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赫家是上菀的超級家族,其勢力威望比之一般小城市的小家族來說大得太多,也正是如此一般平民根本不敢和這樣的大家族作對,就算是一般的小家族遇到大家族得罪了也肯定是任打任殺,大家族的榮耀不能被侮辱。
故而當陸蒔千反擊時,不管她罵的是誰,因何而罵,都要受到懲罰,何況這次隊伍裡有個極重要的人物。
頓時便有個中年人喝道:“什麼人膽敢辱罵我秋赫家人?”
這中年人是個三級神三階。
陸蒔千瞟了瞟隊伍,好傢伙,一半都是上級神,還有二十個神王,更有三個氣息深不可測,估計是神君,這秋赫家卻也有資本,居然能招攬到這麼多人才!
這一百人中,倒只有秋赫銅和幾個狗腿子實力低微得不行了。
但這陣勢,又怎能嚇倒陸蒔千,只見她仰着頭道:“誰罵我我就罵誰,怎麼,只准你們罵人,就不准我反罵?”那態度,端地囂張。
頭揚起,那雙黑玉一般的眼睛裡卻一點一點地沉,暗暗命天殘、嘯月、九尾蛇注意暗中保護衛墨、秦星洛、妖紅。她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萬一和秋赫家翻臉,她得防備他們找麻煩。
陸蒔千話一出口,頓時便有些秋赫家人沉下了臉,更多的是神色不變,對他們而言,和一個小輩計較,也是件丟人的事。
那當先英俊青年拿眼覬了陸蒔千一下,冷酷道:“我們走。”
那眼神是隨意的,是漫不經心的,又是極爲銳利冷酷的!
陸蒔千心裡起了一絲興味,這個人,不簡單啊!
可面上卻裝作被這眼神嚇了一跳似的,蹬蹬蹬連退好幾步,驚魂未定,小嘴微張。
火狐狸紅錦和銀相互對望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意思,鄙視主人,又裝上了!
燕飛見陸蒔千這不同尋常的樣子,微微一愣,想想也就明白了,可縱是如此,她柔弱的樣子更引得人恨不得將她摟緊懷裡好好呵護。事實上,死神已經這麼做了。
“嗚嗚,好可怕,嗚嗚......”似哭又忍着淚,小臉皺着,小嘴控訴着,極爲引人犯罪的模樣。
死神只覺下腹一緊,全身竄動電流,固然知道主人是裝的,可也禁不住滿懷柔情,外加——滿懷怒火!柔情自然是對主人,這怒火麼......
陸蒔千暗叫不好,裝過頭了,忘記旁邊還有個愛她如命的死神,他一怒之下滅了城那還得了,趕緊以最快速度封住他的脣,轉移其注意力。
秋赫家人微微一愣,但他們都見慣了大場面,很快忽略這擁吻的兩人,儘管心中總有股奇怪的感覺,可少主的命令就是一切。
“少主,那個賤人根本就是找死,不單和風雲家那個不男不女的男人搞在一起,還公然在我秋赫家人面前親吻,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裡!”秋赫銅陰陰一笑:“讓我去教訓一下她。”
秋赫家少主秋赫寧,秋赫家第一天才,他挑着秋赫銅,眼神冰冷:“風雲廉不是你可以比擬的,下次不要讓我聽到侮辱我對手的話。”
隨即,看也不看秋赫銅,領着人進入傭兵聯盟。在他心中,秋赫銅這個族人,遠遠沒有他那幾個對手重要。至於秋赫銅的那點花花腸子,他更心知肚明,不服氣他取得少主之位,哼,任何人不服氣,都可以找他挑戰試試,他拭目以待。水平太低端的,他還不放在眼裡。至於那個女人,美則美矣,實力太差,這上菀,沒有她生存的餘地。
秋赫銅擦擦冷汗,知道少主是默認了,遂帶上了家奴,找上了陸蒔千。
彼時,死神已經吻了上癮,心中的不快也早已煙消雲散。主人在任何時候都好可愛,唔,好想親.......
“好一對狗男女,怎麼,你這個賤人就這麼飢渴?”秋赫銅嘴巴里不乾不淨地說道:“要不少爺我幫你弄弄?”
陸蒔千眼裡一冷,眼角傳來一絲譏誚,拉下死神的頭,細語道:“不準生氣,不準插手,乖,嗯?”
死神委委屈屈:“主人......”
陸蒔千道:“聽話今晚就好好親親你。”
轟——死神臉紅了個遍,還好在斗篷下誰也看不到,心中不斷迴響“主人要親親我,主人要親親我......”鼻端一熱,一滴鼻血流了下來。
卻說那秋赫銅,不過是一個下級神二階,甚至比家奴實力亦有不如,但他依舊仗着自己是族長二百八十九偏房所出,四處橫行。 他母親姿色上等,三十多歲模樣成熟誘惑,至今還能吹吹枕邊風,所以就算他沒有什麼天賦,也依舊受到寵愛重視。今日要到聯盟發佈一道三星任務,事關重大,族裡甚至排出了三個長老以示尊重,而他的母親也花了很大的氣力才使族長答應派他一起來,原本是希望他和族中高手混個臉熟。只不過那些高手們根本就不正眼看他,全圍着少主轉,他正鬱悶着,便見陸蒔千從聯盟裡走出來。
正所謂冤家路窄,上次陸蒔千是他吃了那麼個憋屈虧,便是告訴族長也引來了一身臭罵,現在正鬱悶,可算是新仇舊恨全來。
再不遲疑,他現在就要捉住她,好好地折磨死她。
“你那個姘頭現在救不了你吧?”秋赫銅得意道:“跪下舔少爺我的鞋子,我可以放過你。”
陸蒔千冷笑一聲說:“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欠抽?”
對這種白癡還有什麼好說的?和剛剛那個些人還有扮豬吃老虎的必要,和這個傢伙,就完全沒有必要了!
秋赫銅頓時被氣歪了鼻子:“賤人,讓你見識下本少爺的厲害!”
抽出一柄柳葉形的刀來,秋赫銅惡形惡狀地近身劈過來。
秋赫家的武器的運用上的研究可謂是登峰造極,他們獨有一套武器修煉法則,獲得好的武器後,日日以精血飼養,培養自身和武器的靈通,使用起來,人器合一,能達到非比尋常的攻擊效果,威力甚大。
就算是秋赫銅這等垃圾,揮舞着那柄刀也頗有章法,刀隱隱帶着靈性。
可惜,刀是好刀,功法也好,然垃圾就是垃圾,就算身上渡着黃金,那也是垃圾。
陸蒔千也沒用什麼高明的招數,拋出個火球術。不過,雖說是火球術,但由於陸蒔千變態的魔幻力,這火球如今長得着實不像個火球,半徑五米,砸到地上就是個熊熊燃燒的火坑。
秋赫銅也是太過小看陸蒔千,躲過一個火球便洋洋得意,卻不想頭頂三個方向三面夾擊的大火球迎面兜下,砸了個實打實。更被那火球遠遠砸出去,頭髮燒了個光溜溜。衆人不忍再看,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從地上爬起來,秋赫銅氣得臉色鐵青,聞着一股糊味,摸摸頭髮,居然一根也不剩,臉上神色更是扭曲!
“王八蛋,我要殺了你!”柳葉刀一拎,一招刀風霸便使了出來。
這是秋赫家的基礎刀法,講究快準狠,就如同名字一樣,要求使用者具有霸氣。然秋赫銅顯然是個小肚雞腸,心胸狹隘之人,故而這一招只能發揮五成功力。不過就算如此,擱在一般下級神身上,這招也足夠無往而不利。
一陣大風揚起,三刀白芒同時打過來。
陸蒔千哼了哼,快如閃電地奔過去,軌跡不可捉摸,詭異得很,錯開鋒芒,徒手奪刀。
加入中國武術裡的小擒拿手法,妙入毫巔,秋赫銅甚至還沒明白髮生什麼事,刀已被奪。
“好!”人羣中突然傳出一聲讚揚,聽聲音似乎有些蒼老。
彼時圍觀者少說也有二十人,並不知是誰發出的讚揚,陸蒔千也沒有去深想。
秋赫銅還在呆愣,身爲秋赫家人,武器被奪,這絕對是一個恥辱!
“把我的兵器還給我,給少爺我下跪道歉,我就放了你!”
真是沒有成就感啊,打敗這種傢伙。
陸蒔千彈了彈刀刃,靈幻器,五條屬性,輕輕一彈就發出輕吟聲,食指和中指夾住刀柄,淡淡道:“刀是好刀,可惜遇到這麼個主人,你心中一定痛苦不堪吧。”使勁一折,便聽得一聲脆響,到分兩半。
徒手破壞靈幻器,人們被這一幕弄得愣了愣,而秋赫銅幾乎要發狂了!
對,他一直嫉妒少主擁有一把極品神器,有些怠慢這把刀,可族中有明確族規,第一條便是:器在人在,器亡人亡,就算他有機會換把神器,可這當口,他也決不能失去這把刀,不然,他一定會受到嚴厲的家規處罰!
憤怒和恐懼使他不顧一切,他面孔扭曲,狀如瘋子地命令家奴:“殺了她,給我殺掉這個賤女人!”
那幾個家奴也知道事關重大,哪裡還敢有絲毫馬虎,一連五人,紛紛攻了上去!
五個中級神對一個聖域,衆人都恨秋赫家欺人太甚,而有人見陸蒔千身上的刺章,已經跑到傭兵聯盟替陸蒔千搬救兵去了,更多的人則因爲不敢得罪秋赫家不敢出手相助。不禁有些惋惜,好一個前途不可限量的小姑娘,可惜啊可惜,今日居然要慘遭毒手。
恰在這時,場上起了股濃濃的霧,那霧極怪,居然難以揮散,能迷惑視線,降低零識,待到濃霧散去,哪裡還有陸蒔千的影子!
秋赫銅恨極,卻也莫可奈何,只好帶着家奴打道回府,準備在母親面前大唱苦肉計,期望到時候處罰輕些。
只不過這仇,卻是結下了!
這是陸蒔千正被一個老者攥住手腕,起落之間已經遠離傭兵聯盟,落入一個暗巷裡,他右側則攥着燕飛。
死神無聲無息地跟在陸蒔千身後,見落地,將主人擁入懷中。
那老者精光閃閃地一雙眼睛掃視死神幾次,可依舊看不出有什麼特異處,越是看越是心中訝異,這才又將陸蒔千上上下下打量一次,確定她果然只是一個小小聖域。
老者鶴髮童顏,蓄着長長鬍子,着一身破破爛爛的乞丐裝,腰間別着個大葫蘆,初初看去,和大街上的乞丐沒有太大不同,可越是深看越是心驚,這老者,居然氣息強悍,其實力不在秋赫家那三個長老之下!這便奇了,這般實力,到哪裡都會是個人上人,必被各大勢力奉爲上賓,如何又會成爲乞丐?微微一想,也明瞭,真正的強者都是特立獨行,往往都會有些不爲人知的奇怪性情,這也是能夠理解的。
當即微微一笑:“多謝老爺爺仗義相救!”
那老者被陸蒔千這句爺爺叫的心花怒放,捋着鬍子道:“老頭我就是看那羣小兔崽子不順眼,巴不得他們吃點癟。”
陸蒔千:“......如此,我先告辭了!”
老者也沒料到陸蒔千說走就走,急了:“娃娃別走,老頭我還想收你爲徒呢!”
陸蒔千道:“我這人最愛乾的事就是欺師滅祖,最不尊重老人,爺爺你還是省省心吧!”
那老者一愣,多少想拜他爲師而不得,今日動了收徒的心思,卻活生生地碰了壁,不過,這更讓他覺得有趣啊。
生拉活拽,非要和這位好玩的娃娃拉上關係:“你不拜我爲師沒關係,我收這個娃娃!”他拉住燕飛,之前覺得陸蒔千天賦強悍至極,現在一看燕飛,甚覺他是可塑之材,不由大嘆今天撿到寶貝了。
誰知燕飛也不買賬,冷酷道:“我不要老師。”
尾隨陸蒔千,左轉轉,右轉轉,便消失在老者面前。
那老者氣得直扯鬍子,卻不想放棄,乾脆一路尾隨,發誓要收徒,縱使不能兩人,至少要收其中一個!
老人家的執着是可怕的,整整一個月,他都守在離境的府邸前,見到陸蒔千何燕飛,便腆臉纏上去,死活要收徒。
說來也奇怪,那秋赫銅本是睚眥必報之人,這一個月內竟然也沒有找陸蒔千麻煩,甚至有時候遠遠見到了,也快速避開。秋赫家受了如此大的侮辱,也不見報復,着實怪得緊。
此事不提,十二月底,上菀更熱鬧了,人來人往,人頭攢動,均卯足力氣朝一個地方衝。
東樞學院,開始招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