下次一定爲大人擺上大宴。”
說着,便帶着巴德夫和格琉斯瞬閃離開。r
衆人不由得面面相覷無語,這人未免前後變化太大,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毫不猶豫。
然白看到天上囚天陣的變化,卻是眸光微動,收了軌虎,回到陸蒔千身邊,道:“敵方有詐。”
卻在說完後,突生驚烈
大宇上方本來平靜的天空,突然像被什麼巨獸吞噬似的,一點點地消失,當空似有個無比恐怖的巨獸臨近,恐怖絕倫的吸力自上籠罩下來,吸食着大宇的一切。
先是雲彩,再是天空,然後是大氣層,緊接着便是大宇的山石泥土,花草樹木。
但恐怖之處還不止如此,隨着天色完全黑暗,天空完全被吞噬,大宇最大的恐懼,最深邃的噩夢終於來臨。
卻然來米修亞根本沒有走,從一開始他就在密謀着一個驚天的的計劃,這個計劃是如此可怕,以至於他發動了兩千萬混沌者!
剿滅望月城是不需要兩千萬名混沌者的,製造囚天也是不需要兩千萬名混沌者的,之所以出動這麼多混沌者,一開始,他就打定主意要整個大宇爲之滅亡。
因爲經過最終演變,那囚天陣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所有一切都是幌子,只到這最後的崢嶸出現,他的目的才大白於天下,卻是他要覆滅整個大宇,召喚了一個宇宙黑洞!
或者說他構建了一個橋樑,將宇宙中游離的宇宙黑洞招到了大宇的上方。
沒錯,這就是他最終的目的,他要利用宇宙黑洞,將他視爲敵人的陸蒔千等人,真真切切,完完全全地剿滅,甚至所謂公平競爭,也不過是個說辭罷了。他從一開始打定的注意,就是獨佔!
如果有機會,他甚至只願這世界上,只有他唯一一個創世主!
恐怖的黑洞,無可比擬的盛壓,無法掙扎的吸力,一切的一切彷彿都在米修亞的預計之中,以宇宙之中最神秘莫測的黑洞之力,去剿滅一切的敵人,這一項計劃,不可謂不大膽,不可謂不天才。
事實上,黑洞威力確實絕倫,這作爲宇宙起點和終結的象徵,它當真能吞噬萬物!
此刻,展現在人們面前的纔是真正的大滅亡景象,無數的磚石瓦塊,甚至是叢山峻嶺,從望月城下方,被吸納於天空中那無邊的大洞之中,大洞的吸食範圍越來越大,越來越廣,漸漸地以望月城爲中心,向整個大宇擴散,整個步伐,帶着末日來臨般地不可動搖。
恐懼、絕望,那是發自骨髓的無助。
不僅僅是望月城,十大府其他地方也能看到天空中黑暗處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增大,天空好似被什麼東西吃掉般地觸目驚心,無邊的吸力自上方傳來,無法自主的無助深入靈魂深處。
難道大宇就要這麼被滅亡了嗎?
這是真正的天災,就好比在地球上人們對海嘯、地震般地無助,其毀滅程度,應該相當如彗星撞地球。
大宇的命運將到此結束了嗎?
高空之上,本來已經消失的米修亞再度出現,他依舊帶着溫和的微笑,但他的眼神卻是勝利者的得意,還有勝券在握的肯定。
當他發現白還是一臉淡然時,心中便憤怒滔天,但他很快便遏制住,對他而言,同以往無數次戰鬥一樣,這場戰鬥最終的勝利一定屬於他。從認識到白的實力開始,他就已經想將白除掉,他自問這世界上沒有誰能同他比肩,一切檔在他前面的,他都將剷除,他將白當成最大的敵人。從一開始起,他就沒有將陸蒔千放在眼裡。
他相信,縱然白有驚天威能,也萬萬無法從黑洞中逃脫,作爲宇宙中最神秘的存在,黑洞之盛,便是他見了也要繞道走。
大宇和那些礙眼的敵人,這一次一定會完蛋!
不得不說,米修亞真是一個天才,一個智慧型的天才,也是一個力量型的天才,更是一個瘋狂的天才!他竟然能想到這一系列得連環套,步步殺機逼死對手,這也是他能成爲混沌之主的最主要原因。
不能說他生性狹隘,不能說他殘忍可怕,只因在戰鬥中,本來就是你死我亡,勝者生,敗者死,本就是如此。
這人,是陸蒔千最大敵人,是個實力無比強勁,且頭腦絕頂聰明的敵人!
他借勢宇宙黑洞,這種動輒吞噬位面的逆天存在,這宇宙中最大的謎題,這份大手筆,也是他實力的象徵。
宇宙黑洞的力量越來越大,整個望月城背依的萬里山脈,已經被其連根拔起,而望月城雖在對抗着黑洞的吸力,卻也隱隱有被拖動的痕跡。
一些倒黴的人,毫無防備地被吸入天空,死裝萬分慘烈。
但兩千萬混沌者卻臨空而立,並不受絲毫影響,便知這米修亞的手段當真了得,似乎和黑洞達成什麼協議似的,居然對這些混沌者視而不見。
黑洞出現,便是超級位面也得悲催,那麼,大宇也會悲劇麼?
死神划動了他的鐮刀。
死神轉動着鐮刀,望空中一劃,爾後瞬閃到天空去,再輕輕一劃。
米修亞笑了,巴德夫笑了,格琉斯笑了,所有混沌者都笑了。
開什麼玩笑,想划動下鐮刀就拯救世界嗎?簡直癡人說夢吧,跳到天空,是想找死嗎?
死神劃過的地方,如同湖泊的漣漪,淺淺地蕩了開來,緊接着,那漣漪卻已經沸騰,一圈圈的黑色波紋從中展開,帶着黑色閃電,同天上的波紋相互銜接,於整個大宇畫構出最莫測的花紋,花紋內部,驚天的黑色能量憑空而出,畫出巨大黑色鐮刀,依存着死神行進的軌跡,對着夭空的黑洞,無比犀利地一劃!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長大了嘴巴,看着這匪夷所思,無比變態的一幕!
這世界上有人能劃破黑洞嗎,沒有人知道,但答案很快就會呈現。
天空中正吞噬起勁的黑洞一陣顫動,然後像紙一樣,忽地撕成兩片,黑洞內狂暴的力量猛然而至,卻是那在各個位面吞噬的能量和物質。
死神反手一鐮刀,黑色閃電般的力量便再度發威,將那不斷衝擊的狂暴力量頂出了大宇!
“額——”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只能在喉嚨中發出這種宛如被嗆到的簡單音節。
這位死神大人,早就超越了人們對變態的認知了!
米修斯的笑凝固在臉上,他就是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陸蒔千的隊伍裡,居然有死神的存在!
這種力量,已經遠遠地超越了他,到達了完全不同的層面。
可他並不甘心失敗,給他機會,他也一樣能達到這樣的地步,對陸蒔千體內的創世之火,他更是勢在必得。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計劃失敗了而已。
可這次失敗,並不意味着下次也會失敗,他決定三十二計,走爲上。
可當他這次想要帶走他的部隊時,白卻不准許了。
白輕淡地說道:“既然來了,不留下點什麼,就想走麼?”
說着,他兩掌一合,輕輕道:“大滅絕陣。”
望月城上,無數的陣型開始聚合,無數的光亮開始聚閃,無限的流光開始閃耀。
望月城上的衆人都覺有股椎力而來,將他們送下了望月城,而那空城,卻閃耀驚天光芒,朝天空的混沌者衝去。
前有米修亞暗中借勢,後未必沒有白蟄伏潛居,當米修亞使用黑洞對付陸蒔千時,白未必沒有轉變望月城中的陣型,形成大滅絕陣,對付混沌者。
驚天的豪光自望月城上傳出,萬千陣型迷人眼眸,當它暮然閃亮,兩千萬混沌者躲避不及,全部吸入城中,那城既是防護陣,但破滅起來,又是殺陳
吸入萬千混沌者後,天空爲之一清,而那望月城做完這些,居然晃悠悠地變小,成爲一個袖珍小城,飛入白的手中。
這一幕,不由得又看得所有人心驚動魄。
米修亞萬沒想到自己此番會失敗至此,不但沒有滅掉望月城,甚至連兩千萬兵力都丟掉,但他是非常之人,根本就不憚這兩千萬兵力損失,知道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拿下陸蒔千等人,他的選擇是立即離開。
毫無二話,他腳下閃現奇異的法陣,離開公靈。
白止住將要追擊的子季和殤,目光悠遠,看了會遠方,又深深地看向陸蒔千,這才解釋道:“方纔我同他一戰,他還沒拿出全力,將他逼得太急,恐怕會不擇手段,小笨蛋,我不怕他,可我怕他不擇手段,受損傷的是你。”
陸蒔千微笑道:“白,我知道,有這樣一個敵人,我該高興不是麼?我將永遠不會因爲我些微的進步而驕傲自滿,我將永遠不會認爲這世界無人,我的目光會更開闊,我的心胸會更廣博。”
白眼中暮然一亮,銀色脣邊勾起動人微笑,他就知道,他的小笨蛋不會讓他失望。
這場戰鬥已經結束,但她和混沌者的戰鬥卻遠沒結束。
她還有很多路要走。
陸蒔千從子季、殤、離境、秦星洛、衛墨、妖紅臉上一一看去,最終落在死神臉上,眼內的含義,他捫都懂。
有些話,不需多說,他們都懂。
而這一刻,她才真正同他們心心相契。
雙如月暗暗生氣,因陸蒔千此刻並沒看他,但見陸蒔千最後又投來關切目光,企部的怒氣又不由拋向九霄雲外。
溫情在衆人心中緩緩涌動,直到一陣整齊的呼聲傳遍寰宇:“陸蒔千城主!陸蒔千城主!陸蒔千城主!”
卻是倖存的一百萬勇士的齊聲呼吼!
卻是一百萬勇士的心聲,無所表達,唯有呼吼!
這呼吼,經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