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蒔千第一時間知道了秋赫寧的死亡。天才惜天才,對這個天分橫溢的少年,她還是有幾分欣賞的,只不過昨天還活蹦亂跳的人,今天就成爲一具死屍,讓她不由有些唏噓。然而,現在已經容不得她唏噓!
對方不惜以府主之愛女的死亡引她入甕,又不惜折損一個天才給她下套,這其中算計,不可謂不大!從揹負叛徒之名,到莫秋霜的挑釁,再到這盛大到讓人吃驚的訂婚宴事件,對方步步緊逼,要將她推入絕境。似乎有千萬灰芒聚集大宇,牽上一絲便可扯上一片,但對方手腳又異常乾淨,牽一絲,斷一絲!
那訂婚宴,不管她去還是不去,誣賴到她身上是肯定的。
秋赫寧之死,更將事情推入低谷,秋赫家主之怒,自是動員了全家族的精英,四方府主之怒,更發出了大宇追殺令!億萬魔玉,無上權位,雖不能讓所有人動心,但也足夠大部分人趨之若鶩。追殺令下,陸蒔千的名字更以非常速度爲大宇所知。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去管她是不是殺死了秋赫寧,人們不在乎真相,人們更多地是追逐魔玉、權利,所以,她必須死!
追殺是各個方面進行的,號召起衆人,殺手盟懸賞,傭兵懸賞,府兵追殺......這必定會是一場全方位的大追殺,不過奇怪的是,大宇第一勢力的傭兵聯盟拒絕追殺陸蒔千,那位許久沒有出現在世人面前的神秘團長,唯一一個七星刺說,他不會去追殺一個女人。但是少了傭兵聯盟,這追殺者聲勢也是空前強大的!
如果是一般人,毫無倚仗,在這聲勢浩大的捕獵氛圍中會崩潰掉吧,但陸蒔千的神經硬是比別人粗得多,強悍得多,她此刻憤怒,十分憤怒,被戲耍的憤怒,被設計的憤怒,被誣衊的憤怒,但越憤怒,她也越冷靜。白的教導起了作用,多少次執行佣兵任務,見過那許多不平事,憤怒也傷心,但這無益於事情的進展,只有冷靜地反擊,靈活地周旋,最後一舉擊敗幕後的敵人!
“秋赫寧的靈魂到達了死亡世界嗎?”這時候,她完全當然要調動起任何可以調動得力量。死神管轄着死亡世界,揪出死掉的秋赫寧、莫霜雪的靈魂,想必會有所收穫。
死神由衷地高興主人使用他,他撫了撫無名指上的戒指,這種被信任被使用的感覺真好呢。
“他沒有到達死亡世界。”死神陳述着事實:“他的靈魂被囚禁了。”
果然老謀深算,連靈魂這關卡都想好了嗎?!
這時,東樞學院外人聲鼎沸,望之密密麻麻竟不下十萬之衆,齊聲高喊“交出兇手”的聲音響徹雲霄。
“哎呀呀,好壯觀,人家好怕怕啊。”離境拍拍胸脯,說是害怕,可眼裡哪裡又一絲害怕的意思。
“要打架了,我可以熱血沸騰地幹上一場!”子季豎瞳裡有着隱隱的興奮之色,多久沒有體驗這種大亂戰的感覺了,果然是有些懷念呢。
“那些人,我可以一個個地弄死嗎?”天殘明月般的眼裡閃出好奇,似乎在問一件很普通的事一般。
莫要忘記,陸蒔千身邊可都是一些暴力分子吶,他們又曾怕過誰,怕過什麼?!
“他們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銀髮衛墨肆意張揚道,彰顯着男子漢氣概。
青龍則緩緩地退了下去,玉質長身,別樣瀟灑。陸蒔千有她的戰爭,而他也要開始行動了,混沌者們盯着大宇呢,他得將那些目光死死阻隔,爲那個冷靜而堅強的女子撐開保護傘,爲她爭取到最寶貴的時間。
他一躍而上,直達雲層。而在雲層之上,已經有百萬衆待命,好不壯觀!
身爲四大神主之一,怎會沒有倚仗?!千百萬年的經營中,又怎會沒有武力集團?!雖然比不得白,但是已經足夠強大!
“大人,您確定不留在主人身邊麼?”一紅髮飄揚,全身積蓄力量的大個頭低頭道。
“如果主人連這點磨難都沒辦法通過”青龍的聲音清冷卻夾帶着無可匹敵的威嚴:“那她,死不足惜!”他負手而立,俯瞰天地,獨一份地清華孤高。
“是!”百萬軍齊齊發出聲音,不那麼響噹噹,卻餘音不絕。
“從現在起,在大宇設置防線,形成銅牆鐵壁,圈護主人,你們行動去吧,要不惜生命.......”依舊是玉質高華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不容反撫的霸氣。
百萬之衆,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連雲彩也未能帶起一片。
青龍注視着下方某個方向,輕輕唸叨:“她是與衆不同的,竟吸引另兩個同爲創世主的注意.......呵。”說着,也瞬閃消失。
風這才蕩起,卷得雲層飄飄蕩蕩的。
今天天氣涼爽,難得舒適。但下方齊齊怒吼,卻使得這天多了那麼點燥,多了那麼點熱。
燕暉眼淚汪汪的,他雖小,可也知道今天那麼多人找上來是爲什麼:“姐姐,我要和你一起戰鬥!”進入學院後,他進步極快,已經是下級神一階,完全可以預想他將來的成就會有多非凡。
燕飛冷着臉不說話,不過他的眼神泄露了他的心情,他在擔心,他想和她一起戰鬥。
說不感動是假的,一個人面臨困難的時候,總能分清身邊人誰真誰假,她陸蒔千何其有幸!
她握住燕暉的小手,摸了摸他的頭:“你願意成爲姐姐的累贅嗎?”
小傢伙搖搖頭,他肯定不想,他要成爲她的助力,成爲她的幫手呀,哪怕打敗一個人也是好的。
燕飛瞪了瞪眼,臉上有不贊同的神色,分明知道陸蒔千接下來要說什麼,可一聯想到自己實力微末,跟着她,必成累贅,不由又沉默下來。
“如果姐姐本來可以逃跑,卻因小暉被抓而停下腳步,被人殺死呢?”陸蒔千說。
“姐姐你可以不用管我
”小傢伙也瞪大了眼,顯然想到後果,他進步雖快,可他是個小小的下級神,他......
有時候,蠻幹不等於一切,實力不濟會成爲絆腳石,但這份心意,已經足夠人們奮力前進了。
秦星洛向前一步,堅定而執着地看着陸蒔千:“你別妄想用同樣的理由阻攔我,若我護你不住,就讓他們踏着我的屍體過去。如果我被抓,我必當自盡。”他的決心,任外界風雲變幻,風雨飄搖,也不會改變半點。這個少年,在短短的歲月裡,已經成長得堅毅奮發,開始變得成熟了。他不再是秦國王子殿下,他是她的守護者,哪怕他現在實力不強,他也不會放手。
他大着膽子,摟着陸蒔千的腰,輕輕地,溫柔地將他的脣瓣粘貼在她的脣上,又閃電般地撕開,再穩站一旁,就像一個肅穆的士兵。
陸蒔千轉身面對妖紅,妖紅卻先一步表態:“我,跟着你。”
曾經他因自身的妖美引發人們禁錮推殘的慾望,曾經他因自身秘密而受到人們的圍追堵截,曾經
他是個奴隸。但她救贖了他,將他從地獄拉上了天堂,如果說初時他還不明白他生存的意義,那麼現在他已經無比明確自己的目標,跟隨她,守護她,或許在漫漫歲月,他能找到屬於他的意義。
陸蒔千環視一週,躲避不是她的風格,既然人家已經找上了門,主動出擊纔是她的格調!
她當先一步走了出去,飄揚的黑髮隨着她的步伐舞動,驚心動魄的身材由皮甲包裹散發着不容忽視的力量,堅定的眼神透着暗夜般的黑又有着踏破一切阻礙的信念,一步步地走出去,她的步子不大不小,但每一次踏地,都充滿了力度。
對於身後的衆位男子們,她沒有稱謝,謝謝已經不足以表達她的感動和心情,只有流淌在彼此間的信任,奏上重重的樂章,他們都知道她的心意,故而心中徜徉溫暖。已經有一根根看不見得紅線,將他們緊緊聯繫在一起,緊緊地。
明明是即將面對苦戰,明明是他們一出去就意味着和上莞爲敵,和大宇爲敵,但他們面上似乎都帶着笑,似乎要走進一處神秘而美妙的花園一般。
走出房間,毫不意外地遇到了學院院長以及全院老師,老人家憤憤地注視着衆人:“胡鬧,胡鬧,你們準備幹什麼,哪裡都不能去,呆在這裡,你們就是安全的!”
東樞學院集威已久,一向被封爲聖地,人們對這片土地是懷有敬意的,可是在巨大的利益和有心人的聳動之下,那些頭腦發熱的人們能恪守禮儀多久呢?何況,這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殺戮頗重的世界。
她還是不願這萬年名校因她之故毀於一旦。
“老頭子,你還是不瞭解我,我要的是激情的戰鬥,而不是龜孫子一樣躲起來!”陸蒔千抱着手臂說道,她的眸子晶亮得出奇,有一絲抱歉,更多的是決心和智慧。
老人家有些怔愣,他被那閃耀着的光芒晃了眼睛,這就是年輕人啊,他本來堅持的想法已經微微有些改變。
這個女子,爆發出強烈的氣場,讓人不得不服從她的意思,不得不遵從她的命令,這種霸者的氣勢,這種王者的氣息,已經越來越濃厚地自她身上展現出來。他怎麼以前沒有發現呢,這個僅僅是聖域的女子,以前大大遏制了她的氣息。
衆位老師不由自主地讓開一條路來,目送陸蒔千等人離開,他們知道,這個女子是個傳奇,而現在,她將要去創造更大的傳奇,他們學院,再也不會出比她更閃耀的人了!
陽光如同碩大的聚光燈一般打在這八人身上,他們彷彿是暗夜裡的明星,盯着萬衆矚目的光芒出現了。
是的,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足可堪當“萬衆矚目”一詞!
首先是三萬學員,他們本有些不安,看陸蒔千等人的目光也頗爲複雜,按理說若她打定主意不出來,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院長死護她,外面那些越來越瘋狂的越來越多的人可能會踏平東樞。可話又說回來,這事若攤在他們身上,誰又敢直面數十萬人甚至數百萬數千萬人的敵意?!她一出來,他們就轉而驚異而且佩服了!這個同學,不管她是否殺了人,他們都打定主意不於她爲敵。
孔其鐵青着臉,大聲喊:“喂,陸蒔千,我相信你!”
朱微有些衝動,他想去護着那個女子,不讓她受到傷害,她想去護住她的驕傲和飛揚,不讓她受到責難,他知道,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陸蒔千了,他知道。
朱放一把拉住他:“哥哥,父親說此事應當暫時持觀望態度,不要衝動。”
秋赫寧之死刺激得秋赫家主放棄了四大家族多年成見,請求他們一起誅殺陸蒔千。對於這個請求,其餘三大家族默然,隱而不發。這時候哪家動手,哪家必會被推到前面當炮灰,實在不明智。他們比常人更多一份理智,多一份思考,當然知道此事蹊蹺,更知道沒有人那樣蠢,那般刺激秋赫家,所以,兇手絕不會是陸蒔千。但是陸蒔千得死,不死不足平憤平怨,她死了後,那幕後之人可能會對付四大家吧,然她不死,這場混亂肯定會愈演愈烈。該對她抱有什麼態度,他們也很無奈啊。
事實上,保持這種觀望態度的人,有很多。
朱放緊緊握住了拳頭。
這一眨眼的功夫,陸蒔千便已經走到校外,坦然面對數十萬大軍。
短短功夫,十萬人便激增至三十萬人!他們堵死了學院各個出口,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
以利爲主導,人們的眼神無限瘋狂。
可當他們注意到眼前的女子只是個聖域時,本來吵吵鬧鬧的人羣隴然安靜下來。他們只知陸蒔千,卻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她是個聖域,猛然有種殺雞用牛刀的感覺,但隨後,他們又釋然了,更躁動了,一個聖域,捏死她還不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這個頭功,誰也不願放棄。
秋赫家主披頭散髮,目色赤紅,首先發難:“陸蒔千,你好狠心,還我兒命來!”
秋赫家主這樣瘋狂是有原因的,秋赫家旁支極大,他子女不少,但他數萬年來也只對秋赫寧抱有希望,事實證明,他的希望在一開始並沒有落空,秋赫寧這孩子,極給他長臉。他的期望在一年年累積,直到和四方聯姻,累積到最大,他幾乎已經快要將家主之位傳於兒子了。可在他最得意時刻,最風光的時刻,在他期望達到最大的時刻,他的兒子卻慘遭殺害,這種傷痛,常人無法理解。他未必不知陸蒔千是冤枉的,可是他這時要宣泄憤怒,他要將陸蒔千大卸八塊,讓那幕後之人知道他的憤怒,他要用憤怒點燃上莞!
陸蒔千對這喪子老父有絲憐憫,只不過這不能作爲放縱他的理由,她沒有殺人,自不用儻命,若他們糾纏不堪,她當然不會客氣。有人想讓她死,抱歉,辦不到呢。
“我沒有殺秋赫寧。”這是事實,她只說一遍。
可惜秋赫家主已經聽不進任何事實任何真相了,他既然認定是陸蒔千殺死了自己的兒子,就不會動搖。千萬不要低估一個瘋狂老父爲子報仇的決心。
“殺了她,爲我兒報仇!“他一聲嘶吼。
磨刀赫赫的人們此時怎會猶豫,這個小小聖域意味着無盡的財富吶!
當即便有上百人閃到陸蒔千身邊,割向她的頭顱!
“萬物生!”陸蒔千撐開領域,她現在要破開人陣,離開上莞。
數百巨人以她爲中心散開來,巨拳之下,近前的人皆被擊飛!
她少有在他人面前發揮實力,如今一發,便如同一道驚雷,生生劈入人腦海,這女子,竟然強悍如斯!人們驚訝,不解,完全想不通,千人之力,竟然不低一聖域,太難以置信!
然而,這更激發了他們掠奪殺戮之心,只有絕對強悍的實力,才能壓制他們,叫他們心服口服,不敢異動!
絕對的實力!
又有數千人攻了上去,數萬人攻了上去。這其中不乏高手,錯過萬物生衆巨人,近身過來。更不乏一些異人,遠遠地使用精神攻擊,靈魂攻擊,丟法術等等,場面一下子火爆異常。
陸蒔千應對有招,驚世蕩天決使出,壯麗如同花雨,近身之人無一不被擊退,她就像一強力坦克,所到之處,人馬驚飛!
這是在搏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八人形成八角,各自爲戰,但又相互照應。
離境如同一隻翩翩飛舞的瑚蝶,他咯咯地笑着,於這肅殺之境特不相符:“哎呀,討厭啦,差點摸到人家。”人卻如同一隻靈貓,一尾滑膩的泥鰍,想碰到他的衣角,難!
標誌性的華麗繡花衣服,鮮豔的色澤,卻不顯得庸俗,彰顯主人品位不凡,一把油黑的華髮,三千髮絲舞動,由一隻色澤誇張的髮帶繫着,他明明在打架,可使人看着更像是在閒庭漫步,是在戲花弄魚,好不優雅美好。
只在話說間,移動間,香風陣陣,那一瓣瓣桃花不知從何而來,遮天蔽日,飄飄灑灑。
他那風華璀璨,妖嬈動人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線,揚手間便是風華絕代的殺招!那柔美的花瓣頃刻間便化身爲犀利的刮骨刀,刀刀毒辣,刀刀要命!
往往美麗的人,越有毒,往往笑得越燦爛的人,越狠心!
比起離境的唯美,子季的攻擊顯得更霸道,更有力量感!
他就像一隻銀色的獅子,帶着王者歸來般的氣勢,出拳間山崩地裂,劈腿間塵土飛揚。在他方圓十米內,形成絕對的力量帶,任何人都別想進入這力量帶一步,他落到哪裡,哪裡就有方圓十米的真空帶,他打得輕鬆自若,便是面對兩萬人也毫無負累感。
這隻充滿力量,集優雅和強勁爲一身的銀色獅子,每一個動作是那麼的賞心悅目,每一個動作是那麼的舒展自如。
在他面前,萬物都是背景的點綴。
他銀色的豎瞳攝人心魄,不羈的銀髮沒有一根肯乖乖垂下來,少年的身姿雖不能說強健,但那裡面表現出的力和美卻無人能忽視,銀鉤尾巴,則爲他添上一抹萌動色彩!
天殘出手又是一個風格,那是恐怖。
這廝一邊陰森森地笑着,以他特有的音質蠱惑衆人:“哦呵呵,小蟲子們,準備好步入死亡的恐懼中來嗎?”一邊釋放靈魂,那萬千的靈魂帶着各自的領域各自的絕招,打不絕,殺不死,不怕痛,不怕累,這樣的心理壓力,誰能承受
更過分的是,這廝仗着他是個超級位面,動不動就勾下巨石砸,大水淹,大火燒,殺傷慘重,威力非凡。
沒有人願意和這樣個變態進行戰鬥。
偏生他揪着人不放:“戰鬥嘛,你跑什麼,你說說你們跑什麼,來吧,給我殺一殺,我很溫柔!”
給他殺一殺還有命在?果然恐怖!
然這廝又那般美型,花草做的頭髮,明月般的雙眼,右臉銀質面具彰顯神秘,左眼下的淚痣勾魂奪魄。
銀髮衛墨自然張揚肆意。
銀髮紛飛間旋轉跳躍,往往使腳踢人,一腳一個,犀利非常。他很好地詮釋了什麼叫肆意。紅龍合體,全身紅甲,常習白給他的秘訣,全力爆發之下,他也能以一當十,而他暴虐的打法,更使人以爲遇到鬼神。
諸於抱着人腦袋使勁一磕,踢人下身損其動力,捏着兩人對撞,或者使勁踢人頭酬這都是他能幹出的事。
銀色的發,緋紅的眼,一個身體,兩個靈魂,爲愛守護,至死不渝!
秦星洛使用詭道。
這小子心計深沉,當初能成爲戰神絕對不是靠出生和運氣力一分力量,他可以掰開兩分用,再加上他攻擊奇巧,常使人不可捉摸,展開領域名爲控制,能使人不知不覺中招,自相殘殺而不自知。不戰而傷人之兵,用兵最高境界。
紅紅的頭髮,精緻至極的容貌,少年的身軀充滿承受力,這萬人大戰中,少不了他一份絕世的風華。
妖紅的戰鬥特點是穩紮穩打,不貪功,不冒進,節奏控制得極好。
他或許是八人中最弱的,但無疑是八人中最有韌勁的,看似打得平平無奇,但對力量掌控之細卻叫人歎爲觀止。自決定跟隨着她,他就沒有停止過努力啊。力量不足沒關係,體內魔幻力不多沒關係,沒有變態的領悟力沒關係,總有一條路是屬於自己的,總有一種方法是最適合自己的,別人練一遍會的,他練習十遍,一百遍,一千遍,直到那些東西爛到骨子裡,成爲本能。
粟色的頭髮,妖媚迷惑的臉龐,只因堅毅,而散發別樣光彩。
八人中,死神的攻擊,便完全可以定義爲變態誇張。
凡攻擊者,揮手之間,必叫對方有來無回,點撥之處,必然是人人倒斃。
這世間,沒人能挑撥他的威壓,沒人能挑戰他的權威,膽敢冒犯他者一一死!
凡他出手,絕對不會失手,絕對不會有例外,任何人進入他的攻擊範圍,膽敢有任何異動一一死!
但人們卻發現,他自始至終都呆在那裡沒有動,他所做的也不過是揮手點手指。
老天爺,這又是怎樣的強勁,怎樣的實力!
他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座永遠也不能跨越的高山,他甚至都沒有散發出威壓來,但消滅他們,就像拂去灰塵一般簡單。僅僅是一次試探,人們便膽寒了,這樣的人物,他們惹不起,數十萬衆,甚至沒有一人敢踏入他百米之內。
不是沒有人不信邪,不是沒有人攻擊那所謂的死角,但那些人往往一靠近他,便會覺被他正面盯住一般,那種比面對洪荒巨獸更可怕的感覺,是直面死亡!往往在身死的那一刻,他們才深深地面白,這個黑衣人,沒有死角,沒有弱點!
死神手持鐮刀,黑斗篷滾滾翻飛,露出夜空般的發,那偉岸的身材就像一抹剪影,成爲衆人心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他癡癡地望着陸蒔千,對眼前所謂的對手不屑一顧。
這是陸蒔千首次在大宇展現她手中的力量,這些力量震撼了整個上莞,而在不久之後,將震撼整個大宇,甚至於震撼整個世界!
爭端既起,不佐以血雨腥風如何能平息!
陸蒔千等人的強悍,使戰鬥一時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暫時無人進攻,但他們也堅持着不讓八人離開。
誠然,和變態對戰所帶來的心理壓力是巨大的,尤其是陸蒔千這樣的超級變態,他們一時還無法確定怎樣對付八人。
不過,匆匆趕來的人們已經知道,那鉅額魔玉不是那麼好得的,陸蒔千不是個軟柿子,而十足十是捏不得水火不進的鐵疙瘩!
這點也恐怕也出乎那幕後之人的意料之外吧,那人本意是讓一個略有名氣勁頭正足的新貴成爲他轉移視線的目標,本來讓她死,卻不想她手中有如此強勁的力量吧。
只是陸蒔千不死,他的目的怎麼能進行得下去呢?
於是,那數十萬衆之中,便多了許多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