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俊逸清聽此,便將怒火轉嫁於陸蒔千身上。
“秋妹,這女子妖言亂人,切切不首相信她的話呀!”
冷秋兒睜着雙水做的大眼,看了兩兄弟一眼,又深深看了眼孫榮英劍,再那眼恨恨看了陸蒔千,轉身飛奔而出,那兩兄弟一路叫着“秋妹”也跟着去了。
“女子該裝裝弱勢.你這樣.可真不可愛!”孫榮英劍覷了眼陸蒔千道。
“你的秋妹妹倒是很柔弱可依的,也沒見你憐香惜玉,嘖嘖。”陸蒔千若有所指道。
“怎麼,你吃醋?”孫榮英劍眼裡閃耀着危險光澤。
“哈”,陸蒔千曬笑:“你自我感覺很不錯!”
孫榮英劍於她,不過是毫無關係的路人甲,將情緒放在他身上,用得着麼?
但孫榮英劍顯然不是這麼想,他一把擒住陸蒔千的臉,仔細地盯着她,邪惡的一笑:“別流露出這種事不關己的眼神,你現在不爲我吃醋,將來也一定會爲我吃醋,你會愛上我!”是了,什麼處罰呢?就是讓她愛上自己,讓這絕美得略有一絲神聖的女子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讓她爲自己不顧一切,然後再將她狠狠踢開,那種滋味,想必相當不錯吧。
陸蒔千轉動眼部肌肉,清楚明白地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這小子,自我感覺未免太好了些!
撥開他的手,陸特千隻說:“我不喜歡你。”
是的,不喜歡,非常不喜歡!連喜歡都沒有,更別遑論愛了。她心中最重要兩片領域已經被人佔領,便是那孫榮英劍再俊美優秀個千倍萬倍,答案依舊是:不喜歡!
就白來說,那寵那愛便是天經地義的,深入骨髓的,多年陪伴,白於她,是愛人也是導師,她可以窩在他懷裡撒嬌歡笑。而死神,則是全心全意愛着她的,她是他的惟一,是他的主人,在他面前,她可以反客爲主,欺負他再好好疼愛他。至於收了衛墨,那是個意外。可那男子不求回報的守護,不也讓她的心湖泛起漣漪了麼?今生有這三個男子,足矣!
這無關實力,只關愛情,她的心,就那麼一丁點大!
沒有長期的始終如一的守護,她的心便如壁壘般難以攻克,這點,白明白,死神明白,衛墨明白......
是矣,當孫榮英劍說出那句話來,她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你根本沒戲!
孫榮英劍手往下撫了撫,更覺掌下所觸肌膚溫暖而滑膩,觸感極佳。
眼神一沉,大手拇指便沿着她的鎖骨來回滑動。
忍着噁心,陸蒔千將頭一偏。
孫榮英劍猛地捏住陸蒔千的下頜骨,將她的臉轉過來對着自己,殘忍地笑道:“我聽說女子都十分看重自己身子,如果我在這強要了你,你說你會不會很痛苦?”
陸蒔千直直看入孫榮英劍的眼中去:“不會。”
她的眼,如同雲照霧靄,裡面看不到驚訝,也看不到惶恐,有的只是一種不知基於怎樣強大基礎上的自信!
他一把將陸蒔千丟在地上,轉身快步而出。
“主人,爲什麼不讓我殺掉他?”千年王氣呼呼地瞪着孫榮英劍出去的方向:“他膽敢那樣對你!”
陸蒔千站起身來,將千年王從腰上扯下來:“你殺了他,我今天所做的努力不是全白費了嗎?”見千年王還氣呼呼的,她笑笑說:“別生氣嘛,你的能力可是要用來奪天殘的!”
千年王啞口無言,再次肯定,拜她做主人是對的!
十月十六日,這西城,恐怕會颳起一陣血雨腥風吧!看主人微微眯眼的樣子,它就有些幸災樂地想,這次,又該誰倒黴呢?總之不是它就對了,看別人在主人手下吃癟,那可是一件極度愉快的事啊!
製造的假象,迷惑的假象,讓人不知道她真實的底線而已。到時,她要如同一匹黑馬般闖入重圍奪取天殘,靠的恐怕就是千年王和嘯月狐,也許,還得有個幫手才行......
兔狡甚至三窟呢,更別說人了......
少時,幾個丫鬟走來,恭恭敬敬地請陸蒔千去房間。這些丫鬟僕役平日裡被孫榮英劍管教得極爲聽話順從,斷斷不敢對不知是客還是囚的陸蒔千做出什麼無禮的事情來。
孫榮府邸極大,便是規劃給孫榮英劍單獨的房子都堪比一個王宮。
在大宇,由魔玉換來的東西都不會是凡品,尤其是些大家族,更是窮極奢侈,但和其他房子的奢華比起來,孫榮英劍的房子倒顯得樸素了,這倒讓人意想不到。
陸蒔千被丫鬟帶到一個房間後,給自己倒上一杯茶,計算着時間。
還有一天又十七個小時,藥效到期。
大約今天晚上,她就可以出去了吧。
不曾想,還沒等她清淨幾分鐘,便有人不請自入。
環佩叮噹,香風襲人,不用看便知道是誰,不由嘆了口氣!
這冷秋兒若真嫁給孫榮英劍,那一定是她的悲劇,可她若明說,對方又怎肯相信,跳入愛情火坑的女人都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可悲的是,就算她願意赴湯蹈火,那被她愛上的那個人,恐怕只會抱着手臂冷眼相看吧。
冷秋兒的愛,註定會飛蛾撲火。
就這點來說,她陸蒔千何其有幸!
抱着某種隱秘的憐憫態度,她對冷秋兒滿臉敵意視而不見。
“我給你一萬魔玉,你離開英劍哥哥!”冷秋兒毫不含糊,上來便爆出個大數字來。
“秋妹,不可!”
“這種人教訓下就行了!”
逸俊逸清同時道。
陸蒔千擁纖長的素手把着杯子,毫不在意道:“要我離開他,一萬怎麼夠,至少兩萬五!”
如此爽快地報價,如此爽快的應答,例讓冷秋兒愣了愣:“你......有什麼目的?”
陸蒔千將杯子一推,說:“咱們開誠佈公,你也知道,我來這裡並非我自願,你要願出兩萬五魔玉,我便逃得遠遠的,讓他找不到豈不很好?”
冷秋兒絕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臉上有絲希翼,但很快搖頭否決:“就算給你錢,你也跑不掉的,只要是他盯上的東西,誰也跑不掉!”這話說出來,不知道是酸楚多些,還是驕傲多些。
陸蒔千道:“既然如此,你來我這裡幹什麼呢?”
冷秋兒身子一陣陣抖,是啊,既然如此,她來這裡幹什麼來了呢?原本以爲陸蒔千是個無知且貪婪的女子,但聽得剛剛那番話,卻實在讓人恨不起來,更打不起來。這女子,該是天上皎潔明月吧。
這個女子,還沒有被嫉妒所吞噬,還沒有泯滅她身上的良知。
但越是這樣,她要走的路反而會越加艱辛。
“你——愛他嗎?”陸蒔千問:“不管他是不是少主,不管他是不是有權,不管他是不是相貌俊美,哪怕他是個包囊人類皮的惡魔?”
冷秋兒擡起頭,堅定地說:“愛!”
她愛他,從見他第一面起就已經確定!
多好的姑娘啊,真便宜孫榮英劍那小子了!
“好得很,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別再讓這兩個蠢貨跟着你,那人討厭愚蠢的人。”陸蒔千低頭湊近冷秋兒道。
這時候的她,極像個狼外婆。
冷秋兒看看身後跟着的那兩兄弟,點點頭。
逸俊挽起劍花怒道:“我一劍殺了你這個小娼婦!”
逸清也憤怒莫名:“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竟敢污衊我們,找殺!”
兩劍齊齊劈來,卻在中途被一根劍柄檔住,反手一劃,便將那兩兄弟擊飛。
孫榮英劍面無表情:“我的宅子,也是任一些不三不四的都進來的嗎?下次再有失誤,你們就提着腦袋來謝罪吧!”
衆僕役腿軟不已,紛紛點頭。
看也不看那兩兄弟,眼裡放射着犀利的光彩,他捏住陸蒔千的手腕:“我只值兩萬五魔玉?”
見陸蒔千那細白的手腕被他幾乎捏青,他又有些不自在地放開:“那你所說那些是真的嗎?”
“那些?”陸蒔千疑問道。
“不管他是不是少主,不管他是不是有權,不管他是不是相貌俊美,哪怕他是個包裹着人類皮的惡麻
是不是真的,你要敢說不是,我就抽死你!”孫榮英劍目光陰沉地盯着陸蒔千說。
小小權衡一下,陸蒔千問:“額,你要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孫榮英劍青着臉:“真話怎樣,假話如何?”
陸蒔千遠離他幾步:“真話就是,這當然是假的,假話就是,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孫榮英劍的臉陰陰沉沉,終是一拳氣浪轟毀一個假山:“滾,你們全都給我滾!”
“英劍哥哥!”冷秋兒嬌呼一聲。
“你也,給我,滾!”孫榮英劍一字一頓道。
冷秋兒臉色煞白,捂着臉跑掉了,那兩兄弟立即跟了上去。
陸蒔千也混在人羣中準備開溜,卻被抓了個正着:“你,給我留下!”
陸蒔千見他一臉暴風雨來臨前臉色,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把他氣得太狠,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氣得輕了。
恰在此時,有潘軍來報:“少主,傭兵聯盟來人求見,說您......說您拐帶了他們的成員。”那人說完,汗一滴滴落下。