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離境,被少年們的銳氣所傷,紅脣微微一撇,嫵媚的雙眼溢滿淚珠,生生瞥了陸蒔千一眼:“人家對你的心意你不明白麼,居然讓這羣小子這麼糟踐我.......”
陸蒔千萬分頭疼,老天,她也不知道這幾個孩子發什麼瘋好不好!見平素嫵媚自信的離境如此,終有些不忍,這樣一個驕傲的人,還是保有他的驕傲更可愛啊!這麼想着,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說道:“老實說,這表情不適合你。”同時在幻獸平臺稍稍警告了幾個少年一下,縱然她很護短,但她更知道,有些事不能太過縱容,否則不好管理衆獸。
龍興等人一凜,立即恭敬了不少,他們地位高貴,深知管理的重要性,聽陸蒔千警告,非但沒有絲毫生氣,反而對眼前這個女子更喜歡更欣賞了。縱容他們固然好,可是能嚴厲地管理好他們不是更好麼,一個優秀的妻主,就應該有這樣的魄力。不過,他們是不會給離境道歉的,因爲他們是雄性競爭者!同爲雄性,他們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太過危險了!
離境見陸蒔千爲他說話,心中陡然甜蜜起來。這廝是個行動派,一旦確定感覺,立馬付諸實踐,捉住陸蒔千的手便吻上她玫瑰般的脣瓣。
這是他第一次吻人,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心如擂鼓一般,溫軟的脣瓣讓他一碰上就捨不得離開,滋味太甜美了!
黑色的發,嫵媚的姿態,此男的吻,就像一隻蜜蜂叮上了擁有最甜蜜滋味的花朵。
是了,他其實是個孤獨的人,沒有心的人,當神王那會,他就從來沒有在乎過他子民的命運,沒有在乎他們的存亡,他的城市,毀滅了也就毀滅了,從來沒有換得過他一眼的回顧。他其實是個無心無情的人,是個豪無掛礙的人。
但不知是在什麼時候起,他開始關注她了,眼神開始追隨她了呢?
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開始慢慢地溢滿了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呢?
陸蒔千微微有些怔,離境平素雖然愛說些混話,但他從來不曾有過越軌的動作,此番卻當衆親吻她,讓她不知該如何反應。儘管她在戰場上智計百出,但天可憐見的,她在感情上的遲鈍讓人吃驚!白用了那麼多年的陪伴才取得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死神是用每日不離不棄硬是在她心中擠出個位置來,衛墨最可憐,若沒有那次意外事故,兩人也無法關係更進一步。對離境,她一直是以禮相待,覺得此人心思難猜,有好感,可沒有非他不可的感覺。
其實她的遲鈍,離境知道,衛墨知道,妖紅知道,誰都知道。能做的,只有等,在一日日地甜蜜等待中,在未知的展望中,等待着和她緣分締結的那一刻!
子季站在柱子後,銀色的豎瞳眯了又眯,他一次次地想不要生氣不能生氣,可卻一次次地氣悶,他也不知他在氣悶什麼。他告訴自己只是好奇陸蒔千,但他並不知道好奇就是好感的開始,一次次地相遇,一次次地接觸,好感也變成了喜歡,漸漸地越來越喜歡。
他不是不知道陸蒔千有三個愛人,他就是氣,氣離境搶了先,氣自己......氣自己還自欺欺人,說只不過是對她好奇而已,只不過她比較有趣而已.......他默默地轉身走遠。
這次就算了,不過戰役已經打響,他子季,賭上黑暗之子的榮耀,一定會力拼到底!
陸蒔千已經推開了如同偷了腥一般的離境,臉上有點不自然:“你幹什麼?”
離境嫵媚地飛了個媚眼,心滿意足道:“好好吃。”
此話一出口,陸蒔千和衆少年皆怒!
只不過她剛要出手教訓,離境已經狡猾得像狐狸一般地溜走了。
倒是衛墨,依舊溫潤地朝陸蒔千笑着,長久的相處,他已經知道她的爲人,她不會那麼花心。不過有時候,他倒情願她花心些,她給了他那般甜蜜鐫刻靈魂的一夜,如今日日都像毒藥一般折磨着他,使他又痛苦又甜蜜。長夜難熬,只好拼命練習。可這種事,他又要如何訴說,不光不好意思,每一次想起來他都會面紅耳赤充滿罪惡感!那如同毒藥般的一夜!
他的身體,他的心靈都如此渴望着她,可是,他又如此地害怕!
這可憐的孩子!
這原本並不是什麼難以說出。的話,他還是太純潔了!
愛上陸蒔千的男人們真是太可憐了,若不像白那麼難以使人抗拒,不像死神那麼難以使人拋棄,不像衛墨這麼實心眼,那麼還有什麼辦法進駐於她的心靈呢?
契約一一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這一點青龍看得深切,並且深表贊同!
龍興他們跟了陸蒔千幾天,終因太過耀眼,會引起許多不必要麻煩以及他們不是東樞學院學生而不能多呆的緣故,啓程回空俊。不過臨走前,他們也體驗了一把在幻獸空間居住的愜意感以及被主人驅使的幸福感。臨走前,龍興又驕傲又尊貴又彆扭地叮囑,死女人,不要忘記我。摩也一臉高傲,貌美如他,想忘也忘不掉。同時,他們還透露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除了他們,想要拜陸蒔千爲主的魔獸極多,最好做好準備,必要時一定要召喚他們,當然,他們打死也不承認自己是在關心陸蒔千!
真是一羣彆扭的孩子!
日子慢慢又恢復了平靜,不過沒幾天,這平靜又被打破。
陸蒔千這人,永遠註定和平靜無緣啊!
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她在傭兵聯盟接了個獵殺任務,收集了些魔獸血液材料,做了些精神力增幅藥劑,拿到藥劑店,就像賣個好價錢。要知道,她可是一個勤儉持家的好孩子,現在不能隨地叫賣藥物,出售給藥劑店老闆是最好不過的了。可沒想到藥劑店老闆十分雞毛,磨磨蹭蹭就不肯給個好價錢,陸蒔千一怒之下收藥走人。卻沒想到剛轉身,卻撞着了一個人,這一撞,可就徹底壞了事!
原本吧,以陸蒔千的身手,想撞到人,那幾率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偏偏被撞那人極爲邪門,走路悄無聲息不說,連被撞都似乎是對方送上門的,飄一般地就過來了,一個高手想被人撞,其實也是一件極爲簡單的事情,陸蒔千一個不查,也就着了道了。
只聽那人唉喲一聲往地上一歪,順便拉了陸蒔千一下,生生將藥劑扒拉得掉落地上,嘩啦啦地掉了粉碎,那人衣服上,臉上,便佔滿了綠色的藥劑,好不悽慘!
陸蒔千不由微微愣了,這錯雖不完全在她,可看對方的模樣,實在很難讓人狠心不管,只得將那人拉起來。
這一拉,便不由注意到了對方的相貌,儘管見多了絕色,也免不了一讚。
這人身量很高,穿了一身極爲精緻的,卻只在袖。和下襬上繡着花紋的長袍,顯得極具品味。灰白色的長髮披散下來,前部分被綠色簪子彆着,顯得極爲風流。一雙狹長的眼睛裡似乎孕育了彩虹,流光溢彩的,高挺的鼻樑,紅潤的嘴脣。外貌倒是其次,重要的是這人的氣質,沉穩卻有着一股說不出的別透,那雙美妙的雙眼裡,似乎藏滿了數不清的秘密,可它在看着你時,卻又有着一絲狡黠。縱然知道此人是故意而爲之,也無法下定決心去討厭他。可是當誰想接近他,又會覺得他高高在上,不可攀登。
陸蒔千在細細打量他時,他也在打量着陸蒔千,越是靠近,便越是覺得,這孩子比那日遠遠所見更吸引眼球,眼神坦然而深邃,傲骨錚錚,分外具有靈氣。到他這個地步,人的外貌於他倒是其次,他更注重的是內在的東西!對視會兒,他粲然一笑,狡黠道:“你把我都弄溼了!”
抓住對方的小手,手自身上下移動:“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這叫我怎麼見人嘛!”
“啥?”陸蒔千嘴角一扯,完全無言以對。
“你要賠償我!”對方睜着他好看的眼睛大聲宣佈道。
“多少錢?”陸蒔千直覺地不想和此人過多糾纏。
“這是雲錦鯉魚絲哦!”那人搖一搖手指,神秘兮兮地說。
“我陪你就是。”誰叫她把藥水都灑到了別人身上呢。
那人眼睛閃亮亮:“你真的要賠我?”隨即又怕她後悔似地說:“這雲錦鯉魚絲,取自極東之地的雲鯉身上,雲鯉萬鯉中才存一條,需取了它脊雅上的銀線,得數萬根才能織成一件長袍.......這伴衣服,價值一億魔玉喲!”
陸蒔千冷着臉:“你乾脆去打劫好了!”作死啊,沒事穿這麼貴的衣服出來晃盪,嫌錢多得發燒?!
那人不依不饒:“你說過要賠償的,吶,我可沒說謊,這件衣服真值那麼多錢。”
陸蒔千冷道:“我沒那麼多錢!”看出來了,這人誠心找她麻煩了。
對方嫣然一笑:“沒錢,好辦,那就以身相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