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黃瓦,強雜廣碧!好似那桂殿蘭宮,佔地四十二萬傾,九曲輪迴,自山勢婉蜒盤旋,共有三千七百房間,彼此相映成勢,修築於崇山之中,白雲盤旋,上雕刻上千魔獸,種種花草,美不勝收!
中國風的房屋加上異域色彩,給這望月城主府增添凡許輝煌,幾多神秘。
踏入大廳,擡目望去,大殿匾額上書寫三個大字:蒔千府!
陸蒔千微訝,向白看去,但見白微笑不語。
踏步內殿,陸蒔千依次看到每個閣樓都如此命名:蒔千殿,蒔千樓,蒔千院,還有臨幹小築,望千園等等等等,莫不帶着她的名字。
說不感動是假的,他們雖然此刻沒有訴說他們怎樣地想念她,但觀這城主府,卻無不表明他們心跡。
唯有時時將她放在心上,纔會在這些建築上以她的名字命名,否則豈不是找罪受?
踏入內殿,衛墨十分溫柔地給陸蒔千解下皮甲,遞上毛巾擦拭那並不存在的風塵,此舉名爲接風洗塵,良人洗去撲撲風塵,深含祝福之意。而衛墨卻顯然含了深深的情愫來做這件事,藉着擦拭風塵!好好地注視着她的容顏,眉毛、眼暗、鼻子、嘴巴,皆是他深深所愛。他眼含癡戀地做着這一切。
今日,他穿了身素藍的袍子,更顯得他眉目如畫,那雙桃色眼眸似含着無比波光幫幫,水潤透明的光澤!他的發被髮冠綰起,兩縷落於胸前,更多垂於背後,無端溫柔,萬分嫺靜。
陸蒔千心中微動,握住了他的手。
“哼,色女!”秦星洛氣呼呼地哼一聲,扭過頭去!掩蓋眼中的苦色。她沒回來,他想她,她回來了,卻不看他,他心中疼痛。
他火紅的發全部垂於背後,精緻的面容有欣喜,有苦澀,有失落,他轉過頭去,便是不想讓白己的失態被她看到。他本該張揚狂肆,可他爲她着了魔,甘願收斂一身的狂傲。他穿了一哥葛色勁服,更襯托得他已經長開少年的臉頰.美麗多情,又無端多絲絲的愁容,他早就知道,今生,他是逃不過她的。
陸蒔千走過去拉住他的手,摸摸他的臉,說:“這些年,辛苦你了。”
僅僅這一句話,便讓他心神巨震,愛人的話哦,總是能最直接地直達心底,愛人的話哦,總是能最直接地撫動他的情緒。
“女人,難道你不該對我有所表示嗎?”子季握了握拳,永遠不變的少年面孔上滿是怒氣,銀色的豎瞳幾乎眯成一條縫兒,他看上去很生氣,可銀鉤尾巴卻泄露了他的心情,因爲那尾巴,正在焦急地搖啊搖啊!
他穿着一件武服,露出胳膊同小腿,顯得乾脆利落,銀色獅子頭髮並不多加打理,卻讓人覺得直率舒服。他收斂了他十二張黑色翅膀,他拒絕回黑暗位面成主,他便是要陪她一同戰鬥,一同生存!
陸蒔千捏住他的尾巴,一寸寸往上滑:“多日不見,小獅子還是這麼有精神。”
子季少年的俊臉使勁一紅,只覺被她握住的地方酥癢難耐,可口中依然不廿示弱:“呸,小獅子,誰是小獅子,難聽死了!”
“小千兒,人家也好想要呀!”離境拋着媚眼!吹了吹修長的十根指頭,嫵媚地說道。他今日穿着紅蓮對袂長袍,三幹青絲以紅珊瑚髮簪別住,肆意傾瀉,他整個人都顯得那麼顯目耀眼。只是,若細細觀看,將那眼中浮於表面的嫵媚減去,便會發現那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的深切情意,在看到她歸來之時,怦然迸發。
陸蒔千摸摸他的發,就像摸着一個孩子的頭那樣:“謝謝你一直陪伴着我,雖然你樣子那麼漫不經心,可我能看到你的真意。”
離境眼中驀然幽深,那終日不變的嫵媚之色終於有了絲絲裂痕,此刻,他恍如那空谷中的幽蘭,雪山中的雪蓮。但很快,他便恢復過來,撅着紅脣瓷 “討厭呢。”
“回來就好!”見陸蒔千望過來,殤淡淡地說了句。只是,他語氣那麼淡,爲什麼他眼中的情那麼深?這個不善於表達自己愛恨觀感的人,只會用行動證明他對她的看重,他會去愛,但不會去表達愛。只因那愛已經深入了他的骨血,只因那情深入了他的經脈。
他緩緩地擦拭着他的紅色魔劍,他依舊穿着黑色的戰甲,他的發黑紅相間披如瀑,他的角優美有力彎如刃,他是魔神,他是戰神,他的臉冷酷冰寒,他渾身上下沐浴驚人煞氣,但手臂間爲不可查的顫動卻泄露了他的心。
陸蒔千摸着他的角,口氣放肆而挑釁:“什麼時候,我們再打一架?”是的,對他這樣的人,表達愛意,也需用這樣的方法,他們的情義從一開始,就是在打鬥中獲得,日久彌深。
果然,殤猛地眯起了眼,大是振奮,但神色卻依舊冰冷:“隨時恭候。”但卻因被她摸了角,又是一陣陣地軟。
“主人,我可不可以也得到如此待遇?”青龍優雅地舉起杯子,淺淺抿上一口茶,他姿勢閒適,神情淡然,可那長袍下的身體,卻猝然緊硼,他素愛雲淡風輕地看這世間一切,他智慧無比,可遇到她,墮了心,他便多了分牽掛,多了世人的慾望。
他穿了件青色長袍,滿頭青色頭髮於腦後紮起,卻又扎得不那麼緊,幾僂碎髮貼於額頭,更顯得額頭三滴水珠晶瑩欲滴,整個人氣質尤爲出塵。
對這個男人,平心而論,她並不深愛,兩人認識時日尚淺,而他又將自己隱藏得太深,但自那日!兩人關係莫名突破,他同她締結本命契約,他便已經將命握於她手。所以即使現在不愛,也不妨礙她對他的欣賞,而兩人產生親密的關係,更讓她不能將他拒之門外。
她以手輕輕撫摸他出塵請逸的臉,緩緩的,她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靠龍放下杯子,握住她的手,音色的深瞳深深地注視她,什麼優雅!什麼淡然,全丟腦後。
“.......”妖紅在最下首,見陸蒔千看過來,有些緊張,有些慌忙,他擡頭看看他,又深深低下頭去。愛在心頭口難開,說將是他這種情況
他今日穿了件淡棕色衣服,極不顯眼,他妖媚的臉被他藏着,他讓陸蒔幹看不見他!他讓自己低到微塵裡,可在他不經意時,在自己也沒注意時,總是不由自生地擡頭,偷偷地瞧一瞧她,看以看她。
陸蒔千走到他身邊,拉起他的手,擡起他的頭:“笑一笑,嗯?我回來你不高興嗎?”
妖紅身子怔了怔,只將頭低得更深了,可那眼中的喜悅,卻是藏也藏不住,止也止不住。
陸蒔千隻覺自己很感嘆,她自每個美男臉上看迂,大喊道:“我回來了!”
衆美男各自微笑着,迴應着她。
陸蒔千說着自己這些日子來的經歷,從荒野草原,到沉羽汪洋,到死亡禁地,說到危險時,衆美男雖是表現各異,但卻都表示了各自的擔憂和關懷,說道順利取得空間之棱時,衆美男又爲她而高興。時不對有人問出問題,整個氣氛極爲熱烈。他們都迫切地想知道她更多的事,都想知道沒有他們在身邊,她是如何渡過的。
白捨不得陸蒔千勞累,站起身來道:“時間不早了,小笨蛋,去休息吧。”
衆美男相互望了望,各自眼中都有些異樣,齊齊站起身,回到自己房間。
陸蒔千隱隱覺得奇怪,可又不知哪裡奇怪,和白告別後,回到自己房間。
她的房間由白親自設計,格調非凡,擺設奢華,使人賞心悅目之對又覺得舒適,幹年黑檀木大牀,珊瑚傢俱,寒玉靠椅,再加上羊駝厚地毯子,各種精緻到極點的傢俱,能讓任何一個女人都爲之心折心動。
蒔千府極大,溫泉也多,而每個房間也有專門配備的洗浴室。在那珍珠鑲嵌,夜明珠照明的溫馨浴室裡,陸蒔千往身上抹了泡沫,正享受回家的怔意。
但突然間,有雙骨節分明,晶瑩剔透的大手從她背後伸過來,捂住她高聳的胸部。
陸蒔千有瞬間的緊張,但很快放鬆,她已經聞到熟悉的氣息.知道對方是誰。
那雙大手捂了會兒,有些不滿,覺得不夠,又將手不老實地上下游戈,撫摸着她的脖子,輕撫着她的腹部,似是愛極了那種細膩地手感,便要在她身上不起來似的。
她的耳邊,也響起了越來越渾濁的呼吸聲。
“小笨蛋,在洗澡麼?我也一起好不好?”有人在她耳邊暗啞而誘惑地說道,並伸出軟舌,舔着她的耳朵。
幾僂銀髮落了下來,落入浴缸中,同她的黑髮糾纏舞動一起。
陸蒔千隻覺自己呼吸一重,緩緩地轉過了頭。
只見一襲白袍的某人,只用碧綠的髮簪挑住頭髮,白袍打開,露出了潔白而壯實的胸脯,他施施然而立,便聚集了天下的春色!
陸蒔千身體一熱,只覺自己被引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